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誇張的從天而降在歌舞伎町內還是引起了不少傳言。


    雖然他本人對此並不在意啦,每天不管是打小鋼珠吃甜食還是喝酒賭錢沒有一樣落下的。而且似乎還因為那天的從天而降,仍安然無恙的原因而接到了更多的委托。


    如果說一定要有什麽比較令人在意的事的話,那麽應該就是自打銀時回到自己世界後再也無法聯絡上的貓屋敷少年了。


    怎麽說也是給阿銀投喂了很多甜食的難得好人啊……銀時撓撓頭拿起一本《jump》看了起來。


    神樂和新八都曾以不同的方式問過銀時,那天為什麽會從天上掉下來==。但銀時對這件事的原因卻是支吾地應付了過去,並沒有和他們細說自己去異世界玩了一圈的事實。


    “銀桑!”新八拎著掃帚從樓下衝上來,“都這時候了怎麽還在看漫畫啊!”


    “啊?怎麽了新吧唧,薩達哈魯又拉大便在死老太婆的門口了嗎?”銀時懶散的問,放下書扣了扣鼻子。


    “不是,銀桑,樓下跪著一個正在哭泣的男人是怎麽回事啊!”


    “大概是喝多又沒錢付賬被打出來了吧阿魯,不用管這種沒用的男人,因為不管哭過多少次都是像阿銀一樣沒用的阿魯。”神樂看著電視眼睛一眨不眨的說道。


    “神樂,你是不想要零花錢了對嗎?那麽阿銀我就全都拿去買草莓牛奶了。”銀時一腦門青筋。


    “看到了吧新吧唧,這就是肮髒的大人,說好的事一件都不會完成的阿魯。”神樂轉過頭幽幽的說。


    “啊是有委托嗎?這邊請坐——”掃帚丟到一邊的新八很有壓力的看著那個眼淚鼻涕流了一大堆在臉上的男人,頗為不忍的招待他進了玄關。


    “新八你把什麽奇怪的生物放進來了阿魯!”神樂隻掃了那男人一眼就嫌棄的別過了頭。


    “這位先生是有委托來找我們的……神樂快住手!”盡管頭冒冷汗的新八已經第一時間衝上去,但是被眼淚糊了眼睛沒看到神樂,因此一屁股坐在神樂旁邊的男人還是被神樂一拳揍飛出去昏倒在地了……


    “喂怪力女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嗎!”銀時顫抖著說,“你剛剛可是一拳就把我們這個月的夥食費給,就這樣打飛出去了啊!”


    “不是我阿魯,是銀醬打的阿魯,我一直在看電視呢阿魯。”神樂又把視線挪到了電視節目上,一副“剛剛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要以為你還小我就不會打你啊混蛋!”銀時“啪”地一巴掌拍在神樂後腦勺上,還沒等神樂出手,聞聲醒來的薩達哈魯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腦袋。


    “疼疼疼疼!快讓它鬆口!”銀時抱著自己露出來的下半個腦袋打滾。


    在一邊默默扶起據說是委托人的新八歎了口氣,看著臉上碩大一個紅印還在昏迷中的男人認真的思考著要不要先把這位委托人丟出去……


    等等新八這不是你的人設啊喂!


    ……


    一陣兵荒馬亂的萬事屋日常之後,委托人頂著臉上的紅印、被薩達哈魯揪禿了的一塊頭發畏畏縮縮的坐在*的木沙發上,驚恐的看著對麵整齊坐著的三人一狗。


    “啊咳,先生你是有委托要交給我們萬事屋對吧?”打破沉默的氣氛,新八笑著盡量溫和的開口。


    “那個……”男人怯懦的看了他們一眼,挪了挪屁股向門口跑了過去,“委托什麽的都是誤會我並沒有……啊!!”


    一柄武/士/刀擦著男人的頭頂紮在木門上,男人滿頭大漢地剛癱坐在地上,腿邊又掃過了一派子彈。什麽都沒做但已經“大”字型堵住門的銀時咧嘴一笑:“是有委托要交給我們對吧?”


    手裏的傘頂還在冒煙的神樂叼著醋昆布慢慢走過來:“是有委托要交給我們對吧?”


    幹脆利索的抽回了刀入鞘,新八扶了下眼鏡,“那麽先生想要委托什麽事情給我們呢?”


