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信我。<strong>.</strong>小惠是個好女人,下海也是被逼無奈,我、我反正相信她!”肥仔急得臉紅脖子粗。


    他很怕小惠因此受傷害,畢竟,談熙在他眼裏就是個謎,看不清,撲朔迷離,還帶有很強攻擊性。


    連魏剛那種狠角色都逃不過被她陰的下場,更何況小惠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肥仔的態度,讓談熙驚訝了一把。


    原來這人不是沒脾氣,隻是心太寬,大多時候選擇隱忍不計,可一旦觸碰底線,就會毫不猶豫亮出利爪。


    談熙嘖了聲,將他從頭看到腳。


    肥仔心裏發毛,“姐,你看……看啥?”


    “看你。”


    “我?!”手指著鼻尖,眼珠瞪得溜圓,嘿笑兩聲,“我有什麽好看的?”


    “小肥肥,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可以這麽man,哦,就是男人的意思。”


    “嘿嘿……我本來就是個男人!不慢(man)還了得?”


    “嗯,你有這個覺悟,很好!”


    得了誇獎,肥仔直樂嗬,兩腿一並,抬手,從額角揮出來,四不像的軍禮極具魔性。


    “謝謝姐!”


    談熙板著臉,裝嚴肅,拍拍他厚實圓滾的肩頭,“好好幹,前途一片光明!”


    “嘿嘿……姐,那小惠的事,你應該不介意的謔?”


    “怎麽,怕我對她下手?”劍眉一挑,似笑非笑。


    “姐,你不是這種人,我信你!”


    “哪種人?”


    支吾半天,嗯啊不出個所以然來,肥仔咬牙,“我也說不清,反正你不是!”


    談熙摸摸下巴,沒說話。


    看來,她的形象還挺高大的……


    何止高大?肥仔眼裏的談熙,那就是個女超人,什麽都會,無所不能,頂頂神秘了!


    他甚至猜想,談熙是部隊特種兵,被同伴出賣,結果流落民間;或者,國際某某恐怖組織訓練出來的殺手,不想再當殺人機器,憑借身手脫離掌控,從此隱姓埋名,混跡於都市。


    他把這些說給談熙聽,後者直接削他一腦袋瓜子,“小說看多了是吧?邊兒待著去!少給我瞎說!”


    肥壯的身體一退,開門逃命,“姐,酒喝多了,先上個廁所。”


    “滾滾滾!”談熙揮手,“記得把門帶上。”


    “好嘞。”


    順手拿起酒瓶,一晃,沒動靜;倒扣下來,再晃,一滴不落。


    “還真能喝……”


    叩叩――


    “進來。”


    服務員笑容可掬,端上最後一道菜,“水煮魚。”


    “我們已經吃完了。”談熙從包裏摸出濕紙巾擦手,見狀,到底有些不悅。


    “因為廚房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耽誤了,真的非常抱歉。”


    “能退嗎?”


    服務員麵露難色,“按照規定,菜品上桌概不退換的……”


    “行了,不退就不退,我打包。”


    可以讓肥仔帶回孝敬胖嬸子和他叔,想想,又添了幾個菜,“剛才我說的,加上這盆魚,一起裝好帶走。”


    “需要您再等十五分鍾,可以嗎?”


    “嗯。”


    直到敲門聲再響,服務員拎著打包好的飯菜走進來,談熙才驚覺肥仔離開得太久!


    麵色一變,“男廁所在哪裏?”


    服務員有點懵,訥訥反應不過來。


    “我他媽問你話,開口!”


    “出、出門拐右……”


    拽起挎包,一陣風似的掠過,眨眼間沒了蹤影。


    隻留被嚇懵的服務員還傻站在原地,“沒、沒……結賬……”


    談熙出門,徑直拐右,不等她走到男廁,就聽見一群人起哄的聲音,她沒心思管,擦身而過的時候,聽見一個人說――


    “就這隻死肥豬咯……走路不長眼……你們幾個使沒吃飯嗎?!都給我用點勁,往死裏揍!”


    接下來,拳打腳踢的聲音。


    談熙猜到,多半是肥仔,借著身高優勢,踮腳一看,果不其然!


    可出手的人不像地痞流氓,反倒穿得人模狗樣,一看就是公子哥兒。


    手腳功夫不硬,偏偏脾氣大得很,曾幾何時,她也是其中之一,作天作地作到死。


    肥仔怎麽會惹上這群人?


