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有人在睡覺呢。”丘黎昕指著床上因為吵鬧而翻一個側身的小木一小聲地提醒道。


    “哦,好的。”梅香反射性禮貌地回道也順便閉上了嘴巴,隻是突然想到哪裏不對又惡狠狠地瞪著丘黎昕,抬手指著城門就像大聲吼道,但又想到小木一隻好放輕了聲音但依然咬牙切齒地說道“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


    “我是自己進來的,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再者說憑你的實力是趕不走我的,依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曉琪好轉了你在告我一狀也不錯。”沒有理會梅香的無理取鬧,丘黎昕看了看對方濃重的黑眼圈冷聲提醒道,然後緩緩坐下,坐在了林曉琪的對麵,他對林曉琪好也可以對林曉琪身邊的人寬容,但卻不會無底線地縱容。


    抬手放在林曉琪的肩膀,丘黎昕將自己的內力輸到她的體內,然後順著林曉琪的筋脈幫她安穩體內混亂的內力,以及舒緩胃部漸漸散發的藥力。


    急躁地跺著腳不知如何應對,梅香見丘黎昕將手搭在林曉琪肩膀上,雖不明但覺厲,她也不敢現在出聲打擾丘黎昕,以免連帶著驚擾了林曉琪。不過梅香還是恨不得咬碎自己的一口好牙,對自己懊悔不已,她竟然在小姐精神不夠清醒的時候讓小姐失了清白,簡直罪該萬死。


    看著林曉琪紅通通的臉頰安然恬靜的樣子,梅香越想越自責,越想越覺得自己蠢爆了,小姐對她這麽好她竟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連小姐的一點清白都護不住。不敢去看秦越惡狠狠瞪過來的目光,梅香覺得太子一點錯都不沒有,要是太子沒有被定住的話一定能在第一時間阻止這個家夥。


    伸手抹掉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梅香真的對自己的無能高輝透了,可回想著丘黎昕的話,她又覺得生氣不禁狠狠地剜了丘黎昕一眼。出生至今,梅香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丘黎昕這樣不知羞恥的家夥,明明是他占了自家小姐便宜,竟然還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說得理直氣壯、言之鑿鑿!


    梅香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可她什麽也做不了,最後跺跺腳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可她手中的帕子幾乎都要被攪碎了仍是無所覺。


    梅香的心思林曉琪不會知道,她在專心致誌地安撫自己的內力,而有了丘黎昕的幫助和梳理,林曉琪的安撫大業變得順利許多,她一直緊緊鎖住的眉頭也漸漸舒展。梅香見此輕輕舒了一口氣卻是依然沒給丘黎昕好臉色,向後靠了靠依著牆壁,梅香忍不住疲倦打了一個哈欠。


    沒有了人為發出的聲音,整個馬車隻剩下雨滴敲打馬車的聲音,極其有規律和韻味的聲音,滴滴答答的,不喧囂不吵鬧,溫和安靜的好戲安眠曲一般,梅香沒一會就打著哈欠睡著了,連對丘黎昕的敵意都顧不上了。


    而教中所有跟來的黑衣人都漸漸脫離了馬車前行的隊伍,他們都被丘黎昕一一派去緊緊盯著南疆國韃子的動向,他隻是潛意識的覺得曉琪醒來之後一定會很在意這件事的發展,到時候他就能將第一手消息告訴曉琪,而不至於讓對方憂心。


    安靜地坐著,馬車向著神殿的方向繼續行駛,丘黎昕一點點幫著林曉琪梳理體內運行的內力,林曉琪隻感覺自己本來行動艱難的內力漸漸順暢許多,流動在靜脈裏也不再那麽難受,不再像最初那般舉步維艱,而從胃部緩緩流出的清涼感覺讓她滾燙的身體漸漸趨於平靜,慢慢恢複到普通人的體溫。


    處於漸漸好轉的形勢,一夜休整,林曉琪在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睜開了雙眼,隻是普一入眼的不是子車南皇那張倒人胃口的臉,反倒是秦越惡意滿滿的視線,若是這目光走向沒錯的話該是直直盯著她的嘴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林曉琪也不想費心思探究秦越為何會以這樣一種奇怪的姿勢被定在門口,她隻想盡快彌補昨晚的失策。


    林曉琪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若說和一個人鬥智鬥勇她絕不會輸,因為那是她最擅長最有經驗的方麵。但若要上升到兩個軍隊的之間,乃至於兩個國家質檢的爭鬥問題,那她就不行了,林曉琪拿手的永遠是單槍匹馬或是小隊伍之間的配合。至於戰爭、戰場,離前世的林曉琪還是太遠了,所以戰術戰場什麽她也不懂。


