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天宮中一曲玉簫終了,岑凰扯起嘴角笑得很假:“嘿嘿,陛下,怎麽樣,好聽麽?”


    岑鳳睜開鳳目,道:“簫管本是天神的禮器,你卻用它來演奏此種靡靡之音,蠱惑人心。(.無彈窗廣告)若是父皇在世,定要罰你不可。以後都不許再演奏了。”


    岑凰撇撇嘴,很沒麵子地把玉簫收起來,心想,就猜到這點小法術根本迷惑不了他,幸好還有迷情丹,他退後幾步,從袖管裏抖出幾顆紅色丹藥,悄悄丟進八德池中。岑鳳的蓮花寶座植根於八德池,這些丹藥的劑量是平時劑量的幾百倍不止,被八德池水衝泡之後藥效會更加顯著,不怕他打坐入定的時候不會做春夢哼哼。


    岑凰道:“陛下教訓得是,臣弟知錯了。”


    岑鳳還想再奉勸他幾句,忽然覺得有點頭暈,立刻閉目合掌、凝神靜氣。


    “臣弟告退。”岑凰壞壞一笑,悄悄退出了七寶天宮。


    岑鳳從夢境中醒來,站在岸邊,看見一個少年在堂庭湖中洗澡,悠悠的簫管揚起他銀色的長發,腰肢半浸在水中,雙肩滑膩如脂,陽光灑在他傅粉的肌膚上,渾身發射出瑩白的光亮,少年回眸一笑,色可傾國。


    岑鳳慢慢向後退,目光深沉而鎮定:“凰弟,不要再玩了。”


    岑凰道:“我沒有在玩,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無始劫來,神皇陵中的太古元氣為魔族所覬覦,為了得到太古元氣,魔族不惜用訣種手段,強取不成便要誆騙,你已經被魔咒蠱惑,深陷其中還不知道。”


    岑凰輕笑:“你捫心自問,你對我絲毫不曾動過情麽?”


    岑鳳義正言辭地說:“沒有。你的*破和迷情丹對我毫無作用,我是故意走進你的夢境中,來幫你解開魔咒的。”


    岑凰頗為驚訝,但又不想被他看出來,故作鎮定地繞著他轉了一圈,眼神裏流露出撩撥之意:“故意也好,無意也罷,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況且又是夢境裏,你大可撕下虛偽的麵具,對我為所欲為,不必再擔心人言可畏。”


    岑鳳暗暗咬緊牙關,眼神看似無比地淡然:“凰弟,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你對我有誤會,我不怪你,因為我對你不曾有過非分之想,我對你,僅僅是出於兄弟之情而已。”


    “哈……”岑凰冷笑,剛笑一聲就昏過去了,倒在岑鳳懷中。


    岑鳳趁他不備給他施了夢中之睡咒,岑凰在自己的夢境中睡了過去。岑鳳輕撫他的銀發,溫聲道:“凰弟,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執迷不悟,鑄成大錯。”


    說罷,他從胸口取出一團紫色蓮花形狀的太古元氣,默念咒語,將岑凰的記憶抹去,同時也改變了他的命格。岑凰的頭倏地一下紮進他的懷中,白皙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岑鳳托起他的臉,在頭頂留下一個溫柔至極的吻:“我愛你,但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當岑凰從雙重夢境中醒來,感覺頭腦中的記憶七零八落,什麽完整的印象都拚不出來。這時,朋友拍拍他的肩膀:“殿下,殿下,該你了!”


    岑凰挑起好看的丹鳳眼,掃了一圈席間的人,流玉、赤歌、嗇狐、洛巍、離炎……孩時那些玩伴竟都在一夢之間長大成人,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出息了。記憶接到他最無憂無慮的那一段,那時他還沒成親,太子還沒出定。


    赤歌嘲笑道:“你怎麽在酒桌上睡著了?你媳婦兒昨晚纏到你幾點?”


    “媳婦兒?哪來的媳婦兒?”


    大家不約而同全看著岑凰:“你不是睡毛楞了吧?”


    岑凰左看看右看看:“什麽媳婦兒?我不明白,你們說誰呢?”


