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樹林,透過樹葉,零零散散的灑落在滿地枯葉之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隻聽馬蹄聲響,得得得……瞬間幾匹馬如風一般來到了麵前。


    當先一騎在離夏言他們還有兩丈距離,忽的長嘶而立,身後幾騎也均勒馬停住,身後一陣風刮過,滿地枯葉隨風飄舞。


    但見每騎馬上坐著的均是衣著打扮一樣的人,佩帶的劍,也均是全體通黑。


    還沒等夏言等人一一把馬上人打量清楚,那當先一人忽然滿臉悲憤,從馬上跳下來,奔到那五具屍體旁叫道:“大師兄!”


    其餘人見此,也已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臉色俱變,跳下馬來,奔到近前。


    隻見那當先跳下馬來的男子,長著一張馬臉,雙眉上翹,著一身藍衣,手中拿著一柄劍。


    他突然指著夏言道:“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大師兄!”


    夏言正想辯駁,隻聽嗆的一聲,那男子便拔劍出鞘,不讓人說話,一劍刺了過來。


    隨即隻聽嗆嗆幾聲連響,陽光下寒光閃耀,其餘人也都挺劍分別向花天語和江城刺了過來。


    這些人的劍法有弱有強,他們之中劍法稍精煉的便是那馬臉男子,但與夏言花天語比起來,卻相差甚遠了。


    江城對付兩名修行者已是非常勉強,幸好花天語還有空餘時間來出手幫他擋上幾招,以致避過險招,不然身上早就被刺出了幾個窟窿。


    突聽啊喲兩聲,其中兩人已被花天語分別抓住衣衫擲了出去,並沒有受傷。


    那與夏言對招的男子劍法刷刷接二連三的攻將上來,又快又狠。夏言使出了“行雲流水”之中的劍法,隻在十招之內便把眼前男子製住。


    劍尖抵在他的咽喉,說道:“閣下請聽我等解釋。”


    那男子橫眼瞪了夏言一眼,昂然道:“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證據俱在,敗者為寇,要殺便殺,無需多言,但日後我古劍派師兄弟絕不會放過你們。”


    花天語此時已把另幾人都抓住擲出了老遠,轉身過來,對那馬臉男子說道:“你大師兄不是我們殺的。”


    那男子冷哼一聲,道:“誰會承認自己是凶手?”


    夏言急道:“你要怎的才相信?”


    那男子道:“怎麽樣我都不會相信。”


    花天語道:“那你是認定你大師兄是我們殺的了?”


    那男子冷言冷語道:“不是你們是誰?”麵色突然顯得十分悲憤,道:“幸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讓你們逃了,我大師兄當真是死得冤枉。”


    江城突然道:“好,既然你一口咬定我們是凶手,那我們就先把你給殺了,正好毀屍滅跡。”說完刷的一劍向他胸膛刺了過來。


    夏言劍尖一抖,當的一聲,把江城的劍格開,說道:“江大哥莫要衝動,這樣一來,我們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江城本是一個言語極少之人,對人也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此時見被人冤枉,心中更加不願與之多言,幹脆把人殺了,一了百了。


    然而不料劍被夏言格開,滿腹氣憤無處發泄,隻好哼了一聲不說話。


    豈料那男子在夏言的劍尖離開他的那一刻,他身形一閃,就連花天語都來不及阻擋,他已閃到王小花身前,把王小花給捉住了。


    此時那些被花天語擲出去的幾名男子也都重新奔了回來,持劍站在那男子左右。


    花天語與夏言大驚失色,兩人正想救人,隻聽男子喝道:“站住!”