    談熙握拳,咬牙走開,拐進轉角之後,撥通殷煥的手機號――


    “是我,什麽都別問,馬上帶人來福源酒樓,肥仔挨揍了。”


    殷煥正和媳婦兒在一家小麵館等位,聞言,麵色一凜。


    “對方幾個人?”


    “暫時看到六七個,不知道包間裏還有沒有。”


    “我知道了,最多二十分鍾。”


    通話結束,殷煥把手機放好,伸手拿搭在椅背上的夾克。


    “出什麽事了?”岑蔚然皺眉。


    “媳婦兒,我先走了,”從衣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裏麵有我接私活掙的錢,昨天到賬,沒來得及跟你說。下午,你去商場把我們之前看好的那台空調買了,再去給自己買身好看的行頭,化個妝什麽,漂漂亮亮去同學會。”


    “你真的不跟我去?”


    “乖,現在有急事。”


    說完,不待岑蔚然開口,便大步離開,瘦削的背影有些輕微佝僂,搭在肩上的夾克重得像座山,壓彎了腰杆。


    以前,她問過,為什麽每次出門,都會隨手帶上夾克,即便炎熱的夏天,也這樣。[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他笑得吊兒郎當,“因為這樣讓我看起來更凶。”


    “我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一記粉拳砸他胸口。


    “我也說真的。”他板起臉,夾克往身上一披,目露凶光。


    岑蔚然被這樣的他嚇到,“你怎麽……”


    “怕不怕?”他把夾克扯下來,拿在手裏,嘴角拉開一抹痞痞的笑,瞬間又恢複成原來的他。


    “傻媳婦,這是偽裝,是氣勢,也是最後的倚仗……”


    當然,如果對方最後沒有被嚇到,那他很有可能完蛋。


    “你這是賭博!用命賭!”


    “放心,肯定會贏,我還沒跟你生娃娃呢……”


    回想起曾經一幕,攥著銀行卡的右手緩緩收緊,女人心裏說不出是暖多一點,還是苦重一分。


    糾纏這麽多年,他們早就離不開對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也罷,他想做什麽,她支持就是了。


    卻說出了麵館的殷煥,幾個電話就火速聯係上兄弟們――


    “一山,你還在不在工地?”


    “在的,哥兒幾個正吃午飯。”


    “你現在馬上去福源酒樓,能帶的兄弟全部帶過去,記得操家夥。”


    “出事了?!”


    “肥仔被人群毆。”


    “操他大爺的!等我,馬上就到!”


    殷煥好不容易截到一輛出租,“師傅,我知道是現在交班時間,但我確實有很急的事情,性命攸關,能不能幫個忙?”


    “去哪裏?”


    “福源酒樓。”


    “行了,上車吧,雖然挺繞的,看你這麽急,我就當做件好事。”


    “謝謝!”


    他今天陪媳婦兒逛街,沒開摩托過來,所以才攔的出租車,前幾輛都說交班不載人,還好遇到個爽快的……


    “叔,能不能快點,真的很急!”


    司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行,我盡量。”


    這廂,救兵還在路上;那頭,肥仔已經奄奄一息。


    “……穿得這麽窮酸,還敢來這種地方……肥得像頭豬,又蠢又醜……”


    肥仔不說話,身體抱作一團,倒在地毯上默默忍受著拳打腳踢,連痛呼和悶哼都帶著壓抑。


    他越強,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就越重。


    “看不出來,你還是條漢子!行,不吭聲是吧?我倒要看你多能忍!強子,去包間拿個酒瓶出來。”


    被點名的某人進了包間,隱約傳出說話聲,顯然,裏麵還有人!


    “華少,給。”


    男人握著瓶頸狠戾一笑,甩手砸向牆麵,砰――


    瓶身碎裂一半,隻剩半截,參差不齊的缺口,在廊燈映照下泛出凜凜寒光。


    華少握著,邪笑著,朝肥仔走去。


    眾人停止踢打,識趣退開。


    “你說,我是紮哪裏好呢?”陰沉的目光掃過肥仔的臉、前胸、後背,最後停留在胯下。


    “華少想送他去練葵花寶典?”


