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7號晚,慕郗城是真的失眠,薑時汕一個人失蹤,慕家莊園上上下下不得安寧。(.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燈火通明到天亮,隻等薑小姐一個人的消息。


    慕先生回來,可慕家還有人在外麵繼續找。


    這一晚,慕郗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入睡的,也許是因為他躺的位置是阿汕經常入眠的位置。


    他和她的那牀薄被裏,染著清冷的冷梔子香。


    是他未婚妻的體香。


    可,失眠的人就算真的入睡,也逃不過噩夢連連。


    淩晨4點30分入睡,早上6點就醒了,太久他沒有入睡。


    睡著後,竟然也隻是睡了1個小時多一點。


    慕郗城再一次夢到了,四年前他回國的那場火災,幾乎是下意識地摸索身邊的人。


    半晌都沒有摸索到,所以他出了一身冷汗,完全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早上,六點。


    牀頭的鬧鍾正在響,慕郗城伸手過去,竟然遲疑了半晌,一直聽著鬧鍾的響動,卻沒有半點關上它的意思。


    隻因為,這早上6點整的鬧鈴,是阿汕調好的。


    她是那麽一個作息安排合理的人,鬧鈴響了,勢必會起來,就算腿傷了不能跑步,她也按照合理的生物鍾,規劃自己的作息時間。


    慕郗城就那麽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過去將鬧鈴撥了過去。


    起身下牀,女管家吳嵐上來敲門,想要喊先生用早餐。


    卻見臥室內,雙人牀上,滿滿地都是五彩斑斕糖的糖果。


    這麽富有童心的五彩包裝,散落在暖色調的牀單上,別提多夢幻。


    可唯獨,地上拆了包裝,淩亂在地毯上的糖紙,顯得有些落寞。


    罕見先生吃糖,吳嵐是驚訝的。


    慕先生的口味她一直知道,最不愛吃甜的,買這麽些糖果勢必是想討薑小姐歡心吧。


    隻是,可惜。


    哎!


    歎了口氣,她說,“先生,您先用過早餐。”


    “嗯,放著吧。”


    聽他說話的語調,吳嵐就知道他有些心不在焉。


    早餐哪兒能放著?


    女管家吳嵐轉身下樓去,她以為慕郗城還會跟昨天一樣,不用早餐,隻沉默著喝酒。[]


    所以,今天的餐桌她有意沒有給先生擺酒杯。


    直到慕郗城下樓,看到桌上的早餐,他擰眉,問了句,“拿隻酒杯過來。”


    吳嵐想了想,拿倒是過去拿了,隻是她放下後,還是沒有忍住囑托了一句,“您多吃點早飯,少喝酒。”


    慕郗城明白吳嵐的意思,他說,“這些我都知道,阿汕沒有找到,我是不會任由自己生病了垮了的。隻是,睡覺還是個難題,早上不喝一杯,怕是一整天都沒有精神了。”


    聽他這麽說,吳嵐算是放心了一些。


    不管怎麽說,隻要先生顧忌自己身體,知道吃飯就好。


    看得出來,他對薑家二小姐是真的很上心。


    慕郗城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得出女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明白這些人的心思,於是坦然說道,“阿汕是我太太,結婚證上的慕太太。”


    手裏剛用來插花的花束散了,這是個大事,吳嵐想得到薑時汕的不同。


    可還是,有點太快了,讓人應接不暇。


    “她是慕家的女主人,你應該知道告訴家裏人該怎麽做。”


    慕郗城說話總是漫不經心,語調不緊不慢,可他卻真的不是隨便的人。


    每一句話,擲地有聲。


    言出必行。


    吳嵐應了一聲,說,“先生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


    薑時汕對於慕先生的意義不同,吳嵐這麽精明的女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不過,今天聽先生說時汕是慕太太,還是吃了一驚。


    畢竟,能真的讓他看上,一輩子做妻子的女人,一定不會簡單。


    可話說回來,找慕太太才是最關鍵的,重中之重。


    7月28號,尋找薑時汕的第二天。


    慕家太太失蹤,沒一個人真的輕鬆。


    尤其是今天慕郗城有意和吳嵐說得話,不過就是為了讓大家重視起來,找薑家二小姐。


    章理事也在查,查不到下落,有些無奈。


    慕郗城坐在車上,隻冷笑,“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說找不見就找不見。”


    國內。因為薑時汕的不見蹤影,慕郗城找人找到了極致,外加慕家找人,興師動眾的,簡直是將海城市翻了個底朝天。


    可就是如此在慕郗城在慕家宣布了時汕的身份後,當天下午,竟然郵寄回一份律師函。


    慕郗城拆開後,當即色變。


    隻因為律師函裏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委托人:薑時汕。


    這樣的信息,足以將慕郗城完全激怒。


    剛得知結婚的人,第一反應竟然是離婚。


    讓慕郗城勾著唇,突然冷笑起來。


    ……….