    流玉伸出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記得你媳婦兒了?”


    “我有媳婦兒嗎?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岑凰好笑地瞪了他們一眼。


    流玉回頭和大家夥每個人對了一眼:“他好像中了什麽咒,快點給他捏巴捏巴!”


    一幫人七手八腳上來抓撓岑凰,岑凰脖子一縮,癢得受不了:“去去去!我好好的,你們這是做什麽!”


    離炎攢起眉毛,嚴肅地問他:“二殿下,雉妖是誰?”


    岑凰翹著二郎腿,道:“我怎麽曉得!”


    朋友們互相暗示,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二殿下不記得雉妖了,就是說他終於又回到從前了!誰也不準提醒他!誰欠嘴誰天誅地滅!


    岑凰每每離開家門時,總要回頭吻一下雉妖:“娘子,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我。”其實他是擔心自己被那些狐朋狗友絆住,玩起來就忘了回家,讓雉妖傷心。


    雉妖每次都膩煩地推開他:“誰擔心你呀,走你的得了。”


    岑凰嘴上不說,心裏明白,她還是不願意讓他出去玩兒。可是離開朋友太久,他會覺得婚姻生活太窒息,離開娘子太久,他又會覺得自己像斷了線的風箏孤單冷清。所以,婚後他跟雉妖商量,每天允許他出去玩半日,不拘是上午還是下午,這樣一來,既不會太悶又不會太野,友情和愛情都能得到調劑。


    可是每當他走出家門的時候,心裏就覺得很愧疚,雉妖的時間隻有那麽幾年,讓她獨守空房總覺得是浪費她的生命,不過,雉妖每天都按時趕他走:“小龍,你怎麽還不走呀?你快走吧,這個家裏有你總是吵吵嚷嚷的,我真想一個人素靜一會兒。”


    岑凰嘟著嘴直衝她的嘴親來,雉妖用手一擋,他便親在她手背上:“好娘子,真會體諒人兒,我這就走。”


    雉妖朝他那蹦蹦跳跳的背影大聲喊道:“順便打瓶醬油回來!”


    “醬油不是還有好多麽?”


    雉妖道:“不信你去看看,早就沒了。”


    岑凰跑到廚房一看,醬油瓶子果然隻剩一個底兒,真的沒了,明明昨天才打了一瓶似的……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得好快,一晃,成親都快兩年了。岑凰拖著一隻空蕩蕩的醬油瓶,頗為傷感地踏出家門。


    席間,岑凰看了看桌上的醬油瓶子:“誰把醬油帶這兒來了?”


    朋友連忙敷衍道:“是是是……我,我,我,我們幾個其中的一個……”


    岑凰很奇怪,看看他們古靈精怪的表情:“這玩意兒也能解酒嗎?”


    “能——能,能,能……當然能!”一個人說能,其他人都應和著說能,於是就成了這樣。


    岑凰拔開瓶塞,嗅了嗅:“好臭啊,誰們家的醬油瓶子這麽臭?n百來年沒刷了吧!”


    “還有誰啊,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個,那個……流玉,他們家的麽!”同理如上。


    嗇狐拍拍岑凰的肩膀:“你們家肯定是你做飯,對不?”


    岑凰道:“我做……我做什麽飯?我不吃飯好不好!”


    “那就是了。”


    “是什麽了?”


    “吃飯的不做,做飯的不吃,所以,醬油瓶子都臭了還不知道,這就是啦。”


    岑凰看看他們:“你們今兒都怎麽了?一個醬油瓶子至於發揮這麽多想象力嗎!快給本王想點正經事!看看下一步怎麽折騰岑鳳!快呀!”


    大家立馬交頭接耳:“他又變回原來那樣兒了,真的,和原來一模一樣啊。閑來無事找茬整太子爺玩兒,不過現在太子爺已經登基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洛巍試探著問:“二殿下,當今天帝是誰,你知道麽?”


