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我被左豈震耳欲聾的吵鬧聲給震醒了,雖然還是在朦朧的睡夢之中,但是我已經立刻的警覺了起來,那個家夥……又擅自跑進我家……裏……我家裏!?


    這裏是哪裏!?


    周圍全是怪異灰藍色的五瓣花朵,而我睡在一顆有著巨大樹洞的老樹根底下,左豈那家夥穿著奇奇怪怪的像是漫畫裏麵那種執事穿的衣服,但是是非常刺眼睛的嫩粉色,衣服上還繡著很多白色的小雛菊花紋,他頭上頂著一對粉紅色的兔耳對我著急的大叫:“來不及了!!!”


    什麽,難道我又在做夢了麽,而且為什麽左豈看起來這麽gay。


    “來不及什麽……”我雲裏霧裏的從樹根底下坐起來,然後就看見左豈轉身跑走了,但是他懷裏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我爬過去撿起來看發現這個不是……


    “不是我的內褲麽!?你這個變態你給我站住啊!!!!!!!!”


    我開始朝左豈他跑走的方向拔腿狂追,媽的這家夥完全就是來不及進監獄了!!!可是我沒跑多久就感覺周圍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了,本來灰藍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五瓣花直接變成了暗紅色和鮮紅色的,周圍的樹木也更加高大茂密了起來。


    不應該再繼續朝裏麵走了,就算是做夢我也是清楚……然後就在我朝後退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我看見了一邊樹枝上掛著的……我的胸罩,然後旁邊還插著一朵小雛菊。


    “左豈你這個混蛋!!!!!!!!!!”失去理智的我尖叫著繼續追了上去,那家夥到底還拿了我的什麽東西!!!


    越往森林深處跑,周圍的東西越多了起來,破破爛爛的木房子,還有到處張貼著的尋人啟事……不對,這是尋人啟事麽?我終於因為好奇停了下來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紙看,結果發現這個根本就是懸賞單子。


    而且上麵貼著的人不就是我麽!?


    我什麽時候成逃犯了,逃犯不該是剛剛那個惡心兮兮渾身粉紅色的偷別人內衣內褲的變態麽!?


    “終於找到你了。”


    !?


    我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下的朝前一個趔趄,差一點點就要摔在地上了:“阿文!?”


    文故站在我背後,不解的偏頭:“阿文?那是誰?”


    “……”我現在才看清楚我麵前這家夥和左豈一樣,雖然臉是那樣子,但是打扮完全……文故的頭上竟然長了尖尖的山羊角,更離譜的是他的瞳孔都變成了山羊那樣的長方形瞳孔。


    “來不及了公主,我們快逃吧,國王在到處找你呢。”文故說著朝我伸出了手示意我牽住他“我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公主?我?國王是誰?國王?


    我現在就想要醒過來……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我得找到左……一隻粉紅色長得很惡心的兔子才可以,他偷了我的東西。”


    文故一臉驚訝的樣子:“不可能!公主的東西都在我這裏!”說著他從身邊掛著的皮包裏麵掏出了個玻璃瓶。


    裏麵是一顆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髒


    “你看!公主的心髒在這裏呢!”


    ……


    …………


    剛剛看見心髒的時候我是暈了過去沒錯,不過暈了也好,可以醒過來……了,啊?


    我睜開眼睛還是隻能看見長著羊角的文故,這是怎麽回事????


    他很擔心的看著我:“公主你感覺怎麽樣?要喝水麽?”


    “不要叫我公主……”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姐姐……”


    “姐姐!”


    這真的是種特別奇妙的體驗,在夢裏麵和認識又不認識的人進行這麽清晰的對話,我幾乎就快以為這裏是個真實的地方,這裏是真實的地方麽?


    文故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那我們就走吧,去安全的國王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國王是誰啊。”


    問出這句話之後文故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怎麽會這樣,你忘記了麽?國王是你的哥哥呀!”


    哈?


    什麽亂七八糟的劇情


    這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欠扁聲音,就在我們不遠處,而且聽得出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正在快速的移動著……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吧左豈


    我啪的一下甩開文故,朝左豈的方向跑過去,文故就在我背後一邊叫我一邊追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在我跑到好像快看見左豈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隨機失重感迅速的朝我襲擊過來,我能聽見我自己的尖叫聲,和文故的聲音,以及左豈念經一樣的‘來不及了’


    按理說做夢的話,夢到從高處墜落有失重感的那一刹那就會從夢中醒來才對,可是我隻是在不停的朝下掉落,就像是某個童話裏麵追兔子的藍裙子小女孩一樣。


    最後就像是老師的幻燈片轉換透明膠片一樣,本來該是漆黑的土洞就突然的變成了明亮的……河底還是海底?總之是水下麵,我拚命的朝上遊去,一邊遊一邊驚奇這樣我都不會醒,我昨天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等一下,我昨天,做過什麽事情?


    我有過昨天麽?


    因為思考的問題太過於哲學一時間我竟然把自己給嚇到了,等遊到水麵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裏是個森林裏麵的湖泊,就在我朝岸邊慢慢遊靠過去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勾到了我的衣領上,然後我就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


    “找到你了。”


    我竟然在夢裏麵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哥哥,他披著誇張的毛大領披風,站在一隻巨大的海龜背上:“你背著我去找男朋友去了是不是。”


    “我在找左豈!”


    他拿了我的內衣內褲


    “左豈?你男朋友?”哥哥把我撈起來放在腳下“聽見沒有!去把那個叫左豈的抓來砍頭!!”


