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迎夢才十多歲,正是身體的時候,睡覺自然香甜,一覺睡到大天亮,根本就不知道媽媽到底有沒有夢遊。


    所以寧舒一問起的時候,祁迎夢無法回答。


    一個堅持說自己沒有夢遊,一個堅持說夢遊了。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呀。


    祁迎夢:“我睡著了,我不知道。”


    餘冰蘭也沒想過爭得你死我活的,對寧舒說道;“姐姐,你還是多吃藥吧。”


    有病吃藥吧。


    寧舒點頭,“是呀,我得再去找找西洋大夫,為什麽吃了藥不管用。”


    “我記得我明明吃了呀。”


    “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夢遊。”


    “肯定沒有,因為我沒感覺,我很自信自己沒有夢遊。”


    “迎夢,我沒有夢遊吧。”


    祁迎夢:……


    餘冰蘭:……


    你要是能知道自己有沒有夢遊就好了。


    接下來幾天,祁迎夢晚上睡覺都沒有睡得那麽死了,時不時驚醒一下,一看旁邊,媽媽還在,鬆了一口氣。


    總之,睡眠不好的祁迎夢也感覺精神疲乏,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明明她守著了,但是第二天餘冰蘭還說媽媽夢遊。


    明明她每次睜開眼睛,媽媽都在旁邊,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這種感覺相當嘩了狗了。


    祁迎夢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跟媽媽睡在一起,根本就睡不好,時時刻刻要關注母親,而且明明她看住了,結果對方還說夢遊了。


    祁迎夢感覺有點委屈,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餘冰蘭也沒想過跟祁迎夢吵架,因為她能跟祁宏昌在一起,其實還少不了祁迎夢的鼓勵。


    沒有站在她媽媽那邊對著她鄙夷和怒罵。


    彼此都把對方當成朋友,這樣吵架也不好。


    但是馮佳真的夢遊了,一到晚上睡覺就過來咚咚咚敲門,讓人一夜都睡不好覺。


    擾人清夢,結果第二天別人什麽都不記得了,太讓人生氣了。


    一點都不道德,都不考慮顧忌一下生活在同一個屋簷的的人。


    餘冰蘭隻能安撫說道:“好吧,你媽媽沒有夢遊。”


    餘冰蘭敷衍的口氣讓祁迎夢很不爽,什麽叫好吧,你似乎很委屈一樣。


    寧舒又趁著自己生病的事,到畫廊去支了一點錢。


    祁宏昌雖然臉上消腫了,但是紫青一時半會根本消不了,五根手指印非常得明顯,連眼角都有淤青。


    但是眼睛卻充血很紅,一時半會出不了門,起碼一個月,不然出門的時候要把自己臉遮著。


    寧舒平常都是一副‘我很愧疚,對不起’


    ‘我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你可別生我的氣,我錯了。’


    祁宏昌怎麽會不生氣,但是他總不能打回來吧。


    之前打她,那是因為跟個瘋婆子一樣拉拉扯扯的,尤其是對方還是在無意識打她的。


    又這樣認錯了,如果他要是不原諒,仿佛就不是好男人一樣。


    借著給自己看病,給祁宏昌看病,寧舒大筆的小筆的從畫廊支走了不少錢。


    這些錢,寧舒有時候回去古玩市場,古玩市場的古董很多,有真貨有假貨,就撿個漏。


    銅錢論斤賣,價格不貴,還有剛從墓穴裏弄出來的,沾著墓穴的土壤。


    當然也有造假造舊,當作是從墓裏挖出來的。


    這就要要考驗賣家的眼光和運氣了。


    反正寧舒是不會撞運氣,精神力一掃,就能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時期還沒有什麽碳離子的檢測,自然看古董什麽的,全靠眼力,有些造假技術那就跟真的一樣。


    寧舒每次都能收集一些真正的古董,這些古董收起來,寧舒就拿到偏僻的小院中藏起來。


    總之這些東西是不會帶回公館裏就是了。


    並不想讓祁宏昌知道,至於祁迎夢,也並不想告訴她,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就能說漏嘴了。


    寧舒在小攤上轉悠著,加上身上穿著上海貴太太穿著的旗袍,拎著小包,手上帶著水頭極好的翡翠手鐲,一看就是大肥羊呀。


    寧舒每問一次,這些人至少把嫁給提高一倍。


    寧舒對此嗬嗬噠,無所謂,反正姐買的都是真的。


    有些東西確實是從墓地裏挖出來的,其實古董和文物多半都是從土裏弄出來的。


    是墓主人的陪葬品,金銀寶石自然是不少的,還有一些具有時代器皿也是非常珍貴的。


    常年埋在地下,又跟死人呆在一起,這些文物上其實都沾著陰邪之氣。


    但若無這股陰邪之氣和厚重感,這些古董看著又像是假的。


    每次寧舒買到從地上挖起來的,都會畫個符咒弄在自己的身上。


    沾上這股氣息,影響人的陽氣和壽命,還有就是容易倒黴。


    寧舒停在一個攤位前,看到攤位上有一本醫術,醫術都已經泛黃了,但蟲眼並不多,寧舒拿起來看了看。


    是一本正宗的中藥書,記錄著各種病症和用藥。


    看來也是相當不錯。


    使用毛筆寫的,墨汁的顏色是暗紅色的,看著有點像血液凝固的顏色。


    寧舒把醫術放在鼻尖聞了聞,即便是血液已經幹涸了,但是寧舒貌似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而且還有隱隱的力量保護著這本醫書。


    估計就是這個血液。


    寧舒問小販:“這個本怎麽賣。”


    小販搓著手,兩誇誇其談,“太太,這可是東北那邊墓裏挖出來的,現在東北正在打仗,這東西要弄到上海你該知道多麽不容易啊。”


    小販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多艱難了,讓寧舒仿佛聽到了,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孩子。


    “直接說多少錢。”


    “五百大洋。”


    寧舒把書往攤位上一丟就走了,伍佰大洋,你倒是獅子大開口呀。


    書這種東西在文玩市場並不走俏,除非是字畫什麽的。


    雖然這本書有點怪異,但是直接給伍佰大洋,寧舒舍不得。


    小販立刻急了,抓起書攔住了寧舒,“太太,價格好商量嘛,可以討價還價。”


    寧舒:“五塊大洋。”


    小販要哭了,“這真的是從東北大墓裏挖出來的。”


    “弄到這邊來賣的。”


    寧舒:“我並不關心這是從哪個墓穴裏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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