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鬼迷日眼的搞了半天我還是沒有爬上二樓,期間還掉下去砸的牧遠差點翻白眼。


    “……哈啊…咳咳…”


    “對不……對不起……”


    我們兩個很猥瑣的氣喘籲籲的坐在樓下的草叢裏麵,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裏麵有什麽奇怪的人在搞野戰。


    牧遠穩了穩呼吸,然後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樣說會顯得剛剛我們那些努力都非常的無意義,可是你剛剛砸到我的時候我明白了,我們不能去找梯子來麽。”


    “……”


    是,哦,剛剛合著牧遠一起吃了太多小龍蝦和豬蹄了,可是現在去哪裏找梯子啊:“梯子去哪裏……”


    牧遠在我還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去外麵那些地方問問,你等我一會兒,就在這裏待著。”說著他就走了出去,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很抱歉,硬是拖牧遠來做這種事情,可是到後麵他好像開始玩開心變得十分積極了起來……難道是工作壓力太大了麽。


    在草叢裏麵蹲著等牧遠的時候我還在想,到底是為什麽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的腦子最近好像也開始不怎麽清醒……它正步入一種奇怪的運行方式之中,明明放學之後該是回家的我,究竟現在是為什麽會蹲在這個小區的草叢裏麵,而且我還讓一個成功的社會人士灰頭土臉的出去幫我找梯子。


    但是一想想原因也很簡單……左豈啊,都是他……不說把他救出來,我就是想……我到底是想幹嘛??


    我一個人蹲在草叢裏麵問號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聽到外麵牧遠的腳步聲了,探出頭看了看,就看見他抱著一大摞塑料椅子回來了……


    “果然沒有梯子,不過這個的話應該也能起點作用吧。”他很興奮的把那一大摞椅子堆在牆邊“這事情讓我想起了我爸爸朋友的小孩,沒想到我都這麽大了還有機會做這種事情哈哈哈哈。”


    別笑啊,你心怎麽這麽寬……


    我看著那摞椅子:“這個你站上去,然後再扛我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我們兩個會像是城牆一樣倒下的。”


    牧遠沉思,“可是外麵問了也就隻有這個,我……要不這樣!”突然牧遠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我一個燦笑“我叫幫手來。”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開始狂發短信:“老三肯定還沒睡,說起來你知道他們其他人的名字嗎,我叫什麽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你的,但是那個其他就不太……”這麽一想姓牧的那些我就知道牧子清和牧遠的名字“現在問其他的名字會不會有些晚?”


    “不會,不過也懶得記啦,等下老三來了你就叫三哥好就行了,其他的二哥四哥什麽的,以後可能還有機會再見到,畢竟現在嚴格的來說你是我的未婚妻。”牧遠很隨便的說“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是假的,都以為我是變態,所以你也別說漏嘴。”


    “哦,這個事情本身就別對你表哥說吧,家裏人也……感覺他們應該會叫人來打我的感覺。”牧遠沉吟了一下“這種事情雖然是假的,但是說出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左豈他倒不會叫人來打你,他多半還是會親自動手的,這樣就很危險了果然還是不能告訴左豈,那家夥的腦子比我還要奇怪一些,會做出什麽根本沒辦法預測,我看了看牧遠:“現在還把三哥叫過來不會很麻煩麽?”


    “不會,我清楚的,你就放心吧。”牧遠飛速的打著字


    老三,過來,帶個梯子過來


    現在?梯子?


    現在,梯子,快點


    不要,我很忙的你莫名其妙


    你過來我就把上次那個漂亮的模特托人介紹給你


    你們在哪裏啊,發個地址給我,梯子是吧,要能爬多高的?


    牧遠把地址發過去之後就把手機收了起來:“搞定。”


    還真的是完全搞定,牧遠重新把那一摞椅子拿起來:“那我們先出去把這個還了然後等老三過來吧,說起來都快一點了你沒問題吧,不是還要上課麽。”


    上課的時候睡覺就行了:“沒事的,明天學校運動會。”我隨口說到,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已經不是能夠簡單的說回去就能夠回去的了,所謂破罐破摔應該就是這種感覺了……


    一開始牧遠說他弟要過來的時候我以為可能又要一陣等,結果半個小時後,老三就開著車抵達戰場了。


    “誒,你們在一起的啊,把我叫過來是要做什麽……”老三有些鬱悶的從搖下來的車窗探出半個頭對我們說話“而且不是都已經淩晨了麽,你不送你小女朋友快點回家?”


    “這個嘛,她有些事情,具體你別多問了,梯子呢?”


