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時汕是真的沒有睡意,不過她不是計較剛才有女人接了慕郗城的電話,她是在等他的電話,像是熟稔了這樣的日常習慣,所以她會等。[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23:00,時汕知道他晚上曆來睡眠不好,終究沒有擾他,隻等第二天天亮,再給他撥一通電話回去。


    無眠夜,失眠夜。


    海城市,慕郗城即便做過針灸治療,但是畢竟中藥都是輔助的,沒有那麽容易治本,他和遠在t市的時汕一樣沒有絲毫的睡意。


    漫漫長夜總是要挨過的,淩晨6點鍾,慕郗城翻看通話記錄才翻到昨天時汕打來的電話,竟然有人替他接過了。


    昨天去了趟茶苑,似乎不用再細細考慮幫他接了電話的人是誰,便可以想得清楚——阮晚。


    這一刻,他握著手機有些出神。


    直到像是某種熟稔的默契,手機開始震動,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時汕。


    怔了半晌,他才真的接了電話。


    對方接聽了電話,時汕關於昨晚的事情沒有提,也沒有質問,對於慕郗城起碼的信任她還是有的。


    “起來了麽?”


    時汕說得話很平常,“海城市雖然沒有t市冷,但是也在降溫了,昨天給家裏打電話聽吳嵐說起,你又犯失眠頭疼,我在家裏的中藥園那邊有給你調好的藥,嵐姐知道該怎麽煎藥,你讓她著手去做就行了。”


    “汕汕。”


    “嗯。”


    “昨晚你給我打電話了?”


    “原本想和你說說話,不過你不在,是別人接地。”


    “那是——”


    “是我在學校的助教阮晚導師,她用中藥也很純熟,畢竟對方的外祖父是中醫藥大師紀鑫,你找她拿藥,聽聽紀鑫前輩的應該比我走之前給你調好的中草藥好用的多。”


    不懷疑,不猜忌,時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完全的信任。


    慕郗城自然明白他太太的意思。


    汕汕要理智的多。


    終究歎了一口氣,把‘避孕藥’的事情先放一放不說了,等她回來再好好跟她談一談。


    時汕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隻告訴他,“我在t市最多就留4天,不會到一周,4天就可以回家。(.無彈窗廣告)”


    “汕汕,到時候不和學校一起回來,讓人去接你?不然我親自去接你好了。”


    時汕笑了,隻說,“不用,我自己會盡早回。”


    沒有和慕郗城說具體時間,因為時汕知道自己的功課效率,也許將時間縮短成3天也很有可能。


    他想盡早見到她,她也很想早點回家。


    一共分開也沒有幾天,慕郗城倒是不想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這麽多了,等她回來再說。


    可,還是在兩人通完電話的時候,他對她說道,“汕汕,有些沒必要的藥就別吃了,能停就停了,總這樣對你身體也不好。”


    “嗯?”


    時汕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來想到自己平常還在吃得藥,無非是用於頭疼的用藥。


    偶爾,還是會吃。


    那藥吃多了不好,現在她即便帶在身上也很少吃了。


    所以她答應他了,“會的,會少吃那種藥。”


    電話裏說什麽事情多多少少都有弊端,看不到臉就猜不透對方到底是以一種什麽心態說出這句話的。


    慕郗城又從來不會對她厲聲厲色,更是猜不透他在聽到‘會少吃藥’這幾個字,臉色有多難看。


    夫妻兩人的談話,因為手機通話的局限性,沒有講明白文不對題。


    到最後,時汕聽到的是對方的歎氣聲。


    “回來再和你說。”慕郗城無奈道,“醫生也不要亂用藥。”


    “嗯。”慕郗城的話,汕汕還是聽的後來手機裏的通話掛斷了。


    時汕隻想著他又失眠的問題,卻沒有意識到對方一直在和她強調她自己‘用藥’的問題。


    ************************


    11月9號,已經是時汕到t市寒山中醫藥大學的第三天。


    剛開完課題進度的研討會,已經是黃昏的18:40分,空無一人的實驗室裏隻有一個人還在穿著白色的藥理製服,在實驗架前做實驗,偶爾會俯身在報告冊上做記錄。


    安妮和宋佳都吃晚飯回來,看到依舊燈光明亮的實驗室,禁不住疑惑。


    等她們走進來,果然看到在此依舊趕課題進度的時汕。


    “時汕。”安妮忍不住要吐槽她了,“你說說,下午我們開課題進度報告,不單單我們f大就寒山的學生裏,你的進度可是最快的,學霸你進度那麽快,讓我們這些本就慢的人要怎麽活,難不成還要在這裏繼續呆一個月。”


    安妮笑笑,“這和是不是學霸天才沒有關係,天才也是要付出和汗水的,這個課題一共三個實驗室在做,加一起來我們100號人,每天最早來,最晚一個人走的是誰?”