    因此林曉琪隻能和南疆國軍隊中的領頭人物,或者說有能力的人打嘴炮,鬥計謀,爭取時間。林曉琪非常清楚的知道若真的兩邊士兵開戰,憑周昌那個文職官員的腦袋,加上她隻擅長單槍匹馬的打鬥,她們是肯定幹不過南疆國那群久經戰場的士兵的。


    所以別看林曉琪答應周昌的時候好像很爽快很胸有成竹似得,其實事實上她隻是在裝,裝成竹在胸,好騙取周昌的信任。當然也不能說林曉琪全會欺騙,她還是有一個計策的,那就是拖字訣,等淩珣的援軍來助陣打破僵局,這樣她們才有獲勝的可能。而那些救俘虜什麽的,不過是林曉琪拖字訣下的產物,沒有直接目的性。


    所以在林曉琪看著南疆國軍隊後撤之後,她決定堅決貫徹“拖”這個字,但即便是托也不能讓對方感到厭煩,甚至明白你的意圖,你要有計謀有謀略的拖,就像林曉琪開始讓對方後撤一樣,不是很有計策讓對方延遲了時間嗎。


    而在南疆國打算殺俘虜少年的時候,林曉琪不僅主動出擊救下了對方又將趙少將打得一敗塗地,將對方的性命牢牢攥在手裏,以此作為突破口方便她進入南疆國軍隊。而做出一副被迫放手的樣子,林曉琪也是為了方便和子辰南皇談一談,因為這樣有實力的她更有籌碼,而且她對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很有把握。


    隻是沒想到林曉琪太過自信反倒一時大意,被敵人鑽了空子,馬失前蹄地被子車南皇算計了,而且是被極其簡單極其不費事地下了毒,實在是失策。認了一個懶腰林曉琪站起來,沒能像預想中那般拖延更多的時間,林曉琪有些不悅,也不知她昨晚特意吩咐前往邊關的家夥能不能找到淩珣,又能不能盡快將消息傳到他耳中讓他快些趕過來。


    這個涼城的東西想搬走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行的,何況有些事看著容易做起來難呢,那個讓她栽了跟頭的家夥,林曉琪十分想看對方憋屈的表情呢。抬步走到秦越身側,林曉琪沒時間注意秦越有些不正常地眼神,她現在需要盡快了解事情發展的進程,南疆國此時又做到了何種程度,以便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法。


    抬手隨意解開秦越的穴道,林曉琪照常往前走,卻沒想到秦越不知抽了什麽風,突然轉身就將她按在馬車邊上強行吻了過來,說是吻其實不過是嘴唇碰在一起。秦越眼睛通紅,嘴唇不停地摩擦著林曉琪的嘴唇,舌頭緊貼在林曉琪的柔軟的唇瓣上輕輕舔舐著,小心翼翼又有些貪婪,但相比於嘴唇的溫柔他的眼神卻是火辣辣的憤怒。


    泄憤嗎,林曉琪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此事她到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淡淡點了秦越的穴道,然後退後幾步看了看他的臉色,除了一些惱怒外沒什麽異樣,林曉琪抬步便緩緩走出馬車。


    腳下踩在結實的土地上,林曉琪的指腹輕輕擦過濕潤的唇瓣,回頭掃了秦越一眼淡淡警惕地說道“這裏是邊關不是京都那個安樂窩,如果這次的事情還沒有讓你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的話,我該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或許你那個三哥更符合我的要求。”


    說完林曉琪竟是惡趣味地笑了笑,也不想看秦越的表情反應,林曉琪抬步很迅速地離開了,她不需要知道秦越為什麽會吻自己,也不需要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憤恨情緒那麽激動,她隻要知道對方有沒有自己繼續幫助的價值就夠了。


    一個在作為俘虜後依然不當回事的主公,林曉琪要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決定是不是錯了,也開始猜測宣明帝那個家夥是不是真的很偏心,又或者說是一個癡情種,會因為曾經的愛情選擇一個不適合作為皇帝的家夥坐在皇位上。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秦越還值得觀察,起碼沒到爛泥扶不上牆的地步。當然就算秦越真是個扶不上牆的,林曉琪也不會放棄他,隻要宣明帝還願意給他機會,還想著給他鋪路,林曉琪就會堅定不移地跟著他,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至於剛才那些話,林曉琪隻是為了敲打敲打秦越,讓他看清形勢再做事,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按照心情來的,那是作為上位者的大忌。當然林曉琪自己是個例外,她向來隨心而為,但宣明帝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後繼者是林曉琪這幅樣子,所以林曉琪不會那麽教育秦越,而是認真地做出符合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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