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際剛剛泛白,蘇樂便是開車到了信州大酒店門口等候了。


    沒辦法,他怕不來的話,那位會轉身就去警察局舉報自己。


    沒一會,酒店大門,陳欣雨的身影走出,上身一件雪紡襯衫搭配著休閑西裝,妥妥的都市麗人,更別說那精致的顏值了。


    “這女人,看著就和信州城不符合啊。”


    這種隻有在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都市高級白領,出現在了信州這麽一個四線的城市,總是有那麽一點違和。


    陳欣雨看到了蘇樂的車,看到蘇樂坐在駕駛位並沒有下來,眉頭蹙了一下,但還是自己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去馬亭村。”


    “去那裏幹什麽?”


    蘇樂有些疑惑,但陳欣雨不打算回答,沒得到答案,蘇樂撇了撇嘴,這女人……算了,今天先忍了,等過了今天自己就不伺候了。


    馬亭村是信州市郊區的一個村子,蘇樂不熟悉,不過有導航也不怕不認識路,一個小時之後,車子駛入村莊裏。


    “那……那個,你叫什麽啊,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喂吧。”


    “陳欣雨。”


    “陳欣雨……陳小姐,我們現在已經是進村子了,然後呢……”


    “停車。”


    陳欣雨的突然要求停車,蘇樂踩下了刹車,而陳欣雨也不跟蘇樂解釋直接是下了車,朝著不遠處一戶人家門口坐著的老大爺走去。


    蘇樂帶著疑惑緊隨其後下車,當走到那戶人家麵前,看到這戶人家裏麵的擺設,他立刻就猜到這戶人家是幹什麽的了。


    這是算命先生的家。


    這陳小姐是要找那算命先生去抓青眉?


    請個道士也比請這些先生靠譜啊。


    “張師傅,這一次來,我是有事情想要詢問你,當年你們先祖和那位老道長之間就再沒有過多的聯係了嗎?”


    陳欣雨開門見山,今日一大早的時候,她便是給那楊工頭發了消息詢問張師傅家裏的住址,得知到住址後,決定上門拜訪。


    因為她很懷疑,給沈言承做保的就是張先生的祖上。


    “陳經理,沒有了。”


    張師傅搖了搖頭,他能知道這些,還是因為祖上曾經在筆記中提到一筆,才傳了下來。


    一旁聽著陳欣雨和張師傅對話的蘇樂,聽到這裏便是明白自己是想錯了,可他更疑惑的是,這位張師傅和當年老道長有什麽關係?


    而更讓他不解的是,陳欣雨怎麽會知道這些,難道是晚上回去調查的,可一晚上的時間就能調查出來線索,這能量……來頭非同小可啊。


    蘇樂是想歪了,但卻歪打正著。


    “陳小姐,你是覺得這位張師傅的祖上是那張姓農戶?”


    “有很大的可能性。”陳欣雨這一次倒是回答了蘇樂的話,可惜的是隨後問了半天,這位張師傅都說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了。


    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


    一旁聽清楚經過的蘇樂,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開口問道:“張師傅,你們每年清明都要掃墓的吧。”


    “這是肯定的啊,我們張家是一個大家族,每年一大家人可要掃好些墓,好些人隻能追溯到祖上三到五代,可我們家可以追隨到十幾代之前”,張師傅有些自豪說道。


    “掃的墓都是你們親人嗎,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什麽墓比較特別的?”


    陳欣雨也是聽出了蘇樂話語的意思了,看向張師傅的神情也是帶著一絲期盼和緊張,因為這將會是最後的機會了。


    “你這麽說,還真有一個墓不是,不過那個墓沒有墓碑,就在我們曾曾太祖墓的後麵,祖上曾經交代過,每次去掃墓的話,也要順便祭奠一下那個墓。”


    蘇樂和陳欣雨目光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眼睛一亮,很有可能那個墓就是沈言承的了。


    “張師傅,能帶我們去那個墓地看看嗎?”


    “可以啊,那墓就在我們村子外,離著不是很遠。”


    ……


    村外,在張家曾曾太祖的墓地後麵有著一個小土包,沒有墓碑,隻有幾塊壘起來的石頭,蘇樂伸手去掰這石塊,張師傅看到想要阻止,陳欣雨卻先一步開口。


    “張師傅,這個墓地很有可能和那位女嬰有關係,我們是想驗證下。”


    提到女嬰,張師傅就不再阻止了。


    “果然是。”


    蘇樂掰了一塊石頭下來,在石頭的另外一麵刻著一個“言”字,而另外兩塊石頭分別是“沈”和“之”。


    這個墓,可以確定是沈言承的墓地了,其他幾塊石塊可能是下雨被衝走了。


    “找到沈言承的墓,總算是可以和青眉交代了。”


    蘇樂長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那李侍郎為何沒對沈言承挫骨揚灰,為何沈言承的屍體又從千裏之外的京城到了信州,但總算是找到了。


    而也就在這時候,一股陰風襲來,蘇樂和陳欣雨都感受到一股寒意,兩人對視一眼,知道應該是青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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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青眉這位女鬼此刻就站在邊上,蘇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陳欣雨也是一樣,唯有張師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嘀咕道:“怎麽突然刮風了,沙塵都進了眼睛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之後,張師傅神情突然變得很是激動起來,手指著前方說道:“我……我看得清東西了!”


