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喝了薑湯再回臥室,時汕倒是開始發汗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慕郗城用遙控將室內的空調關了,等她徹底發汗,給她掩好被子,守著她,一直到淩晨時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燒退了,才徹底心安了。


    室內的鬧鍾顯示:淩晨5點。


    不用睡了。


    陳漁死了以後,慕郗城常常整宿整宿睡不著,有時候在慕家的露台上一坐就是一晚。


    吃安眠藥,起初還是有作用。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換了一種又一種,總是不見什麽療效。


    直到,後來章遠給他聯係了心理醫生,阮晚。


    並不是因為心理障礙,慕郗城才見阮晚的。


    他是因為這無窮無盡的失眠,睡不了,一睡著就是纏著他近似地獄的夢魘。


    心理上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自己不願說,隻是需要時間適應,不算生病。


    倒是失眠,太折磨人。


    阮晚受其祖父針灸大師‘紀鑫’影響,精通中醫學,每次約見,都能和她一起喝杯藥草茶,去去疲憊,也能因為這樣熟稔的藥草香放鬆下來。


    所以,零六年,他頻繁約見阮晚。


    隻因為,那份藥草香的熟稔。


    蘇州陳家,種藥草,阿漁幼女的時候就被陳屹年帶著,可以辨識出很多味的草藥。


    家裏有人頭痛腦熱的,也完全不用去醫院。


    慕郗城的身體自小就很好,也不常生病,病一回,阿漁煮煮藥茶喝兩副,就好了。


    所以,真正的西藥用得少。


    四年前失眠的時候安眠藥吃多了,便不怎麽再碰。


    今天晚上,不管怎麽說,好歹睡了前半夜,常年失眠的人倒也不覺得困。


    他去浴室衝了一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5點過半。


    浴室裏,換好衣服,慕郗城剛準備出臥室門,想了想,又折了回來。


    走到床畔,手臂一伸,他將牀上的人睡前訂好的鬧鈴,給調了回來。


    最近,時汕都是5點一到就起牀,比她平日裏早了很多。[]


    每天早上,慕郗城即便閉著眼,也覺察得到她的小動作。


    和他同牀,她心有餘悸,他看得出來,不過是不說破而已。


    這麽長時間折騰下來,又是淋雨,又是受傷的,不高燒才怪。


    今天病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撩開她柔軟鬆散的發,在時汕額頭上印了一個吻他才出門。


    ——


    慕郗城下樓去,大致因為昨晚的折騰,往常起得最早的陳屹舒也沒有起來。


    隻身到露台上,慕郗城從口袋裏抽出一支煙,剛想點燃的時候,發現了沒帶打火機。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一隻女人的手伸了過來。


    這隻手,不如她未婚妻的手指纖細,倒也白嫩異常,一看就是保養得非常好。


    可,慕郗城終究是皺了眉。


    隻因為,這隻手染了豔紅寇埴色指甲。


    阿汕的手,指甲水潤,透著少女的自然粉,不像這隻手,紅指甲太過妖豔刺目了。


    瞬間了然身後的人是誰,慕郗城沒了轉身去看的欲.望。


    伸手,他要接身後人遞過來的打火機,可那人偏不,在他正出神的時候打著了火,幫他點燃了嘴裏叼著的那支煙。


    無所謂,他也不在意。


    緘默著坐下抽煙,就算如此,也沒有回過頭去看鄒婷一眼。


    身後的人,提前出聲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酒?”


    慕郗城抽著煙,還是沒有說話,半晌後,他在水晶煙灰缸上輕彈煙灰。


    轉身,這才看到夏天近似6點的白天,眼前的女人穿著一件有些透的白色睡衣,扣子不係,那胸前雪白豐腴飽滿幾乎呼之欲出地跳出來。


    勾.引?


    不,更像是赤.裸.裸地威脅。


    這是鄒家,天亮著,露台上孤男寡女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時間、地點都寫滿了曖.昧。


    要是被家裏的侍傭看見了——


    皺眉,瞬間了然眼前這個女人在給他玩兒什麽手段,慕郗城眸色一暗,幾乎是瞬間站起身,托著鄒婷的手腕就向前走,不帶有任何憐香惜玉的色彩。


    一腳踢開她臥室的門,進門,一個反手用力,‘彭’地一聲門關上,上鎖。


    他按著鄒婷的肩膀,將她壓在門板上。


    居高臨下的眼神,冷厲地睥睨著她,不出口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一雙眼睛不似看時汕的溫柔,退卻柔情,他的目光又冷又狠,像是淬了毒的銀針,狠毒的要命。


