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柒本想開口,怎知玹熙居然拿起酒杯將毒酒一口飲下。


    花涼柒不禁驚慌,“玹熙,你何故如此?”


    左良人頓時口吐一口鮮血,艱難的喘著粗氣道,“我才不要那樣不知不覺的死去,我也不要在最後一刻有你相助!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臨死之前難看的樣子。”


    花涼柒站於原地數秒,無聲的歎了口氣,淡淡道,“一路走好。”


    隨即花涼柒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陋室,這時張福迎麵而來,手裏拿著藥瓶道,“主子,奴才將您需要的東西取來了。”


    花涼柒卻直徑越過了張福,語聲清冽,“不需要了。”


    待花涼柒剛出了陋室庭院的門,便聽到裏麵的太監高聲喚道,“太子妾室,婉氏歿了。”


    花涼柒不由深深的閉上雙眼,沉沉的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離開。


    花涼柒回到了東廂宮,便分外乏累的憩在軟榻之上,微閉著雙眼,閉目養神。


    張福這時緩緩上前,言道,“主子這三日可是為了玹熙世子的事一刻都沒閑著,定是勞累了吧?”


    花涼柒緩緩點了點頭,語聲慵懶,“本宮身體不累,是心累。”


    “主子可是為了今日之事?”


    花涼柒緩緩睜開眼睛,瞧著前方語聲悠揚,“本宮通過今日方才知道,想要除掉齊妃是有多難,陛下是多麽想保她。”


    “奴才不明白,齊妃在後宮為非作歹這麽多年,陛下何故還要如此?”


    “陛下是太過擔憂他的江山了,也太不信任他的兒子,也是太過懼齊妃為非作歹。”


    “齊妃到底有何能耐,能讓陛下如此防備?”


    “齊妃入宮這麽多年,一舉一動全數被陛下看在眼裏,陛下自然對齊妃了解甚多。本宮雖然不清楚齊妃到底有什麽殺手鐧,但至少是可以震懾陛下的。”


    “不過今日還好主子獲得大勝,齊妃被幽禁,婉氏也被賜死。”


    提到婉楨,花涼柒不由眉頭微微一簇,“本宮曾經將婉楨恨之入骨,可直到方才,本宮才發覺,其實自己也不那麽恨玹熙,她固然是個可憐之人。”


    張福卻是不這麽認為,麵含不悅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主子您可別忘了,她以前可是怎麽謀害過您的!”


    “身在其位必然身不由己,就像本宮一樣,本宮若不是太子妃,或許也就遠離這些爭鬥了。”


    為就在此時,襲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瞧見花涼柒更覺焦急,“主子您可回來了。”


    花涼柒瞧著襲秋如此焦急之態,便問道,“怎麽了?”


    “娘娘,玹熙世子今早又發了高燒。”


    詞語一出,花涼柒當即一驚,驟然直起身子,慵懶之態全然不見,“什麽?前些日子不是已經退燒了嗎?”


    “是啊,可今早便又發起高燒了,太醫忙活了一整天,也沒見玹熙世子退燒啊。”


    花涼柒一刻也不肯耽擱,忙是起身出了寢殿,匆匆朝著玹熙住所走去。


    待花涼柒到了玹熙住所,隻見眾位太醫正在為玹熙診治,花涼柒急忙來到玹熙身前,抬手撫上玹熙的額頭,依舊是熱的發燙,這時一位宮女端著湯藥走進道,“太子妃,玹熙世子的藥熬好了。”


    花涼柒一時憤怒的將藥打翻在地,高聲道,“喝這藥有什麽用,玹熙熱病複發,太醫署全都是廢物!”


    殿內眾位太醫聽聞此話當即瞧來,見花涼柒發怒便也不再敢說什麽。


    沁媛的突發憤怒,使得宮女一時驚嚇的趕忙跪地。


    襲秋這時上前對其道,“太子妃眼下心煩,不是衝你,下去再熬一碗吧。”


    宮女即刻應下,瞬即起身離去。


    襲秋瞧著滿殿的太醫,也言道,“各位太醫辛苦了,時辰不早了,便都回了吧。”


    眾位太醫緩緩頷首,朝著花涼柒施了一禮,便都紛紛離開了。


    襲秋上前勸慰道,“主子,您別太著急了,大夫眼下已經回府,得知玹熙世子患病,便即刻入宮了。”


    花涼柒一時煩躁皺眉,“玹熙這燒也不見退,本宮怎能不急。”


    話音一落,張福便走進道,“主子,大夫來了。”


    花涼柒聽聞趕忙轉首望去,隻見大夫提著藥箱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妃。”


    花涼柒急忙上前道,“大夫無需多禮,快瞧瞧玹熙的病。”


    大夫即刻應下,趕忙上前為玹熙醫治。


    隻是半晌也不見大夫說話,花涼柒疑惑問道,“大夫,玹熙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大夫陰沉的臉,即刻起身道,“太子妃,可有太醫署未煮的草藥?微臣要過目瞧一眼。”


    襲秋即刻轉身去取,片刻,便提著一包藥草道,“大夫,這是玹熙世子每日的藥。”


    大夫接過打開,仔細一一挑揀瞧過,隨後拿起放於鼻部一聞,頓時大驚,急忙道,“太子妃,這藥裏加了附子,細辛,馬錢子,斑蝥,商陸,而且磨成了粉末狀。這些藥皆是溫裏藥,服用會使人血管擴張,皮膚升溫。玹熙世子本就發過高燒,自然是高燒不退了,尤其是馬錢子和斑蝥,此乃慢性毒藥啊,若是長期服用下去,會導致五髒六腑功能衰竭而死啊!太子妃,這是有人做了手腳!”


