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止之間的優雅和大家風範讓人炫目,可是眼神之中明顯的厭惡和嫌棄,卻直接刺痛了林義的眼神,更刺傷了他的自尊心,看著榮壽的目光驟然深邃。<strong>.</strong>


    榮壽臨走滿是不屑的看了林義一眼,深邃的眸光看不清他在想什麽,隻能感覺出危險,趕緊的轉身走人,她不想和他說話,會被氣個半死的,也不想多思考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一個人四處亂逛著,感覺的出來這個寨子很大,有樹林,有溪水,還有大片的茅草屋,然而卻四處還有懸崖峭壁,還有一個後山,榮壽按照記憶來到寨門口,果然是有土匪們把守的,就自己這點能力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在寨門口繞幾圈,還是很識相的回去了,她可從來不是個冒險派,沒有絕對的把握,她可不敢跑出去,要知道自己現在的安寧還是好不容易換過來的呢。


    漫無目的的,又來到小溪邊,頗為無力的坐下來,走了這麽久了,感覺腿都酸了。


    呆呆的看著天空,自己都來這塊兩天了,自己的額娘,是不是也該看到那些東西,然後已經在尋找自己了?或許在過幾天,阿瑪額娘就能夠找到自己了吧?


    榮壽還有著美好的幻想,然而卻不知那些東西根本沒有賣出去。


    此時榮壽所想念的額娘,正在房中急的團團轉轉呢,因為她遲遲都沒有等到許嬤嬤給她的回信,就算路途有點遠,這都出去兩天了也該讓人捎個話了啊。


    “福晉,老爺來了。”門外的人通報道。


    瓜爾佳氏立馬平複下自己的情緒,將門打開,平複下自己的情緒說道:“王爺,您來了?”


    “恩,芳茹呢?宮中的一些事情你和她說過了嘛?”恭親王過來就直奔主題,這諾大的恭親王府少個人根本察覺不出來,更何況還有嫡福晉的刻意隱瞞?所以恭親王完全不知道榮壽已經不在府中。


    瓜爾佳氏頗為無奈的歎口氣說道:“芳茹這孩子本來開開心心的,可是知道生辰過後就要離開我們,心中難免有些不舍,這不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肯出來了,王爺放心,我會好好開導她的。”


    “你一向賢惠。”恭親王麵上帶出一抹笑意。


    瓜爾佳氏麵帶溫婉笑意的和恭親王說這話,可是心裏麵卻跟火燒似得,不知道這事情能瞞多久,雖說芳茹是郡主,但畢竟是女孩子,所以經常在閨房之中鮮少出門,而王爺就算是父親,也不會闖進郡主閨房之中的,這就是規矩。(.)


    然而更讓人擔心的是榮壽的安全,因為許嬤嬤那就跟斷了聯係似得,完全沒有回應。


    榮壽此時一臉期盼的看著白雲飄飄,全然想不到自己的額娘此時正在極力的隱瞞她失蹤的事情,那些可以代表身份的東西也沒有賣出去。


    時間一晃而過,眼看著天要暗下來了,微弱的歎口氣,什麽時候就能脫離這土匪窩了啊?


    “芳茹。”


    在這個寨子裏,能夠這麽喚自己名字的除了林義還真沒其他人了,而且他的低沉的嗓音還是很好分辨的,然而對於這個人她是根本不想理的。


    對於榮壽的態度他也不惱,坐在了榮壽身邊,說道:“這天色快要暗下來了,回去吃飯了。”


    這個林義剛剛發生那種事情,他還能一如既往的來叫自己吃飯?這兩天的打交道,榮壽真實的感受到了自己不是林義的對手,每次都被氣個半死,所以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徹底無視你,看你還怎麽惹我生氣。


    看著氣鼓鼓不說話,計劃徹底將自己無視掉的榮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是他都所察覺不到的異樣情緒,用一種挑釁的語氣說道:“你怕了?”


    激將法!這是激將法!榮壽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然後強迫自己冷靜,然後看向前麵光禿禿的樹林,還有凍結的小溪,以及快要落下的太陽,這樣的冬日黃昏圖,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瑟。


    榮壽都有一種觸景生情了,她現在的處境就是如此的蕭瑟,不過她相信東去春肯定會來。


    見榮壽完全把自己當透明,不由的有些惱怒,薄薄的唇揚起一抹壞笑,伸手直接掐上榮壽的臉說道:“芳茹,我跟你說話呢。”


    她極力克製不理他,他倒好還動上手了,騰的站起身,生氣的指著林義說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林義那是一臉的無辜,一雙幽深的黑瞳此時是那麽清澈,特別委屈的開口說道:“芳茹,我好心叫你來吃晚飯的,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啊。”


    “你個土匪少當家的,少跟我在這裝無辜,裝委屈,你什麽德行,我了解的很。”榮壽很沒形象的指著林義罵道,在這個林義麵前她完全就被逼的完全沒有了一點公主的架子,閨中女子該有的氣質和風度。


    林義嘴角揚起一抹笑,笑的那叫一個蕩漾啊,滿是曖昧的開口問道:“我們這才認識不過兩天而已嘛,你就這麽了解我了?”