    手指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指尖抽緊,幾乎要把鄒婷的下巴給捏斷了。


    鄒婷痛得蹙眉,額頭上滲出冷汗,一臉蒼白沒有血色。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慕郗城,眼神裏有種崩潰的執拗。


    “怎麽,不和我說話,郗城,現在你連和我說話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慕郗城在她對上他視線的時候,驟然放開了她。不想看她。


    失了力,鄒婷順著門板上滑了下去,那麽漂亮的臉蛋兒,可惜眼睛裏是空洞的。


    像是零落的花瓣兒,全碎了。


    唯一一件純白色的睡衣,在她大幅度的動作中,敞開地更厲害,女人柔軟白滑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讓她微不可聞地戰栗了一下。


    慕郗城沒管她,他在她房間逡巡片刻,找椅子上坐下,就著指間那支還沒抽完的煙,繼續抽煙。


    煙霧繚繞,他冷俊的臉上滿是漠然,煙灰落下,讓他輕微蹙了眉。


    可,半天依舊還是沒有一句話。


    鄒婷眼眶通紅著,問,“難道就因為那個女人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你就真的把她當成阿漁了,她不是陳漁,她姓薑。”


    沒人說話,在鄒婷話音落了後,就陷入了永久的死寂。


    鄒婷慌了,她站在他麵前,說,“郗城,你以為她回來了?就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不是這樣的。”


    現在坐在這兒冷漠的慕郗城,太像是鄒婷在學生時代認識的慕郗城。


    和當初在蘇州市的z大一樣,他的眼裏隻有陳漁,對她們這些女人不會多一句話,多一句話都嫌麻煩。


    可,陳漁死了。


    陳漁死後,他不是徹底變了麽?


    零六年以後的慕郗城,雖然頹唐,但他開始變得不拒絕向她示好的每一個女人。


    慕郗城的溫柔,虛情假意都是鏡花水月,並非真心。


    接近他的每個女人也全部都清楚,可還是被這個男人吸引了。


    那樣的虛幻柔情,簡直像是淬了毒,嚐過滋味的女人都中了毒癮。


    一如現在的鄒婷。


    自從慕郗城來到海城市,她以為接近他會很費力氣。


    但是,完全不是。


    他對每個女人都那麽溫柔,即便從不濫情也不和任何一個女人搞一夜.情,但是隻要他用那種曖.昧的語氣和一個女人說話,沒有女人會受得了。


    單靠言語和眼神,他就能將一個女人撩撥地欲罷不能。


    可這個男人,偏偏壞心,恣意撩撥,玩兒曖.昧,卻不和任何人過分親近。


    他是情場的惡魔,中了他的蠱,猶如身處煉獄,近似烈火燒灼也得不到救贖。


    鄒婷還記得,曾經在她喝多了的夜晚,他站在她身後,解開她的領口恣意撫摸她肩膀上的那枚紅朱砂。


    每輕撫一次,就在她耳邊讚歎一聲,“可真美。”


    暗啞的嗓音,修長的指,帶著輕微的彪。


    他的每一次輕撫,都讓鄒婷口幹舌燥,渾身戰栗不止地有了可恥的反應。


    當她想要轉身,靠近他的時候,他卻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更壞心地不讓她碰他一下。


    一點點恣意撩撥,恣意撫摸她肩膀上的紅朱砂。


    直到,看她完全因為他崩潰,眼神裏滿是霧氣,滿是他。


    看得出她眼底情.欲的可恥渴望,可他噙著笑意,完全當沒有看見一樣,指尖隻恣意流連在她的肩膀,不會向下,更不會到別的地方。


    這樣欲罷不能的撩撥,每一次都讓鄒婷徹底灘成一團春水。


    人往往如此,得不到,才更加渴望。


    就是這樣突然在陳漁死後,變得無比魅惑的慕郗城,沒有女人能出口說拒絕。


    鄒婷很快得知,他並非隻對她如此,所以在陳漁死後的那幾年裏,她總是因為每一個靠近他的女人,嫉妒地發瘋。


    好在,他對誰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


    而且,就算鄒婷對那些女人用手段,他也無所謂的,任由著她。


    再換就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薑時汕的出現,打破了以前她自認為詭異的平和。


    她看薑時汕,跟多年前看陳漁一樣。


    現在,為了這個和陳漁有一樣臉蛋兒的女人,他現在又要變回以前對誰都冷漠的慕郗城嗎?


    這麽多年,鄒婷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慕郗城坐著抽煙,看都不看她。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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