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番外遺失容貌名字,依然記得你。2


    要知道,如果不是心平,她是不會隨便跟著一個人的。


    除非,那個人是她甘心跟著的,除非那個人,是她心底的那個人。


    可是她很清楚的,那個人不是心平,他不再是那個與她經曆驚險的心平了。但為何,她沒有反抗沒有多問,她就跟著他了。就算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不知道日後會如何。


    究竟是在什麽時候,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了,明明應該驚恐心平的改變,甚至是失去當初的愛慕,可惜那些愛慕沒有離開,反而一點點地轉變著。


    也許她也明白,眼前這個“心平”才是她想要的,因為在他的眼裏不再有其他的女子,不再有其他的雜質。他的眸子中始終隻有她,唯有他才會兌現他們當初的諾言,也唯有他……才會在意她眸子中的淚光。


    所以,她捂住自己的雙眼,不管眼前人是誰,她選擇了這個眸子中隻有她,就算有著灼熱的火焰的男子。


    不問名字,不問過去,隻要他眸子中還有她,她便決定留下來。不管他是不是心平,不管他是誰。


    不管他是不是那個跟她經曆了段段驚險的心平,她要的不是過去,她要的是以後。如果在以後的生活裏,他的心裏還有別的女子,那麽哪些轟轟烈烈的過去都是廢話。


    不管過去兩人是如何的默契,不管過去他們共同經曆了什麽刻骨銘心的事情,在這一刻他們也是要往前看。


    她要的,是心中隻有她的男子,而他,就是那個他。


    她看得出這個“心平”的眼中隻有她,他願意為了她反抗,不管家人的反對,更不理會那些流言,兩人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如果說財富是世人趨之若慕的,那麽他能拋棄唾手可得的財富,而這一切隻為了她。


    錢財是多麽邪惡的東西,難道她會不知道嗎。但是他卻情願放棄古家的家業來換取與她的承諾。


    明明那承諾他可以置之不理,而且承諾更不是他許下的,他大可一走了之,可他卻選擇了她。她這個普通的女子。


    就算小艽想不明白為什麽,但現在她也許明白了,在他的眸子中有那個答案了。


    所以她為什麽還有掙紮,她決定了,她會留下來。不管他是誰,不管以後會怎樣,隻要他眸子中還有那依戀,她就會留下來。


    小艽微微笑了,收回視線走回屋裏,等待著他的歸來。


    也許她早該想明白的,她不應該糾結,所以她決定等,或許有一天他會告訴自己一切的。


    關上木門,小艽繼續打點著家裏的點點滴滴。是的這裏已經是她的家了,自從家人都死後,她就是隻身一人了。


    ……


    數日過去,小艽等著,她不但等不到他的回答,現在連他的人在哪裏,她都不知道了。


    說好很快回來的,沒想到這一等就已經是三日的晨光了。


    小艽不知道要到那裏找到他,更不知道他去了那裏,三日不見他歸來,她真的很慌,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出門找他,又生怕他下一刻就歸來找不到她的蹤影,可是在家裏等著,又於事無補。


    心急如焚,但小艽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隻能呆呆地等著,希望他能早些歸來。


    每天她都在門外守著,隻想在街角的那一頭看到熟悉的身影,隻要那抹白影再次出現,那麽她才能安心些。可沒想到等了三日,盼了三天,每天都在門口等著,卻等不到他的歸來。


    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小艽想過,如果再不見他,她就出去找他。


    天泛魚肚白,她等在門邊,看著街的那一邊,等待著,希望下一刻他就會出現實現他的諾言。


    可惜時間一點點地過,從一開始的點點雪花,現在變成了鵝毛大雪。抬起頭看了看才發現,原來她已經站在門前一個上午了。可是她依然等不到。


    雪越來越大了,來往百姓本來就不多的街道上,現在的人越來越少了。前幾日還有幾個婦人駐足觀看,現在街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可是小艽沒有放棄,就算腳都凍僵了,她還是走到雪地中看著、盼著。而這一站,小艽又站立一個下午,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直到小艽覺得有點累了。


    就當小艽想要進屋歇息一會兒的時候,街角出卻來一各若隱若現的影子。


    那影子不明顯,就像是融入雪地中一樣,如果不用心去看,是真的看不出來的。可是就算多累,就算眸子已經酸澀,她還是看到了那不明顯的身影,似乎漸漸地走向她的方向。


    小艽不太確定,想要上前看看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但是一次次的誤會卻讓小艽卻步,隻能在原地等著,等著那是一個事實。