    老三翻了個白眼:“梯子沒找到,不過剛好我在喝酒的那個吧隔壁的夜店在裝修,我借了他們一個備用的手腳架過來。”


    …………


    於是我們三個人又一起蹲回了那個草叢之中,打著手機電筒組裝手腳架,牧遠一邊裝一邊低聲咒罵老三是豬頭。


    “我有什麽辦法?這個點你說要梯子就有梯子砸給你啊。”老三也很不耐煩“而且你們到底要幹嘛啊,爬去二樓……我們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吧。”


    牧遠好像很不願意給他弟弟解釋這些事情,於是我就又解釋了一次:“不好意思讓你這麽麻煩的跑過來……”


    “沒有沒有,不麻煩……”老三嚓嚓嚓的扭著鏈接蓋“我們老幺才是給你找了那麽多麻煩,弄的你表哥都被禁足。”


    恩……這期間的關係是比較玄幻。


    結果組裝又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最後牧遠拉著我站了上去,老三在下麵扶著手腳架心驚膽戰:“你們慢點……算了哥我來扛她吧,你關節不是六十歲那個程度的麽,我來吧。”


    “閉嘴!誰他媽關節六十歲,你說話注意點。”牧遠暴躁的壓低聲音怒吼,我坐在他肩膀上抱著水管,心想剛才不是自己在說自己關節不好麽……


    “裝什麽硬漢。”老三不屑,牧遠也沒繼續理他而是把我朝上推:“你抓穩了啊,腳踏那邊那個坎上……”


    坎上、那個坎在、啊,踩到了,就在我一個大劈叉想要騰空爬上去的時候我們低下傳來看大門打開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等一下這個聲音……!?


    “左豈!?”我啪的一下把腳收回來踩在了牧遠的肩膀上,結果踩的他慘叫,我一邊慌忙道著歉一邊從牧遠身上扭下來“牧哥你沒事吧?肩膀、肩膀哪裏被踩到了??還、還有左、表哥,表哥你怎麽出來了?”


    場麵異常混亂,老三扶著手腳架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左豈他穿著很寬大的白色長袖長褲,頭發亂糟糟的,精神看起來也很差:“之前就一直說好像隱隱約約聽見你的聲音,我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來著,但是好像又不是,我好奇就出來了。”


    他說的很簡單:“這些是誰啊……你交到朋友了?真的假的。”


    我交朋友了對不起啊


    我從手腳架上爬下來跑到左豈麵前:“這個不重要啊,你原來可以自己出來的麽,怎麽不早告訴我啊。”


    左豈歎了口氣:“聰明一點吧,你不是高中生麽,我這個樣子怎麽看都是拚盡全力逃出來的好麽。”


    你這個樣子怎麽看都不是拚盡全力逃出來的好麽。


    “所以到底怎麽……”


    牧遠也走了過來,“這些等一下再說吧,先走,老三你就自己該回哪裏去回哪裏去吧。”說著就推著我和左豈朝小區門口走“走走走,大步一點。”


    我聽見老三在後麵罵牧遠,不過不重要,謝謝你了,三哥。


    等坐到了牧遠的車上後我才慢慢的和左豈解釋牧遠是誰,然後為什麽我們會在他樓底下,左豈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你是來救我的啊,真好。”然後一下子把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他本身長得高,這樣就像是大型犬強迫自己蜷縮在鬆鼠籠子裏麵一樣。


    牧遠當做沒看見:“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們先回去。”


    牧遠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我才突然反應過來,送回去的話,那就是說我要和左豈獨處了,之前我是想過要把左豈弄出來,但是那個的想法是建立在我根本不可能把左豈救出來的大前提條件下。


    我知道我這些想法很欠揍,可是……算了我也不明白,希望到時候左豈他如果瘋起來隻是打我就好了,唯一不怎麽有底的就是不知道被活活打死是有多痛……


    “你在想什麽,他問我們家在哪裏。”左豈拉了拉我的手,我回過神嗯了一聲:“在廣場那邊。”


    “我已經告訴他了,你剛剛在想什麽啊。”他又是一陣拉扯我,聲音也像是在撒嬌一樣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下就好了,牧遠肯定會認為我和我‘表哥’都是怪人。


    兩個怪人啊,牧遠心想。


    等牧遠送我們到家之後已經是快三點了:“之後有什麽事情也可以找我,快點回去洗洗睡了吧。”之後牧遠也沒什麽停留的就開車走了。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我和左豈兩個人站在電梯門麵前,他莫名其妙的哼著歌,心情真的很好的樣子:“對了你放心,我這幾天都在好好的吃藥,然後剛剛出來的時候也拿全了。”說著他嘩啦的一下從褲子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塑料袋……


    “倒不也是放不放心的意思啦,你這樣逃跑出來之後真的沒事情麽?你爸媽不會很生氣吧。”電梯門開了之後我和他走了進去。


    他哼哼唧唧的靠在電梯壁上:“不知道啊,我這是第一次,但是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之前不就是來救我的麽?這個問題對於你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來說都沒有意義吧,從結果上來說你把我救了出去,和我自己跑出去了是一樣的,這之間的過程和人的心理如何都是不重要的,結果怎麽都是相同的,那麽在這種相等條件下你有擔心我父母會不會怎麽樣,這沒有意義,而且你來救我的時候是知道這種不和監護人商量的獨斷行動是會惹怒他們的,可是你還是做了,也就是說監護人的心情不在你的考慮當中那麽你現在再來問我這個問題也就是說你其……”


    “左豈。”


    “恩?幹嘛打斷我啦。”


    “太囉嗦了你。”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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