    法國,巴黎。


    時汕因為來回奔波,有些低熱,持續低熱最近兩天總不見好。


    可她留在藥研所,隻做實驗,什麽都不想,也很少開口說。


    艾文醫生見原本就不愛說話的女孩兒,更不願意說話了。


    曾經,一度以為是時汕和陸時逸鬧別捏,但陸時逸終究是沒有出現在藥研所。


    一直到時汕親口告訴他,“陸醫生失蹤了。”


    艾文不相信,“怎麽可能?”


    時汕說,“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那他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6月8號。”


    艾文搖頭不可能,7月初我見過陸。


    什麽?


    時汕沒有辦法鎮定了,眼睛凝視著艾文,緊張地問,“是真的嗎?”


    “我幹嘛騙你。我問他為什麽不和你一起,他笑笑沒有怎麽回答,不過看樣子他似乎很忙,我也隻是匆匆一瞥,因為相遇是在機場。”


    “那後來,你還見過他嗎?”


    “後來就真的再沒有了。”


    “陸時逸失蹤,不聯係你了?”艾文醫生接著問。時汕卻沉吟了半晌。


    既然是失蹤,又怎麽可能聯係到她。


    看她神情不對,艾文醫生隻告訴她,“7月份我遇見他,他的行程似乎是前往德國的。也許是行程匆忙,很憔悴。”


    “對了,你們兩個在巴黎的住宅公寓,曾收到一封信,像是有人有意郵寄的。”艾文和陸時逸和時汕是好友,目前幫他們照看巴黎公寓已經很久。


    時汕接過那封信,艾文說,“你看看,似乎是陸的寄來的手記。”


    一封再簡單不過的信。


    外麵是法語封麵,裏麵卻是漢語:阿汕,如果來法國找不到我,不用擔心,替我照料好我母親,勿念。


    陸時逸。


    法國人艾文自然看不懂漢語,他說,“陸不是平白無故失蹤的人,你一心想找他,就別亂跑,不如回到你和他的國家和城市,有時候等待比較容易出結果。”


    ………….


    艾文說地是很有道理,可時汕這一次來法國巴黎,真是有點一時衝動。


    交代了艾文,如果再有陸時逸的行蹤,第一時間和她聯係。


    7月28號下午,時汕訂了機票,在一種莫名的情緒中返程回國。


    一路上,她想的是,既然離婚協議書已經差不多被委托律師送到慕家,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疲憊的閉了閉眼,她的嘴唇被咬得失了血色。


    前些日子,她要人幫她差陳漁的身份。


    上飛機前,對方突然有了回複。


    【具體資料還在整合,可amada小姐您要調查的人,確實和您太相像了,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時汕愣了愣,過安檢前的腳步停了下來。


    又見半晌後,對方繼續發訊息給她。


    【她的身份有待查證,讓我好好調查一番,會盡快給您答複。】


    時汕沒有回複對方,直到一直安檢後,搭乘回國的航班,她的腦海裏永遠是那句。


    ——你們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時汕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難得在飛機上入睡。


    卻詭異地夢到和慕郗城第一次在機場相見,‘阿漁。’她叫的是那個女孩子的名字。


    深夜的親吻,他每晚無意識叫的也是她;


    “薑時汕,你可真可憐,不過是被慕郗城一直當做陳嘉漁的替身。”夢裏,鄒婷的這句話,成了時汕從噩夢中驚醒的刺激性語言。


    見她神色不好的蘇醒,路過的空姐還善意的問了句,“小姐,您還好吧。”


    時汕臉色蒼白,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應聲。


    …………


    7月29號,薑時汕回國,下飛機後哪裏也沒有去。


    對她來說,不論去慕家還是薑家都不對勁。


    恰恰下飛機的那天,她在機場遇見了剛也出國一趟的陸時逸母親,姚華。


    “阿汕,你去哪兒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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