    兩人身形之快,當真是閃電一般,但被男子這麽一喝,兩條身影竟然猛地停住了,就好像一隻獵豹在奔跑的時候忽然被箭羽射穿,釘在了地上一般。


    兩人同時叫道:“放開她。”


    但見王小花花容失色,眸子中充滿恐懼。


    夏言見此,心中當真愧疚難當,一陣難過襲上心來,心想,花妹父母離她而去,而自己受她一家之恩卻是永生大德,此時花妹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夏言何以還有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


    此時比他更著急憤怒的還有一人,花天語就是這個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隻見他雙眼之中充滿殺氣,死死盯著那男子。


    那馬臉男子被花天語一雙眸子盯著全身發毛,連忙挾著王小花來到了坐騎前,一躍上馬,把王小花橫放身前,道:“來古劍派要人。”心想:大師兄之仇不得不報,既然自己打不過他們,那麽就讓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到時候有師父在,還怕他們幾個小人麽?


    一拍馬臀,呼喇喇躥了出去。


    但聽王小花大叫:“夏言哥哥,夏言哥哥……”聲音之中帶著哽咽。


    夏言聽在耳裏,心中一陣難過。


    花天語道:“夏兄,你和江兄去找凶手,我去救小花。”


    不及夏言答話,花天語身形已在幾丈外。


    夏言心想:花妹有花兄去救,肯定是有驚無險,自己和江大哥去找凶手,到時候把真相向古天老道說了,他是一代宗師,總不能跟小輩為難,花妹也就無甚危險了。


    想到此處,心中寬慰了許多。


    當下與江城兩人向東南方向而去。


    走到一個小鎮,打聽了一下江雪的下落,問了好幾家店都沒有得到線索,最後還是在一個馬場總管嘴裏得到一點線索。他說今天見過一中年人買了一輛馬車,向鳳城的方向去了。


    夏言問:那人長什麽樣?


    那總管回憶了一下,說:那人穿著一身緊身黑衣,帶著一把劍,披頭散發,板著一張臉,說話生硬,接觸到他的雙眼的時候總會讓人情不自禁打一個寒噤。


    兩人一聽,當下買了兩匹馬,快馬加鞭,直往鳳城趕去。


    日落西山,暮色降臨。


    春色滿天,春色滿城。


    鳳城在神靈大陸可算是一個大城市,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一片繁盛景象。到了夜晚,花燈高掛,色彩斑斕,街市更是人潮擁擠,光怪陸離,熱鬧至極。


    夏言一進城,觸景生情,但覺滿心酸楚。從前這是他生長之地,自己又是此城的一部分。如今重新回來一看,雖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但自己心中卻覺得此城已把他拋棄了一般。


    那****離開,是因被迫,不得不奔逃。


    今日回來,雖然情勢相反,心中情緒卻大大不同。


    江城不知他是鳳城人,見他愁眉苦臉,那明亮的雙眼之中變得黯然失色,本想開口問問他因何事突然變得如此愁悶,但仍開不了那個口。


    此時天色已暗下來,但見酒樓店鋪之中,那高掛的燈籠已一盞盞亮了起來。滿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夏言帶著江城到了一個離靈虛門不是很遠的客棧住了下來。


    兩人把行李放進房間,方才下樓來吃晚飯。


    夏言一走進這座城市,心中想著的便是趕緊回靈虛觀看看。於是忍不住就來向這家客店裏的夥計詢問。


    “夥計,我想問你一件事。”


    “客觀有什麽盡管問。”滿臉笑容,顯得異常熱情。


    “請問那靈虛觀怎麽去?”夏言要裝成是來拜訪子虛道人的,因為他怕暴露身份出來,被那十個黑衣人找到。


    隻聽那夥計邊給夏言和江城倒茶邊說道:“靈虛門麽?現下恐怕已成一片廢墟了,客觀這次恐怕是白走一趟了。”


    夏言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怎麽會變成一片廢墟?”


    那夥計嘿嘿一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上個月靈虛觀也不知道招了誰,被人滅門了,之後還放了一把火,把觀也燒了。”


    夏言心中滿腹怒火,咬牙切齒。


    那夥計見他麵上表情有異,竟也不忌憚,反而問道:“客觀是靈虛觀什麽人麽?”


    夏言遏製心中的怒火,問道:“知道凶手是誰麽?”


    那夥計道:“誰知道啊,凶手是誰,反正也不管我們的事。”


    這句話讓夏言心中一寒,橫眼怒瞪,道:“怎麽不管你們的事?子虛道人樂善好施,大仁大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鳳城,百姓們有什麽困難之事找到他幫忙,無不相助,現今門中遇此慘禍,怎的你們一點人情都沒有?”


