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牧遠一共被取消了九次訂婚還是蠻厲害的,也不知道是一直拖著不要結婚的牧子清更厲害一點還是這個大哥更厲害一點。


    總之牧子清的這場訂婚宴還是以他們爺爺的口頭‘訂婚’結束了,而且還會在年底在國內舉行婚禮,我感覺牧子清臉都要起化掉了,“其實如果等一下你悄悄跟著我們回家,還能看見爺爺執行家規的樣子呢,用齊眉棍。”牧遠在我旁邊比劃了一下“但是估計我也會被打進去所以你還是不要去看比較好,我晚一些會和爺爺解釋這個事情的。”


    “你一定要解釋清楚啊……”不然我也被齊眉棍打了該怎麽辦,這時候我正和牧遠走在停車場裏麵,本來按常理說他爺爺肯定叫住他和我,然後帶回去和牧子清一起批鬥,但問題就在於牧遠先一步帶著我悄悄走了。


    “回去之後你就把牧子清的電話拖黑吧,但我想他會換個手機號來朝你發牢騷,所以最保險的是你換個手機號,你看怎麽樣?”


    可以,不止手機號,我明天就準備搬家,把什麽都換掉最好


    這個想法在牧遠送我回家的路上非常的強烈,可是當自己站在客廳裏麵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如果現在把什麽都換掉重新來的話,我不是就又要一個人過那種無聊的日子了……而且我搬家難道還要把左豈買的這些東西還給他麽?


    對了左豈


    今天搞這麽一出我還沒打電話問他的情況,希望他有好轉一點,不然現在沒有他在身邊而牧子清已經恢複了本性還被我背叛……算是被我背叛的情況下吧,他可能真的會一怒之下殺人拋屍。


    “喂你好……我今天也想問問左豈的情況怎麽樣了?”電話接通之後那邊的人沒有說話,我就先問了,過了一會兒那邊的人才說話,但是聲音不是我熟悉的那個黑西裝的沉穩聲線,而是個更加年輕的聲音。


    難道是那裏的實習生接的電話?


    “他今天一天幾乎在睡覺,醒來的時候沒有說話,是相較於以前的發病期比較平靜的情況。”實習生大概的給我解釋了一下“請問還有什麽其他的想知道的麽?”


    其他想知道的……我想知道的蠻多的,但這些也隻有問左豈才行:“我還可以去看他麽?什麽時候都可以。”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我得問一下我們這裏的醫生,可以等我一下麽?”


    “好的。”果然這次接電話的不是黑西裝啊,他把電話留下去幹什麽了?等待的時間有些長,可能幾分鍾之後電腦那頭才重新傳來聲音:“久等了,醫生說是可以探望的,但是因為上次見了你之後左豈他的情況就有些改變了,所以這次希望你隻隔著玻璃探望,不要和他進行交流。”


    “……好的,那我多久能去看他呢?”


    “隨時你有空就可以來,來之前打個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有些悶煩的撓了撓脖子,說是情況有改變,一般人聽了這番話可能會理解成左豈見了我之後情況惡化了,所以下一次要盡量的減少接觸,但如果仔細想想就會很容易的發現不是這樣的,也許左豈的情況是惡化了沒錯,但不同的是醫生的想法。


    為了病人的安全和能夠盡快的恢複,所以要杜絕和汙染源接觸。


    病人在接觸了汙染源之後出現了新奇的反應,那麽下一次和汙染源改變一下接觸方式會怎麽樣呢?


    “……”


    可能我是被害妄想太嚴重了,怎麽想都覺得是第二種,那到底還去不去看左豈……而且左豈在和我見麵之後到底怎麽了?不是說他隻是睡覺和沉默,比前幾次發病的時候要……啊……


    難道就是因為比前幾次安靜許多?


    我捂著臉坐到沙發上,哎呀……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這怎麽看都是那種吧,是那種吧……因為喜歡我所以看見我之後病情就緩解了?雖然不想這樣羞恥又自戀的想,但是我本來就大概有些什麽性格上的問題,但到底也是青春期的少女,這方麵就寬容一點吧。


    等冷靜下來之後,我還是知道肯定不會是這麽夢幻的原因,明明左豈在見了我沒幾分鍾之後就開始發病了……那絕對是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吧,我之後還該去看他麽,還是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幾個月他自己出來?


