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重蓮的步伐遠去,那本蓮神九式變得可望而不可即,步疏一口濃血噴在地上,內傷十分慘重。[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忽然一陣耳鳴傳來,她倚著桃花樹,滿目的桃花,天旋地轉,碎成一團淡粉色的沙塵暴……安可醒來後頭暈眼花,胸口鬱結著一團邪火。


    正茫然間,巴頓的眼燈亮起來,對她說:“小姨,你還好吧?”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安可這才徹底醒過來,她轉轉凝滯的眼珠子,拍打拍打胸口,大口喘氣:“呼呼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是什麽破夢啊!喂!問你呢。”


    巴頓笑得很機械:“嗬嗬。”


    安可大聲說:“你還笑!我現在好討厭重蓮!他……他真是太可恨了!”


    巴頓說:“噓,小點聲不行嗎。”


    “喔。”安可想起這是在幼幼的房間裏,趕緊回頭看看,還好沒有把他吵醒。


    巴頓說:“我之前不是提醒過你麽,可能是個噩夢。”


    “我怎麽知道是這種沒節操又氣死人的夢,我還以為是江湖中打打殺殺什麽的。幸虧是個夢,不然我往後該怎麽活,被重蓮耍成那個樣子,丟死臉了!”


    巴頓竊笑:“嗬嗬,嗬嗬嗬。現在還喜歡表姐夫嗎?”


    安可遲疑一下,說:“我還是覺得表姐夫是表姐夫,重蓮是重蓮,他們是兩個人。”


    巴頓說:“這麽說你對表姐夫還是抱有幻想咯?”


    安可不說話,仿佛是默認。


    巴頓說:“其實那是你的錯覺,真實情況是,表姐夫就是重蓮,重蓮就是表姐夫,他們雖然名字和長相不一樣,但是在你的潛意識裏他們是同一個人。這次重蓮把你氣夠嗆,不過你還是很喜歡他的,你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接近他、討好他,那麽多年積累起來的好感,不會一下子就消失的。”


    安可說:“胡說!我再見到重蓮,一定殺了他!哼。”


    巴頓說:“但願吧。”


    “什麽?”


    巴頓說:“沒什麽,我是說,該到睡覺的時間了,你不摟著我睡覺覺嗎?”


    安可說:“不行,我今天必須一個人清靜清靜,好好想想。”


    巴頓嗲嗲地說:“我不會吵你,會很安靜很乖地躺在你身邊的。”


    安可設想了一下那個情景,立刻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我不想摟著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機器人睡覺。”


    巴頓說:“我可以給自己加溫呀,可以加到正常人類的體溫三十七度,是男人的體溫,比小姨身上還要溫暖,至於硬度,適應一下就好了嘛。”


    安可捶捶胸口,有點作嘔:“不行,我實在受不了了,今天就算了吧。”


    巴頓說:“那好吧,說定咯,從明天開始,我可是個玩具,小姨不能說話不算數,欺騙童真的我哦。”


    安可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


    半夜,安可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於是起來偷偷趴在幼幼的房間門口,看看巴頓在幹嘛,不成想被巴頓發現了:“小姨,怎麽,還沒睡嗎?”


    安可把巴頓抱出幼幼的房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很認真地問它:“你說,假如我學了蓮神九式,能不能打敗重蓮?”


    巴頓說:“有可能,但不一定。怎麽了,為什麽要打敗他?”


    安可說:“當然是為了出這口氣呀。可是他武功那麽高,我除了學蓮神九式,好像沒有其他辦法。”


    巴頓說:“別忘了重蓮還有一本芙蓉心經,要兩個一起練才行。不過,重蓮在小說設定裏一開始就是武霸天下,而且你的潛意識裏對這個認知也是根深蒂固,他幾乎是無法打敗的。”


    安可說:“你說幾乎?”


    巴頓說:“對,打敗他也不是不可能,你還記不記得,在劍神陵,重蓮得到的那把劍?”


    “無名劍?”


