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江雪又來敲夏言的‘門’,夏言見到是她後,臉上沒有一絲埋怨的意思,微笑著把她請進了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最新章節訪問:.。


    江雪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給夏言帶來早點和早茶。


    但夏言卻問道:“今天怎麽不給我帶早點早茶來了?”


    江雪一怔,本來十分愧疚的心瞬時沒有了那麽壓抑,本來不敢直視他的眸子,這時也抬了起來,她輕輕的說:“你……你不怪我麽?”


    夏言奇道:“怪你,怪你什麽?”


    江雪那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中略過一絲詫異,雙眼骨溜溜的打量著夏言,隨即那清澈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傷,歎了口氣道:“你明明知道那早茶有毒,為什麽不怪我?”


    夏言仍是笑道:“我現在已經好了,怪你也沒用了,我又不能像大人一樣打你屁股……”


    江雪臉一紅,啐道:“呸,老東西。”說完,自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兩個人在屋裏相對而笑。


    江雪心中的內疚、自責、難過在這一笑之中瞬間消散了開去,向夏言問道:“對了,小‘花’妹妹呢?我怎麽沒有看到她?”


    她在回來那天沒有看到王小‘花’,心中就已有些奇怪。


    夏言被她這麽一問,本來充滿笑容的臉瞬時黯然下來,目中掠過一絲悲傷和痛苦、無奈、愧疚‘交’織而成的神情。


    他雖隱藏得很好,但那微妙的神情仍被江雪看到了,她緊接著問道:“怎麽了?她去哪了?”


    夏言搖搖頭道:“她沒有去哪,她一直在我身邊,你不用在找她了。”


    江雪聽得莫名其妙,什麽她一直在身邊,什麽不用找她,這是什麽意思?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卻說不上來這種不安是怎麽來的。


    她向夏言問了好幾次,夏言隻是不回答,有時搖搖頭不說話,有時候胡言‘亂’語,江雪心中更是起疑,但夏言不說,她也沒辦法。


    從她屋裏出來,跑來問‘花’天語,‘花’天語不在屋裏,心想他每次都在廳中與眾人商議,有時候一商議就是一晚,說不定他在廳中呢。


    來到前廳,卻仍不見他人。


    她找人問,找了好幾個也不知道‘花’天語去哪了,最後在走廊上見到一位幫‘花’天語打掃房間的‘侍’‘女’,那‘侍’‘女’說道:“‘花’公子昨晚一晚沒睡,在後‘花’園涼亭喝了一晚的酒,現在還未回來呢,好像有什麽心事。”


    江雪來到後‘花’園,但見慕容良‘玉’也在。


    他見到江雪,笑道:“江雪,你怎起得這麽早。”


    江雪直入正題,道:“我有事要問你們,小‘花’妹妹去哪了?”


    慕容良‘玉’一怔,看了看‘花’天語,隨即歎了口氣,低下頭,卻不回答。


    ‘花’天語好像喝了很多酒,但見他雙眼‘迷’糊,身子雖坐在石凳上,卻搖搖晃晃,手中拿著一個酒壇,這涼亭之中全是酒的味道。(.$>>>棉、花‘糖’小‘說’)


    ‘花’天語笑道:“小‘花’,小‘花’在哪?我要去見小‘花’。”


    他這句話說的含含糊糊,斷斷續續,不清不楚,顯然喝醉了,但江雪還是聽到了“小‘花’”兩個字。


    她向‘花’天語道:“天語哥哥,小‘花’去哪了?你……你平時很照顧她的,你應該知道她去哪了,告訴我好不好?”


    慕容良‘玉’拍了拍江雪的肩膀,使了使眼‘色’,當下兩人走出涼亭,江雪道:“良‘玉’大哥,小‘花’是不是出事了?”


    慕容良‘玉’又是長歎一聲,道:“小‘花’沒有出事,隻是……她。”


    “她怎麽了?”


    江雪簡直被他急得恨不得把他的嘴撬開。


    慕容良‘玉’道:“小‘花’……小‘花’為了救夏兄,犧牲了自己。”


    “什麽!”