    頓時,一陣哄笑。


    肥仔輕顫,冷汗浸濕了後背,卻依舊忍著,一聲不吭,像在跟誰較勁。


    談熙就站在側方拐角,眉心一緊,肥仔的態度……很反常!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在談熙看來,肥仔性格敦厚,是那種“打不過,早認錯”的人,戰鬥力不強,沒有混子身上那股狠勁,所以成不了先鋒,隻能管管後勤。說白了,就是個軟蛋!


    這樣的人,成就不一定多大,但活得長久。


    可現下,他卻悶聲不語,拒絕服軟,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倔強,像要證明什麽,抑或,做給誰看?


    情況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得,這人骨頭硬,等著我給他鬆鬆筋……”手高高抬起,半截瓶身折射出刺眼利芒。


    “住手!”


    一聲嬌喝傳來,眾人循聲望去,沉寂三秒後,又熱烈起來:


    “妹妹打哪兒來?長得忒水靈……”


    “先叫聲兒哥哥來聽。”


    “這種血腥的場麵不適合女孩子看,等收拾完這頭肥豬,咱們再一起high……”


    談熙目不斜視,盯著男人手裏高高舉起的酒瓶,輕描淡寫:“我全都拍下來了。”


    場麵一窒。


    “並且發給朋友,讓他五分鍾後報警,所以,”話音稍頓,冷眸掃過眾人,“你們還有五分鍾……”


    麵麵相覷。


    “臭婊子!錄像交出來!”男人舉起的手放平,半截酒瓶調轉方向直指談熙。


    “晚了。你就算拿到錄像也沒用。”


    竊竊私語,不安發酵,騷動越來越大。


    “華少,怎麽辦?”


    “她不會真的報警吧?”


    “萬一警察來了……”


    他們有錢,可是沒權,到了警局還不是個平頭百姓,一視同仁。


    “慌什麽?!她說拍,你們就信?”


    談熙走到肥仔身邊,蹲下,“要不要緊?”


    搖搖頭,蜷在地上的人坐起來,靠著牆壁大口喘息,臉上青紫交加,血汙駭人。


    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怒意,談熙站起來,一臉漠然。


    “你可以不信,”抬腕,看表,“還有四分鍾。”


    騷動再起,空氣中明顯飄浮著不安的氣息。


    “萬一她真的報警……”


    “華少,算了,裏麵的人一直沒表態,你何必出這個頭?說不定人家還覺得你多管閑事。”說話人往包間方向瞟了瞟。


    華少目露猶疑,這個道理他何嚐不懂?


    可錯過眼前的機會,要想跟那位搭上線,就難了!


    談熙挑眉,之前明了五分,那現在就明了八分,這個被稱作“華少”的是在幫人出頭!


    “三分鍾。”淡淡開口,談熙鬆了口氣,對方態度已經有所鬆動,而她隻需適時加上一把火。


    “華少,聽小弟一句勸,反正人已經揍了,也算替那位出了氣,實在沒必要鬧到警局。萬一,你真進去了,他又不保你,這不是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行!今天就放過你們。不過,妹妹,我記住你了!”


    談熙嗤笑,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


    一群人揚長而去。


    談熙伸手去扶肥仔,“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


    肥仔擺擺手,坐在地上,後背倚著牆,眼裏有種深切的悲哀湧動。


    “談姐,”他啞著嗓子,“我是不是很沒用?”


    談熙皺眉,“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論拳頭,你沒其他人硬;論外表,你不符合大眾審美。這樣看來,確實有點次。”


    肥仔垂下頭,嘴巴一癟,半晌,“姐,你也太直接了。”


    談熙看他一眼,“可你性格敦厚,吃苦耐勞,為兄弟兩肋插刀,為朋友挺身而出,如果說外在給你十分,那內在能得一百分。”


    “真的?!”黯淡一掃而光,雙目錚亮,隻是配上那張青腫的豬頭臉,著實滑稽。


    “如假包換。”


    “可我還是打不過那些人……”剛充滿電,轉眼又蔫了。


    “拳頭是最不明智的解決辦法。”


    “那什麽才是?”


    談熙指了指腦袋:“這裏。”


    肥仔半懵半懂。


    “你真的以為我錄了視頻?還讓人去報警?”


    “難、難道不是?”舌頭一時捋不過來。


    “傻!他們這麽多人圍著,我又站在轉角,怎麽可能拍到?拍不到就沒證據,就算報警也拿他們沒轍。”


    “那你剛才……”


    談熙聳聳肩,“我唬那些人的。話說,你怎麽惹上那群公子哥?”


