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高慧兒連說了三個好字，本是怒極發笑，眼睛裏出現的血絲，讓她瞧著更為凶狠。
這樣癲狂的笑意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高雲媛都還耐心地等待著，她在享受，瞧著高慧兒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樣子，她才覺得自己這些年沒有白活，又想到日後終於可以徹徹底底地擺脫整個高家便沒由來地跟著笑。
此起彼伏的笑聲，在牢房裏回蕩著，好似走在黃泉路上的鬼魂對人生感到釋懷或是不甘的嘶吼，卷起陣陣陰風。此刻在地牢門口守著的獄卒和侍衛都忍不住感到奇怪，相互用眼神詢問要不要進去看看。
最終，他們也還是沒有動。
“你知道嗎，其實看到你來找我，當時我的心裏很高興的，這些年來，每叫你一聲姑姑，都是發自真心的對你感到尊敬。”高雲媛忽然收起了笑聲，有些落寞地說，“可是你親手將這份尊敬變成了害怕和厭惡。”
高慧兒沒有插嘴，靜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剛嫁給陛下的時候，我就想，陛下是多麽溫柔的一個人呐，如今的日子也算過得愜意，可是後來才明白，這根本就是個無形的火坑，一旦進來就必定會引火燒身。可我當時不覺得啊，就單單覺著，是姑姑你給了我這麽優越的生活，有個善解人意的夫君，心裏對你是感激萬分。”
“可是你卻讓我越來越失望呢。”高雲媛話鋒忽轉，“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漠，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就是一顆棋子，微不足道，可有可無。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在清苑，不，是皇後來的那一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多麽糟糕，我要結束這種像傀儡一樣的日子……”
“不要再說了。”也不知是否受到高雲媛情緒的影響，高慧兒的情緒看起來平複了很多，收起了莫名其妙的笑聲，連語調也變得緩慢了許多，更沒有再發出尖銳吼叫，“你說的，哀家心裏明白，這些年跟著哀家苦了你了。”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高雲媛有些詫異。在她看來，高慧兒可不是這樣的人。
見高雲媛露出審視目光，高慧兒忽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靠過來。而高雲媛自覺有詐不願意過去，便聽得她說：“你知道了父母去世的真相還願意叫哀家一聲姑姑，哀家已經很滿足，當時表兄將這東西交與哀家，說是無論如何都要留給你，哀家一直都帶在身邊卻一直都沒有機會給你。今日正好將話說開了你就進來拿吧。”
一口一個“哀家”叫在高雲媛的心上，很是煩躁。
“什麽東西？”
高慧兒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佩，不大，從高雲媛的角度看去，隱約能夠看到一朵桃花的形狀，讓她起了幾分好奇，但還不會完全對其失去防備，隻是把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說道：“方才進來得急，還未從獄卒那兒拿到鑰匙，什麽東西都好，你直接遞給我不就行了。”
“也罷，你再靠過來些，表兄還有句遺言想要哀家轉告給你。”
聞言，高雲媛又微微往裏靠了些，卻不料隻在瞬間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反應過來這不過又是高慧兒的謊言，而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逃不了了，索性找一個墊背的。
“不，不要……”掙紮，死命掙紮，但是效果微乎其微，高雲媛的兩隻手在用力地扒拉著，但是對方仍舊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所以她開始胡亂掙紮起來，無奈好幾次想要伸手過去用同樣的方式抓住對方都打在了牢房的木樁子上麵。
高慧兒的手雖然蒼老，但虧了她靠著這點報複的意誌力堅決不鬆手。
