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內宅女子,有些事情還是要宣平侯出麵。


    不管怎樣,必須要有反擊之力。


    寧舒朝宣平侯的書房去,琢磨著怎麽跟宣平侯談。


    “表妹。”顧繁縷叫住了寧舒走到了寧舒的麵前。


    “表哥。”顧兔子。


    寧舒屈身行禮,“表哥不應該在這裏吧,這裏是內院。”


    內院都是女眷,你個男人在這裏晃蕩幹什麽。


    顧繁縷朝寧舒說道:“我迷路了。”


    “怎麽出去,我得去找姨父。”顧繁縷說道。


    寧舒才不相信顧繁縷是路癡。


    “往東走,拐彎的地方往西走。”寧舒瞎說。


    顧繁縷一臉茫然,左右張望了一下,顯然是分不清東西南北。


    “有什麽特殊的建築,前後左右比較方便,東西南北不好分。”付繁衍說道。


    寧舒:……


    真是折翼的天使呀。


    “我正好去爹的書房,一起吧。”寧舒挪動著小碎步說道。


    “我們還是先去祠堂吧。”顧繁縷說道,用清澈見底的眼神看著寧舒。


    寧舒心裏打了一個突,問道:“你怎麽要去我家祠堂。”


    不覺得很突兀麽,到別人家裏去看祠堂。


    顧繁縷說道:“我是晚輩,上柱香也好。”


    寧舒心裏電石火花,想到了祠堂地上的金磚。


    宣平侯跟隨卓家打天下的時候,就是出錢的商人,對卓家先祖提供了幫助。


    然後給了一個世襲的貴族頭銜,宣平侯。


    宣平侯可以說很有錢。


    所以才有人才說卓澈然是當今聖上的私生子,因為有這麽一個嶽家,就是有了一個金庫。


    祠堂的地板都是用金磚砌的,牆上的磚是用一層泥漿包裹的,不然祠堂就是金屋。


    寧舒麵不改色地說道:“祠堂現在是關閉的,隻有逢年過節,先人的生辰忌日才打開。”


    顧繁縷作揖,“倒是我唐突了。”


    寧舒帶著顧繁縷朝宣平侯的書房去了,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寧舒對顧繁縷這個表哥的到來有了絕對的警惕。


    說不定這個人是卓澈然的人。


    當初卓澈然說宣平侯叛國,有書信,筆跡是蘇竹茹爹的筆跡,宣平侯的印章。


    還說宣平侯給敵國提供金錢支持。


    在官場中混的人,沒有哪個人的屁股是幹淨的,但是宣平侯沒有蠢到去叛國。


    恰好卓家的祖宗就是在蘇家的經濟支撐上,成功造反,登上了皇位,害怕蘇家故技重施,資助其他人造反。


    又發現蘇家的祠堂居然是金子造的,那麽大的祠堂全是金子。


    臥槽,老子是天子之家,都沒有用金子弄祠堂,你一個臣子,弄得比我還要奢侈,特麽的!


    國庫正空虛。


    證據真真假假,說宣平侯搜刮民脂民膏,資助敵國。


    宣平侯府引來了滅頂之災。


    一頭豬養肥了,就該宰了。


    宣平侯府就是皇帝的atm機,遇到個天災人禍,讓臣子想辦法,宣平侯府都默契上交比其他臣子多幾十倍的錢。


    這是宣平侯府的生存之道。


    筆跡,金祠堂,寧舒的心裏打著轉,這個突然到來的表哥……


    寧舒開口朝顧繁縷問道:“表哥之前在什麽地方任職?”


    顧繁縷回答道:“永縣的一個芝麻小官。”


    永縣啊,這個地方很偏遠,能重新調回京裏來,真心不容易。


    寧舒詫異地說道:“那表哥一定做得很好,不然也不會調回京裏。”


    顧繁縷一笑,有些羞澀,像一隻兔子,“我做得也不好,就是運氣好一點。”


    命運,命是弱者的借口,運是強者的謙詞。


    顧繁縷說自己運氣好,寧舒不置一詞。


    到了宣平侯書房門口,跟在宣平侯身邊的小廝進去通報。


    寧舒和顧繁縷站在門口,小廝出來說道:“老爺讓表少爺進去,二小姐就回去吧。”


    有顧繁縷這個外男在,宣平侯肯定是先接待顧繁縷。


    寧舒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還是先修煉,祠堂的事情待會再跟宣平侯說。


    祠堂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成了壓倒宣平侯府最後一根稻草。


    寧舒覺得自己有必要多觀察觀察這個表哥。


    連翹跟在寧舒的身後,朝寧舒說道:“表少爺好好笑,一個大男人居然還迷路了?”


    “是啊,迷路看起來有點萌萌噠啊。”寧舒淡淡地說道。


    沒有人會對這樣的人產生什麽警惕之心吧。


    寧舒回到自己的房間,對連翹說道:“我要休息一會,不要打擾我。”


    “是。”連翹出去的時候,將門帶上了。


    寧舒提起裙擺,把鞋子一蹬,盤坐在床上,十指結印,布置了聚陽陣,然後開始修煉。


    靈氣和火陽之力湧入身體中,經脈有些疼痛,身體浮出了一些汙垢。


    這是經脈中的汙垢。


    寧舒在屋裏呆到了天黑,連翹實在擔心,就推門進去了。


    寧舒從床上起來,“給我準備洗澡水。”


    寧舒將身上的汙垢洗掉了,吃了一點東西。


    等到大家都入寢的時候,寧舒穿了深色的衣服,避開了護院找到了顧繁縷的房間。


    顧繁縷房間的蠟燭還亮,寧舒跳到了房頂上,輕輕揭開了瓦片。


    顧繁縷還在看書,慢慢地翻著書。


    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顧繁縷還在讀書。


    按照現代的時間,現在才九點鍾,夜生活菜剛剛開始,但是古代人如果不出去浪,現在都該起夜了。


    寧舒就蹲在房頂上,觀察著顧繁縷。


    顧繁縷打了一個嗬欠,將自己的書收好了,然後上床睡覺了。


    哪怕顧繁縷睡覺了,寧舒還是守在屋頂上。


    她對顧繁縷不放心,她身上擔負著宣平侯府幾十口子性命。


    顧繁縷呼呼大睡,寧舒苦逼地在屋頂喂了一晚上蚊子,天邊破曉的時候,寧舒趕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了用了早膳,寧舒朝連翹說道:“弄點清淡的小菜裝在食盒裏。”


    寧舒掐著時間,等到宣平侯下朝在書房門口等他。


    文武大臣上朝得很早起來,早飯都不吃,等到要餓癱了才下朝。


    如果離皇宮遠一點的官員,三更半夜就要起來折騰,上個朝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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