    對於張師傅來說,他之所以會走上這行,並不是什麽天賦異稟,也不是家傳的本事,而是因為他天生就視力不好白內障,當時為了生計才不得已走上這條路的。


    靠著祖上從老道長那裏學來的一點皮毛,加上他自己的鑽研,才有了名氣,最後能夠靠著這條路養家糊口。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能夠看得清東西,而不是模模糊糊的一個輪廓了,怎麽能不讓他激動?


    “青眉報恩。”


    蘇樂輕語了一句,他想到了這個可能,當初青眉是吃了張師傅祖上先人的奶水,這是青眉還當年的恩情了。


    陳欣雨也是明白了蘇樂話語的意思,恐懼減少了幾分,一個鬼能夠知恩圖報,那說明青眉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惡鬼。


    至於幾位工人為何會得了怪病,她也是調查清楚,這幾人是晚上偷摸去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對自己老婆不忠,得病是青眉對他們進行的處罰。


    “我會讓人來收斂屍骨,而後另外再立一個新墳。”


    陳欣雨開口,然而青眉並沒有現身,隻是陰風更大了一些,那幾塊被蘇樂原本掰出來的石塊竟然又被吹回了原位。


    “沈言承已經入土為安數百年了,還是不要挪動,想來青眉姑娘也是這意思,以後讓老師傅多給上上香就好。”


    蘇樂明白了青眉的意思,這是不讓動墳,而張師傅聽了蘇樂給他的解釋,也是連忙保證,自己以後會盯著的,不但他會來掃墓,也會讓後人們來掃墓,隻要張家還有人在,這墳墓就不會斷了香火。


    因為按照傳統來說,青眉也可以算是他祖上先人了。


    古代要是哪家媳婦缺了奶水,把嬰兒給奶水充足的人撫育,都會讓孩子認做老娘,那是要當親娘一個孝敬走動的,死後也得披麻戴孝。


    從這關係來說,張家那位曾曾曾曾太奶奶也算是青眉的老娘,張師傅給掃墓也是應該的。


    兩個小時之後,蘇樂回到了書院,這一次陳欣雨沒有讓蘇樂把她送到酒店,到了市區就下車離去了。


    “院長,您回來,快跟我來!”


    還沒進書院大門,蘇樂便是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青,沈青的神情很是惶恐,這讓蘇樂心裏一咯噔,難道事情還沒解決,青眉又來了?


    “院長,你看那邊!”


    沈清手指著書院圍牆的左邊,蘇樂目光順著看去,那邊,多出了一顆樹。


    “沈大哥,這是你栽種的樹?”


    “院長,哪裏是我栽種的啊,這棵樹是突然出現的,而且一個時辰前還隻是一顆樹苗,現在就這麽大了。”


    “你跟我開玩……”


    “笑”字沒說出口,因為蘇樂看到那樹又高了一截。


    “院長,這是一顆銀杏樹,是那位的傑作。”


    蘇樂知道沈青嘴裏的“那位”指的是誰,必然是指的青眉,可青眉這是要幹什麽?


    “銀杏樹當年便是書院之物,今日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耳畔傳來一道清冷聲音,蘇樂明白這是青眉說話了,也就不再擔心了。


    不過下一刻他便是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連忙朝著沈青喊道:“沈大哥,快把書院的遊客都給勸說走,這幾天書院要關門。”


    一顆快速生長的樹,這要是被人發現了,那還不得引起轟動。


    蘇樂雖然想要讓書院的名氣越來越大,可並不希望是這種方式。


    “院長,看到這樹出現和生長的速度,我便把書院的遊客給勸走了,並且親自守在院門,不允許人進來。”


    “沈大哥你做的對。”


    蘇樂給了沈青一個讚賞,而後將書院大門給關上,隨後又給負責打掃衛生的兩位阿姨打了電話,告訴她們這幾天書院關門,不用來會書院打掃衛生了。


    等到過幾天,就算有人發現書院多了一顆銀杏樹,他也可以借口是從其他地方移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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