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弟。”


    太乙一看朱顯宗的神色就知道他誤會了。


    當即恍然似的解釋道:“我們分開之後,我在大漠平原受襲,虧得金鼇道友和我師弟馳援的快,不然怕是性命不保,尤其之後又來一位巔峰大真君。”


    “我想著既然對方針對的不僅是我,元道盟和丹盟器盟的道友估計也同樣是目標之一。”


    “這才迅速趕來。”


    “好在道友無恙啊,不然我太乙宗難辭其咎。”


    “不知明法道友何在?”


    朱顯宗此時才終於放鬆下來,麵色陰鬱沉重的說道:“陳丹明死了。”


    “死的很快,我阻止不了那個人。”


    “那人的修為絕不是大真君,肯定是巔峰修士。”朱顯宗咬牙切齒的說道,連到傷處咳嗽了兩聲,將返上來的鮮血又生生壓了下去,這才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看向那青麵黑袍修士,接著目光折返回來,看向太乙驚駭道:“巔峰大真君,被逼退了嗎?”


    他們這裏是一位巔峰修士,那對付太乙的絕不是什麽易與之輩,至少也得大真君境界,甚至有可能是兩個。


    能逼退巔峰修士就已經讓人震驚不已,要是同時逼退兩位後期修士以及大真君,同境界絕對是天方夜譚。


    然而,太乙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就說明事情不可能如他想的那麽簡單,至少站在太乙身邊的這個人不可能隻是大真君的實力。


    也有可能是金鼇真君頂住了巔峰修士的壓力,這樣的話還說的過去。


    “不錯,眼見久攻不下,他們很快退去。”


    “他們?”


    “襲擊我的有三人,兩位後期修士,一位中期修士。”太乙釋放了自身的氣息,那也是中期境界的模樣,笑著說道:“好在,我們兄弟還有些手段,金鼇道友也足夠強大,頂住了巔峰修士的襲擊。”


    ‘我就說。’朱顯宗長出了一口氣,他這才釋懷說道:“唉,這顯然是一次有計劃的襲擊,出手者絕不是散修,能出動這麽多厲害修士必然是星羅的大宗。”


    “道友說的不錯。”


    朱顯宗沉聲道:“我懷疑是合歡宗出的手!”


    太乙稍有意外,隨後毫不錯愕的點頭:“合歡宗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我們的蹤跡,策劃了這一場襲擊。讓我們痛失陳丹明道友!嗚呼哀哉。”


    太乙悲戚說話的同時走上前來,握住朱顯宗的手。


    目光堅定說道:“如此,我們才要推翻合歡宗,就他們徹底趕出星羅,如此才有你我活下去的餘地啊。”


    “縱容合歡宗以大欺小,陳道友的下場就是你我的明天。”


    “我們還是太弱小,正因弱小才要聯合起來!”


    “也是我宗對不住道友和元道盟,若不是我們忍不下去,也不會發生慘案,是我害了陳道友啊,我實對不住他,對不住道友,也對不住元道盟……”


    朱顯宗感激涕零,緊緊的攥住太乙的雙手搖頭說道:“若不是爾宗前輩馳援的及時,我早就命喪那人之手啊!道友何愧之有?說來也是合歡宗的霸道,容不下我們在夾縫中存活。”


    “道友放心,我此回去,定不會讓道盟怪罪道友,我還要說服盟主,與道友共同抵抗合歡宗的欺壓。”


    “好好好!”


    太乙拍著胸脯保證道:“不急著動身,道友可先在大中城住下養傷,來日我們師兄弟親自送道友回去。”


    “實在麻煩道友。”


    朱顯宗歎息點頭,眼含熱淚的感歎道:“道友實在是個忠厚人啊。”


    太乙宗確實惹下了強敵,但是太乙卻能在脫困的第一時間尋來,哪怕最後隻尋得他朱顯宗的屍骨,也足以慰藉了,何況還要師兄弟相送,讓他平安的返回道盟,這等禮遇,怕是此生再也遇不到。


    “走走,回城再說、回城再說。”


    ……


    在城中半月,休養生息。


    確如太乙所言,當真請動大真君護送在側,返回了道盟。


    元道盟的盟地在天元大地,四域拱衛。


    分屬星羅南部,四域大小不一,島嶼眾多,地上麵積則相對較小,雖說是後起之秀,不是老牌的大勢力,不過元道盟實力卻不弱,地盤也不小,以戰陣法行事,乃是抗擊千平域的主力之一。


    元道盟肯定沒有東海的作用大卻也抹不掉他們的功績。


    至少做到了他們所說的一部分事情。


    十餘年前,紅山爆發大戰千平域漸漸收縮不再進犯,元道盟反而迎來了蓬勃發展的機會,因為元道盟內魚龍混雜,散修、魔修、大小勢力交織在一起,戰時可以統領起來擰成一股繩,現在鬆散下來,體量龐大了反而不好處理內部的問題。


    “哈哈哈,道友護送我道盟的副盟主遠道返回,我道盟上下,牢記道友恩情。”人未看見,爽朗的笑聲已傳來,為首的修士帶著眾人早早就在天元等待,似準備專門在迎接什麽人一樣。


    遠處的遁光顯化身形。


    不正是太乙一行人。


    朱顯宗終於輕鬆下來,朗聲道:“終於……終於回來了。”他也沒想到此行九死一生,並且還搭進去一位同盟的道友。固然他和陳丹明並不是好朋友,也難免會兔死狐悲,心中油然悲涼。


    “太乙宗太乙,見過諸位道友!”