    江雪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臉上已蒼白得沒有了一絲血‘色’,她顫抖著問道:“犧牲……什麽犧牲?她為什麽要犧牲?”


    慕容良‘玉’道:“這事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花’兄模模糊糊的說了一點。”


    江雪奔進涼亭,把‘花’天語的酒壇搶了過來,顫抖著聲音道:“告訴我,小‘花’妹妹去哪了?”


    她仍還是不相信王小‘花’死了的現實。


    ‘花’天語昨晚一夜沒睡,在這涼亭中癡癡的望著明亮,腦中想著的全是王小‘花’。


    他每喝一杯酒,仿佛是在喝自己的眼淚,隻覺醇香的酒越喝越苦澀。


    他明明知道就算王小‘花’活著,她也不會喜歡他,可是他仍是對她如此癡情。


    他一想到王小‘花’已死了的事實,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她,想她的笑,想她的聲音,想她的一舉一動,想她的一切。


    可是這一切從今以後在也見不到了,這種痛苦,有幾個人能懂?


    他本不是一個如此頹廢的人,他本是一個對什麽事都看得很開的人,可是王小‘花’的離去實在令他無法接受,這簡直比自己去死還要難受。


    他想用酒來麻痹自己,讓自己爛醉,然後沉溺在無意識的空白世界裏,但沒想到他越喝,就越想王小‘花’,越想,心就越痛!


    他越痛就越想喝,越想醉!


    可是他喝了一晚,喝了十壇酒,他人像是醉了,意識卻好像還是好很清醒。


    此刻好不容易失去了一點意識,江雪突然提到王小‘花’,心中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神經立馬清醒,然後又是感到一陣痛苦。


    他把酒壇搶了過來,仰頭“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酒喝了下去。


    江雪怒道:“別在喝了,你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又把酒壇搶了過來。


    現在的‘花’天語看起來確實很頹廢,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酒臭味。


    ‘花’天語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有了小‘花’,我……我成什麽樣子又有……有什麽關係?”


    江雪道:“你說什麽?沒有了小‘花’?小‘花’去哪了?你快告訴我。”


    ‘花’天語嘻嘻一笑,道:“小‘花’,小‘花’在我心裏……”指著自己的‘胸’口,對江雪笑道:“你信不信?不信的話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說著右手成爪,對著心口用力抓,隻聽嗤的一聲,把他的衣衫抓破了,竟真的要把心掏出來。


    江雪又急又怒,連忙去抓住他的手,叫道:“你做什麽傻事?難道把心掏出來我就能見到小‘花’麽?”


    慕容良‘玉’道:“‘花’兄,你醉了,我扶你進房休息。”


    說著把‘花’天語扶了起來,向他的房間走去。‘花’天語卻胡言‘亂’語,模模糊糊也不知他說些什麽,聲音漸漸的隨著他走出‘花’園,才消失在江雪耳畔。


    江雪在原地怔了半響,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心想:倘若小‘花’妹妹為了救夏言哥哥犧牲了自己,那麽她的犧牲豈不是自己害的?可是她又怎麽犧牲自己救夏言哥哥呢?


    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難過,目中隱隱含著眼淚。


    不知站了多久,她突然奔出了‘花’園。


    她知道求醫救治夏言時,黃老先生也在那裏,他一定知道王小‘花’的行蹤。


    於是她就來到了黃老先生的屋子,此刻黃老先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五龍山脈去找自己的師父。


    邪教已退,他也沒什麽事,乘著師父還在世,去敬敬自己的孝心也是好的。


    豈料本來想出‘門’,一轉身,但見江雪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黃老先生不由得感到十分詫異,連忙說道:“江姑娘,你找老夫麽?不知有什麽事,請進來說話。”


    江雪點點頭,走進屋,坐了,問道:“黃老爺爺,你要走了麽?”


    黃老先生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是啊,現在大陸上的危機已化解,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去享享清福了。”心想和師父住在那樣的地方,雖是照顧他老人家,但住在那樣與世隔絕的勝地,不是等於享清福麽。


    江雪“嗯”了,卻又不說話,臉‘色’詭異,神情悲愁憂苦,黃老先生見此,心中十分奇怪,問道:“江姑娘,你有什麽心事麽?”


