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陸征擋住風,低頭點煙。


    “我跟你說,這女人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凶一凶,她肯定會跑到你頭上拉屎。”


    “聽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


    時璟一哽。


    對於至今沒有談過戀愛的“右手黨”,這話實打實誅心。


    “老陸,有你這麽埋汰兄弟的?”


    “你埋汰我女人。”一報還一報。


    “嗬,你就護著吧!照談熙那丫頭的尿性,蹬鼻子上臉那都是輕的,沒準兒能把天給你掀嘍!”


    “落下來有我接著。”


    “你你你……”奴性啊!奴性!


    陸征吸了口煙,並不過肺,很快便吐出來。


    他說,“你不懂。”


    時璟瞬間氣得夠嗆,又被虐了。


    “說正經的,易風爵在拉斯維加斯逗留的時間未免太長。”陸征上次去軍部向葛老匯報“華潤事件”最終結果,得知王家,準確來說應該是王珩,與天爵集團確實有所勾結,打算給他安一個賣國罪。


    時璟當時也在場,忍不住罵了髒話。


    “咱們這段時間一直防備易風爵會出後招,可是現下‘華潤事件’徹底揭過,卻遲遲不見對方有動手的跡象,老陸,你說姓易的是不是逗著咱們玩兒呢?”


    “易風爵是個極其謹慎的人,這點從軍方資料庫寥寥無幾調查信息便足以得見。他這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要讓對方傷筋動骨。這次,他利用王珩打頭陣,沒道理不出後招。”


    時璟皺眉,這些年,易風爵著實耗費了他不少精力,甚至隱約讓人感到挫敗。


    “我在想,他或許遇到什麽棘手的事,重要到可以暫時放下當年那一槍之仇,如此才能解釋他這段時間不正常的沉寂。”


    “可天爵集團運作良好,並沒有出現危機。”


    “其他方麵也不一定。”


    “比如?”


    陸征將煙頭碾滅,看向遠方:“因為某件事,抑或某個人……”


    是夜,拉斯維加斯。


    “我已經盡力了。”席瑾兩手一攤,頗為無奈。


    對麵的皮椅上側身坐著一個淡漠的身影,聞言,不置可否。


    “呐,事先已經說好,不管病人能不能醒過來,那顆水晶頭骨都是我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易風爵起身,兩手順勢插進褲袋裏,踱步至席瑾麵前,一雙極具穿透力的眼睛牢牢盯住對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除非找到那個刺激他的人。”


    “除此之外呢?”


    “那我也說不準,興許明天就醒,或者一輩子都這樣睡過去,那得看各人造化。”


    “席醫生,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男人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勢有力的威壓。


    席瑾也不是慫炮,當即瞪回去,“醫生從來不會用病人開玩笑。”


    易風爵轉身,撥通一個號碼:“阿,讓威爾遜進來。”


    很快,門從外麵被人推開,“爵爺。”


    “這段時間,二少爺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威爾遜沉吟一瞬,“麵色比以前好,動的次數也比以前多。”


    易風爵轉眼看席瑾,“這個,你怎麽解釋?”


    “嗬,我說你個小屁孩兒,我還需要什麽解釋?這都是我的功勞,k?我的!”


    “所以,你肯定有辦法繼續改善阿眠的身體狀況。”


    “身體再好,就算達到正常人水平,可是醒不過來有什麽用?!”席瑾煩躁不已,“反正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那顆水晶頭骨,我拿得理直氣壯。還有,別以為我是傻子,泰國那次被你截胡,不然這頭骨早就歸我了,哪兒輪得到你來談條件?”


    說完,揚長而去。


    阿推門進來,目光一狠:“爵爺,要不要我……”


    “席瑾是安家人,不能動。”


    “難道就這樣放他走?!那二少爺怎麽辦?”


    “他沒說假話。”易風爵坐回原位,平靜的目光看不出多餘情緒。


    阿麵色微變:“那二少爺……”


    “做好準備,下個月動身去華夏。”


    “爵爺?!”