    薩達哈魯“汪”了一聲,含住男人的腦袋把他拖了回去……


    “其,其實,我是想拜托你們去救救我的女兒!”男人雙手捂著臉,眼淚和鼻涕再次混在一起噴薄而出。


    “您女兒是遭遇到什麽事情了嗎?”新八正經的關心道。


    “是被沒用的男人拐走了嗎阿魯?”神樂好像在針對誰似得說道。


    “是到了成熟的年齡嗎……”銀時的關注點引來新八和神樂鄙夷的注視。


    “是的……”男人梗咽著,“她被一個叫做‘銀’的男人迷住了,已經,已經為了那個男人的歡心,幾天之內花去十幾萬元了。”


    “是銀醬嗎阿魯?快把錢交出來!”神樂的傘頂上了銀時的腦袋。


    “銀桑應該沒有這樣的魅力吧……不過不能放鬆警惕,是你嗎銀桑?”新八嚴肅的問著,擺著一副我會聽你解釋的表情,手中的刀卻已經抽出了大半。


    “你們把阿銀當成什麽人了!阿銀怎麽可能會做這種誘拐少女的事情,萬一又是一個愛吃醋昆布的怪力女……咳噗噗!”話到一半被神樂一拳搗在小腹上,銀時痛苦的弓起了身子。


    “不用找了就是銀醬阿魯,我們幫你幹掉他報酬給我就好了阿魯。”神樂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說著。


    “等一下神樂,不一定是銀桑吧?”新八憂心忡忡。


    “既然說不是就把刀拿開啊混蛋!”銀時一把推開自己脖子上的刀。


    “不是這位先生……”男人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角的冷汗,顫巍巍的插話道。


    “看吧看吧!阿銀都說了不會是阿銀的!阿銀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銀時揉著肩膀得意洋洋的說。


    “唔,但是銀醬你是有前科的人阿魯。”神樂眨巴了下眼睛,這句話得到了新八的認可。


    “那麽先生你所說的‘銀’是指?”覺得再這麽下去今天一天都別想接到委托了,新八努力的把話題引入正軌。


    男人聽到這問題很是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沒聽說這個這個男人嗎?他可是被稱為‘吞金童子’!自從他出現後每天排著隊在公關事務所等著討他歡心的女人都可以排一長串了!”


    “吞金童子……”新八重複了一遍這個外號。


    “是說可以吃金子的人嗎阿魯。”神樂端著一碗不知何時出現的白飯,一邊扒飯一邊口齒不清的說。


    “好土的稱呼……喂你從哪裏弄得白米飯!這可是今晚我們三個人的晚飯你給我吐出來!”曾經被成為“白夜叉”的銀時底氣十足的嫌棄了一下這個外號,瞥見神樂正在吃飯的動作當即跳起來一腳踩在沙發上雙手捉著神樂的肩膀搖晃。


    “……”男人神色尷尬的和新八對視。


    “所以先生是想拜托我們什麽事呢?”新八強忍住和銀時一起去搶晚飯的舉動,暗示著自己可以回道館之後再吃,微笑的維係著萬事屋所剩無幾的麵子。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女兒回家吧!”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神色憂傷,“這是我的女兒,她叫做鈴木和雅。”


    照片上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孩正對著鏡頭甜甜微笑,頭發俏皮的紮成了歪馬尾。


    “自從她三天前和朋友一起去公關事務所裏玩,就再也沒出來了,她的朋友也一樣。我在門口等了兩天才從一位夫人那裏知道,和雅和她的朋友都……都被‘銀’那個男人誘/騙了。不停地在他身上花錢,光是酒水就點了十幾萬元……”


    銀時聽著男人的話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耷拉著的死魚眼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關事務所,那不是牛/郎店嗎?”新八驚訝道。


    “所以是迷途的少女和為此憂心的老爸嗎?”銀時挖了挖耳朵,輕描淡寫的樣子。


    “我好像明白我說要留在這裏的時候,我老爸的心情了阿魯。”神樂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一眼。


    “……”銀時眉毛抖了抖,用挖過耳朵的手在神樂腦袋上拍了拍,“阿銀並沒有讓你每天花個十幾萬給我買甜食啊神樂醬。”