    “對,隻有無名劍可以打敗重蓮。”


    安可手:“我記得是步疏用林宇凰的命要挾重蓮,重蓮交出了蓮神九式,後麵才用得上無名劍。”


    巴頓說:“那就太晚了,你會隨著潛意識的順序走向滅亡的。方法是要反其道而行,先得到蓮神九式和芙蓉心經,然後修練一段時間,再偷重蓮的無名劍。要知道,《蓮翼》是重火宮的秘籍,重蓮已經修練了二十幾年,而你隻是粗學一點皮毛,沒有二十幾年的功夫不可能打敗他,但是你想想,重蓮自身的資質是武學奇才,而你的資質平平,等你修了二十幾年後,一種可能是重蓮已經死了,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更加強大,你是知道的,他不但身負異秉而且練武非常刻苦,可以達到自虐成癮的地步,你能保證用二十幾年的功力打敗他四十幾年的功力嗎?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不要灰心,芙蓉心經是很難掌握沒錯,不過蓮神九式在招數上並不難,豔酒曾經就拆過三招,你隻要結合芙蓉心經把蓮神九式練上個把月,在豔酒的基礎上,就能拆到四五招,如果加上無名劍的助力,會讓你在招式上更勝一籌,就有打敗重蓮的勝算了。”


    安可兩眼放光:“真的嗎?看來無名劍真是個捷徑啊。可我要怎樣才能得到蓮神九式和芙蓉心經,重蓮似乎已經對我有所防範了。”


    巴頓說:“《蓮翼》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不過,這個地方並非某個犄角旮旯,而是你潛意識裏的最最隱秘之所,記住,不是別人藏的,是你自己藏的,你可以靠記憶的線索去尋找。”


    安可說:“難道不是重蓮懷裏揣的那一本嗎?”


    巴頓說:“你認為藏在他身上那就藏在他身上,你認為藏在別處什麽地方就藏在別處什麽地方,你認為那是一本書,它就會是一本書的樣子,你認為它是一塊琥珀,那麽它就會是一塊琥珀的樣子。(.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別忘了,那是你自己的潛意識大廈,重蓮也是你自己的幻想,他能藏的地方,你一定知道。”


    安可點點頭:“這麽說,我不需要通過他那一關就可以得到蓮翼?”


    巴頓說:“對。但是,你總認為秘籍被重蓮看得很緊,所以你就必須要通過重蓮那一關,這完全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的關卡,一句話,你的內心世界有多複雜,你打敗重蓮的難度就有多大。”


    安可心裏很難受:“怎麽辦?都說人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自己,我給我自己設的關卡實在太難了。”


    巴頓說:“唯一的方法就是,放鬆。”


    “放鬆?”


    “對。”


    “怎麽放鬆?”


    “給自己心理暗示,放鬆下來,暗示自己隻是一個小寶寶,是個小壞蛋,小怪獸,小淘氣,小烏龜,小白兔,或者比卡丘……什麽都行,總之要相信自己很天真、很簡單、很容易滿足。不管白天遇到什麽事情,晚上在睡覺之前自己總會變回小孩子。這樣暗示一段時間之後,潛意識裏就會回到孩童時代,兒童的夢境很幼稚,夢裏麵的人物也都會變得很單純,這樣就比較好對付了。”


    “噢……”


    巴頓說:“你發現沒有,其實夢裏的人都是你自己,是從你總人格裏分裂出來的許多子人格,如果我告訴你,不僅夢境是這樣,現實世界也是這樣,你會不會相信我?”


    安可說:“我不知道,我完全聽不懂你的話。”


    巴頓說:“這沒有什麽難的,先設法完成你在夢裏要做的事吧,然後你會慢慢有所領悟的。”


    “嗯,好吧,先暗示自己是小孩子。”


    巴頓說:“我給你一條建議吧,小姨,如果你摟著我睡覺馬上就可以回到童年了,嗬嗬,真的,不騙你。”


    安可說:“喂,你該不會就為這個目的吧?”


