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皇後娘娘扶到內殿歇息，沒有朕的旨意，不能讓皇後娘娘出來，朕要親自處理這件事。”宇文天佑看了一眼清苑，眼中情緒很是複雜，有悲慟有後悔也有愧疚。
“陛下……”清苑有些詫異，他的麵色太不好。
“沒事，你安心回去歇著，無論外麵發生何事，你都不要出來。”宇文天佑不想在清苑麵前審問商雲頤，不是要給商雲頤保留尊嚴，而是不想再一次掀開清苑心裏的傷疤。
待清苑剛走沒一會兒，高慧兒便被人帶了過來，瞧著地上連跪都有些跪不穩的商雲頤，也大致猜到了發生何事，但是她麵上仍舊波瀾不驚，直直走到宇文天佑麵前：“皇兒，今日是哀家的壽辰，你一定要鬧得這麽難堪嗎？”
要不是知道她做了什麽，宇文天佑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尊敬地稱呼她一聲“母後”，但是他知道了那些肮髒的事情，這一聲稱呼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隻是厲聲說道：“太後高慧兒涉嫌隱瞞皇子死亡真相，捏造皇後誕下死嬰的事實，企圖對皇後不利，還有……宮中已經死去的和失蹤的宮女，總共九條命案，三個罪名，現朕親自審問，莫要再打小算盤。”
“皇帝這是在作什麽！莫要忘了，哀家可是您的母親，莫要叫哀家感到心寒。”
宇文天佑看著她的眼睛，想起那些人命，眉頭緊皺：“這句話該是朕對太後您說的才是，人證物證俱在，難道太後還要抵死狡辯嗎？”
“胡鬧！”高慧兒見過多少大風大浪，既然去做了，肯定也會預想過被揭穿的那一天，心裏早別有打算，再加上之前鮮於念所獻上的計謀，她心裏有八成的把握度過此關，就是被質問也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朕今日是主審官的身份，還請太後配合些。”此事不宜久拖，宇文天佑立即將方才商雲頤供認不諱的事實和罪名都說了一遍，最後質問道，“太後現在可有印象？”
在回答之前，高慧兒看了一眼在地上跪著的商雲頤，發出一聲嗤笑，之後朗聲說：“陛下未免太過魯莽，就玥貴妃的一麵之詞，怎的就將您的母親給定罪了呢？再說了，隻怕是有些人不甘心自己落罪，偏要托上個墊背的才甘心。”
聽到高慧兒還在狡辯，宇文天佑是越發失望，沒想到她還繼續說：“陛下您也不瞧瞧，玥淑妃如今喝得爛醉，就是說的話也是胡話，如何能夠相信呢。”
“好，太後堅持要強詞奪理，那朕也不客氣了，傳祁愛卿進來。”其實在宴會開始之前，宇文天佑就接到了通報，是祁少澤要進諫，但當時他並沒有答應，隻不過是出於對祁少澤的忌憚。
要知道，傳話的人帶來的消息裏，祁少澤身邊還有位陌生女子，臉上有傷，頭上戴著的分明就是後宮宮女的發飾。宇文天佑不得不對祁少澤產生懷疑，要知道整個刑部的搜查都還沒有半點成果，這邊祁少澤就帶著人出現了。
又想著不願破壞高慧兒壽辰的喜悅氛圍，當即便傳令讓他在禦書房候著，待晚上得空再過去瞧瞧。
“傳祁公子進殿！”
在看到祁少澤身邊那宮女之後，高慧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緊緊握著手心。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祁少澤一如既往地行禮，而身邊的宮女則是撲通一聲跪下，還時不時往高慧兒所在的方向瞟，對於這兩月以來的漂泊苦日子，還心有餘悸。
要不是她聰慧，當時就察覺到高慧兒的殺意，從清苑房間出來之後就開始收拾行李，買通侍衛逃走，恰巧讓她在冷宮的邊上發現了一個狗洞，鑽了過去，又一路躲躲藏藏直到被祁少澤的人發現。
否則也早就跟那些個死去的人一樣被滅口了。