    當時光點點過去,當那人影越來越明顯,小艽才敢抬腳走上前,就算雪地上走路是多難,就算她的腳早就沒有知覺了,她還是跑著,直到看到那熟悉的人。


    站定在不遠處,小艽看到了,那人真的是他,可是……


    他也看見她了,當她奔跑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嘴角揚起微微的笑容,在這雪地之中是一個最燦爛最溫暖的微笑。


    看到小艽早就等在門前,一看到他的背影就奔了過來,他的心中一暖,眸子再也離不開那嬌小的人兒了,可是身體的不適卻不得忽視。


    直到看到小艽站在她的麵前,他著才放鬆了下來,跌落在雪地上。


    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下來一天的雪,地上鋪滿了雪,他跌落地上才不至於太疼,但就算不疼,他還是沒有力氣站起身了。


    小艽見狀,立即上前抱住跌落雪地上的他。


    “心平!心平你怎麽了!”


    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倒在地上,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艽喊著,但是窩在她懷裏的他卻沒出聲。


    “心平!心平!”小艽著急地喊著,卻怎樣都得不到答案。


    她憂心如焚,生怕這不見的時日裏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才他遲遲不歸,還一回來就倒在地上。


    毛毛細雪落下,躺在小艽懷裏的他看著那灰蒙蒙的天際,點點細雪不斷落下,但他已經開始麻木了,似乎什麽也感受不到了。


    看向那因他緊張不已的小艽,他想說什麽,但是卻無能為力了。


    伸出已經凍得僵硬的手指,他輕輕地放在嘴邊,但那微笑依然不變,也許他是不想眼前這個他心底的女子,再喊著別人的名字了。他不是心平,所以她喊的不是他,他想聽的是她喊他的名字。


    小艽看著,停止了喊聲,卻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淚水悄悄滴爬上小艽的臉頰上,在冷風中,臉頰生疼。


    “我……回來了。”他輕輕地說著,似是在說著他的守信,他說的承諾從來都不假。


    小艽哭成了聲,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直到看到他漸漸地閉上了雙眸,再也沒有任何的響聲,她才勉強止住了哭聲。


    請來了許多的大夫,但沒有一個能治好昏迷的他,有些老練的騙子還騙了小艽銀子,但是小艽情願被騙,也要試每一個機會,隻要讓昏迷數十日的他醒來,她無所謂。


    可惜每個奇跡身後都是殘酷的,他沒有醒來,似是沉睡了般,有輕淺的呼吸,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艽趴在他的**邊,沒日沒夜都在期盼著下一刻他就醒來。但小艽也在思考著,看著那心平的臉龐,她在想,如果再次醒來,那麽他……又是誰。


    思緒翻騰,小艽很掙紮,她不知道會是誰,但是她究竟想那個人是誰呢。


    是那個對她說他回來的男子,還是心裏還有一個華白凝的心平。抑或,還有誰她不認識的。


    輕輕地握著他微涼的大掌,小艽不知道心底那種感覺到底要如何解釋,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能醒來,不要再留她一人在此等候了。


    淚水緩緩流下,落在大掌上,悄悄地滑落掌心。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小艽疑惑,但還是起身去開門。讓小艽沒想到的是,門外這個熟悉的陌生老人。


    “娃兒,你還有沒有剩飯啊,能不能給爺爺一點啊。”


    門外的流浪漢是前幾日小艽碰見的,見他隻身一人很是孤獨無助,小艽就把家中的剩飯與一些衣裳給了這位大爺。沒想到這天他又來了。


    小艽沒多說什麽,他的事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所以她匆匆地為大爺做了些飯菜送給他。沒想到一個轉身,便見他走進了他的房間。


    大爺看著**上的他,輕輕搖搖頭。


    小艽不以為意,把食物遞給了大爺,可是大爺似乎沒有接過的意思,反而看著**上的他,思索著什麽說道。


    “這人,不會是娃兒你的夫君。”


    大爺說著,詢問著小艽,但是眉卻皺得緊緊的。


    小艽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他們沒拜堂,也不算成親了,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娃兒啊,不要說爺爺沒告訴你,這人是死了,不可能醒來了。而且他似乎不是他了。”


    大爺的話很懸,不過小艽到沒上心。


    “我家,可能沒辦法給你銀子了,隻剩下這些幹糧,爺爺你就收下。”


    小艽怎麽會不明白,這陣子上門說能救他的人太多了,多得連家裏的銀子也越來越少了,可是有誰能真正說出個所有然。而他,始終也沒有醒來。


    大爺歎氣。


    “娃兒,爺爺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想過要什麽錢財,因為他是真的沒救了,要不就就再找個男人嫁了,守著他,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來。”