    巴頓說:“當然不是,我不會撒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芯片上有印證。”


    安可點頭:“好吧,那就試試吧,來,先抱一下。”


    巴頓很享受地閉上眼睛(滅了眼燈),等待安可把它抱起來,可是等了很久,安可的手都沒有碰到它,它睜開眼睛看看,安可的手伸在半空中猶豫著。


    她在想,我是不是瘋了,居然聽一個玩具的指揮,為什麽本來無憂無慮的小日子不知不覺就變成被人工智能牽著鼻子走了呢?


    巴頓完全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為了說服她,它說:“小姨,你如果不摟著我睡覺,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會做和剛才同樣的夢哦。你不怕嗎?”


    安可咬咬牙:“哼,我才不聽你指揮!”


    她將巴頓往地上一踢,然後跑進臥室裏,蒙頭便睡。盡管很快就睡著了,但無恥的夢境果然繼續上演了……


    又值一年一度的花滿樓花魁選舉大賽,雖然步疏已經和重蓮成親,但是聽說她為了炫耀自己的美,今年依然要來參選。


    大廳中央站了一排女人,一片密密麻麻的人頭,驚天動地的叫好聲。大多數人是來看步疏的,畢竟許多後輩們沒見過天下第一美女的姿容,見過她的人,更要來。


    步疏沒有站在正中間,而是站在左手第二個,所有人,無論男女,頭一律往那邊扭。


    眾所周知,紅裳觀有六扇門,裏麵裝滿了六種氣質的美人:豔、嬌、冷、巧、柔、野。比賽也分別按照六門分別選出一個小花魁,然後從六位小花魁中選出一個大花魁。


    今年,步疏仍以豔門參選。因為她心裏敬重豔酒,所以才偏愛這個豔字。


    上一屆,她以豔門參選,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花魁,端的是騎在幾位門主的頭上賣弄自己的美,盡管她的美麗已經不是可以用六扇門的六個字來劃分。


    如今她已是重蓮的夫人,重蓮的人,誰敢不給麵子,這樣的選美還有什麽懸念可言,一點都不刺激。表麵上看,步疏此舉純粹是多此一舉。


    但,步疏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步疏是六個頭牌裏唯一有條件賣身的。有要求不是罪,她的要求也隻有兩條。但因為這個,她被無數男人唾罵:一,豔酒。二,重蓮。這就是她的條件。


    注意,豔酒還要排在她現任老公前麵。


    往屆選美,她來參加,不是炫耀自己的美貌,而是來宣布她的所有權,她是豔酒的人。今次,她來參加選美究竟目的何在?


    混入英雄搏鬥與武林紛爭的女人,總是很容易出名。步疏從來就是一個奇女子。她就像個價格昂貴的極品花瓶,隻給插兩種植物。


    一朵是傾國傾城的紅牡丹。


    一根是野生野長的狗尾巴草。


    花滿樓的大廳絕對算氣派的一類,但這會兒都給人擠得沒了氣派。樓裏樓外裏三重外三重,給人圍得水泄不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出現了嚴重事故,市民圍觀。


    人群實在太擠,花滿樓的小廝攔著路不讓觀眾隨便走動。但,林宇凰頂著兩個大腫眼泡,仰著脖子使勁往前擠,不曉得時隔一年了,人們的素質都提高不少,大家都給他讓路,讓他擠到第一排,擠到六門門主的眼皮底下,看他還想怎麽著。


    六門的門主都認得他,知道凡是和重蓮有關的熱鬧,他都要湊一湊的。六位門主一人給他一個白眼。唯獨步疏當他是空氣。


    若說這世界上有一個男子的容顏能夠配得上步疏,那這個男人,一定是重蓮。


    也不曉得步疏出來選美,有沒有跟重蓮打招呼。


    一陣喧囂熙攘過後,小花魁比賽毫無懸念地結束了,步疏麵前的水晶箱子裏銀牌最多,後來又加了四五個箱子,還是爆滿。


    圍著二樓的是鏤空花欄,後麵有數個包間,包間前掛著落地垂簾。其中有一間最大的屋子,裏麵坐著一個人。


    大花魁的選拔工序,隻需要六位小花魁輪流到最大的那間屋子裏待一柱香的時間再出來,最後由那屋子裏的人宣布誰是大花魁。


    天山派搞的這個選美大賽,曆來沒有揭示過那屋子裏到底是什麽人。大家猜,定是個重量級的人物代替豔酒,因為裏麵那個男人是蒙著麵紗的,而且眾所周知豔酒那方麵的能力並不好,有人猜可能是大尊主白翎,也有人猜可能不止一人。


