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托爾口中得知了魔藥之事後,蕭仙就讓月光托爾兩人先回到星辰畫卷中,畢竟眼下還在冀北之森,她一人行動總是要方便些,可惜月光這二貨擰起來就是頭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驢,死活要賴在蕭仙邊上不肯走。


    托爾已經先行回到畫卷內的空間裏,而月光還立在懸崖之上眼含淚花地朝著蕭仙賣萌。


    賣萌也沒用!


    “乖,快回去空間裏,你跟著我很危險不知道麽?”蕭仙伸手揉了揉額角,頗為頭疼地哄著這位小祖宗。


    月光一咬淡色的唇,頓時把臉別向一邊去,“不要,進去了你又把我丟在一邊好久都不理我……”


    “……”蕭仙嘴角直抽,忽然有種教幼兒園小朋友的無力感。


    可那少年清澈如明鏡的暗灰色眸子卻忽然一動,他伸手指了指蕭仙背後,“那是什麽?”


    蕭仙眸光往下一掃,才注意到地麵巨大的暗影,頓時驚得一身冷汗,霍然回首就見天幕中飛著一個體型碩大的家夥,腦海中頓時回憶起龍秀的話來,“第一禁地叫做獅鷲崖,是一頭實力強大的聖獸級疾風獅鷲的領地,現在咱們看不到那裏,回頭我再給你指指。”可惜龍秀還沒來得及指,蕭仙就已經誤打誤撞闖進了疾風獅鷲的領地。


    “……人類?”疾風獅鷲沙啞的嗓音中喊著幾分興奮之意。


    獅鷲種類繁多,而眼前的獅鷲體型極為駭人,通身的羽毛皆是璀璨的黃金之色,燦爛得仿佛黃金雕刻的雄偉雕像,連眸子也是迷人的金色,它長著老鷹一般的頭與尖利的喙,極似獅子的矯健軀體與利爪,背部生出一對比它身體更未龐大的金色鷹翼!


    獅子和鷹分別稱雄於陸地和天空,作為兩者的結合體,獅鷲的凶殘程度遠在二者之上,而這通體金黃的疾風獅鷲血脈較為純粹,更是其中佼佼者。


    即使並沒有半分靈氣泄露出來,那彪悍的體型還是令蕭仙背後發涼。


    “聖獸階的疾風獅鷲!”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蕭仙一聲驚呼,立馬就欲帶上月光飛走逃命。


    可那疾風獅鷲高昂著頭,絲毫不給她逃走的機會,張開尖利的喙噴出一個火球,沒有直奔她麵門,卻將她腳下的崖石轟得分崩離析碎裂成渣。


    猝防不及腳下一空向下落去,蕭仙麵色頓時白了白,漆黑瞳孔中冷意乍現。


    “臥槽!”少女一聲清脆的粗口響徹在山崖上。


    急速下墜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蕭仙慌忙召喚起弱水就要化出羽翼飛起,卻陡然發覺……


    “我擦擦擦老娘的靈氣去哪兒了?”甚至連魔火都無法召喚!


    坑啊!方才在懸崖上時她的靈氣還沒有絲毫問題,卻偏偏在這個關頭掉鏈子…。


    “小仙女!”崖上那一身白衣如披霜雪的絕美少年眼見蕭仙落下去,心中陡然一顫,頓時頭也不回地直接跟著她跳了下去!


    看見那抹霜白梨花色落下的時候,蕭仙內心是飆血的,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影,她覺得腦仁兒都疼!


    這個二愣子……少死一個是一個啊,摔個懸崖他怎麽都要湊個熱鬧,缺胳膊少腿摔成泥很好玩?


    但那一刻她無法去形容心髒間劃過的那繾綣的微暖熱流,似乎被陽光照耀,暖洋洋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是不是傻!”


    懸崖甚高,月光好不容易才加速了墜落的速度追上蕭仙,直接伸手將人拉過來護在懷中。


    他們運氣不錯,中途遇上了樹幹減輕了落地的重力,山穀底部又是茂密的樹林,摔下去並沒有直接成了一灘肉泥。


    蕭仙被月光護著,除了一些擦傷並沒有大礙,落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起身扭頭回去看月光的傷勢,“月光?”