“砰砰砰！”試著大叫，無奈喉嚨被鎖住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高雲媛隻能夠通過用雙手不段拍打牢房發出聲響來求救，再這樣下去，她今日就真的非死在高慧兒手上不可。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門口的侍衛開始討論，漸漸覺得的確不對勁，連忙往裏麵衝。要知道高慧兒身份尊貴，他們都是好生伺候著，更是安排了一個最靠近大門的牢房，就是為了更加通風，又不會有其他的犯人吵到她老人家。
所以這裏麵高雲媛掙紮的動靜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行人立馬跑進去。
“你在做什麽，快，快鬆手！”
見到高慧兒企圖親手殺人的場景，他們都還反應不過來，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要要去阻止，紛紛往兩人所在的方向撲過去。
高慧兒見忽然來了這麽多人，也頓時亂了心神，但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高雲媛，一邊手上不斷用力，一邊一口咬住她的右耳，尖銳的牙齒瞬間嵌入高雲媛的耳朵。
最開始高雲媛隻覺得呼吸困難，全身的感官都被麻痹住，也沒覺得耳朵有多疼，可是在眾人的拉扯之下，高慧兒的手也鬆開了，就是不願意鬆嘴，整口牙齒都死死咬住她的右耳，這疼痛才瞬間襲來。
“啊，你，你們都住手！好疼……”
就在高雲媛這一聲慘呼還沒有喊完的時候，高慧兒做了最後的努力，借著侍衛向後扯的力道，咬緊牙齒竟然生生將其右耳給咬掉。頓時，牢房裏充斥著高雲媛的慘叫聲還有高慧兒的痛快笑聲。
在場的人都被高慧兒這瘋狂的舉動給嚇懵了，此時她正一口的鮮血，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高雲媛的，張著嘴不斷大笑著，甚至仰天大笑，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而她的腳邊，就是剛剛吐出來的，屬於高雲媛的耳朵，上麵滿是鮮血和灰塵。
再等太醫過來，時間怕是來不及了，侍衛們索性弄了個簡易的“轎子”出來，準備直接將人抬到太醫院去。就在此時，高慧兒又停止了笑聲，用力將腰間的玉佩往外一扔：“有一點哀家可沒騙你，這就是你父親的遺物，拿去吧！”
就在高雲媛的身邊，玉佩被摔碎成了兩塊。
高慧兒連說了三個好字，本是怒極發笑，眼睛裏出現的血絲，讓她瞧著更為凶狠。
這樣癲狂的笑意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高雲媛都還耐心地等待著，她在享受，瞧著高慧兒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樣子，她才覺得自己這些年沒有白活，又想到日後終於可以徹徹底底地擺脫整個高家便沒由來地跟著笑。
此起彼伏的笑聲，在牢房裏回蕩著，好似走在黃泉路上的鬼魂對人生感到釋懷或是不甘的嘶吼，卷起陣陣陰風。此刻在地牢門口守著的獄卒和侍衛都忍不住感到奇怪，相互用眼神詢問要不要進去看看。
最終，他們也還是沒有動。
“你知道嗎，其實看到你來找我，當時我的心裏很高興的，這些年來，每叫你一聲姑姑，都是發自真心的對你感到尊敬。”高雲媛忽然收起了笑聲，有些落寞地說，“可是你親手將這份尊敬變成了害怕和厭惡。”
高慧兒沒有插嘴，靜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剛嫁給陛下的時候，我就想，陛下是多麽溫柔的一個人呐，如今的日子也算過得愜意，可是後來才明白，這根本就是個無形的火坑，一旦進來就必定會引火燒身。可我當時不覺得啊，就單單覺著，是姑姑你給了我這麽優越的生活，有個善解人意的夫君，心裏對你是感激萬分。”
“可是你卻讓我越來越失望呢。”高雲媛話鋒忽轉，“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漠，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就是一顆棋子，微不足道，可有可無。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在清苑，不，是皇後來的那一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多麽糟糕，我要結束這種像傀儡一樣的日子……”
“不要再說了。”也不知是否受到高雲媛情緒的影響，高慧兒的情緒看起來平複了很多，收起了莫名其妙的笑聲，連語調也變得緩慢了許多，更沒有再發出尖銳吼叫，“你說的，哀家心裏明白，這些年跟著哀家苦了你了。”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高雲媛有些詫異。在她看來，高慧兒可不是這樣的人。