“你是何人？”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女子的出現並非巧合。
“回陛下，奴婢喚作欣和，是天瑰殿當值的宮女。”欣和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皇後娘娘早產那日，奴婢剛好被安排在夥房端水，等水燒好之後，就急匆匆把熱水端過去，生怕耽擱了產婆和娘娘的時間。”
“撿重點說了吧。”宇文天佑可沒有心思聽她從前麵敘述起來，有些不耐地打斷。而高慧兒也終於有些站不住腳跟。
欣和看了看她，心裏還是有所懼怕：“那日奴婢親耳聽見小皇子的哭聲，雖然不大，但小皇子出生後是活著的，但是被太後摔到了地上，然後就，就斷氣了。當時玥淑妃和太後娘娘還威脅在場的人要是誰敢說出去就一定會被殺，所以奴婢雖然惶恐，卻也不敢告知他人。”
“那你又為何如此狼狽地出現？”
從欣和口中的情況，似乎跟商雲頤所描述不太一樣，宇文天佑想，可能是因為太後被絆的時候，旁人都未曾留意，所以隻一心以為是高慧兒沒抱穩，將孩子摔在了地上。
“是，是太後，派人追殺奴婢。”欣和說著就開始流淚，這段時間過得提心吊膽，這會兒終於能夠安心把所有話都說出來，情緒放鬆的同時眼淚也止不住，一邊努力擦拭淚水，一邊解釋，“奴婢直覺會被滅口，早做了一手準備，才得以從虎口脫身，但其餘的姐妹還有那三位產婆就……就沒這麽幸運了。”
“住口!”
高慧兒想要接近欣和，一腳將其踹倒之後還不甘心，正要繼續施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衛直接架住雙手，這樣一來她也動彈不得，隻能逞口舌之能。
她大聲嚷嚷：“你這賤婢，怎的張口胡說，當日雖是哀家親手抱著孩子，但分明是玥淑妃伸手推了哀家一把，孩子才會掉在地上，之後威脅你們的話也都是玥淑妃一人所為。怎的悉數算到了哀家的頭上！還有那些個失蹤的宮女，你是親眼瞧見哀家動手殺人了嗎，無憑無據的，就站出來指認。”
“陛下……”清苑有些詫異，他的麵色太不好。
“沒事，你安心回去歇著，無論外麵發生何事，你都不要出來。”宇文天佑不想在清苑麵前審問商雲頤，不是要給商雲頤保留尊嚴，而是不想再一次掀開清苑心裏的傷疤。
待清苑剛走沒一會兒，高慧兒便被人帶了過來，瞧著地上連跪都有些跪不穩的商雲頤，也大致猜到了發生何事，但是她麵上仍舊波瀾不驚，直直走到宇文天佑麵前：“皇兒，今日是哀家的壽辰，你一定要鬧得這麽難堪嗎？”
要不是知道她做了什麽，宇文天佑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尊敬地稱呼她一聲“母後”，但是他知道了那些肮髒的事情，這一聲稱呼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隻是厲聲說道：“太後高慧兒涉嫌隱瞞皇子死亡真相，捏造皇後誕下死嬰的事實，企圖對皇後不利，還有……宮中已經死去的和失蹤的宮女，總共九條命案，三個罪名，現朕親自審問，莫要再打小算盤。”
“皇帝這是在作什麽！莫要忘了，哀家可是您的母親，莫要叫哀家感到心寒。”
宇文天佑看著她的眼睛，想起那些人命，眉頭緊皺：“這句話該是朕對太後您說的才是，人證物證俱在，難道太後還要抵死狡辯嗎？”
“胡鬧！”高慧兒見過多少大風大浪，既然去做了，肯定也會預想過被揭穿的那一天，心裏早別有打算，再加上之前鮮於念所獻上的計謀，她心裏有八成的把握度過此關，就是被質問也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朕今日是主審官的身份，還請太後配合些。”此事不宜久拖，宇文天佑立即將方才商雲頤供認不諱的事實和罪名都說了一遍，最後質問道，“太後現在可有印象？”