    “她呀。”安妮指時汕,再指指宋佳,“再者就是你。你們這些勤奮的要死的人真是變態。”


    宋佳指著安妮,她說,“你睡覺上牀,絕對薑大才女還在實驗室。所以,自己懶就別怪我們係上的學霸進度太快,不給你留活路。”


    兩個人閑談,不遠處見時汕摘了手套,放在一邊準備洗手。


    宋佳走過去翻看時汕的記錄進度表,一時間忍不住訝然了。


    很明顯,對方比她想象的進度還要快。


    宋佳每日跟隨著時汕的作息,進度也很快,但是現在才明白遠不及對方。


    無礙於這姑娘也太拚了,熱愛醫學事業,也不至於每天什麽娛樂活動都沒有,除了看書、看報告、看實驗計劃表就是在實驗室做實驗。


    這年頭,有一種宅是薑同學這種宅實驗室的全天宅。


    一向勤奮的宋佳,也做不到。


    “阿汕依照你的資質,完全不用趕進度的。”時汕洗好了手回來,真的放心自己填寫的實驗報告沒有出錯,才和宋佳搭腔,“隻想早點做完,也早點省心。”


    宋佳完全讚同她的觀點,“也對。”


    安妮瞪她,“你們這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於學渣請多點關愛好麽?我怎麽覺得自己完全有可能要待上兩個禮拜了。”


    時汕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如果我明天早晨出門,你也和我一起,別的不能保證,但可以保證你不用在這裏待上兩個禮拜。”


    “真的?”


    “真的。”時汕離開實驗室,在黃昏。


    倒是宋佳對身邊的人說,“安妮,這麽快答應,你知道她每天幾點起牀嗎?”


    “幾點?”畢竟,薑時汕外出她都在睡啊。


    “5點半。”


    安妮,“……”


    這晚宋佳和安妮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又有人回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她們議論了很久的時汕。


    安妮看她一眼,說道,“吃了晚飯又回來,你還真把這裏當公寓寢室了。”


    “不用鎖門,我看完最後這份資料就回去。”


    “阿汕,你這麽趕進度想要做什麽?”


    時汕一邊抽文件,一邊說,“想回家吧。”


    回家?


    安妮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實在看不出每天話少的人會是戀家的人。


    薑時汕做事情從來講究效率,所以學校給一周要準備的課題,她最終的用時是:4天。


    ***********************


    11月11號,時汕已經在寒山醫藥大的寢室裏收拾自己準備回家要用的衣物,安妮見了對她,臉上的神色寫滿了羨慕。


    “這麽快就回去,時汕你可以在附近走走,聽說你是法籍華人,剛回來也沒多久,t市也是第一次來,為什麽不到處走走玩玩,也好休息。”


    “可以回家休息。”


    “海城市有什麽好的,切,薑時汕你真沒情趣。”


    “總好過於到現在課題都沒有做到一半的人。”


    安妮被對方這句話噎住,沒有再說。


    時汕不在意室友的調侃,她昨晚有給慕郗城通過電話,有意沒告訴他。


    就是想在12號的那天就正式返程,回海城市,看看對方的反應。


    在外麵,她已經遊蕩了很多年,隻想回家,隻想他。


    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隻等明天要返程的時候,一通自海城市的來電打亂了時汕所有的計劃。


    給她通電話的是連夜回國的陸時逸。


    他說,“阿汕,梅梅不見了,法國所有人都在找她,沒有找到。”


    梅梅失蹤,延續蔣虹芝老太太的撫養權的時汕,是梅梅的第一監護人,法國孤兒院院長強烈要求她回法國,情況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在這個冬天,梅梅的失蹤完全猶如驟然拋出來的深水炸彈,讓時汕的心開始躁動,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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