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多給少都是各位一點心意,請善心人救一救我的父親,你們的恩德我們一家會銘記於心,哪怕是捐一角錢,我們都是感激不已的。”


    “各位都是善心人,都說百善孝為先,為了老父親的病,我就豁下這臉皮不要了,請各位替我父親捐點款,謝謝了。”


    寧舒兜著衣服,一一朝從這些人前麵路過,一邊鞠躬一邊說道:“請你救救我爸爸,好心人。”


    “你那麽善良,好心人,捐一點吧。”


    之前還高談闊論,悲天憫人的吃瓜群眾,看到寧舒到自己跟前,都往後退了好幾步,訕笑著說自己要去打水,要麽就是要回病房看自己家人了。


    寧舒也不惱,說道:“沒關係的,各位好心人善心人,如果要捐款,就到15號病床。”


    “希望各位善心人能夠幫一幫我們這個可憐的家庭。”


    沒事喜歡來看熱鬧是吧,一來我就問你是不是來捐款。


    熱鬧是那麽好看的麽?


    以後別沒事靠過來,那麽真誠善良,那麽請你奉獻一點你的愛,挽救一下生命。


    說不定因為你這麽一份心意,就挽救了一條性命,功德無量不是。


    你是那麽善良,道德楷模,你怎麽會舍不得錢呢,錢能跟生命相比呢。


    光說有什麽用,倒是實際行動呀。


    一會的功夫,周圍看熱鬧的人就散開了,就算看熱鬧,也隔得很遠,不敢靠近,尤其是寧舒還兜著自己的衣服,看起來馬上就要衝到人麵前請你捐款了。


    在醫院裏,就是喝口水都是要錢的,一份普通的蓋澆飯都是二十塊,捐十塊二十塊的,還不如自己吃一頓來得實在。


    醫院裏燒錢,能節約就盡量節約,怎麽還可能捐款呢。


    舍不得啊,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倒是幾個醫生還給寧舒捐了點錢,還問寧舒要不要發起捐款,雖然可能不多。


    弄得寧舒怪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就是說說,醫藥費事情我們會想辦法湊錢的。”


    解決了周圍看熱鬧不腰疼的人,接下來就是寫欠條的問題了。


    陳媽是一個善於利用群眾力量的人,一般人的思想是家醜不可外揚,愛麵子,但陳媽不,能利用輿論的壓力為何不用。


    而且丟臉的到底是誰還不一定呢。


    這會看熱鬧的人被寧舒給趕走了,沒有觀眾,陳媽也沒有什麽表現欲望了,怏怏地說道;“你們這次給了十萬了,以後也不跟你們要錢了。”


    “這次就看你爸的命了,能不能從手術台上下來,就十萬。”


    實際上,陳媽覺得自己妥協了,隻要這麽十萬,如果以後再出什麽事情,肯定是沒辦法再要錢。


    三個女婿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咬牙點頭說願意寫欠條。


    三女婿雖然隻是開了一個小便利店,但到底是個生意人,開口說道:“不過要附加一個條件,以後再有什麽事情,都不該問我們要錢了。”


    陳媽的眉毛頓時豎起來了,“怎麽的,你這是要斷絕關係是吧,居然還有這樣的條件,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三女婿差點就控製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逼著我們寫欠條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的心狠呢。


    這個時候就想著這樣做傷感情了,那你之前做的事情就不傷感情。


    嗬嗬噠!


    娶了你家的女兒,還得為你做牛做馬,做牛做馬還要你感恩戴德的,這尼瑪也太欺負人了嗎?


    我也是自己的爹媽養大的,吃你家大米長大的。


    大女婿說道:“媽,你也知道家裏的情況不好,以後再有這種事情,是真的拿不出錢來了。”


    “再逼著我們拿錢,就是逼我們去死啊。”


    陳媽指著幾個人,氣得手發抖,“好呀,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就希望用這些錢來買斷關係吧,你們,你們簡直……”


    陳媽臉色鐵青,“你們幾個再怎麽樣都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就是我的孩子,丟臉啊,真是丟臉啊。”


    “放心,我以後就是死了,也不要你們披麻戴孝摔盆兒。”


    陳媽心口發堵,如果不是陳爸的手術費,哪裏會這樣被小輩嫌棄。


    文康盛說道:“媽,倒不是斷絕了關係,逢年過節的,還是有節禮的,怎麽能說是沒關係了呢。”


    像這樣是要傷經動骨的,而且這方還有父母。


    著實是生存壓力山大。


    陳媽沒說話,代表同意了,不過臉色相當不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逼著寫欠條的是陳媽呢。


    在病床邊寫欠條,三個女婿的表情都跟踩到了屎一樣,還有人過來看熱鬧,調笑著說道:“還真寫欠條了。”


    寧舒看著好事的中年婦女,問道:“阿姨,你是來捐款的嗎,謝謝啊。”


    寧舒一邊說一邊將衣服兜起來,“捐款就是一點心意,你隨意給就行了,我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德。”


    來看熱鬧的婦女臉色一下變得非常尷尬了,一摸自己的兜,說道:“錢包不再身上呢。”


    寧舒笑眯眯地說道:“沒關係,下次在給了好了,阿姨,我記得你的樣子呢,沒關係的,你是28號病床的家屬吧。”


    婦女的臉已經黑了,這是什麽意思,還要追到病房去要錢嗎,尼瑪這是捐款嗎,完全就是催債的。


    婦女不看熱鬧了,提著水壺轉身就走了。


    背影看起來倉皇得很,後麵有狗在追一樣。


    嘖,真難看啊,如果這個時候有居高臨下評判別人那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了。


    怎麽跑得這麽難看。


    陳媽呸了寧舒一下,“呸,真是丟人現眼。”


    寧舒咧了咧嘴,陳媽,你沒事就喜歡當著人鬼哭狼嚎的樣子,同樣很丟人現眼。


    一脈相承而已。


    三個女婿寫好了欠條,交給了陳媽,陳媽一張欠條一張欠條地檢查,看看有沒有漏寫的,活著少寫了一個零的。


    現在陳媽對三個女婿相當地失望個,說不出來的失望。


    以為三個女婿都是好的,結果顯然不是,都是白眼狼。


    估計在陳媽的心中,三個女婿應該歡歡喜喜把錢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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