    江雪沉默了良久,才問道:“黃老先生,那日救夏言哥哥醒來的時候你也在是不是?”


    黃老先生點了點頭。


    江雪又道:“小‘花’妹妹也跟你們一起去了是不是?”


    黃老先生聽到“小‘花’”兩字,臉‘色’也不由得黯然下來,他那土牆一般幹燥的臉上布滿憂傷哀愁,歎了口氣道:“小‘花’姑娘確實是一個好姑娘。”


    江雪道:“她人呢?她怎麽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她問出這一句話,心中有點小小的後悔,但更多的還是緊張,她怕黃老先生告訴她“小‘花’回不來了”的答案。


    隻聽黃老先生果然十分悲傷的說道:“她回不來了。”


    江雪隻覺轟隆一聲,心中好像打了五雷轟頂,身子坐在凳上,差點便要暈下去。


    她隻覺身子一股冰涼從心涼到腳趾,然後才到指間,全身都在顫抖。


    她的臉‘色’顯得更為蒼白,白得簡直像是一張白紙,她顫抖著自言自語道:“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黃老先生自顧說道:“是啊,夏尊主中了極寒極‘陰’的毒,本來是沒有救了的,但我師父醫術高明,說這種毒有一種解救的方法,那就是要另一個人的血灌入他的體內。而且這個人還是十分熱愛夏尊主的。然而小‘花’姑娘恰恰很愛我們夏尊主,她不惜用自己的血救了夏尊主,可是她卻活不過來了,唉……”長長歎了口氣,正想安慰江雪幾句,讓她不要難看,轉眼一看,但見江雪淚流滿麵,神情顯得十分痛苦。


    黃老先生又歎了口氣道:“江姑娘,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若是沒有小‘花’姑娘,我們尊主現下也不會醒,他不醒,邪教此刻恐怕已侵入神靈大陸了,這神靈大陸今日得救啊,說來還算是小‘花’姑娘的功勞,唉……我是很尊敬她的,隻可惜這樣好的姑娘,為什麽老天偏偏讓她如此命薄呢?”


    江雪流著淚道:“她不會的,她怎麽會死,怎麽會死?”說完這句話,哭得更凶了,眼淚就像湧泉一般從她清澈明亮的眸子湧出來,


    她沒想到救夏言的唯一方法,竟然是犧牲另一個人。


    她恨自己那天為什麽要跑出去,若是跟著黃老先生一起去華翳山,以她如此愛夏言的心,她的血一定能救他。


    然而因為她一時的衝動,想去找火巳算賬,卻沒想到讓一個如此好的姑娘犧牲了。


    她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王小‘花’的死,卻令她十分內疚,這種內疚,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內疚而已,這種內疚就像是一柄利刃,在你心口上一刀一刀、慢慢的、緩緩的劃,然後在那劃過的傷口上一點一點的磨。


    這種痛苦,簡直已可以讓一個十分堅強的人崩潰。


    黃老先生歎道:“江姑娘,事已至此,我們不能改變事實。”


    江雪道:“你師父不是神醫嗎?為什麽不救活她。”


    這句話讓人聽來實在有點幽默。


    黃老先生苦笑道:“我師父雖然醫術高明,可是他不是大羅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江雪道:“為什麽沒有,既然他可以用別人的血去救另一個人,為什麽另一個人的血不能救她,”她突然抓住黃老先生幹老的手“快用我的血把她救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應該是我啊……”


    黃老先生此刻除了歎息,好像世間已沒有任何言語可以來表達出他心中的那種無奈,他說道:“江姑娘,你不要這樣,小‘花’姑娘自從身體裏的血液流幹了的那一刻,她已失去生命了,就算用你的血重新灌入她的體內,那也無濟於事了。你……你節哀吧。”


    節哀吧!


    這三個字宛如鐵錘砸在江雪心口,她啊的一聲,暈了下去。


    目中卻仍有眼淚流出來,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萬劍邪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淡月小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淡月小天並收藏萬劍邪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