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天下等著掉餡餅,天降潑天富貴的人才會說我有成人之美,那個王孫公卿家裏會出這檔子事情,你的閨女要是拚了命,不認你要嫁給一個乞丐,吃不飽穿不暖,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是事,我就同意他們兩個。”


    金釧:……


    金釧的表情凝固,眼神有些發直,最後苦笑了一聲,“爹……”


    “你和蘇龍如何?”寧舒問道。


    “女兒和蘇龍相敬如賓,蘇龍待女兒還好。”金釧說起自己丈夫的時候,臉上泛著紅暈,蘇龍是一個體貼的男人,而且是一個聰明有心思的男人。


    “看吧,說得好像公卿子弟就是辣雞一樣,這些子弟接受的一個國家最優質的教育,有不肖的,但是多的是上進的人,王寶釧就覺得她與眾不同。”


    一拋繡球就容易出事,誰知道砸中的就是什麽鬼。


    一國丞相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怎麽強行將百富美和乞丐聯係在一起呢?


    階層不同,基本上要遇到的幾率就很少。


    就用這樣腦..殘的方式。


    是王寶釧對薛平貴一見鍾情,內心雄鹿亂撞,然後囑咐薛平貴要接住繡球。


    寧舒這個外人看著都覺得恨鐵不成鋼,委托者心估計都被剁成肉糜,做成肉圓竄湯了。


    一時的腎上腺素分泌,寧舒就等著,希望一直都這樣,在把乞丐接到家裏來做工,讓你們多多接觸。


    反正她這張臉是不要了。


    有情飲水飽,思.春.思壞腦子了。


    遠香近臭,看你們兩個接觸中,三觀怎麽融合。


    嚴格說起來,王寶釧和薛平貴相處的機會不多,成親沒多久薛平貴就出征了,然後到西涼去做駙馬爺了,一去十八年,再相會,短短十八天就死了。


    拿什麽支撐,拿的是無限美化對方來支撐,沒有缺點,隻有優點。


    要不然夫妻之間怎麽有七年之癢的說法,彼此波瀾不驚,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美好,厭倦了,提不起興趣了。


    金釧知道自己勸解不下去了,換位思考一下,她那白嫩嫩的閨女嫁給了一個乞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舒把粥吃完了,放下碗筷,“不要來打擾我,我要多休息休息。”


    金釧一臉擔憂,問道:“爹爹,要不要蘇龍過來陪你說說話。”


    “不用,我現在誰都想見。”


    金釧端著碗筷出去了,將門帶上,到了後院,在院子裏就聽到自己母親抱著寶釧哭,嘴裏喊著心肝啊,兒啊。


    二妹銀釧站在一邊,一臉諷刺和不耐煩,讓她美豔的臉顯得有些刻薄,相府三個閨女都長得很不錯。


    但是王銀釧夾在中間,自古老二都是被無視的。


    銀釧似乎特別討厭三妹寶釧,但是王寶釧總是一副我不跟你計較,高人一等摸樣,讓銀釧越發針對她。


    “金釧,你爹怎麽說?”王夫人連忙朝大女兒問道。


    金釧搖搖頭,“爹累了,說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在休息。”


    金釧看著穿著丫鬟衣服的寶釧,頭上隻有素淨的簪花,不過是美人坯子,這樣反倒顯得素淨出淤泥不染的感覺。


    “爹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三妹你就不要再鬧了,爹說了,等半年,你還扯著娘哭什麽,你就當這半年,好好在家裏做事孝順爹娘。”王金釧擰著眉頭說道。


    王寶釧感覺大姐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微妙,大家一向是個溫和體貼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代表她有點生氣了。


    王銀釧扯著嘴角說道:“三妹妹這是恨嫁,害怕半年的時間太長了,中途出了什麽變故,爹又反悔了,不能就嫁給那個英武不凡的泥腿子了。”


    “銀釧,寶釧是你妹妹,都這個時候,你還說這種風涼話,這是做姐姐的樣子嗎?”王夫人嗬斥道。


    王銀釧臉上閃過一絲受傷,不過越發刻薄地說道:“就你把她當個寶,她什麽都是對,把爹都氣得暈倒了,你怎麽不說她,她要跟爹斷絕關係,你怎麽不說她。”


    王金釧看到情況又要失控了,立即拉了拉銀釧,銀釧甩開金釧的手,哼了一聲就出了房間。


    王夫人一拍腿,“真是冤孽啊,任性無妄得很,就不能懂事一點。”


    金釧在心裏說了一句,再任性任性不過寶釧,再不懂事也比寶釧懂事。


    金釧心累歎口氣,對寶釧說道,“好好做,讓爹爹看到你的決心,好好服侍爹爹和娘親。”


    她得回夫家休息休息,心累,那爹爹更心累。


    王夫人還在跟寶釧說著什麽話,金釧帶著丫鬟走了。


    寧舒盤坐在床上修煉,隻是出了一通大汗,汗水有些臭,其他的修煉效果都沒有。


    雖然有靈氣,但是身體吸收不了,到底年紀大,傍晚的時候,有丫鬟來敲門,說晚膳準備好了。


    寧舒洗漱了一翻,到王夫人的院子,坐了下來,王夫人殷勤地給寧舒倒茶,有丫鬟端菜上來了。


    其中有王寶釧,穿著丫鬟服飾的王寶釧也是亭亭玉立,美貌無雙,最後在寒窖磋磨了成了一個老婦。


    哪有錦衣玉食細心保養來得好。


    滿滿一桌子菜,王夫人趕緊對王寶釧說道:“快坐下,給你爹夾菜。”


    寧舒麵無表情看著王夫人,“你是她娘還是她是你娘,你這麽殷勤,有下人在主人吃飯的時候坐上桌子的?”


    王夫人不明白自己丈夫怎麽一下就不待見自己了,以前不是最疼愛寶釧的嗎?


    王寶釧覺得很心酸。


    寧舒看王寶釧的委屈巴巴的樣子,心裏指不定怎麽怨恨她吧。


    一個人對她好,每天把最好的給她,是理所應當的,突然有一天對她不好,把好這些東西給別人了,她就會怨恨會仇恨。


    如果一個人對她每天大棒加身,每天都要打一頓,突然某一天忘記沒打,心裏還會感激涕淋的。


    “哭喪著臉幹什麽,看到飯都吃不下了,不是很剛烈嗎,現在這麽委屈幹什麽,不吃了。”寧舒放下筷子甩手就走了。


    留下王夫人和王寶釧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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