    可她剛一轉身,就被少年緊緊抱住。


    “小仙女你沒事就好!”少年嗓音透著淡淡的不安與欣喜感。


    少年雪白的衣裳被樹枝劃破了不少,點點刺目的鮮麗血色浸透了雪白的布料,並沒有什麽大的出血點,應該都隻是些下墜時樹枝刮刺到的傷口,可他清澈的灰眸中滿是喜悅,似乎半點不知道疼痛。


    不知道為什麽,月光似乎總喜歡抱她。


    好不容易哄得他肯撒手,蕭仙立刻從星辰畫卷中找了些丹藥出來給他吞下,然後讓他留在原地等自己,四處去轉了幾圈。


    這山穀不大,四周都被山峰包圍,似乎搖籃中的嬰兒,除了上方根本沒有出路,也沒有什麽幻獸的蹤跡,月光有傷,暫時不好離開,而她今天的體力消耗也極大,需要休息,倒不如就在這山穀裏歇一晚。


    她去找了些木頭點燃,又從空間裏取出鍋和一些小米熬了粥。


    碗裏的粥冒著白茫茫的熱氣,讓蕭仙看不清月光此時的神情,但她想是特別二萌笑著的。


    蕭仙坐在火堆前靜靜看著他安靜地喝粥,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從空間中取出一麵鏡框雪白如玉的小鏡子來。


    月光忽然覺得腦海中有什麽東西陡然竄了出來!


    凝脂白玉鏡框細滑純粹,上雕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嬌豔玫瑰,花朵立體,較為嬌小,那鏡麵如清澈溪水,上麵的裂痕已經盡數消失,蕭仙曾經多次試過召喚萬花,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蕭仙眼睫微垂,食指淡淡摩擦過平滑的鏡麵,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鐺!


    瓷碗摔在泥土上的響聲喚回了蕭仙的思緒,她一抬頭,就看見月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萬花榮枯鏡,似乎透過這麵鏡子,在回憶什麽。


    那一刹那蕭仙居然看見他眸中似乎有一瞬的冷冽之意閃過,那決然肅殺之意看得她心底一驚,不置可否地問道,“月光……你想起什麽了嗎?”


    少年眸色一顫,頓時搖頭,然後起身走近幾步靠到她身邊,絲毫不顧蕭仙的反應,直接將她拉進懷裏,素來清潤悅耳的嗓音忽然透出一絲執拗與黯啞之意,“……我什麽也不記得,我隻記得你……”


    淡淡的暖意縈繞在她四周,冷梅的清香氤氳在鼻尖,讓蕭仙心中莫名有些慌。


    眸色微微一顫,蕭仙從對方懷裏竄了出來,“我去再找些柴火。”


    蕭仙沒有看到,在她離去之後,那容顏絕世的白衣少年忽然勾唇一笑,那雙暗灰色的清澈眸子被冰冷的殺意所覆蓋,“萬花榮枯鏡?”


    他想起的記憶不多,隻是卻極其矛盾,那種想要殺了蕭仙的衝動與守護她的執念交織糾纏。


    月光神情溫和地一笑,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點向自己眉心處,那嗓音清潤如潺潺流水,“月光什麽也不需要記得,隻要記得你就好……”


    一縷白霧似的記憶被他從眉心抽出,然後掐滅!


    此刻的月光不知道,他做出掐滅那段記憶的決定,恰恰讓他與蕭仙擦肩而過,而有些東西一旦擦肩而過,便是永恒。


    千裏之外的一片密林間,白蓮忽覺心頭一跳,睜開一雙絕美的暗灰色眼睛,從清澈的溪水間站起,神情有幾分陰冷,“那個蠢貨到底在做什麽?”


    蕭仙回來的時候見到月光已經靠在石壁上睡著了,從空間裏取出一件披風給他披在身上,雖然並沒有在附近發現什麽幻獸,但蕭仙還是不敢睡死,隻是靠著山壁淺眠休息。


    第二日清晨一早,蕭仙就將月光送回了空間裏,無法使用靈氣召喚弱水出來飛上去,隻能順著藤蔓和石壁慢慢爬上去。


    也是好在星辰畫卷與召喚幻獸不同,是以精神力操控而無需靈氣,沒有被此處詭異的封靈之力影響,蕭仙頓時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月光這麽大個人,要是真讓她帶著爬上去,她還真是沒那能耐。


    這山峰極高,爬起來實在有些費勁兒,好在一路上有些支出山壁外的石台足以讓她休息。


    停停走走耗了兩天才見到山頂,蕭仙看見那似乎藏在山尖後的朝陽,心情頓時大好。


    可蕭仙一爬上懸崖,就看到獅鷲那顆大腦袋跟自己鼻尖就隔著半厘米的距離,頓時嚇得差點再摔回去!