    岑凰大拇哥一伸:“我父皇啊!有誰不服麽?”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看來,他真不是裝的。


    雉妖坐在宮門邊,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來不是岑凰,又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來還不是岑凰,太陽曬頭頂了,都中午了,他怎麽還不回來做飯?哼,一定又是被朋友們纏住,卻不開麵子。


    不過雉妖心裏有數,他一定會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最晚的一次,半夜子時他才回來,說是跟朋友玩捉迷藏,他蒙著眼睛抓了一晚上,誰也沒抓著,大家把他忘了,都回家睡覺了,他掀開蒙布一看,臥槽臥槽臥槽,都特麽半夜子時了……就那麽一次,再也沒有半夜不回家的時候。所以,雉妖滿心滿意有把握。


    岑凰挨個戳朋友們的腦門子,擺出不可一世的神皇二太子姿態:“你們都給本王聽好了,今兒,想不出個絕妙的好主意,誰都不準回家睡覺覺!”


    平時隻要天一擦黑,他總是第一個開溜,借口左一把右一把左一把右一把,比鼻涕水兒還多。


    藤蘿敘仙抗著一把比他自己還長的大刀剛看完戲回去,路過他們幾個身邊,給岑凰擠咕擠咕眼:“二殿下,你娘子尋你呢,你還在這兒沒事兒人似的呆著呢。快回去吧。”


    離炎準備把醬油瓶子遞給岑凰:“給,你的醬油。”


    岑凰瞥著他,道:“給我這玩意做什麽!”


    “你不是出來打醬油的嗎?”


    岑凰道:“怎麽今天所有人都拿我開涮,你們商量好的吧?”


    扇貝敘仙也剛看完戲回來,路過:“你娘子真尋你呢,不是跟你開玩笑。”


    岑凰有點急了,臉頰上浮起慍色:“奶奶個熊,我把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似熟非熟、半生不生的女子聲音:“敢問藤蘿仙翁,可曾看見我相公麽?”


    藤蘿敘仙掄起大刀一指:“看見了看見了,就在那邊!”


    岑凰循聲望去,一個無比醜陋的婆娘順著大刀所指的方向走來,那張臉太難以形容了——饅頭?包子?饃?總之又黑又黃,小眼睛,塌鼻梁,無牙大口——岑凰手指在太陽穴上劃兩圈,一雙筷子在玉米發麵上戳兩個眼兒,咬兩口,丟進糞坑,也就這樣了吧?想著想著,岑凰一回頭,吐了。


    “喂喂喂,二殿下,你怎麽啦?”


    朋友們都習慣了,平素每當這時候,岑凰都會飛奔過去抱住雉妖就開親,娘子長,娘子短,娘子前兒才小產,不能見風,走,咱這就家去。然後,朋友們也都跟著落寞地散了。


    今天不然,朋友們拍著岑凰的後背:“吐了,吐了,剛喝進去的酒都吐出來了。”


    岑凰喝口水漱漱口:“噯噯,你們趕緊回頭看看,有一個大——美女過來了。”


    哥兒幾個不用回頭,雉妖的聲音大家都熟,都裝不認識:“嗯嗯,是挺好看的,是挺性感的,嗯嗯,不錯不錯,還得說二殿下眼光獨道……”


    雉妖走過來了,朋友們都憋著不說話,岑凰坐在原地不動,大模死樣的。


    雉妖有點不樂意,徑直走到他麵前,道:“小龍,跟我家去。”


    岑凰二郎腿翹到雉妖眼皮底下,笑著說:“姐姐~你認錯人兒了吧?”


    雉妖從來沒見過他這副德性,還真不太習慣,心裏越發不高興了,本來他說出來打醬油去去就回,打完醬油就回去燒菜,燒完菜看著她吃,看她吃完就去洗碗,洗完碗和她一起去戲園子看戲,看完戲回家關上門劈劈啪啪的。這會兒戲都唱完了,人都散了,他還在這兒坐著呢。


    被一幫人圍著,雉妖有點底氣不足,掐起腰板兒給自己添添底氣,拿出最後殺手鐧,道:“岑凰,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我過了?”


    平時,岑凰一聽到這句話立馬沒電,保準一副哭相地說:“想啊~~~~~~~~”


    可是今天岑凰居然欠抽地樂了:“姐姐,長成這樣兒不怪你,跑出來嚇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雉妖頗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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