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海從書本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11點了,他邁著疲憊的步伐下了樓,為自己倒了杯熱水,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連楊晨也不在。


    顧辰海上了樓,見霍銘的房間也空無一人,倒也沒有什麽意外。


    但顧辰海的整個心情都跌下來了,他在意的不是霍銘因為工作的事情不能回家,而是霍銘沒有跟他解釋,就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擔心他去哪兒了嗎?


    顧辰海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已經11點半了,他拿著書本,無意識地翻著書本,忍不住發了個短信給霍銘:還在忙嗎?


    遲遲沒有得到那人的回信,顧辰海連書都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東西了,看著看著眼睛眯著就要睡著了,結果聽到短信的聲音,顧辰海猛一清醒,拿起了手機,看到霍銘回複得簡單的一個“嗯”。


    顧辰海一抿嘴,整個心情都不好了,拿著書本也不知道該生誰的氣,雖然霍銘確實是因為工作忙而不回家,但是顧辰海莫名其妙地察覺到了霍銘的疏遠,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霍銘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多餘的話來體現這份疏遠,但顧辰海還是察覺到了。


    若是關係親近的兩個人,霍銘肯定會聯係自己,即使隻有幾十秒鍾的休息時間,但也足夠發一則短信了。


    不知道在跟誰置氣的顧辰海拿著書,默默地看下去,直到疲憊地睡著了,書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巨響,但熟睡中的少年並沒有清醒過來。


    霍銘看著手機上並沒有回話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暗淡,但隨即把手機收了起來。


    “霍師兄,急診室又送來了一位老人。”席雨凇一進值班室就見坐在椅子上的霍銘,連忙說道。


    “好。”霍銘洗了手,跟著席雨凇一起來到了急診室,邊走邊問,“什麽情況?”


    “老人肚痛,初步鑒定為闌尾炎,已經確診。”席雨凇是孟啟梁在這邊收的一個徒弟,是霍銘的師弟,雖然孟啟梁不清楚席雨凇的來曆,隻當他是一個勤奮好學而又有天賦的少年,但霍銘心底裏清楚席家也算得上是和他家齊名的醫學世家,兩個人也算得上是競爭對手。


    由於兩個人剛來市醫實習,所以被安排了晚上值班的任務,當然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夠獨立進行手術的能力,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做輔助的。


    不過在孟啟梁的信任下,霍銘可以主刀完成一級手術。


    “周醫師那邊?”這麽著急地喊他,看來周醫師那邊也有事情。


    “周醫師希望你主刀這個手術,由我輔助,因為另一位送急診的病人也需要馬上進行手術,而且比闌尾炎的手術更加複雜。”兩個人沒有停留,而是迅速地走到了急診室。


    席雨凇馬上遞上了擬好的手術同意書,“病人家屬那邊已經簽過字了,我們還需要做出責任聲明,由於我們是實習醫生,病人出了什麽問題需要我們全權負責。”


    霍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由於實習醫生沒有資格證所以不能獨立完成手術,一般是在醫師的帶領下完成任務,但因為晚上急診有很多需要馬上手術的病人,另外幾個急診醫師都有負責的手術,所以給霍銘安排了一個小型手術。


    霍銘在大學期間成績優異,師從孟啟梁,出生在醫學世家,自然值得很多醫師的信任,所以他們也放心讓霍銘完成一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


    霍銘的情緒倒沒有特別大的波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席雨凇也在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便馬上換上了手術服還有對自己進行了簡單的清理。


    “麻醉師來了嗎?”霍銘繼續確認道。


    “機械護士和巡回護士加上麻醉師已經在手術室裏麵等了。”


    霍銘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病房,席雨凇看著身旁那高大的身影,他一直都聽說過霍家這輩出了一個非常出名的人,而且選了神外科,原本沒有並打算學醫的同齡的席雨凇聽到這個消息不知怎麽地就選了神外科。


    霍銘拜入孟啟梁門外的消息席雨凇一早就聽說過了,他父親也是神外科有名的醫生,所以當時他想著或許霍銘就來跟他父親學習這樣他也有幸能了解霍銘,但霍銘偏偏選了神外科的鬼才孟啟梁。


    席雨凇見霍銘這舉動,也打算跟他一起拜孟啟梁為師,但偏偏他父親覺得孟啟梁被分配到一個小縣城可能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怎麽也不肯答應他。


