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難受,可是……卻無計可施。”林錚錚說,林曉婷隻能歎氣。有些事,她們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卻也是無能為力。


    “不提這個了,你是不是還有幾個月就要生寶寶了。”林錚錚自己開解道。


    “哪有那麽快啊。”林曉婷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其實很能體會小小失去孩子的心情……如果我失去了我現在的這個孩子,也會瘋掉的。”


    “你不會的。”林錚錚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怎麽說著說著反倒傷心了。”


    “是想到了小小,前些天去看過她,她的樣子好憔悴……我到希望她一直討厭,或者恨我,也不希望她失去孩子。雖然當初我們之間隻是誤會一場。”


    “你也別自責了,事情都發生了,自責又不能挽回什麽,所以……你就不要怪自己了。”林曉婷勸道。


    林曉婷說的沒錯,隻是林錚錚心地善良,總會覺得不安。


    她也並不想把這種不快樂的情緒帶給有孕在身的林曉婷,所以隻在她家裏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顧小小在家裏,被趙晨唯照顧的很好,隻是她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見好轉,不過,她現在很少到處找孩子了。她現在最怕的是趙晨唯不在自己的身邊。


    她偶爾也會很清醒,當她清醒的時候,就會跟他說,“晨唯,我們結婚是不是個錯誤?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有沒有一點恨我?”


    “小小,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怎麽會恨你呢?隻要你好好的,我就開心了。”


    “晨唯,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


    “你不要對我那麽好,我根本配不上這種好,我現在很難過,可是我希望你開心點,現在我沒有辦法讓你開心起來。”


    “你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趙晨唯擁抱著她說。


    顧小小精神正常的時候,會讓趙晨唯擁抱著自己,讓他陪著她入睡,趙晨唯很喜歡這樣的小日子,如果顧小小能夠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可是這世間的事情,常常會事與願違,顧小小清醒的時候並不多。


    很多時候,都是那種恍恍惚惚,或者昏迷的狀態,或者是滿世界的尋找趙晨唯。


    他是她的整個世界,她慢慢開始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實,卻無法接受趙晨唯離開她的視線,除非她睡著了。


    趙晨唯如今很少出去工作,每天都要花一大半的時間來陪伴自己傷心脆弱的妻子。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照顧她,她會傷心的,他不敢想象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她那傷心欲絕的樣子。


    “晨唯……晨唯你在哪裏?”顧小小在房子裏喊著,趙晨唯看著窗外的風景,聽到自己的妻子在喊他,便回過頭來。


    “我一直在這個屋子裏,你別擔心了,我在這裏。”他朝她走去,她向他跑過去。


    “房子那麽大……我總覺得,隻要我一不注意,你就會不見了,房子好大,大到我總是找不到你。”


    “別擔心,我們可以搬家,住在小一點的房子裏。你就可以每天都看到我了。”


    “好呀。”顧小小笑了起來,趙晨唯看到她笑了,心裏卻疼了起來,自從她從醫院回來,變得瘋瘋傻傻的,就很少笑了。他真的好希望笑容能夠在她臉上停留的久一點。


    她依舊神誌不清,他依舊愛著她,讓著她,寵著她。曾經她總是懷疑自己的丈夫不愛她,如今她瘋瘋傻傻,卻早就擁有了這個男人的愛。


    每個夜晚,他都在她身旁,她越來越依賴他,當然有時候也會想要把他推開。


    這日子過的平順又安穩。雖然照顧這個女人,會需要很多時間,但是他從來都不覺得苦,他愛這個女人,是真心的。


    可是這一切,就在一個晴朗的下午被顧小小撕裂了。


    “趙晨唯。”


    顧小小很少會叫他的全名。他聽到她在喊他,都發愣了。


    “你有在聽我說話麽?”


    “我在聽,你突然這樣喊我的名字……我有點不習慣而已。”趙晨唯說著,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今天我很清醒,是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聽到顧小小一本正經的言語,他不免也嚴肅了起來,她到底要跟他說什麽?她如今的狀態非常好,很正常。


    “我們……離婚吧。”


    “什麽?你要跟我離婚?為什麽?”


    “我知道我有時候是不清醒的,我沒辦法控製自己,隻能趁著自己清醒的時候,跟你提出離婚,我不想成為你的拖累。”


    趙晨唯自然是不同意,但是顧小小卻說,“我可以不快樂,但是你不可以陪著我不快樂,我愛你,我得為你考慮,你不要對我那麽好,我可能很需要你,但是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你。”


    “我看你現在才是最不清醒的時候,居然想要跟我離婚。”


    “我不是每時每刻都是清醒的,我不能讓你變得跟我一樣不幸,我知道你一定是很辛苦,也很痛苦。我不想讓你繼續這樣了,我們離婚吧,這對我對你都好。”


    雖然趙晨唯一直在反對,也一直覺得她所說的有些強詞奪理,但是看到她說完這些話,在流淚,他怕惹她不高興,便沒有再說話。


    就一直看著她哭,他要幫她擦眼淚,卻抬不起手,想要擁她入懷,卻發現自己沒有了力氣,這個女人要跟自己離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件,他現在已經是手足無措了。


    離婚的事情,被他拖到了第二天,他以為隻要自己把日子往後麵拖,她就會改變主意,但是她並沒有。


    最後在她的堅持下,他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她清醒的日子的確很少,等她簽完字,那天下午她又開始神誌不清了,隻是她似乎很清楚的知道,趙晨唯還是照顧著她,


    他們離婚了,顧小小願意用離婚這種方式來給他自由,但是顧小小卻忘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她。


    林錚錚聽說顧小小和趙晨唯離婚了,不明真相的她還衝過來趙晨唯理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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