    一直到躺在床上後我還在思考去或者不去的問題,怎麽想我都不應該再去了,他又不是做了手術受了傷需要家人朋友探望關愛的情況,去看他隻是因為我對他的愧疚而已,怎麽說他會犯病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說到底想去看左豈是我的個人想法而已,而且因為我的這個舉動他還會被那些醫生像是小白鼠一樣瘋狂觀察……


    太可憐了,這樣混混沌沌想著的我就慢慢睡著了


    ……


    …………


    第二天一醒來就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結果才滑開鎖屏就想把手機扔出去……鎖屏的提示上我又五十六個未接來電


    理所當然是牧子清的


    第一個是淩晨三點打來的,然後最後一個是淩晨五點,這家夥一晚上沒睡給我打電話是要幹什麽,我甚至不敢起床了,他會不會拿著刀站在我家門口等著我……話說回來這樣都沒吵醒我還真是睡得很熟啊。


    幸好幸好,幸好今天還是周末……可是明天怎麽辦!?不去上課的話我哥又要來催命,但是出門的話、我看著屏幕上的未接來電,這樣出門多半會遇到牧子清。


    這種情況下隻能朝牧遠求救了……雖然和他不是很熟


    牧遠接到我的電話好像也不是特別驚訝的樣子,而且還預料到了:“怎麽,牧子清那家夥找你了對吧。”


    “恩……我今天早上起來才看見他昨天淩晨的時候打了五十六通電話給我。”


    “這樣你都沒被吵醒?真是厲害的小女孩啊。”


    “重點不是那裏吧……”


    電話那頭的牧遠笑了幾聲:“你是在擔心牧子清會去找你吧?放心,他的腿被打斷了一隻,現在關在家裏麵禁足呢。”


    “啊……?”


    什麽?什麽!?


    “你說什麽!?”不自覺的又喊叫了出來“啊、啊不好意思……沒被嚇到吧……”


    又是一串爽朗的笑聲:“沒事,不過昨天我們應該已經收掉了他的手機的,看來是拿了假的給我們啊……而且按這種嚴重程度看,你是戳到他痛腳了,不然一般說最多十個未接是極限了。”


    什麽,這種深夜打未接電話的情況還有前科麽?而且還變成他們衡量牧子清崩潰程度的標準?


    “痛腳是……我什麽都沒說啊?”


    “你記得你說了一句話麽‘啟小姐才是你真正愛的人’具體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意思是這個意識沒錯。”


    啊……我是說了來著……


    牧遠沒管我,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個啟小姐,是子清他的青梅竹馬,幾乎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但是因為兩年前出了些事情,現在啟小姐她正在國外接受精神方麵的治療,大概就是這樣的事情。”


    “意思是說……牧老師他真的很喜歡啟小姐?”


    “是的,真愛級別的喜歡呢。”


    兩年前出了事情,精神方麵的治療,牧子清還在當老師的時候那些奇怪的舉動,他說的他自己在研究的課題之類的,然後對訂婚的逃避,甚至要利用我。


    這麽來看……


    我咽了口口水,這種別人的家事刨根掘底的問不太好,但是牧遠他都主動的開始和我探討這個話題了,意思是他希望我稍微知道一些?


    抱著這樣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的開口了:“那個……那這麽說…牧老師他是因為某種原因的愧疚才不願意訂婚麽?”


    電話那頭的牧遠沒有說話,但是我能聽到一點輕微的‘咚咚咚’的聲音,是手指在桌子上敲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牧遠才說話:“你這才是嚇了我一跳,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聰明的麽?你是怎麽知道牧子清他是因為愧疚才不願意訂婚的。”


    對不起,這個不是我聰明不聰明的問題,是因為你們家的事情實在是太老套了,不論家世也好,牧子清那些言語也好,還是現在這些人物關係也好……看過些電視劇的人差不多都能猜出來。


    “其實不止是愧疚,應該還有害怕吧。”牧遠的語速突然變慢了“這種事情在電話裏麵說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不然我們今天見個麵吧,今天是周末你有空麽?”


    “現在麽?”


    “都可以啊,一起吃個午飯或者晚飯,還是說你想喝下午茶,我知道有一家店,人很少環境也很不錯。”


    “那就那裏吧……我十二點過去?”


    “我把地址發給你。”


    在掛了電話之後,我就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出神,那意思是我今天就要出去傾聽牧子清背後的故事麽?而且還是從他大哥口裏聽,這會不會太不人道了一點,而且牧家人真的好熱情……這算是家族傳統麽。


    牧遠所說的那個地方離我家也不是特別的遠,所以我慢悠悠的收拾好了之後又看了會兒手機才準備出門……的……誒?