    總之,小花魁們走進那間屋子之後,會用盡渾身解術取悅那個人。


    有人說因為步疏太漂亮,不相信真愛,她認為愛上她的男人都是衝著她的美貌去的,隻有不愛她的男人才值得她愛,所以她嫁給重蓮。


    也有人說,她嫁給重蓮,是因為隻有重蓮才不會圖息她的美貌,所以,重蓮要麽就是真愛她,要麽就是另有意圖。


    在這兩個結論裏,步疏總想證明其一。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宇凰以外,沒有幾個人知道重蓮和豔酒是同一個人。步疏也許永遠不會知道。


    第一個進去的是柔門的小花魁。


    觀眾抻著脖子聽聲音,林宇凰的脖子抻得最長。


    不久,裏麵傳出一陣陣**:“選人家嘛……啊,啊,宮主,人家好疼,選人家嘛……”


    但是男人聲音一點也無,也沒有聽見男人說話,不多時,柔門小花魁失望地出去了。


    第二個進去的是嬌門的小花魁。


    水做的嗓子,聲音特別嫩,光聽說話就讓人酥了:“宮主,我愛戀宮主已久,卻從不得到回報,這次還沒有回報嗎……嗚嗚……輕,輕一點。”


    依然是無聲的回答,落榜而去。


    第三個進去的是冷門。


    “宮主選我。嗯嗯嗯……啊啊啊……”


    第四個進去的是巧門。


    “宮主,奴家今兒還是第一次見您呢,我要是覺得害怕,做錯了事,還望宮主原諒哦。”


    第五個是野門。


    “宮主不必動手,我自己來,啊啊啊啊……想不到宮主如此威猛,死也值了……”


    聽這聲音,不知道的,以為裏麵的男人真是豔酒的替身,殊不知這些花滿樓的女人個個都極會叫/床。


    步疏身份特殊,所以排在最後。


    她已很久不見屋子裏的這個人。


    都說豔酒對女人隻寵而不愛,如果因為步疏嫁給了重蓮,豔酒就不再選她,那說明他一定還是有一點點在意這個女人的。


    現在讓人疑惑的是,步疏來此目的究竟是何。


    步疏走進去,屋子裏傳出茶杯的碰撞聲,隨後是一個很好聽的男人的說話聲:“閨女,你怎麽來了。”


    “宮主,今日我可否拿下花魁?”


    豔酒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清亮,聽上去非常有魅力:“你來隻是為當花魁麽?”


    “我來確實隻是為了當花魁。”


    豔酒收住笑聲,又是一聲茶杯碰撞,然後是一句很不帶感情的話:“那就,脫衣服吧。”


    沒有聽見步疏的聲音。


    全場都鴉雀無聲。


    不久,步疏終於說話了:“可是,我已為人婦。”


    豔酒仿佛在冷笑:“花滿樓不是憑你任性的地方。”


    步疏道:“難道宮主已不再寵我?因為……害怕重蓮?”


    豔酒笑得特別沒壓力:“哈哈哈……在你嫁給重蓮之前,你已是我的女人,你想從良,我也十分讚成。不過,你既然已為人婦,就不該再來這種場合,我若讓你當花魁,重蓮勢必要誤會。我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爭的人,特別是爭女人,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步疏十分堅定地說:“但我確實需要當這個花魁。”


    豔酒道:“花滿樓是掛牌子做生意的地方,光用嘴說是絕對不行的。”


    “我身不由己,請宮主高抬貴手。”


    豔酒淡淡道:“可以。”


    步疏喜出望外:“多謝宮主!”


