魂魄拽進魂幡,屍首也沒有浪費。


    血煞凝聚,屍首緊接著化作粉末消散如煙。


    有此練氣六層生魂的補充,塗山君當即破境步入練氣七層。


    這也得益於已經從戰場中獲得了大量的入階鬼物做基礎,不然的話,單憑一個練氣六層的生魂還真不能將塗山君推上去。


    溫嶽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緊繃的心神放鬆了不少。


    他身上傷口不少,最嚴重的要數左肩膀的貫穿傷,赤紅長劍洞穿了他的肩膀。


    失血過多令溫嶽麵色蒼白,身體發虛。


    如今沒了牽製,溫嶽方才能用法力控製血管傷口進行止血。


    再去搜出祝林的納物符。


    此人的納物符很倒是精致,打開消耗的法力更少。


    開啟納物符之後,裏麵有兩本功法秘籍、十二塊靈石、入階陰珠數十枚。


    一張傳音符、兩張火球符,一張神行符。


    不知名丹藥四瓶,療傷丹藥若幹。


    是不是療傷丹藥溫嶽用法力試探便知。


    正好品種齊全,也就吞服下去,再將那柄貫穿了他肩膀的赤紅長劍拔出來。


    長劍雖是下品法器,不過看起來卻很精良,應當很出色。


    祝林身上的法袍倒是稍有劣質。


    因為先手百鬼夜行破開了法器防護光罩的關係,塗山君出其不意的攻擊直接穿過法袍,貫穿了祝林的胸膛。


    本來塗山君是想拍碎祝林的腦袋。


    實在是他出手的那個位置太差,唯有此舉能夠完全重創,繼而讓他斬殺祝林。


    ‘不可久留。’塗山君返回魂幡。


    幡麵黑霧凝聚出四個字。


    “可是,還有很多煞氣和陰魂沒有收斂。”


    ‘舍棄。’


    塗山君直接規勸溫嶽舍棄這些身外之物。


    殺了元靈宗的修士,又有宗門血咒在身,他們宗門的人肯定很快就會趕來,再在此地久留,豈不是正好會遇到他們。


    不說傷勢如何,就是實力完好,也不一定是宗門修士的對手。


    更何況如今溫嶽法力不足兩成,還身受重傷。


    舍不得資源,就要把命留下。


    有命在,以後什麽資源收集不到。


    若是因為陰魂煞氣把自己的命丟了才是真的不值得。


    溫嶽看著龐大的煞氣和還在其中奔走的陰魂,咬了咬牙,麵色掙紮。


    這麽多的資源都沒收集起來,實在令人心痛。


    他真的很想把這些全都拿走。


    但是先生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


    殺了人家的人,哪可能從容的繼續收割煞氣陰魂。


    溫嶽最後長歎一聲,將痕跡打掃幹淨之後轉頭就跑。


    “問魄。”


    【提取:】


    【三虹劍訣】


    【元靈功(練氣篇綜合)】


    【血咒】


    元靈功共十一層,完全填補了塗山君對練氣中後期知識的空缺。


    功法很完整,能夠支撐修士一直修到練氣十一層。


    這樣,溫嶽後續的功法就有了著落,可以舍棄血煞大法改修元靈功。


    隻不過改修需要消耗的時間很長,代價也比較大。


    三虹劍訣是禦使飛劍的法印口訣和劍招,是一門威力很強的攻伐劍訣。


    最讓塗山君感興趣的還是這門血咒。


    以術法口訣凝聚修士精血形成咒術附著在仇人的身上,同門可以使用血咒羅盤定位出中術者的位置。


    也有距離限製,超出二百裏羅盤也定位不到。


    若是時間久了,血咒效果消退,也就不會被感應到了。


    當然,如果修士的實力強勁,用解咒之法也可破解此咒術。


    隻可惜溫嶽的實力不僅僅不強,甚至都趕不上施術者。


    茫茫夜色,寂寥月光。


    少頃。


    兩道禦劍身影出現在銅關大城前。


    “師兄,祝師弟的血咒指引的就是這個方向。”


    其中一人拿著個血色羅盤,羅盤指針正指著麵前的銅關大城。


    “師兄,我們入城將祝師弟的仇人斬殺?”


