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唐晚晚才肯承認,她對林宜修而言什麽都不是,再也不重要了。


    林宜修鬆開手,唐晚晚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林宜修反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唐晚晚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看著林宜修的唇動了動,司機聽到林宜修的聲音。


    “開車。”


    司機踩下油門把車開走。


    接下來幾天,林宜修特地把時間空出,要陪慕心甜一起去接小布丁回來。


    慕心甜臨走前,卻沒讓林宜修跟著。


    這一走就是半個月。


    顯然,接走小布丁的時間比預計要長了很多。


    期間林宜修打去電話,想知道發生什麽,可慕心甜不說,男人也無計可施。


    再後來,慕心甜電話也很少接。


    這天,林宜修開完會,一回到辦公室就給慕心甜打電話,卻被電話裏冰冷的女音提醒手機關機。


    林宜修記得慕心甜之前說過,回來的日子就是今天。


    慕心甜再回來時,懷裏多了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小布丁一頭剛留起來的短發,還不能紮住,小女孩天性愛美,喜歡留一頭長發顯得俏皮可愛,可小布丁在這一點從小就跟別的小女孩不同。


    這樣的短發也並不遮掩小布丁天生優越的長相。


    飛機在停機坪停穩,擋光板外能看到天氣細雨蒙蒙。


    慕心甜看小布丁在懷裏睡得正香,想叫醒,小布丁驀地睜開了眼睛:“媽媽,到了嗎?”


    “睡得舒服嗎?”慕心甜把小布丁抱穩。


    小布丁晃了晃腦袋:“頭好暈噢。”


    小布丁不知是不是天性敏感,剛才慕心甜一動,她就醒了。


    慕心甜把外套給小布丁裹上。“一會兒想吃什麽?”


    “媽媽想吃什麽?”


    慕心甜了解小布丁的口味:“我們去吃披薩好不好?”


    小布丁點點頭。


    小布丁長得十分漂亮,一雙大眼睛充滿靈氣,這張俏人的小臉,即便隻是三四歲的年紀,也可以用驚豔來形容。


    慕心甜抱著小布丁走下飛機,看著孩子的臉,此時小布丁雖然睡了一覺,臉色還是不好。


    走出機場外麵下著小雨,天很陰,小布丁盡管被裹得很嚴實,還是沒忍住咳嗽一聲。


    慕心甜拿出口罩給小布丁戴上。


    “還難受嗎?”剛下飛機慕心甜有些擔心。


    小布丁搖頭:“好冷噢。”


    慕心甜把小布丁衣服的扣子一顆顆係好:“這樣就不冷了。”


    小布丁看著這樣的天氣,有些意興闌珊:“媽媽,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慕心甜親親小布丁的臉蛋。


    小布丁從出生一直跟在慕心甜身邊,直到慕心甜回到a市,因為治療需要沒能把小布丁立刻帶回。


    見二人出現,司機立刻開門下車,拎了行李放在後備箱內。


    慕心甜怕小布丁餓了,先帶去一家店吃了披薩,盡管三歲出頭小布丁口味還是很刁。


    慕心甜在飛機上吃過,不是很餓,看著小布丁吃完。


    司機買來充電器,慕心甜連上電源,剛開機,就有電話打入。


    “到了嗎?”男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慕心甜沒有覺得比這聲音更親切的,她揚起笑意:“到了。手機沒電了,上飛機才發現沒帶充電器。”


    林宜修在電話裏問道:“什麽時候回家?”


    “快了,先帶小布丁吃點東西。”慕心甜看小布丁慢條斯理吃著,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一會兒就回去。”


    “我去接你們。”林宜修說道。


    慕心甜看向小布丁:“不用了。”


    慕心甜放下手機,見小布丁停止吃東西,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慕心甜以為是披薩不合口味:“不好吃嗎?”


    小布丁目光狐疑:“媽媽,你在跟誰打電話?”


    “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有爸爸。”慕心甜解釋,“我在跟你的爸爸打電話。”


    “我不信。”小布丁把披薩往盤子裏一丟。


    慕心甜心底輕顫下,沒想到小布丁還是抵觸到如此程度,她不能順利帶回小布丁,一部分原因也跟林宜修有關。


    慕心甜就是想到這些,當時才沒讓林宜修跟著。


    小布丁脾氣說來就來,不吃東西了,慕心甜把披薩遞進小布丁手裏:“我們不說爸爸了,先把飯吃完。”


    “我沒有爸爸。”小布丁把慕心甜手一推,語氣幹脆。


    “小布丁。”


    “沒有就是沒有。”


    小布丁從小就因為沒有爸爸被笑話過,每次,她都是哭著回家,慕心甜總說爸爸很快就來,小布丁不知什麽時候就開始不相信了。


    慕心甜明白小布丁為什麽會排斥至此:“吃東西吧。”


    小布丁把手裏的披薩往前推:“我吃好了。”


    披薩還剩不少,小布丁卻賭氣不想再吃。


    她就是沒有爸爸,說沒有就沒有,媽媽怎麽總是跟她作對,讓她不高興。


    慕心甜放緩聲音:“再吃一點?”


    “不要了。”


    “吃一點吧。”慕心甜笑著哄勸。


    哄著小布丁又吃了兩口,直到慕心甜看著盤裏的食物,感覺小布丁是真的吃飽了。


    慕心甜抱著小布丁走出餐廳。


    雨越下越大。


    慕心甜走下台階,頭頂淅淅瀝瀝落下雨,不急卻很細密。


    頭頂忽然間被撐開一片和雨水隔絕的空間,盡管風還是冷的。


    慕心甜以為是司機在後麵撐傘。


    下意識回頭,卻看到張熟悉的男人的臉。


    “什麽時候來的?”慕心甜站在台階。


    林宜修從她身後繞過走到前麵,轉身對著慕心甜問道:“吃好了?”


    慕心甜點頭。


    林宜修伸出手掌擦掉慕心甜發際的雨水,慕心甜對懷裏的小布丁:“小布丁,這是爸爸。”


    “我不認識他。”小布丁冷著臉斬釘截鐵道。


    這口吻,跟男人平日雷厲風行的做派倒是挺像。


    慕心甜無奈,抬頭朝林宜修看了看。


    她早跟林宜修說過,小布丁這關恐怕難過。


    林宜修聽到這話說沒感覺是假,但來日方長,他並不十分心急。


    “回家吧。”


    “好。”


    慕心甜看看小布丁:“我們要回家了。”


    林宜修走到慕心甜身側,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把傘撐在頭頂,擋去原本要落下的雨。


    林宜修對慕心甜動作親昵自然,顯然慕心甜也坦然接受,小布丁皺眉回頭瞅了眼,小嘴緊抿著沒有啃聲。


    小布丁不愛笑,隻有在慕心甜麵前才偶爾露出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情緒。


    雖然沒有準備,但這一刻早晚會來,小布丁不可能一輩子不認爸爸。


    慕心甜也相信,小布丁是忍不住不要爸爸的。


    這也不知道像誰,慕心甜抱小布丁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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