    花涼柒頓時大驚,腦海裏忙是沉思著到底是誰下的手,大夫趕忙追問道,“敢問玹熙世子這藥服了多久?”


    襲秋在一旁答道,“前天和昨天兩日,今日的藥方才被主子打翻了。”


    大夫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些都是慢性毒藥,不過兩日並無大礙,我這就去調配解藥,想必不過幾日玹熙獅子便可退燒。”


    花涼柒一時憤憤握緊粉拳,堅定道,“下手之人定同藥理。大夫,你入宮這件事太醫署可知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屬下回府便直徑來了東廂宮,還未去太醫署,想必太醫署並不知道。”


    花涼柒即刻點了點頭,“很好,大夫,你等下回到了太醫署萬不可打草驚蛇,你突然入宮背後之人定是措手不及,您定要抓住這個時間查出黑後之人到底是誰。”


    大夫瞬即堅定應下,“太子妃您放心吧,屬下自當盡力而為,屬下告退。”


    待大夫退了出去,襲秋在一旁道,“主子,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其目的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就是想置玹熙世子於死地啊。”


    花涼柒一時憤憤道,“哼,待本宮查出此人是誰,本宮會置他於死地!”


    張福這時思索片刻道,“宮內能請得動太醫署的人,就隻有謙貴人了。”


    花涼柒頓時起疑,“謙貴人?哪個謙貴人?”


    “娘娘有所不知,謙貴人的父親是太醫署的醫官,而且是齊妃的人。”


    襲秋一聽頓時道,“主子,難道又是齊妃?”


    花涼柒陰冷道,“若真是她,本宮便不會讓她活!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玹熙出手!”


    夜幕漸漸暗淡,花涼柒坐於寢殿的軟榻上,聽著大夫稟報道,“太子妃,屬下查出是誰做的手腳了。”


    花涼柒一邊悠哉的剝著橘子,一邊緩緩道,“誰?”


    “是劉太醫,謙貴人的父親。”


    “可打草驚蛇了?”


    “太子妃放心,屬下動作謹慎得很,未被劉太醫察覺。”


    花涼柒麵無表情的微微頷首,“真是有勞大夫了。”


    大夫緩緩一笑,拱手道,“太子妃若是沒什麽事,屬下就告退了。”


    花涼柒應了一聲,大夫便瞬即退下。


    就在此時,花涼柒吩咐張福道,“張福,去叫瀾常在過來。”,張福瞬即應下。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瀾常在便姍姍而來,尊卑有禮道,“臣妾給太子妃請安,恭喜太子妃擊敗齊妃,使得玹熙世子含冤得雪。”


    花涼柒和緩一笑,“你這消息倒是靈通。”


    “眼下宮裏誰都知道陛下已宣了聖旨。”


    “雖是如此,可本宮卻不喜張揚,平身賜座。”


    “謝太子妃。”


    瞬即,張福便搬來了一把椅子,熙常在瞬即坐下,“不知太子妃喚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花涼柒淡淡一笑,“本宮讓你辦一件事。”


    “太子妃請說。”


    “本宮不想再看見謙貴人了。”


    此話一出,熙常在不禁為之一愣,一時顯了幾分遲疑。


    花涼柒深邃一笑,“這件事若是辦成了,本宮便在皇後麵前進言晉你為貴人,你既然知曉了陛下的聖旨,也就知道如今獨攬大權的人便隻有皇後一人了?”


    話音一出,熙常在不禁為之動容,雖不過是一級,但在這宮裏,隻有貴人以上的位分才會被人所看得起,熙常在即刻應下,“是,臣妾知道該怎麽做了。”


    花涼柒滿意一笑,“本宮不想再看到謙貴人的身影,你明白了嗎?”


    熙常在頓時抿了抿嘴唇,“是,臣妾明白了。”


    花涼柒瞥了瀾常在一眼,抬手撫了撫太陽穴道,“本宮乏了,你下去吧。”


    熙常在瞬時應下,起身便退了出去。


    襲秋此刻趕忙上前為花涼柒揉按太陽穴,略帶心疼道,“主子這幾日因玹熙世子的事都沒好好休息,定是累極了。”


    花涼柒頓時輕蔑一笑,“哼,累的時候還在後頭呢。”


    張福這時開口緩緩道,“主子,這件事瀾常在去辦妥嗎?”


    花涼柒無意道,“本宮怎也要看看這瀾常在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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