    “啊啊啊啊獅鷲!”


    嘩啦嘩啦往下滑落了十幾米的蕭仙眼疾手快抓穩了藤蔓,抽出一隻手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媽呀!嚇死寶寶了!”


    這回可沒那麽好運有人給她墊背了,這麽高摔下去,非得成了一灘肉泥不可!


    見著這紅裙少女活著回來,這疾風獅鷲似乎半點不見生氣,反而頗為高興,尖利的喙一張,“終於有個活著爬上來的了。”


    言下之意,之前的都摔死了!


    這疾風獅鷲簡直是在遛著她玩啊!


    抱著藤蔓蕩漾在風中的蕭仙內心默默罵著這丫的,麵上卻一臉驚恐地狗腿哀嚎起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威風八麵的尊敬疾風獅鷲大人!你別吃我,我的肉是酸的,我不好吃!再說了我這一身骨頭給您吃了還容易塞牙脹氣拉稀的,您要不換個口味吧!我還年輕,我是我家的頂梁柱,還不能死哇,我上有九十歲老母,中間有個癱瘓在床隻剩骨頭的可憐幻獸,下有兩歲的親弟弟,我還不想早死早超生哇!”


    “閉嘴!”疾風獅鷲凶神惡煞地嗬斥一聲,“本領主問你。”


    紅裙少女頓時噤聲,點頭如搗蒜:“……您您您您問!”


    疾風獅鷲金燦燦的眸子瞪著她,神色高傲地瞥她一眼,“在下麵山穀裏撿到包子了嗎?”


    噗!


    “包包包包子?這荒山野嶺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來什麽包子?”紅裙少女輕輕眨著蒲扇般濃密的眼睫,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質疑,內心想的是難不成這疾風獅鷲光四肢發達了,腦子有問題?


    疾風獅鷲也不傻,頓時看出了蕭仙想法,差點噴她一臉唾沫星子,“那是本領主半個月前掉下去的包子!”


    蕭仙直覺猶如一道驚雷轟然劈到自己腦門上,差點沒飆出一口血來,“噗……所以您老人家把我弄下去就是為了……讓我替您撿包子?”


    差點把她摔成一灘肉泥就是為了撿個包子……忽然覺得膝蓋猶如中了一箭的蕭仙內心咆哮著,“人不如包子啊!”


    “哎呀疾風獅鷲大人,您要吃包子早說啊,你不吃我,我給您做兩籮筐都行!”蕭仙嘴角直抽,就差沒淚流滿麵給它跪下頂禮膜拜了,默默在心裏為自己的衰運默哀兩秒鍾,“這包子掉下去這麽久估計都發黴了。”


    “呸呸呸!本領主的包子是獨一無二的!去你的兩籮筐,本領主隻要本領主的包子!”這疾風獅鷲也真是個獸中奇葩,腦子一抽筋倔起來跟頭驢似的,活像被門夾了。


    “您為啥不自己下去找?”不過蕭仙也算是明白了,這長得像刀子內心是豆腐的奇葩疾風獅鷲倒不是個喜歡殺人的,對自己並沒有殺意。


    疾風獅鷲頓覺麵上一燒,還在皮糙肉厚還有一身金燦燦的毛發遮擋,尷尬地咳了一聲,“咳……這山穀裏被一個可惡的人族臭老頭子下了封靈陣,本領主下去了不能飛,上不來。”


    噗!原來這個疾風獅鷲是被人坑了!


    而此刻被疾風獅鷲臭罵的人族老頭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伸手邋裏邋遢地用衣袖抹了把鼻涕,優哉遊哉地在玫瑰駐地中逛街,左手裏捏著一隻奇奇怪怪使勁兒掙紮的活包子,似乎在想著要從哪裏下口吃了它。


    獅鷲崖的那處山崖上,疾風獅鷲還在揮著前腳威脅著麵前的弱小人類,“小丫頭,你快給本領主滾下去找包子,找不著你上來一次本領主踹你下去一次!”


    “別別別,您冷靜,冷靜!”蕭仙頓時就慫了,大驚失色地順著疾風獅鷲的話來,立馬就往懸崖邊走,“我自個兒下去,我自個兒下去,您要再送我一腳,我直接摔成包子餡兒了怎麽幫您找包子?”


