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老管家,林曉琪回道“每件事情都有發生的道理,每個人都有存在的理由,可是,為什麽還有事情不完美,還有人活得痛苦。[]”


    聞言,老管家想了想,溫言回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三小姐,其實不用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平白添了心事。”


    “生活不易,所以遇到不幸就要學會忘記,可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不甘心啊。”林曉琪看著璀璨的星空,好像在回答老管家又好像在對自己說話。


    管家看了看林曉琪,和藹的麵色毫無變化,隻是沉默著往前走,這路隻有走下去才知道,是對是錯,可隻有走過去了才明白,是對是錯都不重要了。


    看看老管家,又看看林曉琪,梅香出言問道“可是小姐,你做錯什麽了嗎?二小姐的事老爺應該不會如此興師動眾啊。”


    “大概,是我的出生吧,誰知道呢。”林曉琪無所謂的回道。


    “小姐~”


    在林曉琪和梅香看不到的地方,老管家往前多走了幾步,主子的話不該聽的就不要聽,聽到了也要當沒聽見,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啊,搖搖頭,老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管家站在祠堂門口,對著身邊的林曉琪說道“三小姐,到了”


    管家看著林曉琪走進去,隨後跟了進去說道“筆墨紙硯都已經準備好了,三小姐若沒什麽事情,老奴就先告退了。”


    “恩,你下去吧。”林曉琪揮揮手。


    “謝三小姐。”老管家回道,緩緩離開了。


    祠堂內,雖然是盛夏的夜晚,卻還是有些涼颼颼的,昏黃的光線明明滅滅,為大氣莊嚴的祠堂徒增幾分淒涼。看著擺的整齊的筆墨紙硯,想來林立早就想好了怎麽懲罰她,準備很充分啊。


    看向排滿靈位的地方,本應放著林曉琪母親靈牌的當任家主夫人的位置卻空置在那,總有一種荒草蔓生的感覺。


    “三小姐,看,管家先生給我們留了毯子,這樣就不怕冷了。”梅香拿起一個厚厚的毛毯晃到林曉琪麵前。


    摸摸毯子,雖然是薄薄的一層但很舒服,用於抵擋夏季的涼氣足夠了,真是意料之外的人情味十足啊。


    翻開桌子上的《女戒》,林曉琪問道“梅香,會寫字嗎?”


    “會,還是夫人當年教的呢。<strong>.</strong>”突然意識到什麽,梅香一把自己捂住了嘴,隻留下一雙大大的眼睛,盛滿了慌張和小心翼翼。


    忍不住敲敲她的腦袋,林曉琪把《女戒》遞給她,說道“抄完五十遍我們就能出去了。”


    “哦。”梅香把《女戒》放在案幾上,拿起毛筆,蘸上已經研磨好的墨汁準備抄寫,可看到林曉琪往外走,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去哪,不是說抄完五十遍才能出去嗎?”


    已經跨出門檻的腳又收回來,林曉琪看梅香突然顫抖了一下,走回去拿起一邊放著的毯子給梅香披上,說道“晚飯沒吃吧,我去給找點吃的。”


    “可是,老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又罰小姐您呢?”梅香擔憂道。


    “這件事在我走進來的一刻,就完美落幕了,父親不會讓人有機會把這件事搞大的。”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做給新過門的夫人看的,或者說給實力強勁的嶽父家看的,她那位父親需要盡快將這件事就此揭過,而不是揪住不放,不過,這種事梅香不需要知道,她隻要好好的抄寫就行了。


    “~哦。”梅香攏了攏身上的毯子,雖然想說她不餓,但又怕小姐餓了,隻好對著林曉琪說道“那小姐快點回來,梅香一個人在這裏,有點怕。”


    “恩,我會快點回來的。”


    林曉琪的身影很快淹沒在黑暗裏,梅香直到看不見林曉琪才開始抄寫《女戒》。


    書房的燈火還未熄滅,林立拿著一本書在燭光下看著,隱隱綽綽的光映在他臉上,老管家進來的時候,燈光下的陰影投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麵容隱沒在黑暗裏,隻剩下眼睛裏的微光。


    “事情辦得怎樣。”


    “回老爺,一切順利。”老管家垂首,恭敬地站在一邊。


    “曉琪,沒鬧著要來見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老管家覺得這聲音有一絲顫抖,但很快就沒有了,讓他幾乎誤以為是年紀大了的幻聽,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老管家回道“回老爺,三小姐沒鬧,欣然受罰了。”


    “是嗎,也對,剛才也沒有爭辯,就坦然接受了。”隨意翻了幾頁書本,林立隨口問道“曉琪的傷勢如何了?”


