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苓樂再次睜眼,房中燭火都已熄滅,南宮玄卻還在身邊,隻是太過疲乏,倒在床邊睡著了。


    風苓樂借著月色,看著他。


    隻是這短短幾個月,南宮玄似乎憔悴了許多,臉頰凹陷了下去,原本光潔的麵龐,竟也有了幾道皺紋。


    風苓樂覺得喉嚨有些幹,輕輕碰了南宮玄一下,他便驀然睜開眼來,十分警覺。


    卻隻是一瞬間,發覺沒有危險之後,恢複了人剛從睡眠中醒來的茫然,看著風苓樂喃喃道了句:“姑娘,你醒來了。”


    風苓樂鼻頭一酸,被他這一聲姑娘叫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忍不住開口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南宮玄這才清醒過來,有些局促不安和緊張,不敢看風苓樂的眼睛,將頭轉向別處。


    風苓樂歎了口氣:“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還娶了兩次,你當真不記得?”


    南宮玄道:“許是解了毒就記起來了,我總覺得你熟悉,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關於你的一絲一毫。”


    風苓樂運起內力,查看南宮玄的身體,卻並未發現什麽異常之處,反而內力充盈,各個關脈都有些發紅的跡象,更可怕的是,她已經看不出南宮玄的修為。


    風苓樂看了南宮玄一眼:“你如今的修為早已超出了先天五等,連我都看不出來了。”


    南宮玄卻是苦笑了一聲:“自從受了次傷,軍中昏迷了幾天醒來,就變成了這樣,莫說是你,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麽修為了。”


    風苓樂眯起眼:“我曾記得問路閑談時告訴過我,巫族中有一脈專門煉製情蠱的別派,派中聖藥名為鸞鳳幻真。是毒,卻又不是毒,能讓人忘記前塵所愛,隻記得施藥人,隻是此藥被尊為聖藥,還有一用,就是先增加被施藥人的修為,讓施藥人將其作為爐鼎,采補之後,增加自己的修為。你目前的狀況,正是如此。”


    南宮玄的臉色黑了黑,爐鼎?!獨步春竟然想將他作為爐鼎進行采補?


    就聽風苓樂接著說:“可看來這女人也算是對你情根深種,舍不得采補你,嗯……你們……你們是否已經……”


    南宮玄一見風苓樂的神色便知道她在問什麽,即使記憶不在了身體的默契依然存在,當即有些尷尬地說:“有幾次她是央著我求歡,隻是我實在厭煩她的緊,就沒下文了。我還奇怪,記憶中我的王妃與我,並不是這般情狀。”


    風苓樂這才笑了起來:“算你識大體。”


    南宮玄頓了頓,才問:“我們……以前也十分恩愛嗎?”


    風苓樂臉色一僵,卻是岔開了話題:“我這處有個焰火,你且拿出去放了,再看看有沒有另外一個顏色相近的回應,如果有,記住方位,那是我的手下,定然會來尋我。”


    南宮玄應了,拿著焰火出去,院子裏夜涼如水,輕輕拉了火栓,一道金黃的焰火便躥上了墨色的天空,繼而炸開。


    南宮玄靜靜待著,不多時,東南方位也升起了一道金黃的焰火,似是回應。


    南宮玄這才放下心來,正要進屋時,西南方向,連著升起了三道金黃的焰火。


    風苓樂聽南宮玄說了此事,卻並不放在心上:“一道焰火是一至五十人,三道……可能是墨瞳帶著人來了,不管如何,我們隻需靜待便是。”


    東風早來,烏邑的六月卻並不炎熱,反而頗為涼爽。第二日便傳來了好消息,一道接一道的金色煙花在天空綻開,襲末等人是沒有這麽多煙花的,應該是大部隊來了。


    風苓樂猜的果然不錯,南宮玄的警戒之下,她很早就知道了有一百多人的隊伍向著這邊而來,根據南宮玄的描述“帶頭的是個壯漢和你的手下,那壯漢足有九尺餘高,一行人也不知道隱蔽,就這麽大大咧咧,想必是不懂兵法。”


    風苓樂就知道,帶頭的是戰無雙和襲末,這倆人想必是匯合了,隻是,墨瞳他似乎沒有來。


    “戰無雙——!”


    戰無雙與南宮玄相互認識了,便聽到了房中人的聲音,戰無雙認出這是風苓樂的聲音,這才進門,向著風苓樂行了個禮才有些戚戚然地說:“哎,主子,屬下來遲了。”


    襲末一個箭步衝過去,便整個人都搭在了戰無雙的背上。


    戰無雙脖子一縮,直叫道:“別別別,疼疼疼!”


    襲末瞪了一他眼,頗無奈道:“你路上遇到叛軍也受了傷,不在房裏好好待著,沒事兒出來瞎溜達什麽?”


    戰無雙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襲末眼珠一轉,看到戰無雙手中抓著的瑟瑟發抖的鴿子以及鴿子小細腿上綁著的紙筒,笑眯眯道,“我說呢——原來是急著出來拿宴老板的來信。”


    “哪……哪有……這是……給墨總管匯報情況……咱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叛軍,可總是能夠脫險,那些叛軍也沒膽子,隻敢過來騷擾,可我總覺得不妥,還要將此事上報墨總管。”襲末口中明顯的調笑意味讓戰無雙有些尷尬,臉紅了個通透,再出口的話也多了幾分局促之意。


    襲末看他一副一提到宴芳春就變成結巴的樣子也是十分好笑,這才轉身準備走。可他才轉身準備抬腳,就看到了風苓樂。


    “主子。”


    風苓樂眉宇緊皺,眼裏卻滿是笑意,她朝襲末揮了揮手讓對方起來。


    “戰無雙與宴芳春什麽時候有了書信往來?”


    襲末一愣,不知道風苓樂怎麽會問道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也沒多想,便盡數說了,也提及了路上叛軍的異狀。


    戰無雙心儀宴芳春之事,在華國之時風苓樂變有所察覺,然彼時宴芳春對戰無雙態度十分冷淡,更談不上郎情妾意了。如今聽襲末的意思,二人竟已然發展出了些許曖昧。


    “先前主子救治昌平安之時院中又來了刺客,隻是當時這小子卻不見人影,集合的時候也遲到了。依著條例墨總管本來是要責罰他的,但墨總管聽說是宴老板臨時找戰無雙有急事,這才免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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