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這人天生就長著一張嘲諷臉,即便是對小孩子,也沒有多少表情。


    按理說寧舒給神醫找回來一個繼承衣缽的孩子,神醫就是敷衍也該對孩子說兩句關心的話,但是木有。


    孩子就在竹屋住下了,照顧孩子的事情都落到了寧舒的身上,搞得寧舒相當得煩躁,小孩子什麽的最麻煩了。


    等到給孩子洗刷幹淨了,孩子又說自己怕,非要寧舒跟著睡,寧舒當場就表示自己冰清玉潔,怎麽能跟男人睡,雖然這個孩子也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但也是男人。


    對於寧舒相當沒有愛心的舉動,神醫沒有說什麽,朝寧舒說道:“你采的藥材菜到了嗎?”


    對了,被這個孩子一鬧,寧舒都忘記自己弄到人參了,從竹簍裏拿出了人參,朝神醫說道:“你看我搞到了人參,準備給你做養心丸。”


    神醫冷冷地說道:“那東西對我沒有,不用做,糟蹋了好東西。”


    “怎麽會沒有呢,你不是心髒有問題,好好養著是沒有問題的。”寧舒說道,“我專門給你找的人參。”


    神醫看著寧舒手中的人參,冷冷地說道:“這人參挺好的,但是你刨的時候不注意章法,有的地方已經傷到皮了。”


    “我讓你平時多看多學,遇到好東西都被你糟蹋了。”神醫對寧舒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寧舒倒是不在意得說道:“沒事的,馬上就把它做成養心丸,不是要去買,不用在乎品相。”


    神醫冷冷地說道:“不管是不是要出售,都應該要最大限度保證藥材的藥性,你破壞了藥材的藥性,這不單單是品相問題。”


    寧舒連忙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注意。”


    寧舒的厚臉皮是神醫見過的人最厚的,跟她說什麽她好像都不會生氣的樣子,哪怕他如此嚴厲說她,她都能不放在心上,到底是心大還是沒有心?


    第二天,在小蘿卜頭的哀求下,寧舒帶著孩子去找爹媽了,也不用走多遠,就到處去轉悠看看。


    神醫本來是想跟著去的,但是寧舒考慮到神醫的身體情況,跋山涉水的不適合他。


    小蘿卜頭倒是挺聰明的,順著之前逃跑的路線回去找,最後在一個樹林裏發現了兩具屍體,屍體都有些麵目全非了,女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沒有了,一看就知道死前遭遇了什麽。


    小蘿卜頭硬是咬著牙沒有讓自己哭出來,替自己的娘把衣服穿上了,然後對著寧舒說道:“姐姐,我想把我的爹娘火化了。”


    寧舒有些詫異,古人都講究入土為安,火化那是死無全屍,小蘿卜頭怎麽就想著要把爹娘火化了呢。


    “我想把爹娘的骨灰帶在身邊。”小蘿卜頭咬著牙,腮幫子都在顫抖。


    “好吧。”寧舒朝小蘿卜頭點點頭。


    小蘿卜頭親自點燃了火堆,最後捧著一壇子骨灰。


    寧舒問道:“以後有什麽打算,家裏還有什麽親人嗎?沒有就跟著我師傅學醫吧。“


    “家裏是有親人的,但是那些親人都不是親人,隻怕我爹出事他們會很高興呢,我不回去了。”小蘿卜頭搖搖頭,雖然臉看著稚嫩,但是說的話卻一點都不稚嫩。


    富貴家的孩子都早熟。


    “對了,你知道打劫你們的強盜長成什麽樣子嗎?”寧舒問道。


    小蘿卜頭說道:“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寧舒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說道:“是不是看著像個讀書人?”


    小蘿卜頭點點頭,“是的,一開口就說我爹高價買賣東西,坑害百姓,吸百姓骨血,我爹解釋我家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並沒有哄抬價格之類的,但是那個人就是不聽。”


    臥槽,這中二的樣子絕壁就是溫如畫了,果然是這樣。


    標榜自己正義,他又有什麽資格殺人?


    誰又給他權利剝奪他人生命,明明是自己心頭憤懣,非要製裁別人。


    寧舒有些想要殺了這個人。


    “我們走。”寧舒牽著小蘿卜頭回到了竹屋。


    神醫在門口等著寧舒和小蘿卜頭回來,看到小蘿卜頭手中的壇子,冷淡地說道:“洗洗吃飯吧。”


    小蘿卜頭把骨灰放在房間裏,吃飯的時候一邊吃一邊哭,神醫夾了菜放在孩子的碗裏,淡淡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學醫吧。”


    “謝謝師傅。”小蘿卜頭忍著眼淚,朝神醫說道。


    “現在叫師傅還早了,正式的徒弟還有一些儀式,這些東西不能省。”神醫淡淡地說道。


    寧舒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還有什麽儀式啊,從一開始神醫這廝就沒有想過收她做弟子。


    又是讓她施肥,又是除草的,就知道折騰她。


    第二天小蘿卜頭先是沐浴焚香,然後又是磕頭又是吃草藥的,經過一係列繁瑣的儀式,成為了神醫的弟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弟子,寧舒在旁邊看的羨慕嫉妒。


    小蘿卜頭許鈺成為了神醫的弟子,寧舒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她又不是神醫的弟子,神醫淡淡地說道:“以後你就叫她大師姐,雖然是個不中用的,但是跟在我身邊學了一段時間,入門比你早。”


    什麽叫不中用的,說話真是太難聽了。


    “師姐。”許鈺朝麵目猙獰的寧舒喊道,寧舒嗬嗬了一聲,叫道:“小師弟。”


    許鈺開始了高壓學習,神醫給他布置了很多的任務,而許鈺似乎是為了忘記失去爹娘的痛苦,廢寢忘食地學習。


    雖然寧舒不是神醫的弟子,但是神醫也同樣嚴格要求寧舒,寧舒什麽都沒有說,這可是學習本事的好機會。


    不過寧舒的心裏一直都惦記著神醫配藥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會配成春.藥,對於神醫這樣的人來說就是低級得不能再低級的錯誤了。


    而且藥對神醫的身體還不好,那種東西會造成人興奮,不能自持,血液流得很快,也不知道劇情裏的神醫怎麽就沒有心髒病發作呢,估計是有主角光環在。


    “師傅啊,你不要配什麽藥,你要配藥讓徒兒給你配,實在不行還有許鈺,讓他做,弟子為師傅服其勞是應該的,是不是。”寧舒朝許鈺說道。


    “是的,師傅。”許鈺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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