    即使出了山穀後她的靈力已經恢複,可占敖已經閉關,她也沒那個把握能從以速度見長的疾風獅鷲手裏逃脫。


    蕭仙順著山壁下了山穀,為了小命兒,即使內心在大罵著疾風獅鷲腦子有包,還是認認真真把山穀找了個遍,卻連一個疑似包子‘殘肢’的東西都沒發覺。


    她爬回去山崖上的時候,疾風獅鷲正懶洋洋地趴在山崖上曬太陽,見她回來,才睜開眼睛。


    “本領主的包子呢?”


    “沒沒沒沒找到。”蕭仙默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著疾風獅鷲的顏色,隨時準備腳底抹油逃命,“如果包子真在下麵,那就是死無全屍毫無殘肢了,是不是您老人家眼花了還是記錯了?”


    “胡扯!難不成本領主還能被那老牲口忽悠了?”疾風獅鷲頓時怒氣衝衝地從地麵站起,翅膀一展帶起的颶風差點把蕭仙直接從懸崖上掀了下去。


    然而就在疾風獅鷲要展翅離地飛上天幕之時,忽然頓住!


    它伸出前爪頗為人性化地撓撓下巴,糾結地把眼睛擠得一高一個低,什麽雄偉高大的形象頓時碎成渣渣,整個就一*青年,“難不成本領主真的被那老牲口忽悠了?”


    蕭仙現在就像電視劇中反派手下的狗腿子,找主角麻煩不成,眼看要被直接滅了,立馬各種忽悠,“您仔細想想,是不是那個老牲口把您的包子偷了?”


    “好像……似乎……也許……大概?”這頭不靠譜疾風獅鷲使勁兒挑著右眼,左眼卻越壓越低,那詭異的表情看得蕭仙差點沒笑噴出來。


    “您不如直接找去一探究竟!”


    疾風獅鷲鼻孔中頓時呼出一口熱氣來,“你當本領主是傻的不知道找他?天老子知道那老牲口躲在那個老鼠洞裏去了?”


    紅裙少女一拍大腿,頓時口若懸河地瞎扯起來,那熟悉的語氣,活像她認識那人似的,“那還不簡單!他是人類,自然要與同族為伍,這裏方圓千裏最大的駐地便是玫瑰駐地了,那老牲口肯定是混到玫瑰駐地裏騙吃騙喝了!”


    蕭仙內心卻在奸詐地陰笑著,“鷹不鷹獅不獅的基因突變生物,為了個包子耍本姑娘耍得真夠爽啊,本姑娘要是不把你騙進玫瑰駐地廢物利用都是對不起我爬了這麽久。”


    金燦燦的眸子中陡然聚起一團火焰,疾風獅鷲一爪子轟然拍在地麵,直接拍出一條巨型裂痕,“哼!老子去屠了玫瑰駐地!”


    “哎哎哎別別別,您要是去屠了玫瑰駐地,萬一打草驚蛇把那老牲口嚇跑了怎麽辦?”蕭仙眉梢一挑,笑得一臉猥瑣,活像昏君麵前的奸臣在挑撥離間,“小的有一良策,您要不要聽聽?”


    疾風獅鷲眼神嫌棄地瞅了她一眼,半晌才半信半疑地把耳朵湊近那還沒它耳朵高的小小螻蟻。


    可疾風獅鷲是不聽不知道,一聽頓時被蕭仙忽悠得紅光滿麵嘿嘿奸笑起來,一人一獸一拍即合成了隊友,開始狼狽為奸的計策。


    半日之後,玫瑰駐地之外的茂密森林中,正在駐地外巡邏中跑出去小解的一個岐蛇傭兵團傭兵忽然發覺,眼前的參天巨樹上立著一個帶著隻金色小貓,容顏極為俊美的黑衣少年。


    ------題外話------


    今天好二,發成公眾章節了嗷嗚,虧了編編幫鮮花刪了,咳咳咳重發,上架後必須發v章節,差點斷更了嗷嗚。


    嗷嗚,鮮花內心是想上架第一天萬更的,奈何鮮花是個碼字龜速的,通宵趕到現在也隻有五千,親愛的們別打我(頂鍋蓋遁走)


    ……咳咳咳話說,站錯隊還是比較辛酸的,咱男主很快就會出來溜達了,絕對俊美炫酷爺們坑炸天~


    (樓哥:花兒,再不放爺出來爺把你拖出去喂狗了。)


    ~話說哈哈哈包子包子你出場了哈哈哈哈你比梧桐還先出場哈哈哈,我神奇的腦洞,你們猜包子是啥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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