    肥仔正準備開口,突然,一個包間的門開了,之前就是從這裏麵拿出來的空酒瓶。


    談熙抬眼望去,下一秒,頓住。


    男人唇畔一抹淺笑,自包間門口朝兩人走來,身形頎長,卻不顯壯碩,過分白皙的麵皮帶了幾分溫和的秀氣,乍一看,像韓劇裏的花美男。


    隻是那雙眼睛卻邪肆張狂,下頜微抬,得天獨厚的優越感。


    “又見麵了,談熙。”宋白兩手攤開,像準備迎接愛人的情郎。


    她惡寒,嗬嗬兩聲。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又讓你騙過了。”他蹲身,與她齊平,四目相對,那雙眼裏滿滿都是笑。


    “姑娘?”談熙撇嘴,“你個小毛孩子才幾歲,就學老大爺裝深沉?”


    宋白嘴角一抽。


    談熙目測,這人頂多二十出頭,絕對不超過二十五,小白臉還嫩得很,偏偏說話老氣橫秋,矛盾感真不是一般的強。


    “四不像。”


    “你這個女人,嘴真臭。”


    “你這個男人,心忒毒。”


    “嘖,我心毒?說話可得有證據。”


    “別告訴我,你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可你裝瞎,不表態,讓那幫人對我朋友拳打腳踢,借刀殺人玩得夠漂亮啊!”


    男人眉心一擰,這才正眼去看肥仔,很快便移開,像什麽髒東西汙了他小祖宗的眼。


    “這肥豬,你朋友?”眼裏不屑明晃晃的。


    談熙麵色一沉,“會不會講人話?”


    “得!”他整了整領口,“這人,你朋友?”


    “廢話。”一記白眼。


    “聽你的口氣,像我故意整他?”


    “沒有你的暗示,那群人會出這個頭?”


    “嗬,那我隻能說,他活該!”男人眼底閃過嘲諷,惡狠狠瞪了肥仔一眼,後者眼神飄忽。


    “到底怎麽回事?肥仔,說話。”談熙麵色陡然凝重,語氣也沉下來。


    “他想截小爺的胡,搞我女人。”宋白嗆聲。


    “我沒有!明明是你想掐死小惠,我……”


    “小惠?喊得夠惡心啊!你也爬過那小婊子的床?嘖嘖,沒想到她眼光差成這樣,讓爺倒盡胃口……”


    “你閉嘴!我們沒有!清白的!”肥仔漲紅了臉,氣喘如牛。


    談熙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挨打也一聲不吭,還以為他終於血性了,原來是做給女人看,不想丟臉;也虧他能忍,被揍成這樣還扛得住,不肯吱聲。


    “清白?”怪笑一聲,宋白像看傻子一樣看他,談熙暗道不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一隻不曉得被多少男人搞過的野雞還有清白?這簡直是我有生以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


    “你!”肥仔氣急,心肝脾肺都在痛,比剛才挨打的時候還痛!


    這個人說的全是狗屁!小惠很好,她收留過他,還為他做過飯,笑起來又柔又暖。


    “你胡說!不準侮辱她!”


    宋白撇嘴,像看跳梁小醜,突然唇角上揚,朝包間招手,“過來。”


    談熙就知道,這人不會善罷甘休。


    倒是肥仔,呼吸沉了沉,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一個低著頭的女人出現在門框邊,畏縮不前。


    “過來。”宋白冷臉。


    女人一顫,躡手躡腳走到他身邊,結果被他反手狠狠一推,直挺挺砸向肥仔。


    “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恩客之一。”宋白咧嘴,露出森白的牙,笑容極其惡劣。


    肥仔臉色刷白,唇瓣顫抖。


    女人倒下來的時候用手撐住地麵,悶哼一聲,到底是穩住了身體,沒有砸到肥仔。


    談熙看見她兩邊臉頰紅腫,下巴和脖子都有淤青的痕跡,衣服濕噠噠掛在身上,狼狽到極點。


    不著痕跡皺了皺眉,別人的生活談熙從不置喙,更何況她和這個小惠根本不熟,也沒資格替她抱不平,隻是看向宋白的目光卻忍不住鄙夷。


    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鳥,比如秦天霖。


    宋白似看懂了,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輕咳兩聲,“這女人害我輸掉賭局,麵子丟大發了,我打她又怎麽了?”