在回答之前，高慧兒看了一眼在地上跪著的商雲頤，發出一聲嗤笑，之後朗聲說：“陛下未免太過魯莽，就玥貴妃的一麵之詞，怎的就將您的母親給定罪了呢？再說了，隻怕是有些人不甘心自己落罪，偏要托上個墊背的才甘心。”
聽到高慧兒還在狡辯，宇文天佑是越發失望，沒想到她還繼續說：“陛下您也不瞧瞧，玥淑妃如今喝得爛醉，就是說的話也是胡話，如何能夠相信呢。”
“好，太後堅持要強詞奪理，那朕也不客氣了，傳祁愛卿進來。”其實在宴會開始之前，宇文天佑就接到了通報，是祁少澤要進諫，但當時他並沒有答應，隻不過是出於對祁少澤的忌憚。
要知道，傳話的人帶來的消息裏，祁少澤身邊還有位陌生女子，臉上有傷，頭上戴著的分明就是後宮宮女的發飾。宇文天佑不得不對祁少澤產生懷疑，要知道整個刑部的搜查都還沒有半點成果，這邊祁少澤就帶著人出現了。
又想著不願破壞高慧兒壽辰的喜悅氛圍，當即便傳令讓他在禦書房候著，待晚上得空再過去瞧瞧。
“傳祁公子進殿！”
在看到祁少澤身邊那宮女之後，高慧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緊緊握著手心。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祁少澤一如既往地行禮，而身邊的宮女則是撲通一聲跪下，還時不時往高慧兒所在的方向瞟，對於這兩月以來的漂泊苦日子，還心有餘悸。
要不是她聰慧，當時就察覺到高慧兒的殺意，從清苑房間出來之後就開始收拾行李，買通侍衛逃走，恰巧讓她在冷宮的邊上發現了一個狗洞，鑽了過去，又一路躲躲藏藏直到被祁少澤的人發現。
否則也早就跟那些個死去的人一樣被滅口了。
“你是何人？”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女子的出現並非巧合。
“回陛下，奴婢喚作欣和，是天瑰殿當值的宮女。”欣和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皇後娘娘早產那日，奴婢剛好被安排在夥房端水，等水燒好之後，就急匆匆把熱水端過去，生怕耽擱了產婆和娘娘的時間。”
“撿重點說了吧。”宇文天佑可沒有心思聽她從前麵敘述起來，有些不耐地打斷。而高慧兒也終於有些站不住腳跟。
欣和看了看她，心裏還是有所懼怕：“那日奴婢親耳聽見小皇子的哭聲，雖然不大，但小皇子出生後是活著的，但是被太後摔到了地上，然後就，就斷氣了。當時玥淑妃和太後娘娘還威脅在場的人要是誰敢說出去就一定會被殺，所以奴婢雖然惶恐，卻也不敢告知他人。”
“那你又為何如此狼狽地出現？”
從欣和口中的情況，似乎跟商雲頤所描述不太一樣，宇文天佑想，可能是因為太後被絆的時候，旁人都未曾留意，所以隻一心以為是高慧兒沒抱穩，將孩子摔在了地上。
“是，是太後，派人追殺奴婢。”欣和說著就開始流淚，這段時間過得提心吊膽，這會兒終於能夠安心把所有話都說出來，情緒放鬆的同時眼淚也止不住，一邊努力擦拭淚水，一邊解釋，“奴婢直覺會被滅口，早做了一手準備，才得以從虎口脫身，但其餘的姐妹還有那三位產婆就……就沒這麽幸運了。”
“住口!”
高慧兒想要接近欣和，一腳將其踹倒之後還不甘心，正要繼續施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衛直接架住雙手，這樣一來她也動彈不得，隻能逞口舌之能。
她大聲嚷嚷：“你這賤婢，怎的張口胡說，當日雖是哀家親手抱著孩子，但分明是玥淑妃伸手推了哀家一把，孩子才會掉在地上，之後威脅你們的話也都是玥淑妃一人所為。怎的悉數算到了哀家的頭上！還有那些個失蹤的宮女，你是親眼瞧見哀家動手殺人了嗎，無憑無據的，就站出來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