    “這倒是呢阿魯。”神樂輕鬆地被銀時帶歪了想法。


    “我說,現在可是在接受委托呢!銀桑你稍微正經點行不行!”新八忍無可忍的衝兩人喊道。


    然後就被這兩人表情神同步的瞪視了……


    “嘛,反正就是領一個迷途的少女回家而已。知道了知道了。”銀時擺擺手,站起來向外走去。


    “銀桑你要去哪裏?”新八一愣跟了上去。


    “一定是去那個事務所了阿魯,狡猾的銀醬。”神樂快速扒完飯碗一丟也追了上去。


    徒留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看著麵前巨大的薩達哈魯迎風流淚……


    ……


    “嗚哇,這還真是……”三人步行到了那公關事務所的門口,被門口的“盛景”完全驚到了。


    公關事務所的門前左一圈右一圈的圍著一群人,全都是年紀十幾歲到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單看她們雙頰泛紅的激動摸樣估計會誤會被包圍著的是什麽超級巨星。


    然而實際上被包圍著的不過是一塊手寫的告示牌。


    費了不少勁才從一群狂熱的女士中間擠進去,期間還遭受了不少白眼的三人終於看清楚了牌子上的內容。


    “今日接受點單數:八人次。”


    對比著牌子上的內容,再看看一旁桌子上摞出的半人高篩選表,三人默默無言的對視著。


    “這樣的話我們就見不到那個‘銀’了吧……”新八看了看門口兩個如鐵牆一般站著的保鏢。


    “限定什麽的真是討厭阿魯。”神樂不知想起了什麽,一臉氣哼哼。


    銀時越過兩人擠到桌子前,一臉正經的對勾表勾的手抽筋的人說:“喲,還需要員工嗎d~”


    不止是手,臉也開始抽筋的負責人:“……”


    滿頭黑線的新八:“……”銀桑這是什麽奇怪的結尾啊喂!


    還在被“限定”糾纏於不美好回憶中的神樂:“……”


    負責人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招,不過現在顧不上你們,拿上這個自己進去找領班!”從桌子下抽出一張有半個腳印的員工情況登記表,塞進銀時手裏後立即揮了揮手讓他離開,然後繼續自己勾表勾的手抽筋的工作。


    “進去吧。”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銀時一手挎在和服裏從正門走了進去。


    “……又要當牛/郎了。”新八歎了口氣,和神樂跟在了後麵。


    出乎意料,公關事務所的內部裝修走的居然是複古風格。清雅的音樂和身穿和服的侍者在被天人侵入已久的江戶中出現,仿佛是一瞬間穿越了時空一樣產生了一種惆悵感。


    “你們是?”一個紅發的男人走上來,看到銀時手裏的表格後立刻接口繼續道:“新人嗎?跟我來。”


    三人跟在紅發男人身後穿過一層屏風,幾個女孩子正在寬敞的空間內三三兩兩的坐著,而在她們身邊各坐著一位風格迥異的俊秀男子。


    再次穿過一層屏風,紅發男人介紹道:“剛剛是最外圍的庭院,用以接待一些誤闖或心情不好的客人。這裏是提前預約的客人位置,再往裏則是‘銀’的單獨接待位置。”


    三人聽到這句話提腳就往前走,直接無視了身後紅發男人抽冷氣的阻止。


    還未走近屏風就能聽到後麵隱隱傳來嬌笑的女聲,銀時三人加快腳步穿過了屏風,然而三個人所有準備好的話語都在穿過屏風後的景象下被打散了。


    五個不同年齡的女孩穿著不同花色的華麗和服端坐於地台之下,正中的位置則由一位身著藏青雲紋和服,白色羽織的男人占據著。黑色的長發僅用一根暗金色的緞帶草草束縛,隨意的披在男人身後。眉間一抹引人矚目的赤紅在燈光下似有光華流轉。琥珀色的眼眸半闔,專心的注視著手中的三味線,纖瘦有力的手指每一次撥弄都發出優美的樂曲,雖然右手綁著繃帶,卻不僅沒有影響此人呈現出的美感,反而為其填上了一種尚在人間的煙火氣。


    察覺到有人走過了屏風,男人抬起眼簾望過來,看清銀時過於震驚而麵無表情的臉後,男人唇畔浮起一絲笑容,這一笑當真如沐春風。


    “好久不見,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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