    況且,他從銀窩把人帶出來的時候,給的錢隻多不少。


    聽見這種類似解釋的話,談熙無動於衷。


    這就是紈絝子弟的毛病,付了錢,那就是我的東西,管他是人是物,都有處置的權利!


    她也曾這樣霸道過,所以並不覺得宋白這種思想難以理解,但她不敢苟同。


    隻能說,宋白太年輕,做什麽都習慣鋒芒畢露。


    “幼稚。”


    “你說什麽?!”宋白炸毛。


    談熙冷哼,看他一眼,不屑扭頭。


    那廂,肥仔強撐著脫臼的手臂去扶女人,被她避開。


    “不礙事,你有傷,我自己可以。”細細的聲線,有種暖柔的情調。


    說完,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捋捋垂耷在額前、耳邊的碎發。


    “三少,我能……送朋友去醫院嗎?”女人低頭,瘦削的薄肩微佝,一開口,聲音在打顫。


    宋白火氣正旺,冷笑兩聲:“這是要和恩客再續前緣?小惠啊小惠,你眼光還真是……差到極點。”


    肥仔握拳,麵上乍青乍白。


    女人也不還口,站在原地,保持低頭垂眸的姿勢,隨他說什麽。


    “從你出台到現在不到三個鍾,這一走就算曠工,按規矩,我可以要求銀窩退錢,你想好了?”


    談熙眉眼一沉,這可不是光退錢的事,隻怕還有其他懲罰。


    夜總會這樣的地方,調教手段不是一般厲害,裏麵的媽媽桑可以頂好幾個容嬤嬤。


    果然,女人身體猛地一震,睫羽不安顫動。


    “你不用管,我可以自己去!”肥仔咧咧嘴角,崩開了傷口,血流蜿蜒。


    他撐著牆壁爬起來,“看,沒問題。”即便汗如雨下,也沒有發出任何痛呼。


    宋白咂咂嘴,看得饒有興味,眼底湧動著惡劣的光。


    “想好了嗎?聰明人都知道怎麽選,”他伸手去攬她的肩,故作親昵,“伺候好爺,你這個月的業績也不用愁了。”


    肥仔眼底閃過苦澀,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談熙。


    姐,幫我。


    談熙扶著他,往外走。


    “不了,謝謝三少,我會打電話讓他們把錢準備好,你可以隨時去要回來。”


    說完,小跑追上去,搭上肥仔另一隻手。


    “慢點,我扶你。”細細的嗓音,帶著愧疚,“下次別為我出頭了……”


    談熙似有驚訝,這才正眼瞧她,撞上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她笑笑,點頭。


    對方也笑,有幾分稚嫩,露出一顆小虎牙。


    兩人合力把肥仔弄上出租車,正值午曬,都出了汗。


    小惠跟著上去,談熙朝她擺手,“你照顧好肥仔,我就不去了,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然後從包裏摸出一遝錢,塞給她:“這裏應該有一千塊,先付醫藥費,剩下的以後再說。”


    “不用,”她推回去,“我有。”


    談熙也不勉強,“把人照顧好。”


    “你放心……還有,謝謝。”


    “謝?”談熙挑眉。


    “是你救了肥仔。”


    她當時被宋白困在包間,險些被掐窒息,聽著外麵拳打腳踢的聲音,悔愧難當。


    如果不是她,肥仔也不會變成這樣。


    車剛開走,就看見殷煥帶了撥人氣勢洶洶從馬路對麵過來,一黑衣夾克,配上那張冷臉,別說,還真有點社團老大的威風。


    “進去再說。”談熙轉頭,往酒樓裏麵走。


    殷煥交待一聲,讓大家散了,他後腳跟上去。


    一進包間,他就把夾克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順手把空調調低兩度。


    “我還以為,你不熱。”


    “有水嗎?”


    談熙指著桌上剩下的一碗冰凍銀耳湯,“將就?”


    “可以。”


    咕嚕幾口下肚,這才緩過來。


    “動手了?”


    “嗯。我們一到就碰見那群人出去,按你說的,準備好幾口麻袋,直接一套,保管揍得爹媽都不認識!”


    ------題外話------


    昨天收到好多的妞妞的月票票,還上了個榜,好害羞,雖然是倒數,不過也好開心!(*^__^*)嘻嘻……


    下午還是有二更,大概五六點,如果明天下午二更之前《拽媳》還留在月票榜上,那就加更哈,三更哦~嘿嘿!所以,有票子的親,快來喂魚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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