    穿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鞋櫃和牆壁的夾縫裏麵有些什麽東西,我打開手機的照明朝裏麵看了看,就發現夾縫裏麵被塞滿了棉花。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左豈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弄的麽?我拿長鞋拔掏了掏,想把已經積攢了些灰塵的棉花弄出來,可是連帶著棉花一起被掏出來的還有一個信封,就是郵政局有賣的那種最普通最常見的土黃色信封。


    信封的封麵上什麽都沒有,但是封口是貼好了的,我捏了捏信封感覺裏麵是有什麽東西,把東西埋在什麽裏麵藏起來這種習慣怎麽看都像是野生動物啊,我能打開看麽?


    拿著信封猶豫了一下還是收進了鞋櫃上的雜物抽屜裏麵,等左豈回來之後再問他好了。


    ……


    …………


    等我到了牧遠所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已經在裏麵等著我了,如他所說是個人很少的地方……環境……


    這不就是文青喜歡的那種小酒吧麽,早上當然人少………………


    “你餓了也可以點些東西吃的。”等我坐到他對麵之後他就推了份菜單給我“這裏本來是晚上七點才開門的,不過老板是我認識的人,所以今天就特別早上開店啦。”


    這才是人少的真正原因啊……


    我接過菜單隨便點了杯水:“對了你說牧子清的腳被打斷了是……是真的麽?他沒事吧。”牧遠很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沒事的沒事的,你知道為什麽我們幾個兄弟腿能長那麽長麽,都是因為一年多多少少都要短個一兩次呢,看來子清他今年能再長個一兩厘米呢。”


    這家夥說的是人話麽,我幹笑了兩聲:“如果能長就好了呢。”


    接下來都是些可有可無的閑聊,牧遠好像暫時也沒有要提起之前關於牧子清的話題,隻是像個中年危機的大叔一樣在朝我抱怨他弟弟們一天到晚到處惹禍,然後爺爺在教訓完那些年齡小的之後總是會把話題轉到他這個大哥身上來說。


    都是你這個當大哥的沒帶好頭


    “所以我總是要挨多餘的罵。”牧遠沉重的歎了口氣。


    “那還真是很辛苦呢……其實我也有個哥哥來著,不過感覺他沒有你這麽辛苦。”我摩挲著杯子,我哥他一天到晚遊手好閑,但是在爸爸和其他人麵前總是一副精英樣……不對,我這個解釋錯了,其實我哥哥他絕對算得上是個很不錯的聰明男人,但他就是喜歡在一些特定人群麵前裝成遊手好閑的二世祖,比如我麵前。


    真是讓人討厭的人……


    牧遠聽見我也有哥哥之後稍微挑了挑眉毛:“真是幸福啊你哥哥,有個妹妹,我以前小時候也總是想要個妹妹來著,不過誰知道到最後全家都是男的,真是頭暈。”


    ……我現在……恩,心裏這種感覺是什麽,這才是……正確的和一個才認識的人交流的情況吧,稍微有些新奇,因為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認識過什麽人了,左豈他在我認識他之前就已經連我家底全翻出來了,所以和牧遠這樣的交流確實是有些新奇,怎麽說呢,還……挺開心的。


    “不過牧老師的事情現在怎麽辦?要一直關著他麽。”我稍微岔開聊天的話題提起了一下牧子清,老實說他的情況也讓我很在意啊,本來就受傷了現在腿又折了,多災多難多災多難啊……


    “倒也不會一直關著他,啟小姐今年年底就會回國,所以他再怎麽不願意都還是要處理這個事情。”牧遠撐著下巴看著我“其實兩年前那個事情說複雜也不複雜啦……”


    多半是牧子清和那個啟小姐發生了什麽爭執,結果啟小姐在那之後遭到了什麽事故吧,我賭是車禍。


    “子清和啟小姐因為無聊的雜事發生了些口角,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一次啟小姐特別的偏執,結果她去招惹上了一些奇怪的人,就留下了精神創傷。”


    不是車禍……失算了,奇怪的人的話,難道是那種不能碰的藥品之類的?


    “所以因為她年底就要回來,為了防止牧子清他失常的對你做些什麽,關於昨天晚上和我的婚約的事情就先暫時保留到年底怎麽樣?年底我會和爺爺好好解釋的。”牧遠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們一家給你添太多麻煩了,所以你之後如果有什麽想要處理的事情可以盡管找我。”


    這個倒是可以理解,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過之後真的要解釋清楚……不然你你就是喜歡未成年的變態了麽。”


    “哈哈哈哈哈哈說什麽呢,我不是變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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