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到辦公室來交報告,看到裏麵有一個穿套裝的女人,給人精明利落的感覺,牽著一個小女孩。


    “隊長,我是來交報告的。”


    吳隊嗯了一聲,跟田悠介紹,“這就是你師傅的愛人,這個是她的女兒。”


    兩個女人一對視,瞬間將對方打量了一遍,在腦海中匯集詞匯形容對方。


    一個強勢的女人。


    一個外白內黑的女人。


    田悠被寧舒這麽掃了一眼,好像自己被看透了一樣,無所遁形,真討厭這個感覺。


    田悠覺得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敵意,所以她的心裏不是很舒服,心中隱隱泛起了一股酸意和難受。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了。


    寧舒對田悠一笑,“你好,我是秦誌學的愛人,聽說他手下來了實習生,原來是你呀,法醫這麽幸苦的工作,很少有女孩子來,而且還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我是喜歡法醫專業。”田悠轉頭對吳隊說道:“吳隊,我回解剖室了。”


    “等等,幫我把這個帶給誌學吧,你們兩個一塊吃,知道你們工作辛苦,三餐都不準時,可別年紀輕輕就把身體拖垮了。”寧舒將一個塑料袋遞給田悠,裏麵是很多吃的東西。


    “謝謝。”田悠接過袋子,就走了。


    “那我不打擾你們工作了,請大家多多照顧我家誌學,謝謝。”


    “好說,該謝謝嫂子的東西。”


    “秦大法醫能有你這樣的老婆真是幸福,嫉妒死了。”


    寧舒麵帶笑容,牽著樂樂出了局子,樂樂抬起頭朝寧舒萌萌噠問道:“媽媽,我們就是來見爸爸的,可是樂樂沒見到。”


    “你爸爸工作忙,送了東西我們就走,現在要去彈琴了,媽媽陪你去彈琴。”


    “好。”樂樂脆生生答道。


    “袁蘇。”秦誌學提著一袋東西出來了,樂樂脆生生喊道:“爸爸。”


    秦誌學走到麵前,把一袋東西遞給寧舒,說道:“以後不要送東西到局裏來,影響不好。”


    寧舒背著手,歪著頭問道;“什麽影響不好,我就是來給你送點東西吃,順帶給你同事都買了一些,這沒什麽吧。”


    “這是很很嚴肅的地方,不要以為這裏是律師所那麽市儈的地方,需要送著送那的,這裏不需要。”秦誌學說道,“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他不去妻子的律師事務所刷存在感,但是妻子時不時到警局來刷存在,就讓秦誌學感覺不舒服。


    每次看到同事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心裏一點都不高興,內裏的苦隻有他自己明白。


    寧舒正準備接受袋子,說道:“我尊重你的感覺,但是……”


    寧舒話還沒有說完,吳隊帶著一行人出來了,對秦誌學說道:“又發生一件命案。”


    “師傅,我已經把箱子給你提來了。”袁蘇提著箱子對秦誌學說道。


    秦誌學一下將東西塞寧舒的懷裏,跟著上車了走了。


    寧舒看著懷裏的東西,撇嘴,提著東西,一手提東西,一手牽著樂樂。


    “媽媽,為什麽爸爸不高興?”樂樂迷茫地問道。


    “因為不喜歡媽媽的行為。”


    “為什麽,媽媽明明是關心爸爸,給爸爸送東西。”


    “因為……人不對。”當不喜歡你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是錯誤。


    “為什麽人不對?”


    “因為喝湯的時候拿著叉子,自然舀不起湯來。”


    “為什麽喝湯的時候要拿著叉子。”


    “因為拿錯了呀。”


    “拿錯了那就重拿呀。”


    “樂樂說得對,拿錯了就要放下叉子。”


    委托者都沒有嫌棄秦誌學是個仵作,每天跟屍體打交道,他倒是熱愛他的工作,卻鄙夷別人的工作,仵作鄙夷訟師。


    他的工作又高貴到哪裏去了,他忙工作是理所應當,委托者忙工作就那麽不滿。


    到了鋼琴培訓中心,樂樂去學鋼琴了,寧舒順帶在旁邊抱了一個跆拳道的課程,雖然她會,但是學習一下,以後使用的時候也沒有人懷疑。


    等到樂樂學完了,母女倆再回去,寧舒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單親媽媽嗎?


    完全就是喪偶式的家庭,什麽都做了,要男人何用?


    回到家舒舒服服泡澡,然後再整理手裏其他的案子,至於那個貴婦的案子,寧舒直接放在一邊,打了也是輸。


    秦誌學打了一個電話來,說要加班,晚上不回去,匆忙說了幾句,就掛了。


    從頭到尾,寧舒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委托者就算不死,這兩個人都走不到最後。


    寧舒覺得自己的三觀跟秦誌學還要衝突尖銳。


    誰把你當個寶!


    寧舒心平氣和,一邊修煉吸收火陽之力,一邊看著資料,等到樂樂該睡覺了,把樂樂哄睡著了,一個人往寬闊的床上一躺,真的不要太爽了。


    寧舒睡得舒服,局裏的人就苦逼了,都在加班。


    “師傅,你留在局子裏加班,師娘不會說什麽吧?”田悠和秦誌學吃著泡麵,一邊問道。


    “說什麽,這是工作。”秦誌學說道,“吃東西,吃了要工作了,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的事?”


    秦誌學看著田悠,田悠心裏重重一跳,笑著說道:“我就是覺得師娘是律師,很能說會道,你這樣不回家她說什麽?”


    “不會,還有,你不用叫我師傅,叫我秦哥。”頓了頓覺得這個稱呼有點怪異,又說道:“我老婆就叫嫂子,別叫師傅什麽,我不是師傅。”


    “是,師傅,不是,秦哥。”田悠敬禮說道。


    秦誌學倒是笑了笑,然後就沉默不說話吃泡麵。


    田悠偷偷看著他,不小心跟他的眼神接觸了,秦誌學問道:“怎麽了?”


    “秦哥,你看著一點都不想結婚的人,還有那麽大女兒。”田悠老老實實說道。


    “別嘴巴抹蜜,做法醫最要緊的是專業過硬,不需要像律師一樣能說會道。”秦誌學說道。


    “難道做法醫就不能說話了?”田悠一臉沮喪,“那我後悔學法醫專業了。”


    秦誌學:……


    秦誌學工作的時候習慣了沉默,突然出現了一個嘰嘰喳喳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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