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已經停了,烏雲散盡,月光瑩潤重新映照入室。(.無彈窗廣告)


    慕郗城明白那丫頭有潔癖,將臥室整理好以後,連同那條染了血的牀單一起丟到衣帽間的衣簍裏,隻等明天清洗。


    看著已經完全恢複整潔的室內,他起身到陽台上去。


    月影入室,靜悄悄的,卻有種說不出的綿長美妙。


    直到被手機的震動聲打斷,晚上:22:30。


    這個時候,給他發簡訊的人。


    是孔子名。


    慕郗城隻低頭,看了看。


    視線重新,聚焦在今晚雨後的月色上。


    *


    z大,商學院研究生樓寢室。


    孔子名對麵牀鋪的人,“揚子,你真見老大回來。”


    “是,是。”


    張揚盯著電腦屏幕,專注於論壇上,隨意亂逛。


    “那他怎麽不回我信息?”


    “等吧,最少一個小時以後。”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突然孔子名的手機震動了震動。


    低頭,在看。


    對方不僅回複了他信息。


    張揚逛了一圈論壇,見坐在牀上的孔子名看著短信出神。


    他一邊湊過來,一邊問,“老大給你回什麽,讓你失魂落魄的,不會是他要搬回來了吧,oh,no!那簡直是噩夢。”


    孔子名看著他,說,“比那還要驚悚。”


    張揚瞅著他,突然賤賤的痞笑,“難道,他已經惡毒到要把你賣給‘威森商貿’的創意總監?”


    “靠,你再敢提那個老男人,老子抽死你!”


    “其實,那也不算老男人,慕老大公司的創意總監頂多37吧。”


    眼看孔子名已經擼胳膊挽袖子,張揚開始服軟求饒。


    提及威森商貿的創意總監,其實孔子名和其有段淵源。


    大三的時候,慕老大突然經營了個上市公司,讓寢室裏的三個人頗為震驚。


    尤其是當時,孔子名年輕氣盛,不服氣慕郗城。


    還,特意心裏酸酸的到對方的公司去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就被慕郗城公司特聘的創意總監盯上了。


    英國男人,中文很好。


    一見他,就特別激動,竟然在公司的眾目睽睽下,說,對他一見鍾情。[]


    還叫他,“honey!”


    孔子名,反胃了,惡寒了。


    臉,也丟光了。


    大三那年,別的男生收妹子情書巧克力,帶妹子看電影壓馬路;


    而他孔大少爺,被一個英國老男人追地撒丫子滿世界跑。


    那畫麵,簡直詭異到崩潰好麽!


    所以,從那天起他就成了他們寢室裏,陰柔一枝花。


    當然,這遭人煩的名字,是張揚給他取得。


    看吧,但凡提及慕老大的公司,孔子名的這被男人追的梗,就要被扯出來嘲笑一萬遍。


    眼看研三,畢業,他繼續被張揚嘲笑,怎麽會放過他?


    兩個人打打鬧鬧,直到張揚一把握住了孔子名的手機,問道,“名哥,別揍了,讓我看看老大給你發啥消息,讓你失魂落魄半天。”


    張揚奪過手機,隻見在信息上,對方清楚明了的寫著:


    “靠靠靠,萬年黑心算計男,竟然要請客!”


    孔子名:“對,他請客,多半不是我們發燒,就是他發燒了。”


    張揚:“不行,我要確認一下,萬一是詐騙電話呢?這年頭騙吃騙喝的人,海了去了。”


    孔子名:“……”


    原本抱著戲謔的心態,直接撥了號碼過去,張揚沒想到對方真的接了。


    秒接!


    最近,老大有些反常啊。


    “有什麽事?”


    聽到真的是慕郗城的聲音,張揚本想說,“老大,聽說你要請我們吃飯?”一緊張,結果說成,“老大,聽說你要帶我們騙吃騙喝?”


    孔子名,瞬間窘了。


    差點一個踩空,從牀上掉下來。


    誰知道,慕老大幣他們想象的都鎮定平靜。


    對方似乎站在陽台上,有料峭春日的風聲。


    自聽筒另一邊,合著風聲是他的暗啞的嗓音,“明天中午12:00,藕閑閣。”


    聽到本尊的回複,張揚還是難以置信的問了句,“老大,你沒發燒吧?你說,哪回不是我們莫名被你算計著就請了客,你突然請客,不會是局中局吧?這個月,我可就生活費了。”


    “……”


    這話說完,孔子名就特想抽張揚,智商都哪兒了?