    但偏偏在那個小縣城發生了讓整個神外科刮目相看的一件事情,挽救一個最難治愈的腦瘤患者,而且是以最小的傷害進行治療,僅僅憑這一點,孟啟梁就回到了a城,而他父親也終於答應讓他拜孟啟梁為師。


    以他的資質,從來沒有想過孟啟梁不會收他為徒,但也花費了一番周折,因為孟啟梁已經收了霍銘為徒,所以短期內沒有再收一個徒弟的打算,但偏偏席雨凇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愛才的孟啟梁便收下了他。


    席雨凇在上大學之前隻見到過霍銘兩次,一次是霍家老爺子的大壽的時候,請了業內交好的人,當時他們家的人就在名單內,席雨凇在整個宴會上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霍銘的故事,無非是霍家這個天才又怎麽怎麽樣了,但當時霍銘還沒有打定主意學醫。


    當他父親指給他看的時候,席雨凇還隻看到了一個冷著臉整個臉仿佛縮進了高領毛衣裏麵的十一二歲的精致少年,那個時候的霍銘是這場宴會除了霍老爺子之外最矚目的存在,而他隻是席家一個不知名的小子。


    席雨凇還沒有得到機會上前介紹自己,這場宴會就結束了。


    第二次是席老爺子大壽,在席雨凇14歲的時候也是霍銘14歲的時候,這一次席雨凇終於有幸在霍銘麵前介紹了自己,那個依舊冷著臉的少年絲毫沒有讓他的高興冷卻,而是讓他激動地伸出自己的手,雖然霍銘隻是輕輕地觸碰了他一下,但是席雨凇還是高興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席雨凇才了解到原來霍銘選擇了學醫,而且選擇了神外科,在席雨凇心中,越來越敬佩霍銘,雖然他父親是個神外科醫生,但是他也知道神外科到底有多難,所以對於堅定要學習神外科的霍銘,席雨凇非常地崇拜。


    才14歲的席雨凇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但是霍銘就已經對人生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規劃,甚至還自學了一段時間的醫學。


    席雨凇也慢慢地堅定了要進入神外科的決心,當時他在家族中的天賦並不出眾,他並沒有在醫學方麵展露極高的天賦,而是過著和其他人一樣的平凡的日子,但那刻起,他明白自己所想要的東西。


    席雨凇天賦不錯,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很快便嶄露頭角,他父親也很支持他學神外科,但在席家他顯然不是最優秀的人,但席雨凇明白要想和霍銘並駕齊驅,他必須要成為席家最優秀的一代,他考上了a城最著名的醫學院,並且在神外科之後憑借他的天賦做出了不菲的成就,很快便成為了席家這一代最優秀的人,但顯然和霍銘比還不夠。


    明明都是同一所學校同屆的人,但霍銘已經能夠獨立完成一台手術,而他卻隻能當別人的助手。


    雖然在同一所學校就讀,而且分析之後神外科隻有一個班,所以怎麽說兩人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但顯然霍銘的冷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麵麵,但偏偏在病人麵前溫柔得要死。


    所以就算是三年大學時間,席雨凇和霍銘之間的接觸也寥寥無幾,唯有的幾次也隻是非常陌生的關係,而霍銘似乎永遠沉浸在那個醫學的世界裏麵,而席雨凇卻隻能望著他的背影。


    而席雨凇以為隻要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或許就能夠讓他納入眼中了。


    所以三年時間,他們兩個人成為神外科係最學霸的兩個人,並且在提前修滿學分並且各科成績都非常優秀的情況下提前出來實習,並且被市醫錄取了。


    他成為了霍銘的師弟,原本看似親密的關係卻在霍銘眼中隻是比陌生人稍微親近一些。


    手術完成得很成功,但顯然霍銘也頂著很大的壓力,看著霍銘脫下了手術服之後,細微的喘息聲,席雨凇馬上說道:“辛苦了。”


    “謝謝。”


    這一次席雨凇似乎沒在霍銘看到以往的疏遠和冷漠,卻有一絲疲憊和溫暖,席雨凇的心緩緩地跳動著,卻因為這個想法而突然混亂地跳動著,他直視著霍銘,毫不在乎地把整個人袒露在他的麵前,“你和師傅真厲害。”


    “恩。”霍銘突然應了一下。


    但席雨凇又察覺到了霍銘的疏遠和冷漠,霍銘又突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席雨凇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偏偏被激起了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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