    為首挺拔男子搖了搖頭:“銅關城是五靈宗的地盤,此中修士也許是南梁散修,又或許是五靈宗修士。”


    “觀其行進痕跡,旁門左道的身份應當不足兩成。”


    “若是我們闖入銅關大城,便意味著和五靈宗撕破臉皮的開戰。”


    “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


    “值掌門大計,我們不能太早讓五靈宗發現南嶽山的謀劃。”


    兩人是先到了飛洪澗,又來了銅關大城。


    祝林身亡的地方其實是飛洪澗。


    飛洪澗屍橫遍野,煞氣充盈,這麽一看大概也能明白是祝林和那人正好因為此事碰上了。


    不知道是起了什麽衝突,最後打了起來。


    祝林不敵,隻能使用血咒期望同門能夠幫他報仇。


    “師兄,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祝師弟慘死嗎?”


    “不能明麵上開戰,不意味著我們不能殺人。”


    “走,我們先去探探他的虛實。”


    ……


    距離上次彈劾攻訐又過了半月。


    禦書房內。


    鄭忠雖然低眉順眼,但是眼底卻隱藏著狠厲。


    彈劾高全的行動失敗了。


    本來程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高全自己的班底中還有反水的人補上了一擊,並且以點概麵,弄出了十幾條罪狀來彈劾身居掌印太監的高全。


    一旦高全下台,他就能上位掌印。


    內正司歸於他一人,真正的大權獨攬。


    但是因為溫嶽斬拓跋豹破三千騎的大勝訊息傳回,朝堂上針對高全的風聲瞬間小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態度也變得耐人尋味。


    原本鄭忠有恃無恐。


    他覺得高全已經老了,陛下現在看好的是他。


    所以隻要他能夠搬倒高全就能夠上位,成為新的大內總管。


    不管會風光多長時間,總歸要去那裏看看。


    若是他不坐上那個位子,他後半輩子都不會安心。


    做太監都不能做到最高的那一個,那麽這麽多年吃過來的苦到底是為了什麽?


    所以隱忍了半個月,鄭忠覺得時機又到了。


    不知道銅關那邊溫嶽還會不會再立功,他必須在此之前將高全給趕下去。


    高全則從容多了,他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能牽製住鄭忠不讓他搞小動作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陛下看的是誰的價值更高,誰手段更高明,能辦事兒就是有能力。


    他舉薦的兵馬司副統領,如今的銅關先鋒,破三千騎,斬敵將首級,溫嶽的表現直接讓高全的身價也抬高了一大截。


    戰報到來的時候。


    梁帝哈哈大笑,暢快之意,溢於言表。


    這就是功臣,這就是有能力的。


    對於這種愛卿,梁帝怎麽可能會不籠絡?


    梁都大城。


    城門門坊小吏正打著哈欠,尋思著下了值去相好的哪兒喝一杯。


    忽聞遠方快馬加鞭。


    三騎並驅。


    “報!”


    “銅關大捷。”


    “溫將軍破水淹拓跋鴻,大破魏軍十五萬。。。”


    城門打開,捷報騎兵衝關而入。


    高呼大勝。


    捷報消息登時在梁都擴散。


    “報——!”


    “何事攪擾?”


    “啟稟聖上,銅關大捷,破敵十五萬。”


    正在禦書房批奏折的梁帝猛的起身,大驚失色。


    轉而看向走進來的高全。


    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厲嗬道:“可真?”


    “陛下,戰報已來。”


    高全也難以置信,但是事情就是如此,現在他還激動的打哆嗦。


    “正堂擺駕,詔三位宰輔入宮議事。”


    梁帝急匆匆走出禦書房,高全趕忙跟上去。


    房內的鄭忠呆愣在原地,口中喃喃道:“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是命嗎?”


    鄭忠咬緊牙關,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來:“我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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