    死孩子,怎麽說話都不經過大腦。


    急忙救場,他一把奪過手機,嘿嘿笑了兩聲道,“別聽張揚的,你看他這人,竟愛瞎說實話。”


    孔子名說完,也不說了。


    真糟糕,跟豬隊友在一起,智商會下降。


    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靜默3秒鍾後,對方竟然沒有介意,而且還詭異的叮囑道,“提前十分鍾去,菜色,你們自己選,自己點。”


    這善解人意的形象,還是心機爆表的慕郗城?


    不光張揚不信,孔子名現在也雲裏霧裏的。


    他問,“好好的,老大,為什麽請我們吃飯啊?”


    *


    宜家苑。


    自公寓的露台望著皎潔的月色,對方答曰:“心情好。”


    孔子名:“……”


    等通話結束後,張揚問,“名哥,你有沒有覺得老大有點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言談間都透露著一股妖孽般的風騷。”


    孔子名起身,倒水喝。


    “他什麽時候,不妖孽,不風騷了。大四那年,不是有個本學院的小姑娘因為追他,不會遊泳跳校園湖裏死撲騰,好在那湖水深一米5,不然總要溺死。”


    “話這麽說不假,可今天他似乎格外妖孽,我總覺得,被他請吃飯不會有什麽好事,萬一是鴻門宴呢?”


    孔子名:“那也認栽唄。”


    張揚:“我可憐的生活費啊,難道我要靠勾引妹子蹭飯生計了?”


    孔子名:“……”


    研三畢業男寢,周涵外出工作,隻剩兩人。


    睡前熄燈後,孔子名說,“揚子,明天幫我占位置買早餐。”


    “明天我不吃早餐。”


    “嗯?”


    “為明天中午的大餐,留肚子。難得老大請客,我一定要吃窮他。”


    孔子名:“……”


    宜家苑,5層陽台。


    倚在這裏的人,身形修挺近似流線型,黑色的睡衣輪廓分明,湮沒入黑暗。


    放佛,就要與夜同眠,與月同醉。


    掛斷電話後,慕郗城心情依舊很好。


    剛下了小雨,風裏有種清潤的濕意。


    不去想前兩天和慕封爭執發生的爭吵,他全心全意惦念的隻有一個陳嘉漁。


    04年,他以為,他可以安然平靜的和她在一起的。


    多年後,他才明白這不過是荒謬的南柯一夢。


    *


    嘉漁於浴室洗澡,並沒有用浴池。


    站在花灑下,她在衝刷滿身旖旎的情穀欠味道。


    這樣近似麝香的癡纏味道,總讓她窘迫到難以接受。


    情事,發生的太快。


    她是那麽的信賴他,任由著對方為所穀欠為。


    低頭的瞬間,她能看到有血紅色的血絲,自藕白的腿側滑落,最終堙沒在水中。


    她知道那是什麽,象征一個女子楨潔的紅。


    給了他。


    到不至於有什麽後悔,就是感覺太快。


    他和她,一表白就在一起,一在一起就訂婚,一訂婚就同牀共枕,那接下來呢?


    陳嘉漁,自年幼起,就什麽都比同齡人要快。


    別的都可以接受,感情婚姻,發生了,還是接受不了。


    這初次情事後的沐浴,她洗了很久。


    不是女生向來慢,而是,她不知道再出去,要以怎樣的態度和他相處。


    畢竟,是初戀。


    等了很久,她才出去。


    原本,她以為慕郗城會睡,但是對方還在等她。


    室內燈光影影綽綽,照在他身上。


    黑色睡衣,領口的扣子下解三科,露出鎖骨,透出些許性感。


    他在翻書。


    沒抬頭,聽到她的腳步聲,隨即下牀抱她。


    嘉漁一怔,慌忙說了句,“不用。”


    掀開被子,他抱她上牀。


    嘉漁什麽都不介意,偏偏學醫有潔癖。


    因為牀單掩蓋在被子下,她說,“你這裏隻一牀被子,牀單沒得換?”


    慕郗城知道她在介意什麽,他替她想辦法,“沒換牀單,不然,阿漁睡我身上?”


    嘉漁:“”


    看他伸手真的攬著她的腰要抱她,她向後躲,也沒有躲開。


    誰想,他真的扣著她軟軟的腰肢,讓她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嘉漁一驚,臉上浮起暈紅,開始掙紮,卻被他抱得緊。


    慕郗城自下而上看著身上人剪瞳一樣的眸,和氤氳的潮紅的臉。他眼眸暗沉的伸手輕觸她的臉,“阿漁知不知道《三十六計》美人計的精髓?”


    她瞪著他,眼瞳烏黑,是別樣的風情。


    扣著她的腰,他嗓音暗啞,“想要征服一個男人,做愛的時候騎到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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