    哥哥這樣說了之後水裏麵突然浮起來了很多深綠色的水蟒,它們朝岸上遊去很違和的發著就像是綜藝節目裏麵當做效果音用的群眾笑聲。


    “不是,左豈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偷了我的東西!”


    我的下巴被哥哥捏住晃了晃:“你還在我這裏就夠了,他偷不偷你的東西無所謂。”


    真是操了,就算是在夢裏麵我哥哥那種根本說不通的邏輯還是和現實裏麵一模一樣,這是什麽這是個暗示夢麽……


    但是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想要暗示我什麽


    “哥哥……”這樣想著我伸手揪住了他的毛領子“我想醒過來。”


    長得和我哥哥一模一樣的國王笑了笑:“那好吧,雖然我不是王子,可是以前曾經是過,就讓我來吻醒你吧。”


    等等、什麽!?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就算是夢這種柔軟的觸感也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


    “來不及了!!!!”


    就算是在接吻的時候我還能聽到左豈的聲音,聒噪的……所以到底……一開始就……


    “來不及什麽啊!?”


    我從床上砰的一下坐起來,頭有些暈,但是麵前是熟悉的我自己的房間,而文故坐在我旁邊被我剛剛嚇的摔了手裏的手機。


    “姐姐?”他把手機撿起來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朝我走過來“有沒有覺得哪裏特別難受?”


    看著文故擔心的臉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是出去看電影了,還買了遊泳圈和泳衣來著,但是在回來的路上突然一下就像是開玩笑一樣下起了暴雨,我們當時剛吃了晚飯正從廣場上散著步走回家。


    然後就那樣雨淋了個透徹……之後回家後洗了澡我就有點頭暈,開始發起了低燒。


    “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相反感覺比之前好多了,不過為什麽我會覺得那麽累?剛剛好像做了夢,兔子啊……山羊啊還有公主國王什麽的……海龜?


    “我剛剛做了個特別奇怪的夢,裏麵有山羊。”我重新倒回床上歎了口氣“現在幾點了?”


    文故很懂事的倒了杯水放在我的床旁邊的床頭櫃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姐姐你睡了一天一點東西都沒吃,左豈他沒多久之前也有來看過你,他讓我注意給你量體溫。”


    “你讓他進來了!?”


    “哈哈哈……他一開始隻是說來找你吃飯,但是我就告訴他你發燒了啊,不方便見麵什麽的,結果還是被他擠進來了。”說著文故又想了想“然後他看了你之後對我說還不吃晚飯的話就來不及了。”


    是這裏來不及麽!??!!?一下子我就把我剛剛做的夢全部想起來了,左豈那個混蛋我明明在發燒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氣的拿起手機就想要給左豈打電話說我不和他去旅遊了,但是屏幕上有一條他發來的短信


    [趁你弟弟出去的時候親了你一下,親的臉頰哦,媽媽說這樣會讓你很快的好起來,如果你醒了想要見我的話就給我發短信吧。]


    我的臉一下子爆炸一般紅了起來:“你、阿文你……你之前有讓左豈和我單獨待在一起?”


    文故看著我的臉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回憶:“好像是的,他說他想喝麥茶我就出去幫他拿了一瓶進來。”


    蓄意的


    而且


    根本


    根本不是


    根本不是臉頰啊


    會夢到接吻是因為左豈那個混蛋麽!?!?那為什麽和我接吻的不是那隻gay兔而是我哥啊!?


    “……你臉很紅啊,沒事吧?”文故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糟了又燒起來了,我出去拿個冰袋進來。”


    我沉默的陷在床上不說話,手上還捏著手機,那我現在醒了,要見左豈麽?見到他說什麽?罵他?


    ……


    …………


    左豈規規矩矩的背著手站在我床前,文故被我趕出去在客廳看電視。


    “你說你親了我的臉?”


    我舉著手機對他晃


    他點頭嗯嗯的:“我小時候發燒感冒媽媽就會這樣親親我,然後我就會很快的好起來。”左豈臉上的笑容特別燦爛。


    這讓我更搞不懂他小時候到底是過得悲慘還是過得很甜蜜了……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才對,我把手機丟到床上:“你明明親的就是我的嘴!”


    “我沒有啊??”左豈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再說了我為什麽要在你睡著的時候親你的嘴,我可是清醒派的,要親肯定會讓你實實在在的看見我親你,說起來你接吻的時候會睜眼麽?”


    “誰接吻的時候睜眼啊!”


    “你接過吻?”


    “沒有!!接吻不睜眼那不是常識麽!!不對、誰在和你說接吻的問題!”


    果然一見他就會發火,我早該料到的……………………我氣喘籲籲的抓著被子瞪著他:“要不是我現在沒力氣,你就該死在這裏了。”


    左豈白臉一紅:“死在你床上麽?可以呀。”


    “滾出去!!!!”


    他無辜的看著我:“你又生什麽氣啊,我什麽都沒做啊?而且也沒撒謊,我真的隻是親你臉了呀!如果你是在不滿意我隻是親了你得臉的話,我現在親你的嘴也可以。”


    “……”想想也是,這家夥連想從我脖子上舔血這種事情都能打直球,親個嘴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模範少女漫畫,我還是多想了,那隻是做夢而已……


    左豈盯了我一會兒,然後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沒有,讓文故照顧你我不放心的呀,我也留在你家吧。”


    “不行,你不能留在我家裏。”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夢在提醒我什麽了。


    “為什麽啊,我就想照顧你而已!”


    一定是在提醒我那個……


    “不行。”


    我的內衣內褲……


    嚴肅的看著左豈:“你給我回家。”


    無論如何我的內衣內褲一定要保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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