    “不用多說,我已經決定了。”


    阿朝威爾遜使眼色,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


    威爾遜直接裝瞎,我看不見……看不見……


    勸爵爺,他也要有那本事才行!否則,不等於撞槍口?


    阿瞪了他一眼,目露凶光:老家夥,等著,老子弄不死你!


    恰好這時老k進來,“爵爺,我看到席瑾……”


    “隨他去。”


    “那二少爺……”


    阿實在憋不住了,截斷他的話:“老k,爵爺要去華夏!”


    “閉嘴!莽莽撞撞,什麽時候才能穩重些?”老k搶在易風爵之前發作,順勢給了他一個收斂的眼神。


    好在,阿衝動歸衝動,腦子不笨,沒有繼續大喊大叫。


    “爵爺,”老k頂住壓力,“華夏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加上還有個陸征從中作梗,我們應該加倍小心。”


    “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月時間部署。”


    “這次去是為了?”老k試探道。


    “炎兮。”


    眾人俱是一默,根據華夏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個女人早在八個月前就消失在大涼山一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這樣過去,隻怕希望渺茫。


    “也許,我們派出去的人會帶來好消息。”


    “已經沒有時間了,阿眠等不起。”


    “……”


    當晚,安安接到席瑾打來的電話。


    她朝冉瑤擺擺手,徑直走到外陽台,再將玻璃門關好,按下綠色接聽鍵:“十一舅舅。”


    “小安安,你猜我在哪兒?”


    聽著那頭嘈雜的轟鳴聲,安安眉心稍緊:“直升機?你打算回國?!”


    “賓果!”


    “那個人醒了?”


    “……沒。”


    “那你怎麽說走就走?”席瑾人雖然不靠譜,但作為醫生,向來敬業,對得起那身白大褂,沒理由醫到一半就撂挑子。


    “盡完人事,就隻能聽天由命。”


    安安睫羽顫動:“醒來的幾率大嗎?”


    她在前段時間在拉斯維加斯,經常給席瑾打下手,所以對顧眠的病情有一定了解。


    “對半開。如果找到那個人,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恢複正常。”


    “……”


    “小乖乖,我明天就到華夏,來學校看你好不好?”


    “好啊。”


    “就知道你稀罕我,嘿嘿……”


    “舅舅這麽帥,人見人愛,誰不稀罕?”


    “哼!溟澈那個癟犢子,上次用歪門邪道的法子贏我,這回必定要給他好看!就算月無情護著,也不頂用!”


    “可我聽說……澈叔叔和月叔叔出海度假了。”


    “靠!他們在哪裏?我馬上改道,殺過去!”


    安安很想說:人家好好的二人世界,你去搗什麽亂?


    “算了,我還是自己找吧,那就先不去華夏,等有機會再來看你,小乖拜拜~”


    “舅舅,你……”不等她把話說完,通話已然中斷。


    安安搖頭,涼風拂過,吹散了歎息聲。


    第二天,範中陽的課,整個藝術係誰都沒膽子缺席。


    冉瑤昨晚緊趕慢趕,總算把寒假作業補齊了,像丟開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整個人輕鬆起來。


    三節理論課,談熙聽得昏昏欲睡,小公舉比她更嚴重,直接半趴在桌上,明目張膽和周公約會去了。


    “……冉瑤,你來回答。”講台上,範中陽慢條斯理吐出一個名字,眾人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談熙趕緊推醒身邊還在做夢的人,“起來,範老頭讓你回答問題!”


    “嗯?”冉瑤下意識坐直,睡眼惺忪,見大家都在看她,不自覺耷下頭,壓低聲音:“熙熙,他問了什麽問題?”


    談熙直接把答案告訴她,“……照我說的重複一遍。”


    小公舉瞬間鎮定下來,依言照做,反正聽熙熙的準沒錯。


    “行了,坐下吧,答案正確,但是以後請不要在課堂上開小差。”範中陽板著臉,神情嚴肅,“還有旁邊那位,注意力集中。”


    冉瑤旁邊,沒錯,就是談熙!


    ------題外話------


    爵爺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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