    豔酒又道:“不脫衣服可以。”


    步疏道:“什、什麽意思?”


    豔酒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讓我舒服。辦法,自己想。”


    步疏久不作聲。隻聽見豔酒三次端起茶盞,放下後碰撞出叮當脆響。第四次放下茶盞後,豔酒舒服地哼了一聲:“嗯……”


    接著,步疏又開始說話:“宮主可滿意?”


    豔酒淡笑道:“滿意。你想要什麽,說吧。”


    步疏道:“我想要你……幫我拆《蓮神九式》。”


    一句話,引得屋子外麵的大廳眾聲嘩然。


    豔酒的說話聲不大,卻一下子壓過所有人:“理由呢。”


    步疏回答:“理由是,我想打敗重蓮。”


    豔酒一陣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過去後,步疏問他:“你為何笑?”


    “因為很好笑。以為拆招就可以打敗他麽。”


    “不可以麽。”


    豔酒道:“自然不可以,要想打敗他,還需要加上一樣神器,無名劍。”


    步疏雖早已聽說過無名劍,卻還是大吃一驚,她倒不怕這裏人多耳雜,會被重蓮的手下聽了去:“多謝宮主指點迷津,無名劍我自有辦法,請宮主幫我拆招。”


    “好。”


    “先在此謝過宮主。”


    豔酒道:“七日後,煙影城見。”


    “再會!”


    步疏話音剛落,嗖地一下便從門簾子裏麵飛了出來,沒有人看清她的臉,她以包租婆的速度衝出眾人視線的原因,這也不難猜測,八成是給豔酒的下半身弄花了妝,不好再見人。


    紅裳觀宣布這屆花滿樓的花魁仍是步疏。人們表情各異,有的人鼓掌歡呼,縱然步疏再不是當年一句話就要來花魁頭銜的聖女,嫁做人婦之後的身價在這種地方自然是要降格的,但還是有非常多的人力挺她。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發誓再也不來看選美大賽。不過,估計明年選美大賽,得把這裏擴建一下才能裝得下那些等著看步疏身價一降再降好戲的人們,說不定再過兩年,步疏的身價從無價變為有價,到時自然有大群有錢人抬著金磚來買她的身子。


    不說眾人都是怎麽想法,單說步疏走後,直奔城外一條清淺的河流,她在河邊摳著嗓子眼,嘔了大半個時辰,弄得兩眼通紅,一臉老淚縱橫。讓河水一激,她忽地想起之前好像也聽什麽人說過,打敗重蓮不是那麽容易的,隻研究《蓮翼》還遠遠不夠,還需要偷重蓮的無名劍。


    步疏暗忖:真快被這種設定搞死了,怎麽全天下最厲害的東西都在重蓮手上,當初看小說的時候覺得尤為爽的設定,現在從反派角色的立場來看,一步一個陷阱,全都是坑爹梗。


    如果步疏知道重蓮跟豔酒是同一個人,估計她直接跳河了。


    不過此刻,她心裏盤算:幸好還有個會拆招的豔酒,七日後去煙影城找他,興許再跟他撒撒嬌,他願意幫我去偷無名劍。


    步疏在河邊洗了把臉,拿出□□買的雪花膏,搽了臉,趴在水邊照,依舊姿容俏麗,嫵媚動人。河裏的魚群剛浮上來,想要瞧瞧這是哪位大媽,嘴唇畫得跟石榴姐似的?等步疏洗完臉後,魚群們一瞧,不得了,重蓮媳婦兒,嘩啦啦全都沉到水底去了。


    步疏站起來,仰起臉,看看是什麽時辰了,天上一排大雁飛過來,嘩啦啦都掉到山澗裏,步疏已然習慣,天色不早,抄小路直奔重火境,應該可以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宮,但她不想那麽早回去。


