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見孟文雀又祭出了神龍刺來威脅他,薛飛的心中還真是有些害怕,但是薛飛還是盡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薛飛壯起膽子,他微笑道:“文雀姑娘,你不要生氣,我看你那麽喜歡讀書,這房間裏麵,又擺滿了知名武將的畫像和木雕,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秀外慧中,喜歡讀書的人。你喜歡讀書,碰巧的是,我也酷愛看書,那麽咱們兩個也就算是誌同道合了對不對?文雀姑娘,想必你也看了很多書了,你應該知道一件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你師父墨夫人下黑手打傷我,還搶走了我嘔心瀝血,煞費苦心才拿到的五份刑天劍的藏寶圖,難道這真的是君子的作為嗎?”


    孟文雀被薛飛說得一時語塞,她想了好一會兒,搪塞道:“刑天劍是一把上古神器,人人有份,憑什麽你薛飛就可以獨占呢?我師父憑本事搶下你手中的刑天劍的藏寶圖,有何不可?”


    薛飛冷笑一聲,說道:“嗬嗬!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師父對與錯,文雀姑娘心中想必也已經有數了,就不必再為你的師父做軟綿無力的辯駁了。要知道,這世間正邪二字,一向都分得十分清楚,譬如梵音寺,玄天派,這兩大門派,一個是佛家的泰山北鬥,一個呢則是道門正宗,梵音寺的洪春大師,洪秋大師,都是有道高僧,玄天派的韓世鐸,魏青鬆,霍炳炎,吳駿城等道長,也都是江湖之中德高望重之人。


    “與這些武林正派人士相比,臭名昭著的太平教教主馮雲昌,就有些相形見絀了。馮雲昌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從事著卑鄙無恥下流的房中秘術修煉,他擄走很多花季少女,破了她們的身子,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為。除了馮雲昌之外,馮雲昌的妻妾如花夫人,如玉夫人,金釵夫人,銀釵夫人等人,還有少主馮秋海,各個也是醜名遠播。我當時在北庭關的時候,還一度和如花夫人,如玉夫人遭遇過,這兩人在北庭關擄走年輕的精壯男子,與他們交配,吸取他們的陽氣,那些男子卻會因此喪命。江湖上對太平教的惡評不絕於耳。


    “文雀姑娘,你看天下的悠悠之口,因為梵音寺,玄天派兩大門派的行俠仗義,而對這兩大門派歌功頌德,金烏國江湖上仰慕梵音寺,玄天派的人大有人在。至於作惡多端,為虎作倀的太平教,則被金烏國的江湖人士嗤之以鼻。可見誰好誰壞,孰優孰劣,金烏國廣大的武林人士,心中自然而然會有一把秤。文雀姑娘,你覺得你的師父墨夫人搶走我手中刑天劍的藏寶圖的這件事情,如果假以時日,傳到了金烏國江湖之上,傳遍了大江南北,金烏國的武林人士又會對你的師父墨夫人作何評價呢?”


    孟文雀生氣地說道:“就算那些武林人士在背後議論我的師父,我師父她老人家也不會在乎他們的評論的,我師父一向我行我素,麵對那些在背後小聲嘀咕,說三道四的人,又不是第一天了,你以為我師父會在意那些人怎麽說嗎?”


    薛飛說道:“文雀姑娘說的很對,尊師墨夫人綽號‘東海神龍’,她也的確有著龍一樣的孤傲,龍一樣的脾性,總是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但是,文雀姑娘不要忘記了,類似於尊師墨夫人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俠,人們一定會記住她的。將來墨夫人百年以後。。。哦,對不起,按照常理來說,墨夫人這樣的修為,再加上人家十有**要拿到威力無比巨大的上古神器刑天劍了,所以說,墨夫人要得道成仙,那隻是時間問題了。墨夫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會得道成仙的。她要是成了仙,凡間的後人會怎麽記錄你的師父呢?天庭上的仙家們又會怎麽看她呢?她老人家將會以何種姿態,出現在史冊當中呢?”


    墨夫人的“鳶鶯雁雀”四大弟子當中,要數孟文雀最愛讀書了,在花樣繁多的書籍當中,孟文雀尤其酷愛讀各種各樣的史學典籍,類似於《金烏國史》,《藍月國史》,《紅龍國史》,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漢書》,陳壽的《三國誌》,範曄的《後漢書》,司馬光的《資政通鑒》等等,孟文雀都讀了一個遍。


    所以當孟文雀聽薛飛說到墨夫人極有可能因為搶奪薛飛手中藏寶圖的事情,而被史學家詬病,以一種不光彩的姿態,出現在曆史的長河當中,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的時候,孟文雀的心中還真的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她開始暗暗地為師父擔心了起來,她唯恐墨夫人真的會成為史書當中的反派角色。


