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易先生側目,似乎沒聽懂。


    醫生的本職是救人,他沒有理由隱瞞情況,“太太已經被救回來了,可醒不醒,就看太太有多少求生的欲望。”


    “你是說她不想醒?”


    “不排除這個可能。”


    易先生站在病床前,醫生很快帶著護士離開病房。


    門關上了,易先生頰側的肌肉緊繃,他沒想過會聽到這種回答。


    天亮了。


    慕心甜呼氣平穩,她雙眼闔著睡得很安靜。


    軒子帶著韓笑敲開病房的門,易先生轉頭看是他們,臉色沒有轉好。


    軒子走上前:“嫂子怎麽樣了?”


    韓笑忍不住說了句:“你還叫她嫂子。”


    軒子狠狠看了韓笑一眼,沒有離婚,就該這麽叫。


    易先生目光隻簡單從他們身上掃了下,“你們昨晚在哪?”


    軒子一愣,韓笑捏緊拳頭,易先生本來不必問他們,隻是酒店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在那一層沒設監控。


    軒子鎮定道:“我們一直在一起。”


    “在哪?”


    “在家。”


    易先生嘴角冷勾,目光轉向韓笑:“你呢?”


    韓笑不明所以:“我當然是和軒子在家。”


    “一直都在?”


    “是。”


    易先生嗓音冰冷,讓兩人不寒而栗:“可一家酒店的監控裏,拍到了你。”


    韓笑渾身一震,“不可能。”


    “你想看證據,是嗎?”


    易先生將床頭櫃上幾張照片丟在韓笑腳邊,韓笑身體僵硬站在原地沒動,軒子閉了閉眼,彎腰把照片撿起。


    盡管帽簷壓得很低,韓笑的臉還是依稀可辨。


    軒子拿著照片,不由想到淩晨給易先生打去的電話,現在易先生肯定知道,那是他想幫韓笑拖延時間。


    韓笑臉頰緊繃,嘴逼著拒絕說話。


    易先生太陽穴凸起青筋,他已經很少這樣發怒了。“割她的腕,你們做的可真好!”


    軒子震驚抬頭,忍不住看眼昏迷中的慕心甜,她手腕的傷口被繃帶蓋住。


    韓笑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有話想說,軒子麵如死灰不去辯解,韓笑咬緊牙關:“我是去了,可我根本沒動手。”


    “你再說一遍?”易先生語氣不重,卻足夠有威懾力。


    軒子已經徹底變了臉色,韓笑抿著嘴不敢再輕易開口。


    易先生心思陰沉,軒子見事到臨頭沒辦法替韓笑說話,不管易先生怎麽罰他都認了。


    韓笑覺得委屈,這時忍不住開口:“不管慕心甜跟你說了什麽,我都沒碰她一下,。”


    易先生眼神一凜:“你喊她什麽?”他怒火中燒,沒想到他們竟會要慕心甜的命,“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有幾條命賠!”


    軒子咣當一聲雙膝跪地:“是我的錯,我沒看住韓笑。”


    韓笑聽到這一聲渾身顫了下,這回真的不敢再說話了。


    易先生要不是看到那個時間韓笑出現在監控內,加上剛才麵前這兩人的反應,他也不信。


    韓笑看向病床上的慕心甜,眼神複雜,慕心甜對她的好她沒有忘,一年前不是慕心甜說不定韓笑早就被閻烈殺了。她也曾經依賴信任過慕心甜。


    可人一旦發覺被背叛,就很難再相信回去。


    軒子拉著韓笑離開了病房。


    走出去,韓笑渾身一軟差點摔倒。


    軒子沒有去扶,低聲冷斥:“差點出了人命,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說了我沒動手,連你也不信我?”韓笑倔強的眼神裏都是委屈。


    軒子吸口氣,他知道應該相信韓笑,可韓笑昨晚先斬後奏去了酒店才被他發現,軒子出獄後感覺得到韓笑有多恨慕心甜,瘋狂的事韓笑不是做不出來。


    軒子心軟了,拉著韓笑坐在旁邊無人的長椅上讓她緩神,“我不是不信,可你至少對我說句實話。”


    韓笑忍著淚水:“我昨晚進去的時候,她已經被割了腕。”


    “那你做了什麽?”


    “看到她那副樣子,我還能做什麽?”


    軒子倒吸口氣:“你見死不救?”


    韓笑稍微變了臉色:“我為什麽要救?”


    “你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念頭?”軒子也變了臉色。


    韓笑抿緊嘴唇,把頭轉向一邊沒有回答他的話。


    易先生感到頭疼,如果真是韓笑動的手,慕心甜會不會以為是他的命令?


    他回到a市雖然換了身份,但他知道慕心甜從頭到尾沒相信過。


    慕心甜一直沒有醒。


    幾個軍人來到病房,易先生正坐在病床前,幾人上前,敬了禮,易先生點頭。


    “有什麽消息?”


    “不是黑道上動的手,昨晚最有地位的幾個老大都聚在帝豪酒店,一直到淩晨才離開。”


    易先生揉捏下眉骨,“知道了。”


    幾人敬了禮提步離開。


    門外有醫生經過,正好和對麵走來的醫生碰麵,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其中一人指了指這間病房,另一人轉頭看向病房內。


    不一會兒,一名醫生進了病房。


    易先生不認得這張臉,女醫生穿著白大褂,她身材偏瘦,頭發鬆鬆紮在腦後,醫生上前想檢查慕心甜的情況,被易先生抬手製止。


    “你是誰?”易先生神色很冷。


    陳醫生收回手:“你很謹慎。”


    易先生嘴角冷勾,陳醫生朝著易先生打量,她率先開口:“林總,你還活著。”


    一句話讓易先生目光警覺,他視線鋒利盯著陳醫生,“你戴著眼鏡,是不是近視的厲害,竟然連我活著都要判斷。”


    陳醫生沒有生氣,她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沒頭沒腦自我介紹了句:“我是你太太的心理醫生。”


    易先生蹙起眉頭:“她病了?”


    這個反應,陳醫生毫不意外:“你太太有長期的抑鬱症,看來,你不知道。”


    長期?易先生不可置信。“長期是多久?”


    “有一年了。”


    易先生好像被什麽給狠狠紮了下,心底傳來震痛。


    所以陳醫生才會知道林宜修的死訊。


    陳醫生看了慕心甜手腕的傷口,易先生這回沒有阻止,陳醫生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主治醫生進來給慕心甜檢查,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陳醫生便走了。


    年三十晚,道上最舉足輕重的幾個老大果然是聚在帝豪飯店的,淩晨三四點飯局才散。


    閻烈上了車,他今天看來毫無異常,誰也想不到幾小時前他正被一把槍頂著心口。


    槍在慕心甜手裏。


    幾個老大的車相繼從酒店門口離開,這個清晨注定不會發生大事。閻烈回到別墅直接上樓,安瑤還跪在樓下。


    她不走,就用這種法子想讓閻烈把她留下,閻烈這回說什麽都不會讓安瑤如願。


    沒人敢上前為安瑤說話,包括左立。


    左立等閻烈上樓,歎氣勸說:“要不,我先送你去原來的地方住吧,等閻少氣消了,說不定他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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