    剛才在花滿樓,人群之中看到了林宇凰,想必他此時已經在路上了,若是叫他早一步回去,肯定會向重蓮報信,不如慢點走,讓他先到。


    步疏想,重蓮和豔酒這兩個男人遲早是要見見麵的。


    當初,步疏把他們兩個相提並論,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獵奇心理,重蓮和豔酒是天下最美的男人和最醜的男人。既然美,就要美得驚天動地,醜也要醜得鬼哭神嚎。但凡是女人,都願意在這兩種男人麵前脫衣服。步疏的這種變態心理何嚐不是每個平凡女子內心深處的夙願。


    步疏邊走邊想,回到重火宮時已是二半夜。重蓮的臥房裏依稀還留著一盞燭光。步疏做好充分的準備,準備讓他盤問。


    門一推開,隻見重蓮手裏拿著一卷書,歪在榻上睡著了。步疏故意關門時發出很大聲,重蓮蘇醒,微微蹙眉,看到步疏走進來。


    “娘子怎麽現在才回來?上哪去了?”


    步疏心想,不要跟我裝糊塗,林宇凰那個碎嘴子不是早就告訴你了?


    “我……我……”步疏裝作答不上話來,心慌意亂的樣子。


    重蓮放下手中書卷,走過來,把身上大氅解下,披在步疏肩頭,溫聲說:“出去玩帶記得兩個隨身的宮女,重火境你是第一次搬進來,小心別跑丟了。”


    “嗯。”步疏點點頭,心裏罵道,tmd這個時候跟我裝模範丈夫,妻子這麽晚才回來,也不問問到底去了哪兒,還叫男人嗎。


    重蓮把她扶到榻上,接下來便問:“早上在桃花林中分開以後,娘子到底去了哪兒?我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難道重火境裏還有我不知道的好地方,讓娘子流連忘返?”


    “我去了……花滿樓。”


    “花滿樓是什麽地方?”


    步疏心裏在罵,重蓮,別跟我裝蒜,你沒去過花滿樓嗎,你不是去過的嗎,就算去過一次忘了,一聽這麽花花的名字也能猜出個九成以上,除非你是故意跟我玩捉迷藏。


    重蓮拍了拍腦門:“哦,我想起來了,是給娘子贖身的地方,那種地方有什麽好留戀的,娘子怎麽還去?難不成忘了拿什麽東西?”


    步疏心裏在罵,別裝了好不好,你不記得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選美大賽嗎,去年的今日,林宇凰在那裏得了個小花魁。這種刻骨銘心的事,你會不記得?


    “夫君,你怎麽忘了,今日是紅裳觀的選美比賽呀。我……我去選美了。”


    步疏語氣吞吞吐吐,似乎是害怕重蓮生氣打人。


    重蓮道:“哦,去選美了?結果如何?選上了嗎?”


    “選上了,是花魁。”


    重蓮微笑道:“娘子這麽做就不對了,既然已是我重蓮的內人,就不該再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麵,況且我聽說,天山派選美比賽的規則可不是露個臉那麽簡單,娘子這麽晚才回來,難不成是做了什麽有傷本宮體麵的事?”


    步疏心忖,終於問到關鍵了,可是他麵不紅耳不赤,怎麽感覺像是在問,娘子,你中午吃飯了嗎。


    步疏掏出手絹,捂著嘴,抽抽搭搭地說:“我……我被那豔酒在人前侮辱了一番,一想到沒有臉回來見你,差一點就想不開跳河。”


    重蓮道:“豔酒如何侮辱你,快說給我聽聽!”


    “嗚嗚……夫君,我對不住你,我不是故意的……”步疏趴在小榻上哭的昏天暗地。心裏卻想,重蓮,我看你這次還怎麽忍。


    重蓮道:“娘子別哭了,我給你熬點山藥粥吧,據說那個最補身子,咱們先把身子補好,回頭再去找豔酒算帳,隻是這帳得細細算來,從你和我成親之前開始算起,加上今日這一筆,他現在至少欠我十萬兩了。”


    步疏大惑不解,抬起滿眼淚水的臉,看著他:“夫君,你說什麽?”


    “我是說,娘子蟬聯花魁,身價倍增,我得多跟他要點銀子。”


    步疏突然按住胸口,隻覺得一股濃血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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