    “三小姐醒來後逛了後院,應該無礙。”老管家回道。


    想做一個出色的奴才,就要明白什麽該知道什麽不該知道,就比如現在,老管家一定要知道林曉琪去了哪,至於做什麽那就隻能爛在肚子裏了。


    點點頭,林立想了想說道“明天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吧,不能留了病根子,那天,是為父的失態了。”


    “是,老爺。”


    無奈的歎氣聲傳來,然後便是悉悉索索的翻書聲音,老管家深深把頭垂下,就當沒聽見最後一句話,這主子們之間的事情啊,做奴才的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隻是,誒~這世間的事情啊,就沒有能兩全其美的,既然想要權勢,就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已經做好的決定,也沒有後悔的權利,而因此失去的東西,你也沒有資格去要回來。


    夜色漸深,但夜晚卻不安靜,尤其是夏夜的蟬鳴,聒噪的很。王爺府和將軍府一樣,燈火未熄,淩珣坐在書房內,不停地翻著各種信息,他需要查找一切有用的資料。


    李叔為淩珣換上新的蠟燭,看淩珣沒有休息的想法,擔憂地說道“王爺,夜已經深了,您還是先休息吧。”


    聞言,淩珣看了一眼李叔,又開始繼續查找信息,回道“李叔,邊關傳來密信,說敵國和大將軍林立私下交易,但我都被撤回京,就說明陛下已經開始忌憚我了,若沒有全麵的證據,陛下不會相信我的,所以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


    “而且,我懷疑這件事和宮裏麵的主子們有關,所以,此事更加容不得一點馬虎。”


    一邊幫淩珣找需要的資料,李叔一邊說道“話雖如此,可王爺你就算因此病了,說句不中聽的,陛下指不定還暗暗開心呢。”


    “李叔。”淩珣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隔牆有耳。”李叔把資料遞給淩珣,繼續說道“可是王爺,您為雪月國做的事情,哪個人不知道,這雪月國百姓那個不對您尊敬有加,可最後呢,您不就換回一個在家休養嘛,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


    “李叔,無論如何,當年都是陛下救了我,為我奪來了這家業,再說常駐邊疆保家衛國是我自願的,也是每個男兒的夢想。”


    “是,是,陛下對您有恩。”李叔不耐煩地說道,麵色沉了下來,“不過王爺,您今日去將軍府可有收獲。”


    “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發現,但是我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她的一些行為和敵國的功夫很像。”說道這,淩珣不禁放下資料深思起來,問道“但我卻總覺得她不是敵國派來的,可是事實又擺在那裏,李叔你說,為什麽一個深居宅後的女子會滿身殺氣呢。”


    為淩珣倒了一杯熱茶,李叔緩緩說道“雖然不知道女子為何會有殺氣,但我知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小看。”


    點點頭,淩珣說道“說的在理,李叔,你把木一叫來。”


    “那孩子八百裏加急給你傳的信,累壞了,現在還在睡覺呢。”談到木一這孩子,李叔笑著回道。


    聞言,淩珣拿起一張紙,寫了些字在上麵,然後疊起來遞給李叔,說道“明早木一醒了就給他,說是接下來的任務就行。”


    點頭稱是,李叔看淩珣又要開始做公務,忍不住說道“王爺您先歇著吧。”


    “再過一會我就去歇息。”淩珣抽空看了一眼書桌旁的李叔,說道“天晚了,李叔先去休息吧,不必等我。”


    “誒~”李叔無奈,隻得在一旁守著,哪有主子還在工作,奴才卻去睡覺的。


    “李叔,你真的不必陪我。”


    默默站在一邊,李叔回道“王爺,您就別為難老奴了。”


    淩珣現在正值壯年,辛苦一些實屬正常,可李叔已經老了,他不想讓李叔過於勞累,放下資料,淩珣站起來,說道“李叔,本王要洗漱休息了。”


    “是,王爺。”


    看李叔高興地去張羅,淩珣無奈地搖搖頭。


    從廚房成功拿了晚飯回來,但是林曉琪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一邊吃著杏仁酥,一邊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一顆一顆都亮閃閃的漂亮極了。


    一下午的自我體能訓練,讓林曉琪的身體稍稍靈活了一些,迅速爬上身邊的一棵樹。


    “站得高,看得遠,果然不錯。”林曉琪望見不遠處的祠堂,還能看見祠堂裏正打著哈欠抄《女戒》的梅香。


    但看著不遠,那是按直線算的,若是要走下麵的路,不知又要繞到哪裏去了,所以林曉琪決定走房頂這條路。


    收斂動靜,林曉琪散步一般走在屋頂上,這樣的角度能看見風從來到走的全過程,雖然其實沒有很高,但林曉琪有一種伸手就能觸摸到星星的錯覺,或者說整片星空掉在自己頭上的衝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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