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洗的差不多了,才取了瓢,舀過幾瓢清水,衝洗幹淨滿頭的泡沫,然後用牛角梳輕輕的梳理著那頭半浸浮在水中,飄散著淡淡花香的柔順烏絲。


    風苓樂正沉浸在南宮玄的溫柔裏,耳力超群卻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不等她開口,南宮玄便將風苓樂一把攬在懷中,厲聲問了句:“是誰?”


    那腳步聲隨著這一聲厲停了停,繼而又向浴池邊走來,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待到看清楚來人之後,風苓樂臉上不覺一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隻見來人一綹波浪般的秀發挽成雲髻,遠山般的柳葉眉,一雙明眸流盼嫵媚,香腮微微泛紅,如點絳的嘴唇不施脂粉的笑臉如同幽蘭般寧靜自然,身材綽約,光彩奪目。更讓風苓樂難以接受的是,這女子竟然與風苓樂有七八分相似,隻是並無風苓樂那般出塵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一股媚態。


    穿著更是大膽,上身短小的抹胸將香肩一覽無餘,修長雙腿在高開叉的紗裙內盡顯風姿。


    風苓樂不由得回頭看向南宮玄,南宮玄也是一臉愕然,手臂緊緊攬著風苓樂,冷臉麵向這女子:“你是什麽人?”


    隻見這女子將手中捧著的絲綢浴衣放在池邊,雙膝一屈,倒是向著池水中的兩人跪了下來,行了個標標準準的大禮:“屬下參見燕王殿下,屬下名喚獨步春,是這行春館的管事。”


    南宮玄眸光一淩,了然道:“你是鄂頒的部下?”


    獨步春道:“正是燕北督查鄂頒的部下,不想燕王殿下大駕光臨,行春館倉促行事並未來得及迎接,還請燕王殿下恕罪。”


    南宮玄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還不退下?沒看到本王正與王妃沐浴?”


    獨步春渾身一抖,似乎十分害怕一般,臉上都帶了些恐慌,看著這張與風苓樂肖似的臉,讓風苓樂感覺十分不舒服。


    卻聽獨步春發著抖開口:“是……是鄂頒大人讓我來伺候王爺,卻不知道王妃也在這裏。”


    南宮玄麵上一僵,他隱約記得自己是吩咐過,但凡是設立在各地的督查行館,其中必須要給自己設立一間單間,其他人拒不許進入,卻沒想到,鄂頒這麽死心眼,竟然沒有將風苓樂考慮在內。


    看著自己的夫人明顯不高興的神色,南宮玄瞬間覺得,跪到在池邊的美人兒變成了一個禍害,登時壓低了聲音:“你是聽鄂頒的話呢,還是聽本王的話?還是你覺得,你有資格來服侍本王?”看著獨步春梨花帶雨還想辯解的模樣,南宮玄更是眸光一冷:“還不退下?”


    獨步春隻好退了出去。


    風苓樂的臉色依舊十分的陰沉,南宮玄見狀,隻好將風苓樂抱在懷裏哄了又哄,直到將人哄出了一絲笑臉,才放下心來:“我倒是覺得這池水都不能洗了。”


    風苓樂看了南宮玄一眼:“王爺就是嬌貴,如何便不能洗了?”


    南宮玄將風苓樂緊緊地抱在懷裏:“有人在這裏拈酸吃醋,攪和的整整一池水都酸了,還怎麽洗?”


    風苓樂假裝不悅,就要起身,被南宮玄按在懷裏,兩人在溫熱的池水中嬉戲,濺起了無數水花。


    洗漱完畢後,南宮玄卻不著急離開,他想了想,走到門邊,扣了扣門板,風苓樂倚靠在池邊的貴妃榻上,看著南宮玄:“怎麽?還不走,想去見你的小情人兒啊。”


    南宮玄被風苓樂這突如其來的調戲弄得哭笑不得,無奈地解釋道:“樂兒你又說笑了。我來此地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會見一下燕北的督查鄂頒,此人曾在我手下為將,能力十分了得。如若與他達成一致,定會事半功倍!”


    風苓樂微微皺起了眉頭,與南宮玄對視一眼,輕輕開了口:“他就在此處?”


    南宮玄點了點頭:“他名義上是這行春館的主人。要接待燕北的達官貴人,自然會再此處。”


    不多時,便有人來扣門,南宮玄一打開門,就見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


    此人一見南宮玄倒頭便拜,被南宮玄扶起來的時候甚至激動的有些哽咽,拜過南宮玄之後又來參拜風苓樂。


    風苓樂這才發現,此人的頭發已經盡數花白,運氣內視還發現此人雖然內力充沛,五髒六腑卻隱隱有破碎之症痊愈後的痕跡,不由得開口問道:“不知道鄂頒先生是否受過內傷?”


    鄂頒急忙答道:“擔不起王妃先生二字,隻是王妃真乃神人也,微臣確實受過內傷,而且……而且痊愈不久。”


    南宮玄眯了眯眼:“怎麽回事,本王不是吩咐過,你在此處韜光養晦,不必再親自上陣了嗎?”


    鄂頒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半晌才下拜到:“燕王殿下恕罪,這實在是微臣無能。”


    南宮玄皺眉:“你難道沒有得知本王被褫改了封號的事情?再喚燕王就不對了,該喚德王了。”


    鄂頒一愣,臉上的皺紋似乎都糾結在了一處,十分艱難地開口:“若是此舉殿下心甘情願的話,微臣願意改口。”


    南宮玄扶起鄂頒:“若是我不願意呢?”


    鄂頒的眼神看了過來,似乎在從未認識過南宮玄一般仔細打量,半晌才緩緩開口:“微臣誓死效忠燕王殿下。”


    南宮玄點點頭,滿意地說:“本王有良臣如此,是本王之幸。”


    風苓樂這才悠悠地起身,踱步至鄂頒身邊:“本宮略通一些歧黃之術,憑麵相觀出鄂大人體內的傷似乎還沒有完全好,這樣吧,本宮給鄂大人開個方子,隻要按照方子服藥,鄂大人很快就會好起來。”


    鄂頒有些激動地就要跪下謝恩,還是南宮玄伸手扶住了鄂頒:“好了,本王已經知你心意,你就不必如此見外,再謝來謝去了。”


    鄂頒這才坐在一邊,給南宮玄講起自己內傷的由來,原來這郊外雖然離燕北都城較遠,可由於有這麽個行春館的存在,相當於一個高級會所,基本上燕北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以來此消遣為樂,也鮮有人尋釁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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