    那夥計被他這麽數落一番,竟仍顯得悠然自得,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瞪了一眼夏言,道:“神經病。”掉頭就走開了。


    夏言隻覺心中氣憤難當,不知向誰發泄。本以為能在這夥計身上打聽到關於靈虛觀慘遭滅門之事的一些線索,沒想到得來的竟是這般冷言冷語,莫非靈虛觀在這些人心中就這麽不屑麽?


    想到師父曾經為這些人付出的一切,心中便感到十分氣憤、難過與不值。


    曾經的靈虛門可說是神靈大陸最有影響力的一個門派,雖與其他五大門派齊名,但隻要是修行者,無不敬服子虛道人。誰都知道子虛道人有“以天下憂而憂,天下樂而樂”的大仁大義。


    但沒想到如此大的一個門派竟在不久前被十個神秘黑衣人滅門了,這件事一開始引起了鳳城所有修行者們的重視和憤慨。


    當然,表麵表現得很惋惜悲憤的人很多,但內心真正如此的,卻少之又少。那幸災樂禍之人當然少不了啦。


    一開始鳳城當真是因為此事鬧得滿城風雨,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甚至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所謂“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不過人心。”世間冷暖,心中自明。這些表麵看起來對什麽事都十分熱情,對不平之事十分憤慨之人,往往心是最無情最涼的人。


    靈虛門的事,在鳳城數月之久,就已被人們忘卻,這簡直就像一場戲劇,演完了,便各自幹各自的了。


    曾經子虛道人在鳳城不知做了多少善事,那些幫百姓窮人看醫治病的小事也就不說了,為他人急中救火,危中救命,那真是不知做了多少。


    可如今呢?


    如今靈虛觀敗落之後,竟沒有一人為此感到難過與惋惜。


    夏言心中的滋味當真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全都咽進了肚子;從這件事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人才是最無情的動物。


    飲食罷,江城突然說道:“我出去打聽打聽江雪的下落。”說完他就起身走出了客店。


    他心中隻掛念著江雪,在一進鳳城的城門的時候,心中已迫不及待的要去打聽,此時吃完了飯,見夏言好像並不把江雪這將事放在心上,冷言冷語對他說了一句,便理也不理的兀自出客棧去打聽了。


    夏言心中如何不想著江雪,隻是鳳城如此大,如何去打聽?若是一個一個店鋪去問,一天之中進城出城的馬車那麽多,誰去注意那些?


    在說,那殺李雲天的凶手劍法之高,靈力之強,不是他們倆能對付的,就算讓他找到江雪,那又拿什麽去救?


    救人當然要救,那也得先想個對策。


    如此大街小巷的去打聽,若是那凶手就在鳳城某家客店入住,如此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麽?


    所以要查也要暗中去查!


    夏言見江城如此心急,本想叫住他,但還未開口他已走出了客店,夏言也隻好隨他去了。


    自己付了飯錢,走出客店,來到了一條賣要藥材的街,買了一大包曬幹了的靈草,拿回客店,製煉丹藥。


    在鳳城,修行者滿街都是,若是實力弱點的人,遇到一些以強欺弱的修行者,那還了得?江雪還沒找到恐怕就要被人打死了。


    所以他覺得目前最首要的任務就是提高自身靈力。


    要想擁有強大的靈力當然也不是一夕一朝的事,但子虛道人教給夏言這製煉丹藥的方法對提高自身靈力卻頗有效驗。


    一般會煉丹之人,均是有自己煉丹爐的,而且煉丹時日最少也要七七四十九天。


    但子虛道人教給夏言這引火功就專門是來製煉丹藥的,在不是製煉一些藥性很強的丹藥的時候,隻需用這引火功製煉兩個時辰便可製煉一顆丹藥出來。


    並不是說這煉丹的方法多麽神奇,而是主要這引火功引出來的火與一般的火不一樣。


    煉丹之人在煉丹之時都會先把配好的藥材放進丹爐裏,然後在以一種奇特的植物引火煉丹。這種植物叫罌粟花,在燃燒的時候,它燃燒得十分緩慢,但火焰卻很猛烈,以致很多人都選擇用這種植物來煉丹。


