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躺在床上,盯著床頂,所以現在她還是要跟盧君寧對上。


    盧君寧要毀滅盧家,她要保住盧家,隻為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如果盧遠帆的謀反定實了,很可能就麵臨滿門抄斬。


    這具身體是盧遠帆的女兒,直係親屬,很可能被砍頭。


    活都活不下來,談個毛的逆襲啊。


    寧舒翻了一個身,盯著在躺椅上睡得流口水的元香,她必須要找一個同盟。


    一個人太難了。


    力量懸殊太多了。


    但是合作對象該是誰?


    盧遠帆,盧明萱?


    寧舒拿輩子蒙住了頭,感覺盧君寧懷疑她。


    寧舒的腦子裏沒有辦法,她在想有什麽辦法跟盧君寧對上。


    原主盧月雲的任務就隻是不嫁給黎鈺,不被玷汙。


    但是傾覆之下焉有完卵,她早早去了家廟,在家廟裏了此殘生,而盧家也垮了。


    就算是躲過了被玷汙的命運,但是盧家麵臨傾覆的命運,下場同樣不好。


    寧舒都想直接給盧君寧下毒,幹脆毒死盧君寧拉到。


    就是實施起來有點困難,身邊有暗衛,有沈亦宸。


    估計沈亦宸也會派人監視她。


    懷疑東西在她的身上。


    寧舒每天的日子還是繡花繡花,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寧舒感覺有人監視自己,有不止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果然有人監視她。


    寧舒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寧舒將冊子直接扔在水盆裏,書頁漸漸被水沁濕了。


    書頁上的字跡也被暈開了,清晰的字跡糊成一團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麽。


    寧舒非常無聊地把紙張撕成一張一張的,然後又一張紙一張紙地撕成小碎片,成了一盆糊糊了。


    這樣就是盧君寧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也沒有辦法複原。


    如果這樣都行,寧舒直接給她跪下。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元香進屋看到麵盆裏都是紙糊糊,一坨一坨的,有些無語地問道。


    “就是太無聊了。”寧舒擦了擦手上的水,端起銅麵盆,將裏麵的水倒進了恭桶裏。


    元香聳了聳肩膀,小姐真的是閑的慌。


    解決了冊子,寧舒的心裏算是了了一件事,畢竟盧家的危機暫時沒有了,就是不知道盧君寧還會不會想起其他的辦法對付盧家。


    至少造反這件事算是沒有了,總不能無憑無據就說盧遠帆造反吧。


    盧遠帆好歹也是二品大員呀。


    寧舒就不告訴盧遠帆冊子的事情,讓他著急去,讓他提心吊膽去。


    生命遭遇到威脅的時候,盧遠帆會懷疑身邊每一個人。


    寧舒希望盧遠帆能夠懷疑盧君寧。


    寧舒伸了一個懶腰,對元香說道:“今天天氣可真好,我們出去走走。”


    寧舒出了院子,在花園裏走走,要不就是給魚兒喂喂魚食。


    感覺有人跟著她,寧舒毫不在意,還是逛著。


    走到了盧明萱的院子外麵。


    盧明萱現在門口羅雀,以前風光無限的大小姐,現在沒有一個人來看他。


    寧舒說道:“都走到了大姐姐院子外麵,進去看看。”


    元香連忙說道:“小姐,還是不要去了吧,大小姐太嚇人了。”


    在四小姐回門的時候,掐著盧玉靜的時候,癲狂怨毒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寧舒推開了院門,“沒事的。”


    盧玉靜的院子裏雜草叢生,落葉落了一地,都沒有整理打掃。


    顯得有些荒涼。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元香小心翼翼地說道。


    門開著,寧舒走進屋裏,看到盧明萱正在繡花。


    “大姐姐。”寧舒朝她喊道。


    盧明萱抬起頭,看了一眼寧舒又低下頭,接著繡花。


    “難為我這個院子還有人來。”盧明萱諷刺地說道。


    寧舒坐了下來,坐在盧明萱的對麵,盧明萱瘦了很多,下巴尖銳,神色憔悴,整個人看著都瘦脫形了。


    “找我什麽事,難道是來看我的笑話?”盧明萱頭也不抬地說道。


    寧舒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看大姐姐的笑話,大姐姐隻需要給爹道歉,好好認錯,就能從這裏出去了,幹嘛要這麽倔?”


    盧明萱將手中的繡品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沒有錯,我是被人冤枉的。”


    寧舒攤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不能倒流,你執著要個說法,卻讓爹對你更加失望了,好好跟父親道歉。”


    確實是失去了清白,確實是被代嫁了,這些事情眼睛發生了,不是有個說法就能挽回了。


    “你懂什麽,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要腰疼。”盧明萱恨恨地說道。


    寧舒站起來,“是我多事了,妹妹這就告辭。”


    寧舒出了院子,她才不管盧明萱如何,如果盧明萱真的能振作起來,能膈應一下盧君寧也是好的。


    上輩子能當上皇後的人,肯定還是有手段的,隻是年紀小,暫時沒有轉過彎來。


    寧舒接著逛,看到盧遠帆的書房正在翻新。


    一場火把書房裏的東西差不多都燒幹淨了,盧遠帆一直沉著一張老臉,看到誰都想捅一刀。


    眼神陰騭,盯著誰都覺得拿了自己的東西。


    寧舒硬著頭皮上去給盧遠帆行禮,“爹。”


    “幹什麽,好好呆在自己屋裏。”盧遠帆沒個好臉色。


    寧舒表情怯怯的,連聲說道:“爹,你別生氣,刺客還沒有抓到嗎?”


    “抓到什麽,早跑得沒影了。”盧遠帆咬著牙說道,語氣暴躁,眉宇間都是憂愁。


    東西現在下落不明。


    寧舒寬慰他:“爹,沒事的,二姐姐在搜查刺客,如果有什麽消息,二姐姐一定會告訴你的。”


    “爹,你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二姐姐也在找東西呢?”寧舒問道。


    “東西?什麽東西,你二姐姐在找什麽東西?”盧遠帆臉色一變,“你二姐姐說什麽了?”


    寧舒表情有些茫然。


    “我是問你,你二姐姐找什麽?”盧遠帆著急地問道。


    寧舒搖搖頭,“我不知道呀。”


    盧遠帆朝寧舒揮了揮手,“滾回自己的院子,沒事別亂跑。”


    “哦……”寧舒的表情顯得很非常委屈,叫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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