    孟文雀想了好一會兒,心中還真的很是擔心,萬一她的師父墨夫人,成為了史書上的那種大反派角色,那她和她的師姐們,自然也就成為了大反派的爪牙了。孟文雀對史書上麵的大壞蛋,諸如趙高,爾朱榮,朱溫,秦檜等人深惡痛絕,自然也就害怕自己成為那種不光彩的角色,那樣子的話,她和師父,師姐們,都將成為遺臭萬年,後世唾罵的對象。


    孟文雀越想越擔心,但是很快,孟文雀猛然省悟,她心道:“名留青史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我師父雖然聞名於金烏國江湖,法力冠絕當世,但是她畢竟隻是一個遊走四方的俠客,那些領著皇糧的史學家,怎麽可能紀錄師父的事跡呢?嗬嗬!看來薛飛這個臭小子就是想忽悠我罷了,看我怎麽收拾他!”


    孟文雀心中計較已定,她冷笑著說道:“嗬嗬!薛飛將軍,其實哪裏有你描述的那麽邪乎?我師父不過是一個江湖俠客,那些史學家,隻會記錄帝王家的事情,人家哪裏有心情管我師父呢?我看你不過是想成心忽悠我罷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孟文雀口中催動神龍刺的咒語,薛飛體內的神龍刺,立刻就開始翻騰了,把薛飛的心肝脾肺腎紮了一個遍,薛飛痛苦不已。


    薛飛捂著肚子,求饒道:“文雀姑娘,大家本來聊得好好的,為什麽你忽然翻臉不認人了?求求你,不要再念口訣,在這麽下去的話,我真的會疼死的。”


    孟文雀秀眉微蹙,說道:“你剛才巧下說辭,暗罵我的師父,說我師父是什麽將會是名留青史,遺臭萬年之人,我喜歡讀史學典籍,你就利用這一點,想欺騙我對不對?嗬嗬!薛飛,我以誠待你,可是你小子居然在我麵前暗罵我的師父,我怎麽能夠容忍你?你疼死才好!”


    說罷孟文雀依舊念口訣念個不停,薛飛見孟文雀不肯饒他,隻得說道:“文雀姑娘,我知道錯了,你不看僧麵看佛麵,我薛飛怎麽說也是你師姐紙鳶,雨鶯,孤雁她們的好朋友,你要是真的這般折磨我的話,你的師姐們回到了枯葉島上,來到了你的麵前,她們會作何感想呢?”


    孟文雀心驚不已,心道:“我隻顧著教訓這個臭小子,卻險些把他是師姐們朋友的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確實啊!薛飛縱然可惡,我也不能一味地去折磨他,否則師姐們一定會不開心的。”


    孟文雀這才收了神龍刺的口訣,惡狠狠地瞪了薛飛一眼,怒道:“薛飛!要不是看在我那三位師姐的麵子上,我早就一刀子捅死你了。真不知道你這種巧言令色之徒,怎麽會得到了我的三位師姐的青睞,看來她們都看走了眼。如今雨鶯師姐因為照顧你,被我的師父責罰,已經去思過崖麵壁思過去了,紙鳶師姐和孤雁師姐,被師父派遣到金烏國大陸,去尋找最後一份刑天劍的藏寶圖,她們都不在我的身邊。等我以後見到了她們,一定會當著她們的麵,揭露你這個虛偽,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的。”


    孟文雀說完恨恨而去,薛飛望著孟文雀的背影,撫摸著肚子,暗暗叫苦,心道:“朱紙鳶,黃雨鶯,南孤雁等人,雖然有時候有點女生的小性子,但是畢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可是為什麽年紀最小的孟文雀,卻是如此的刁蠻任性?看來墨夫人陰鷙的脾氣,這孟文雀倒是像是繼承了一半。”


    之後的幾天,孟文雀和薛飛相處的依舊不怎麽好,但是較之之前的針尖對麥芒,還是要好了很多。孟文雀雖然不喜歡薛飛,但是孤島之上,有個人陪著自己說話聊天,也是一種非常奢侈的體驗了。孟文雀經常和薛飛聊天,薛飛的觀點總是能讓孟文雀眼前一亮。


    和薛飛相處的時間久了,孟文雀越來越好奇薛飛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雖然身處枯葉島這樣的孤島之上,但是好在,枯葉島的弟子全部擅長於馴鳥之術,孟文雀想要知道外麵世界的事情,通過鳥兒,也可以去了解到很多。


    孟文雀派出許多麻雀,大雁,鴿子,老鷹,燕子等鳥兒,奔赴金烏國各地,去探詢薛飛在民間的聲望如何。


    約莫過了兩三天後,孟文雀派出的鳥兒,從金烏國的四麵八方,陸續帶回了關於薛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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