    大爺沒想要騙錢的意思,不過他說的是大實話。從前他也算是見過千奇百怪的東西,所以著東西他也明白。早日讓這娃兒看清楚也是好的。


    小艽心中一痛,不知道要說什麽,不過聽著話,大爺似乎有辦法的模樣。


    “爺爺,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小艽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立即上前求大爺,希望他真的能讓他醒來。


    不管要如何,她都願意的。是他答應的,他答應過他會回來的,為什麽現在又昏迷過去了。


    大爺歎了口氣,不知道從那裏說起。


    “娃兒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麽啊,怎麽就那麽死心塌地的。你知不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軀殼,可是他的靈魂早就沒有了,現在在他身體裏的,是隻孤魂野鬼罷了。”


    大爺說著,但是這詭異的小艽怎麽會知道,雖然一直猜測著,但是她一直不敢正視這奇怪的種種。


    “你到底是要誰醒來啊娃兒。”


    大爺問著,也觸動著小艽心底那個最不想觸碰的答案。


    在她心底,到底想要什麽。如果有選擇的話,她到底想要誰留在她身邊。年年歲歲,在她心底紮根的到底是誰,以後的日子,她到底想著跟那一個“心平”長相廝守?


    “不過那都沒用了,這身子的魂魄已經沒辦法回來了,而那個孤魂野鬼也……”大爺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小艽一顫,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明白心平很可能已經不能再回來了,那麽……那個他呢?


    小艽不敢問,但是她也很想知道。


    “如果他能找到他的名字,那麽他還有可能回來的。”大爺不太肯定地說著,希望這娃兒能明白。


    名字?


    小艽不明白,難道他連自己喚做什麽都不知道嗎?


    “不過他要什麽時候才能找回來,那可不知道了,有可能是幾日,又有可能是幾年,甚至有可能是幾百年。如果幸運的話,他會回來這具身體的。”


    大爺也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不過那也算是一個希望。


    “爺爺的意思是,隻有找到名字,他……就能回來嗎。”


    小艽淡淡地問著,可聽到也許需要幾百年的光陰,她的心裏一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他,眼裏是不是依然還有她。


    “娃兒,還是算了,誰人能確定哪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要不就再找個良人過下輩子。”大爺對此不抱任何希望,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想起來自己是誰。


    時光匆匆,衝走了許多的事情,也衝走了他的名字。在時光的長河中,他恐怕是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了。


    小艽看向**上的他,眼淚撲簌簌地留在,滴在了衣領上,也留在了他的臉上。


    “不,我會等的。等到我無力了,等到我老去、死去,我還是決定要等。”


    她想看到他眸子中自己,她想再看到他眸光中的灼熱,她……想再見到他。


    這一刻她終於選擇了,他需要一個愛她的人,她需要的是眼中隻有她的男子,不管那人是誰,隻要他對自己好,一心一意一雙人,唯有他,她會等待的。


    “他忘記了名字,我會幫他尋回了的。”小艽淡淡地笑著,但是眼淚沒有聽,眼中也隻有眼前這一個“心平”。


    大爺看了看,不再說什麽。拿起幹糧,就往門外走去。在快到門外時,大爺回過頭,看向屋子裏的那依然落著淚的女子,她眸子中就隻有**上的那個男子。


    可在**的對麵,還站在一個……鬼。


    大爺看著,那鬼似是看著**邊的小艽。大爺轉念一想,似是明白了什麽。可當大爺仔細一看,心中不禁一驚。


    這才發現,那鬼魂不但沒有名字,他連自己的容貌都遺失了。沒有五官的麵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懂得往小艽的方向走去,卻沒有要害她的意思,隻能靜靜地看著,似是要守候著什麽。隻要能在她身邊,那麽什麽都不重要了。


    大爺看著,搖搖頭,舉步離開了這裏。


    沒想到人執著,可鬼更執著。


    他遺忘了自己的名字,二十年來轉換著不同的麵容,轉換著不同的名字,直到把自己的名字與容貌都遺失,他卻還記著她。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了,他還是記得當初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孩。


    就算有緣無分,就算她再輪回在世,他依然尋著,直到尋找到她了,他卻這也尋不到真正的自己來跟她相認了。現在,他隻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


    小艽流著淚,卻一直抓著心平的,似是等待著什麽,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


    一隻大掌伸到小艽的麵前,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但是他接近透明的大掌卻接觸不到她。


    現在的他,連她的淚他也擦不去了。


    大掌頓了頓,那透明卻像毒藥一樣,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四周是滴滴答答的細碎聲,不管是昔日牽著她的大掌,還是今時今日的他,都該化成一點點細碎的光點了,漸漸地消失在屋子裏。


    那些光點遲遲不肯離開小艽的身邊,但是最終,還是消失了,他融入了空氣之中,一生一世陪伴在她的身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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