    榮壽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的吐血了!果然與林義對上,選擇無視他是最好的選擇,要不然會被氣死的,指著林義半天說不上話的榮壽,果斷放下手,大口大口喘氣,以平複自己的怒火。


    看著榮壽明明生氣的很,可是卻還是忍著不發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也站起身來,看著榮壽說道:“你就這麽舍不得對我發火啊?”


    見過自作多情的,沒見過這麽自作多情的,生氣的指著林義說道:“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我這是懶得搭理你,懶得搭理你,懂不懂?”


    “不懂,在我看來你就是舍不得罵我嘛。”林義一臉笑意的說道,那笑容要多明媚就有多明媚,好像他真的不懂似得。


    如果榮壽不知道林義是這的少當家,又是練舞又是讀書的,她還真就以為林義不懂了,可偏偏她知道林義什麽都懂,而且她還看不透他,每次都能被他氣個半死,怒視著林義問道:“你想怎麽樣?我可沒招惹你的意思?”


    “這叫什麽話啊?手帕這貼身之物,都送給我了,你還嘴硬的說對我沒意思?口是心非啊。”林義滿臉笑意,伸手刮一下榮壽的鼻子。


    這是調戲!這絕對是調戲!立馬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鼻子,怒視著林義說道:“你不知羞恥,小小年紀成何體統!”


    小看著眼前的人,公主就是公主啊,生氣極了也罵不出髒字來,臉上帶著笑意反問道:“羞恥?那是什麽?”


    榮壽雙手緊握,極力克製自己的怒氣說道:“你離我遠點,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討厭你麽?”


    “看不出來。”林義一臉肯定的回答道,那表情好像他就真的是不知道,隨後還很無辜的看著榮壽問道:“你為什麽要討厭我呢?我可從來沒得罪過你啊。”


    裝的還真是那麽回事,好像是自己欺負他了一般,雙手緊握,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總之離我遠點!”


    林義從懷中拿出了榮壽親手繡的手帕,一臉感慨的說道:“明明送了人家手帕,可是卻這麽嘴硬,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呢?”


    看到林義手中的手帕,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搶,然而就看到手帕從自己手的旁邊溜走,根本抓不到,怒視著林義說道:“這手帕明明不是送你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芳茹,這麽說就不厚道了啊,你說你不把手帕送我,這手帕怎麽就到我手裏麵了呢?”林義看著榮壽滿臉笑意問道。


    榮壽隻是眯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鄙視和不屑,語帶嘲諷的說道:“你是劫匪我的手帕當然是被你搶去的了,這還用說嘛?”


    他討厭她這樣的眼神和嘲諷,可是偏偏她有這個能力和身份,自卑,這是從生下來開始就沒有過的感覺,暴怒衝淡了自卑的感覺,直接伸手拉起榮壽的手,絕對命令的語氣說道:“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許這麽和我說話。”


    連著兩個不許,足以說明了他的霸道,而且手腕被捏的生疼,與他怒目而視。


    有些詫異,這是他生氣的樣子嘛?黝黑的眸子之中似乎蘊藏著無數的風暴,好似下一刻就要將自己卷進去,心有那麽一瞬間是畏懼的。


    自從進了這寨子,她見識過他的巧言善變的能力,還有精湛的演技,就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見,那雙蘊藏著暴風雨的眼眸,太過有震懾力。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從來沒想過要嚇住榮壽,鬆開榮壽的手腕,無奈的歎口氣,眼神之中有些惆悵,說道:“或許生來就是不同的吧,可是又有誰想生來就當土匪的?”


    心被狠狠的撞擊到了,此刻竟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又何嚐想當這個公主,如果可以她寧願在普通人家,父親額娘弟弟和自己,沒有那麽多的姨娘,而自己的父親也會給自己騎大馬,給這世上最普通的父愛。


    林義沒想到一個反問,就讓身邊的榮壽也陷入了傷感之中,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在想什麽呢?”


    思緒被林義給打斷,然後抬眸看向林義說道:“你不也得到你這個身份的好處了嘛?在這山寨裏麵除了你阿瑪,不就是你說了算了嘛?”


    倒是沒想到榮壽會這麽說,微微差異,然後問道:“你不是挺鄙視我的嘛?怎麽又開始安慰我了啊?”


    榮壽微微反應過來,有些窘迫,隻能怒目而視說道:“我有安慰你嘛?少自作多情了,我隻是覺得這種生來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而已。”


    聽著榮壽嘴硬的話,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他的笑容很清淺,如同曇花一閃而逝,然而榮壽卻感覺到那才是他發自內心的笑容,心微微悸動,這種奇怪的感覺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看著眼前發呆看自己的榮壽,語氣之中帶出一抹輕快的笑意,問道:“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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