    這種植物燃燒起來的火也有一種特性,那就是在燃燒的時候有一種香味,香味奇特,與花香不同,聞者還有可能暈迷。


    以致在神靈大陸上有很多煉丹者用這種植物製煉出一種藥物,這種藥物不僅有毒性,還可以使人昏迷。


    而夏言用靈力激發出來的火,乃是世間精氣幻化而成,火中的神妙,自然要比那罌粟花的火要來得神奇一些。


    這引火功其實正是那《靈丹秘譜》之中的一種煉丹秘訣。此書後續會講到,此處先不表。


    夏言首先在房中打坐,練吐納之功練了兩個時辰,然後在以引火功製煉了一顆丹藥出來,服下後,又打坐坐了兩個時辰,頓感體內靈力大增。


    來到窗前,打開窗戶,銀白的月光傾斜下來,落在他那堅毅挺秀的臉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


    抬頭看了看那一輪銀月,推算了一下時間,此時已是深夜。


    隨即隻見他身形一躍,便從窗口掠了出去!


    夜,清涼的春宵。


    冷清的街道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黑暗無邊無際,夜空中無星有月。


    銀月孤獨的掛在那裏,就如那獨自在深夜裏、在夜風中搖曳的、孤寂的一盞路燈。


    誰能明白月的孤獨與寂寞?


    誰能明白深夜裏街道的那種蕭瑟的淒涼?


    誰能明白當本來熱鬧非凡的街道在深夜之中迎著風、靜靜的沉睡在那裏的寂寞?


    又有誰能明白深夜一個人獨自行走在街道上的孤獨?


    夏言此時踩著的這條街道,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街道,這條街道正是通往靈虛觀的其中一條大道。


    這條街道白天的時候,人來人往,喧嘩吵鬧。每路過一家門鋪,他都會怔怔的看上良久。這一條街道的店鋪老板他都認識,他已在這條街道上走了十幾年。


    此時這條街道給他帶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以及回不去的回憶,回憶。


    觸情生情的感覺,我想隻要是經曆過的人,都應該能明白那種滋味,那種情感帶來的無奈和痛苦。


    夏言也從不知道這條平時十分熱鬧的街道,到深夜的時候竟然也會如此孤寂。孤寂到隻有明月給它作伴。


    走過這條街,便到了這座城的邊沿線。


    這裏有一座山,此時正是盛春,山上花草樹木當然繁盛無比。


    這座山腳下有一個道觀,這個道觀便是靈虛觀。


    靈虛觀曾經的輝煌已成為過去,如今已被燒成了平地。


    夏言看著這曾經在人們心目中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道觀已成為一片廢墟,心中除了難過,還有悲憤、痛苦、無奈。


    那零零散散的回憶此時全湧上大腦。


    淚。


    一顆顆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落下來。


    春風拂過,廢墟旁的一棵槐樹,簌簌響。白色的花瓣以及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落下來。


    白色的花瓣與枯黃的葉子在風中不停盤旋舞蹈,卻不願就此著地。


    就像夏言不想從前的一切就此成為了真實。


    他站在風中,花瓣與枯黃的樹葉在他眼前飄過。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眼淚流了多少,正陷入美好的回憶中。


    突聽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夏言把臉上的淚痕拭掉,一閃身躲到了那棵槐樹後。


    茂密的樹葉把月光擋住,樹下一片陰暗,正好可以用以藏身。


    但見那條通往靈虛觀的唯一一條大路上,正有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向這邊奔來。在等他走近幾步,夏言看得更清楚了些,隻見這身影一身黑衣,披頭散發,手中拿著一柄已出鞘的劍,月光下看得清楚,劍上還有鮮血。


    夏言聳然變色,不由的吃了一驚,這中年男子不正是那馬場總管嘴上描述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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