    “這位是在下的師弟。”太乙順便提了一嘴。


    身旁的塗山君微微拱手,並沒有多言,也沒有介紹自己,甚至就連氣息都收斂的滴水不漏,讓人看你不出底細。以他現在的修為,一般修士也看不出他的跟腳,就算是巔峰修士,在不動手的前提下也無法堪破。


    不過,塗山君的修為早就眾所周知,大真君的修為不用過度介紹也知道。


    倒也沒有人對塗山君的態度表達不滿,塗山君隻是不說話,禮數什麽都周全,看起來也沒有不妥之處。也沒人會挑大真君的禮數問題,能來就已說明對方態度很好。


    “鄙人元道盟盟主,亓元,。”


    “齊?”


    “複姓‘亓官’,祖上認為複姓過於複雜,簡化為亓。”亓元笑嗬嗬的解釋,他似乎並沒有對他人質疑自身之姓而惱怒,接著說道:“道友也可稱我‘巽風子’。”


    塗山君打量了對方一番,亓元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豪爽穩重,是能值得信任且可靠的人,長相也分外周正,方唇闊口,鼻如玄膽,長在一張略周正的臉上,不失英武俊朗,更添幾分豪氣。


    此人元嬰大真君的修為,氣息相當之紮實,絕不是散修出身。


    應該也是個有傳承的。


    如果是散修也至少得到過非同一般的機緣,不然的話,不該是這樣的氣息。


    而且,盡管此人沒有看他,並且看起來頗為放鬆的應對,實則神情緊繃,處處留神。不排除看出了他的修為。


    “在下早就在天元城備下酒宴為兩位道友接風洗塵。”


    “還請一定賞光。”


    “請。”


    “請!”


    ……


    胡吃海塞。


    一頓美味佳肴及瓊漿玉液。


    席間,歌舞表演,儺戲雜耍、吐火吞刀、女修相撲……


    相撲者,身著抹胸和短到大腿根的褻褲,容貌自不必多言,尤其本身還是修士,身姿婀娜,前凸後翹,兩人相鬥起來,更是看到波浪翻滾。


    汗珠猶如晶瑩的珠子相互碰撞,再狠狠的摔落出去。


    在席上。


    塗山君眼觀鼻鼻觀心,就守在太乙的身旁不言不語,麵前的美味佳肴一筷子都沒有動,倒像是個泥塑石胎,盤坐不動。眾人也沒有讓他,這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不如太乙和善,觸那個眉頭做甚。


    為塗山君斟酒的女修乃是金丹宗師,嬌媚嫣然,貼近塗山君小聲的說道:“前輩可是覺得無趣了?”


    “不,一點也不。”塗山君看了她一眼,隨後將她攔在懷裏,抓起麵前的酒樽,仰頭暢飲,放下酒杯,平視前方淡淡的說道:“有美人相伴,有美酒,還有節目看,怎麽會無趣?”


    就算變成了鬼也是喜歡女人的。


    要是見到美人會多看幾眼,不會將之視作骷髏。


    隻不過純陽身最好還是別破,沒有這個東西,總覺得修行不自在,要是改日去了合歡宗,可以求教一下是否能舍了純陽身還不會有心理負擔,合歡宗該是有這樣的經文典籍。


    塗山君倒也沒有為難她,堂堂金丹宗師還要做此表演。


    總覺得修士不該如此,卻又無可奈何,紅塵大世,誰又能真的逃離呢,他這巔峰大真君都逃不得,何況是金丹真人。


    隻能說太陽底下無新鮮事。


    宴席是好宴,可惜並未談正事。


    元道盟的盟主巽風子安排他們師兄弟去歇息,說是明日請副盟主們到來或是虛影投來召開議會,到時候一定請兩人出席,商談大事。


    實際上。


    在支走太乙和塗山君之後,他們就先自個兒開了個小會。


    “那人不是大真君!”


    坐在首位的巽風子率先開口。


    語不驚人似不休。


    本還沉默卻並未寂靜的長桌之內頓時冷寂。


    其中一人當場驚聲道:“難道我們都被太乙給騙了嗎?太乙宗實力不足?那人的修為也有問題,不是純粹的後期大真君?這……這……”


    “不!”


    “確實不是後期大真君。”


    “是巔峰大真君!”


    上一章有個錯漏已更改。元嬰就是陽神。元嬰境和化神境界歸屬於登天成仙二步。


    並不是說,元嬰不是陽神。


    元嬰和化神,是陽神‘嬰兒’和‘成年’的區別,不能說嬰兒就不是人,都是人,階段不同而已。


    將兩者割裂開,是不該的。原先並未割裂,更不能在此時割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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