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被那麽折磨了,很痛苦,卻又不甘心,期盼著。


    也許在李霜不知道的時候,她大概已經習慣了這個模式,徐瑞初這麽傷害了她,那麽就會補償她,就會對她更好。


    因為有這個甜頭吊著,那種痛苦也能熬得過去。


    這也是為什麽,有的渣男回頭說兩句好聽的,甚至於卑躬屈膝乞求的時候,就有女孩子就心軟了。


    寧舒突然也很好奇,徐瑞初現在都這麽傷害李霜了,接下來會用什麽方式來挽留李霜,獲得李霜的原諒?


    而且還是用軟禁的方式,這種霸道的方式,人或多或少,其實都有點受虐症,像這種囚禁,其實挺刺激荷爾蒙的。


    咦,囚禁y,好重口,好刺激哦。


    寧舒問了一句廢話,“姐姐,你想不想離開,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


    李霜搖搖頭,“我為什麽要逃跑,傷害別人的人,甚至連自己親身骨肉都不放過的人,都能好好的,我為什麽要離開。”


    她的眼圈通紅的,頗有點咬牙切齒,“憑什麽隻有我這麽痛苦,我也要讓他嚐一嚐切膚之痛。”


    寧舒心裏歎氣,李霜這種心理太正常,不甘心,抱著這種思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沒完沒了地糾纏。


    她撓腦袋,你以為對方很同意,但實際上,對方將這個當做是一種遊戲,甚至於是一種心理戰,來獲得征服以及智商碾壓的快.感。


    有時候,寧舒不得不說,世界上真的有太多的人了,有些人,別人說他渣,可他自己卻根本意識不到。


    你買個東西會有人說你渣嗎,沒有,而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就是獲得快樂的方式,毫無心理負擔以及罪惡感。


    你的痛苦和掙紮,甚至能給他帶來快樂。


    寧舒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他,而不是這樣糾纏,越陷越深。”


    都失去了一個孩子,身體也被傷害了。


    多少悲劇源於不甘心!


    李霜隻是低著頭,一下一下地撫摸狗子。


    寧舒:……


    對於李霜來說,徐瑞初已經變成了精神dupin,痛苦,卻戒不掉。


    她也許在享受這樣的痛苦?


    寧舒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也有的人在受虐中獲得快樂。


    病房裏很安靜,寧舒也不會再勸了,畢竟她現在的情緒很混亂,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門打開了,徐瑞初走了進來,他捧著一大束花,他的身後還跟著花店的員工,捧著一束一束的花,將半邊屋子都變成花海。


    空氣中蕩漾著一股一股的花香味。


    真是刺鼻啊,熏得腦仁都疼。


    徐瑞初關切溫和地朝李霜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李霜的臉皮痙攣了一下,眼神之中有控製不住的恨意,“我的身體怎麽樣,關你什麽事,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


    徐瑞初握著李霜的手,被李霜毫不客氣地揮開了,徐瑞初的臉上露出了脆弱痛苦的表情,“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


    他雙腿給李霜跪了下來,李霜坐在病床上,他將頭埋在了李霜的懷裏,生生把李霜懷裏的狗子即開,“對不起,對不起。”


    狗子:……


    寧舒:……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難道不是你把人弄來動手術的,結果現在搞得天大的苦衷一樣。


    而且現在這樣樣子,不過是在李霜的心裏大鵬展翅而已。


    李霜的麵皮抖了抖,眼神非常掙紮,顯然,一個大男人在自己的麵前露出這麽脆弱的樣子。


    不過李霜很快堅定了下來,直接將徐瑞初推開,“你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霜霜,你到底要怎麽才能原諒我。”痛苦如斯。


    “隻要你滾,隻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就原諒你。”


    徐瑞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李霜抓起床邊一束花朝徐瑞初砸去,砸到了他的背上。


    “把你這些東西都拿走,隻要看到這些東西,我就想起你這個狠毒絕情的男人。”


    徐瑞初身形頓了頓,頭也沒回地離開。


    寧舒看了一場戲,眼睛酸,胃也酸。


    以留下來照顧李霜為由,在病房裏呆了很長一段時間。


    徐瑞初沒來的時候,李霜期盼著他能來,徐瑞初來了,就是不斷重複上麵撕心裂肺的畫麵。


    一個求原諒,一個似乎是海枯石爛都不會原諒,卻呆在病房裏一動不動的。


    還是那句話,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


    之後,徐瑞初無比寵愛李霜,各種各樣的珍饈美食,各種各樣昂貴的首飾,一套一套地往李霜的麵前端。


    各種名牌限量品隨便選,衣服鞋子包包,反正是女人需要的,女人渴望的,送送送……


    但李霜看都不看一眼,她這樣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如果不是寧舒知道她的情況,租著便宜的房子,還麵臨騷擾。


    差點都認為李霜是什麽有錢大小姐呢,一點點不為所動。


    倒是寧舒把各種東西看了又看,遞到李霜的麵前說道:“你看,這些東西多好看啊,戴上一個,心情會好一點。”


    李霜看著寧舒,“你覺得我會戴他的東西嗎?”


    寧舒睜大了眼睛,“東西是無辜的,你都這麽痛苦了,還不讓自己得到一點東西,稍微快樂點。”


    不喜歡這些東西,可以拿去賣了呀,可以重新退回店裏。


    你都配合演出了,演出費也要啊,還賠上了心和身體。


    李霜沒有說話,轉身背對著寧舒。


    寧舒:……


    窮人錢最珍貴,於是要跟窮人談錢。


    富人心最珍貴,於是要跟富人談愛。


    李霜還是想要徐瑞初的心啊。


    這些東西從某種程度上來,就是玷汙了李銳心中完美的愛情。


    寧舒抓腦殼,總算明白了,為什麽要把自己賠得一無所有還癡心不悔的。


    連人都不完美,由人而產生的愛情怎麽可能有完美的。


    李霜現在的心態很危險啊。


    寧舒閑來無事,將這些花束都放在了花瓶中,在茶幾上,窗台上,洗手間裏都擺上了。


    李霜突然問道:“你聯係到你的親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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