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苓樂居高臨下地看著滾倒在地上哭泣的獨步春,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她甚至有些嘲諷地看著她:“你知道嗎?阿玄他並不是沒有人傾慕,相反,有很多女人傾慕於他,可我就算是再嫉妒再不爽,我也沒有痛下殺手,折磨過她們,阿玄有個青梅竹馬,她叫楊晴筱,人家出身可就比你高貴多了,且不論出身,她自己也非善類,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她不知道暗害過我多少次,可我終究也沒有將她怎麽樣,我還為她治過病,你知道為什麽嗎?”


    獨步春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低低的哭泣,眼中卻閃爍著怨毒的光。


    風苓樂並沒有指望能夠聽到她的回答,捏著火把環視了一下地窖的周圍,自顧自地說:“那是因為她再惡毒,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想過要害他,沒有想過借著自己青梅竹馬的身份去得到一些其他的好處,她害怕他的嗜殺暴虐,是因為她不懂他,可就是這樣,楊晴筱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風苓樂俯視著獨步春的眼睛,像是在看一隻螻蟻一般,她接著說:“可是你,你為了一己私欲,你就給他下了藥,鸞鳳幻真啊,燕北巫族一族中極為罕見的藥,都被你搞到手了,食之,一人為爐鼎,功力大增,另一人采補,采補之後,爐鼎之人陰陽兩虛,意識混沌,你難道要告訴我,你愛的就是他的那副皮囊嗎?”


    獨步春突然尖叫了起來:“不——!不——!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將他當成爐鼎過,我是愛他的,我是愛他的!!”


    風苓樂憐憫地看了獨步春一眼:“是藥三分毒,你沒有采補,不代表你以後就不會采補,聰明如你,我想,應該不會不知道這藥的弊端吧。”說罷風苓樂徑直起身,沒有理會身後人的叫喊,那叫喊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淒厲:“風苓樂,我不會放過你的,風苓樂你憑什麽,憑什麽能得到他,我哪裏不如你?我不比你少愛他,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變成厲鬼,來找你的……”


    離開地窖,見到外麵的陽光,風苓樂才有些恍然,那張臉太熟悉了,她甚至有種錯覺,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自己是否也是這麽飽受折磨,愛而不得。


    也許愛情,說到底,就是折磨,自取滅亡。


    風苓樂看向身邊的襲末,問道:“是不是覺得我手段殘忍?”


    襲末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風苓樂道:“何解?”


    襲末道:“若是尋常一個人,遭此虐待,挑斷手筋腳筋,又鞭撻淩虐,我自然覺得施行之人手段殘忍。”說著,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風苓樂,風苓樂一哂,道:“想的什麽便說,但說無妨。”


    襲末接著道:“可是若是至親之人因此人受到了傷害,即使這樣違背天理,我也會違背天理,討還公道。”


    風苓樂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如此天理,天經地義。”幾個已經打包好行李的士兵從一旁路過,向著風苓樂與襲末一一行禮。


    襲末看見了,這才小心翼翼說了句:“主子,既然要動身了,屬下這便去收拾物件了。”


    風苓樂略一沉吟,便道:“我跟你一起去,我還不知道你們士兵住在一處,是什麽樣子。”


    襲末臉上出現尷尬地神色,卻是有些不願意的樣子。


    風苓樂看向他,道:“怎麽?不樂意讓我去?”


    襲末急忙搖頭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風苓樂接著他的話頭,拉長聲音道:“那你是什麽意思啊?”


    襲末撓了撓頭,臉竟然有些紅了,半晌才說:“我們士兵住在一處,也不講究個什麽幹淨,那住處怕是有點亂,讓主子見了笑話。”


    風苓樂這才有了點久違的笑意,顯然是被襲末給逗笑了,便說:“我今日還非得看看去不可。前麵帶路!!”


    襲末:“……”


    到了士兵住的農舍外麵,還未進門,風苓樂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像是有人很多年沒有洗腳一樣。


    風苓樂狐疑地看了襲末一眼,推開門進去了。


    一進門看到了一堆散亂在門旁邊的櫃子上的長襪。


    襲末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看到。


    風苓樂咳嗽了一聲,環顧了一下其他的,顯然其他士兵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問道:“這襪子是你的?”


    襲末急忙搖頭,道:“這襪子是……我們全隊的,昨夜我與一個兄弟打賭,賭注就是幫全隊洗襪子……”


    風苓樂道:“你輸了?”


    襲末道:“屬下當然是贏了,這是留給他洗的,嘿嘿。”


    風苓樂好奇地問:“你們打了什麽賭?”


    襲末扭捏了半天,才道:“是宴老板來了……兄弟們就賭,戰無雙和宴老板會不會吵架,我賭了一定會……”


    風苓樂哈哈大笑,說:“你倒是聰明。”


    襲末聽得風苓樂如此說,也是跟著笑了笑,便在一旁收拾自己的東西,也沒多少東西,一個布包就能包的起來,能夠回去,襲末的心情顯然很不錯,他一邊收拾一邊哼唱:“這寒宮全當作鴻門宴上,有老夫好一比大將樊噲,手執銅錘,保駕身旁,料也無妨——!”


    風苓樂聽著調子,卻覺得有些不對,挑眉道:“你這聽著像是京劇啊,你從哪兒聽的《鴻門宴》?”


    襲末變了臉色,半晌才小聲地說:“是安衡師太以前哼,屬下聽來的。”


    風苓樂卻是被那鴻門宴三個字當腦門砸了下來。


    鴻門宴?!


    沈烈是沈千戰的兒子,沈千戰是沈妃的哥哥,沈千戰就是南宮梵的舅舅。


    烏邑巡撫說德王殿下造反,禮王附和。


    沈妃向來看不慣聞人司依。


    叛亂!鴻門宴!


    無數碎片瞬間劃過風苓樂的腦海,她迅速抓住了關鍵點,將其連成了一條指向一個十分可怕的結局的線。


    “所有人,立即停下手頭工作,準備出發前往鄴城。派一隊快馬出去,務必在南宮玄入城之前截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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