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盈蝶撲火 41 人心冷淡 “您好,我是林纖瀾。”林纖瀾困惑地接起電話,“請問有什麽事嗎?”


    校長室的電話中,是很嘈雜的聲音,似乎對方正在同時應付著幾個電話,因此讓林纖瀾等了很長時間之後,裏麵才傳出一個懶懶的聲音:“林纖瀾同學,據說你在無形空間做樂師,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林纖瀾歪了歪腦袋:“是的,校長,有什麽問題?”


    “嗯,你的情況我也知道了一些,容我提醒你一句吧,我們堯皇的學生,如果需要經濟援助,可以申請校內的勤工儉學,不需要在外麵的餐廳或書城做樂師。”


    “謝謝您,校長大人,這是我自己願意的。”林纖瀾微微笑了,這個校長似乎是她父親以前的好朋友,她進入堯皇的時候,校長也給了她很大的幫助,這個名弦樓的審批就是校長做的。


    林纖瀾以為校長是想關心她,然而又是幾分鍾的等待之後,她卻聽到了一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回答。


    “林纖瀾小姐,或許我剛才的說法有點問題,準確來說,我們堯皇不允許學生做出出外做樂師的事情,這會影響堯皇音樂學院的聲譽。”


    林纖瀾呆住了,不去無形空間,她就沒法接觸到她所瞄準的那個廣告代理商,也就完全無法通過其他途徑獲得一個大訂單了,這怎麽行。


    “校長大人,我並不知道,可是我現在已經與他們簽訂了……”


    “無論你簽訂了什麽,堯皇的規定就是這樣,”校長的聲音變得冷淡了許多,“關於你私自出外的事情,我們做了一份處分決定,你今天下午過來,我們再仔細談吧。”


    “……是。”


    林纖瀾沒有立即出門,而是打電話到學工處詢問這個規定是否存在,得到的結論是,這個規定雖然存在,但是一般情況下不做特別的要求,隻要不是在那些場所做出有損堯皇名譽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有人去關注。


    林纖瀾冷笑了一聲,掛斷電話。


    什麽多年的好友,所有的人都是一樣逐利,怪自己以前太幼稚了,林纖瀾嚐到一滴苦澀,才發現自己的淚已經滴了下來,驚異之下立即抹去,隨便收拾了一下,準備前往校長室。


    “阿爾薩斯,等會你不要進去,在外麵等我。”林纖瀾走在路上,輕輕地對琴魂說。


    “為什麽?”


    “我跟你意識的共享度已經太高,我怕你等會控製不住自己,讓我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來。”


    “什麽奇怪的舉動?”琴魂沒有認真聽電話,不太明白林纖瀾在說什麽。


    冷酷的笑容在林纖瀾的嘴角蔓延開,她微笑著回答道:“沒什麽,聽我的就好。”


    琴魂勾起他那盈紅的唇,微掠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什麽都沒有說。


    校長辦公樓和名弦樓分別是在學校的兩個角,校車到了校長樓那邊之後,也立刻返程,林纖瀾第一次來到這個區域,有點不熟悉狀況,找了半天總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上下來,似乎是學生會長米洋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一張什麽東西。


    林纖瀾正準備前去問點情況,誰知米洋像沒看見她一樣,疾步走開。


    算了,他和雲無心關係很好吧,林纖瀾搖頭想著,她剛剛跟雲無心鬧翻,米洋也不大可能會理她的。


    又看了一圈的指示牌,她才找到校長室的準確位置,推門進去之後,校長果然已經在裏麵等她。


    “校長先生有什麽要說的嗎?”既然對方對她已經不友善了,林纖瀾也沒必要再客氣,一進去,她就找到一個離校長比較遠的位置坐下來。


    校長一出現在她眼前,她就回憶起來很小的時候,確實好像見過他,那個時候他那麽年輕,跟在父親身邊來來去去,現在……哼。


    “林纖瀾小姐,我跟你的父親也是相識,因此對於這件事情……”


    “既然收了另外的人的好處,就不用跟我說客套話了,直接告訴我那個人要你怎麽對付我,就可以了。”林纖瀾一點都不跟他繞彎。


    “你怎麽能這樣跟校長說話?”旁邊的校長秘書像被燒了尾巴一樣跳起來指著林纖瀾。


    “這位小姐,我跟誰如何說話是我的自由,請不要激動。”


    “沒家教的孩子,連普通的尊重都不懂嗎?”


    “那也要對方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比如小姐你,恐怕就不是。”


    “你……你,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敗壞堯皇聲譽,給人家做樂師,這種丟人的事情在堯皇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你這樣不是不尊重一個人,是不尊重堯皇數百年的悠久曆史,這裏是音樂的殿堂,不是培養樂師的教坊。”


    校長一直都訕訕沒有吭聲,林纖瀾立即意識到這個校長秘書可能來路不一般。


    “林纖瀾,”那個校長秘書看林纖瀾不答話,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了,“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堯皇弦樂係冠軍啊?現在你隻是一個交不起學費的孩子而已,要不是剛才有人幫你交齊了這個月的課時費,你馬上就會被趕出堯皇。”


    林纖瀾倒是對這句有些奇怪,還有誰會幫她交課時費?


    “林纖瀾,我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麽丟臉的弦樂係冠軍,哼,我看對古典樂係的比賽你就不用上了吧。”


    林纖瀾冷笑著搖頭道:“我正正經經地求學,我父親正正經經地工作,我們從來不想著害誰,並不覺得有什麽丟臉的地方。真正丟臉的,是那些用國家給的權力,去換取利益,欺軟怕硬,明哲保身,有錦便添花,落井就下石的人。”


    校長或許是聽到林纖瀾的話,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幹咳了兩聲道:“林小姐看來是誤會了,有些誤會……嗯,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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