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聲,談熙回頭,下一秒,笑意驟斂,不由全身戒備。


    易風爵走近,在離她兩米的位置停下:“談小姐,又見麵了。”


    不複先前表現出的溫潤,男人此刻麵無表情,聲音又冷又硬。


    “難為顧二少爺貴人事忙還記得我。”唇角微揚,形成一抹嘲諷的弧度。


    “當然記得,談小姐不僅畫技了得,膽子還很大。”想不記住都難。


    目光微閃,冷冷道:“過獎。”


    “可惜啊……”男人一聲輕歎,目光投向遠處,狀若感慨:“好好的畫家不當,偏要跟流氓混混牽扯不清。”


    談熙擰眉:“你什麽意思?”


    “殷煥,”易風爵倏而轉眼,目光淩厲,“認識吧?”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談熙表情不變,輕嗤,“跟你有關係嗎?”


    啪啪啪——


    易風爵鼓掌,“ell,心態很好。”


    談熙莞爾。


    “不過,在證據麵前,狡辯是最愚蠢的方式。”


    “證據?”談熙挑眉,“顧二少爺有的話,大可以拿出來看看。”


    易風爵勾唇,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然後,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談熙看了兩眼,忍不住笑出聲:“顧二少還是先看清楚再說,免得丟人。”


    男人眉心驟緊,收手,看了眼屏幕,竟然是一則杜蕾斯創意思廣告。


    笑容驟僵:“是你做了手腳?”


    裏麵原本是談熙和殷煥一前一後進了同一家咖啡館,並且同桌而坐的錄像,沒想到竟然……


    談熙眼裏閃過不解:“你的手機,我能動什麽手腳?顧二少未免想法太多。”


    易風爵冷眼直視。


    談熙不偏不倚。


    氣氛降至於冰點,一觸即發。


    突然,在談熙疑惑的目光下,男人大笑出聲,沒有故作勉強,而是那種真正發自肺腑的朗笑,好像解決了一件天大的難事。


    “果然是你——炎、兮!”


    他一字一頓,眼裏灼熱的光似要將人焚燒。


    談熙心神巨震,饒是一向淡定,也不由慌了神:“你……”


    埋藏在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就這樣措不及防被人挖出來,攤開在陽光下,重生之後,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為什麽顧懷瑾會知道炎兮?


    他又憑什麽肯定自己就是炎兮?


    除此之外,他還知道什麽?


    有何目的?


    一時間,心思急轉,情緒瀕臨失控。


    仿佛又回到那段逃亡的歲月,前途未卜,生死未知。


    恐懼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恐懼從何而來,又將造成怎樣的後果。


    易風爵欣賞著女人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眼睜睜看著她紅潤的雙頰被蒼白所覆蓋。


    雙手負於身後,緩步繞至談熙側方,湊到她耳邊,狀若輕喃,“我現在應該叫你談小姐,還是炎小姐呢?”


    “嘖嘖,沒想到一個聲名狼藉的逃犯也能堂堂正正活在陽光下。”


    “我很好奇,短短一年時間,你是怎麽改頭換麵,搖身一變成為談家小姐?又是用了什麽手段搞定陸征?曾經大名鼎鼎的‘雷神’看上去不像那種沒腦子的癡漢啊?”


    “談熙,哦不,炎兮,你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男人每說一句,談熙的臉就蒼白一分,到最後已然麵無血色。


    “你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不要緊,你慢慢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談熙麵無表情,半晌,“很抱歉,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不懂。”


    易風爵笑意冷沉,眼底掠過暗光。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談熙勉強維持笑意,心裏卻不斷扭曲,某一瞬間,她甚至想殺了這個人,永絕後患。


    易風爵沒有錯過她眼裏飛閃即逝的殺氣,像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樂不可支。


    “看來,逃亡的生活不僅沒讓你學乖,還生出了利爪,也不枉費我苦心策劃……”


    談熙瞳孔一縮,倏地伸手揪住男人領口,目眥欲裂:“是你!故意陷害,一步步把我引上絕路?!”


    她早該想到的……


    鴻鑫是天爵集團的洗錢窩點,而易風爵是天爵集團的首領。


    起初,談熙一直以為是誤傷,畢竟,當初是自己判斷失誤,一腳踩進泥潭,拔不出來也怪不得旁人,所有的事被她簡單歸咎於‘自作孽’!


    可到頭來,上輩子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她算什麽?


    一個笑話?


    跳梁小醜?


    “為、什、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易風爵,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男人眼裏閃過痛快,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談熙揪著他的領口,指尖發顫:“我跟你有什麽怨,有什麽仇?以致於那般處心積慮地報複我?”


    一個鴻鑫,當年號稱全華夏最大的洗錢窩點,竟然隻為玩兒死她炎兮一個人?


    何德何能?


    易風爵拂開她的手,整了整衣領,目光投向遠處,斯文自持。


    “所以,你現在終於承認自己就是炎兮?”


    “……”


    “否則,你憑什麽從我這裏要一個答案?冤情得有苦主來訴,不是嗎?”


    他在逼她做選擇——


    承認,就能知道答案;不承認,休想從他嘴裏得到隻言片語。


    談熙垂斂雙眸,拳頭漸次收緊。


    易風爵好整以暇,不催促,不著急,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獵物,終歸逃不過他這個獵人的手掌心。


    “你怎麽知道的?”她啞著嗓,並未抬眼,挺直的脊梁好似無力承重,倏然垮塌。


    男人隻是笑,並未回答。


    “剛才,那段錄像,”她繼續開口,“你在故意試探我。”


    “嗬嗬……不愧是大名鼎鼎的b,既當得了黑客,還有偵探的潛質。”


    ------題外話------


    花式甜寵:葉少枕妻入眠。作者:醉貓加菲。


    林紫一說:男人是貶值品,留時間長了,不是功能下降,就是得隴望蜀。所以,得勤換。


    葉少說:林紫一這個女人你把她放在心裏不行,她看不到,你得把她放錢堆裏,讓她天天摸著錢,順便摸摸你。


    結果有一天,葉少把錢存到銀行裏了,林紫一就隻剩下摸他了。


    “為什麽我要摸著你?我的錢呢?”


    “你要是再不摸我,不但錢沒了,連我也沒了。你虧了!”


    “哦!那我摸摸!”


    **


    一輩子過下去,林紫一一個男人也沒換成,但是葉少卻成功換來了一句:


    “我可能愛你比愛錢多一點!”


    有時候愛情總會為了錢水生火熱,但是真正讓人生不如死的還是那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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