見高雲媛露出審視目光，高慧兒忽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靠過來。而高雲媛自覺有詐不願意過去，便聽得她說：“你知道了父母去世的真相還願意叫哀家一聲姑姑，哀家已經很滿足，當時表兄將這東西交與哀家，說是無論如何都要留給你，哀家一直都帶在身邊卻一直都沒有機會給你。今日正好將話說開了你就進來拿吧。”
一口一個“哀家”叫在高雲媛的心上，很是煩躁。
“什麽東西？”
高慧兒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佩，不大，從高雲媛的角度看去，隱約能夠看到一朵桃花的形狀，讓她起了幾分好奇，但還不會完全對其失去防備，隻是把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說道：“方才進來得急，還未從獄卒那兒拿到鑰匙，什麽東西都好，你直接遞給我不就行了。”
“也罷，你再靠過來些，表兄還有句遺言想要哀家轉告給你。”
聞言，高雲媛又微微往裏靠了些，卻不料隻在瞬間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反應過來這不過又是高慧兒的謊言，而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逃不了了，索性找一個墊背的。
“不，不要……”掙紮，死命掙紮，但是效果微乎其微，高雲媛的兩隻手在用力地扒拉著，但是對方仍舊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所以她開始胡亂掙紮起來，無奈好幾次想要伸手過去用同樣的方式抓住對方都打在了牢房的木樁子上麵。
高慧兒的手雖然蒼老，但虧了她靠著這點報複的意誌力堅決不鬆手。
“砰砰砰！”試著大叫，無奈喉嚨被鎖住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高雲媛隻能夠通過用雙手不段拍打牢房發出聲響來求救，再這樣下去，她今日就真的非死在高慧兒手上不可。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門口的侍衛開始討論，漸漸覺得的確不對勁，連忙往裏麵衝。要知道高慧兒身份尊貴，他們都是好生伺候著，更是安排了一個最靠近大門的牢房，就是為了更加通風，又不會有其他的犯人吵到她老人家。
所以這裏麵高雲媛掙紮的動靜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行人立馬跑進去。
“你在做什麽，快，快鬆手！”
見到高慧兒企圖親手殺人的場景，他們都還反應不過來，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要要去阻止，紛紛往兩人所在的方向撲過去。
高慧兒見忽然來了這麽多人，也頓時亂了心神，但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高雲媛，一邊手上不斷用力，一邊一口咬住她的右耳，尖銳的牙齒瞬間嵌入高雲媛的耳朵。
最開始高雲媛隻覺得呼吸困難，全身的感官都被麻痹住，也沒覺得耳朵有多疼，可是在眾人的拉扯之下，高慧兒的手也鬆開了，就是不願意鬆嘴，整口牙齒都死死咬住她的右耳，這疼痛才瞬間襲來。
“啊，你，你們都住手！好疼……”
就在高雲媛這一聲慘呼還沒有喊完的時候，高慧兒做了最後的努力，借著侍衛向後扯的力道，咬緊牙齒竟然生生將其右耳給咬掉。頓時，牢房裏充斥著高雲媛的慘叫聲還有高慧兒的痛快笑聲。
在場的人都被高慧兒這瘋狂的舉動給嚇懵了，此時她正一口的鮮血，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高雲媛的，張著嘴不斷大笑著，甚至仰天大笑，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而她的腳邊，就是剛剛吐出來的，屬於高雲媛的耳朵，上麵滿是鮮血和灰塵。
再等太醫過來，時間怕是來不及了，侍衛們索性弄了個簡易的“轎子”出來，準備直接將人抬到太醫院去。就在此時，高慧兒又停止了笑聲，用力將腰間的玉佩往外一扔：“有一點哀家可沒騙你，這就是你父親的遺物，拿去吧！”
就在高雲媛的身邊，玉佩被摔碎成了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