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嘉漁早已經過習慣了陪著慕郗城的日子,仿佛他在哪裏,她就會出現在哪裏。


    幕府的人,從小看她和自己大少爺在一起到現在的亭亭玉立,自然而然地將她默認為未來的慕太太。


    所以,勢必會善待。


    其實不單單慕郗城不喜歡幕府沉悶的氛圍,嘉漁也不喜歡。


    好在他們帶了sheriff來,嘉漁帶著sheriff在幕府的後花園散步,伶仃少女,一人一犬,尤其是她俯身摸著sheriff輕笑的時候,成為二樓露台上慕西瑞眼裏最美好的畫麵。


    人往往有種劣根性,隻要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想方設法得到。


    慕西瑞喜歡嘉漁,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很早就有這個念頭。


    他比自己長兄表明心思早,最終和嘉漁在一起的人卻不是他。


    年輕的時候,做事情不計後果,更多的是狂妄和不甘心,尤其是自小活在慕郗城光環下的慕西瑞,又怎麽肯認命?


    嘉漁帶著sheriff在後花園裏走了走,過了正午,慕郗城和其父慕封的事情像是談完了,他慢慢走過來,幫她牽著sheriff,問,“累了?要不要回房間午休?”


    這是嘉漁的習慣,她的作息一般都很準時。


    最近她有些輕微感冒低燒,每到中午都犯困。


    嘉漁點點頭,想問他和慕伯伯又談了什麽,是不是談妥當了。


    又怕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隻是握著他的手說,“走吧,我們回去,太陽太大了。”


    嘉漁一入秋身體的抵抗力就會下降,時有頭疼感冒的。


    她住幕府的客房,等回房間後,慕郗城給她倒了杯水,就去陽台上接電話了,嘉漁因為感冒生病期有些倦怠躺在牀上昏昏沉沉,連sheriff在一旁蹭她的腿她都沒有感覺到,是真的睡沉了。


    慕郗城接完電話回來,看著牀上睡著的人,還有完全晾在一邊忘記吃的感冒藥,有些無奈。


    嘉漁睡得迷迷蒙蒙的,其實能感覺到他端著水杯走過來,但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正午倦意正濃,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來輕撫她的發,對她道,“吃藥——”


    嘉漁早已經習以為常,下意識地就閉著眼將嘴張開,誰知對方直接親過來,親了很多次,她睜開眼,又聽他說,“吃藥——”


    這語調近似有清淺的笑意。


    她不想再相信他了,睜開眼問,“你幹嘛?”


    “吃藥。”


    嘉漁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坐起來,端著水杯吃藥,問他,“你不要午休嗎?”


    他轉身後,反問一句,“睡你牀上?”


    嘉漁:“……”


    連忙後退,似乎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等他過來解開她身上外套的扣子,給她脫了外衣,又摸摸她的頭說,“我一會兒要外出一趟,你的睡衣在我的行李箱裏,等一會兒讓趙管家給你送來。”


    “不用麻煩了,中午午休就不換了。”


    “本來就頭疼,睡不好,下午不舒服你又要鬧我,還是麻煩一點好。”聽他笑,她有點不好意思,“你不是有事?”


    “嗯,下午見。”


    他真的出去的時候,讓趙管家到樓上客房給她送睡衣,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好在趙風眠管家什麽都沒有問,嘉漁鬆了一口氣,換了睡衣昏昏沉沉的入眠。


    也許,人在生病期都會變得恍恍惚惚,以至於她忘記了幕府並非自己的家裏,即便是午休也要懂得將門反鎖。


    ************************


    嘉漁沒有想到有人在她熟睡的時候,會將她的房門推開,那人就像是暗夜中的魅。


    任憑她睡得再熟,也能被那種迎麵而來的酒氣刺激蘇醒。


    慕郗城不會飲酒過度後這麽接近她,回神後,嘉漁瞬間睜開了眼睛,看清楚麵前的這張臉,瞬間冷下了臉,“慕西瑞,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嘉漁本身對飲酒過度的人沒有好感,尤其是現在不經她同意,出入她的房間,甚至傾占了她的半張牀的人,他距離她很近,即便沒有到碰觸的距離,但是足以曖昧,連他的呼吸無時不刻地噴灑在她的臉上。


    嘉漁別開臉就要起身,卻被他死死地按在牀上,她伸手因為藥劑藥效的困倦感還沒有過去,有些使不上力,但她還是強撐著摸索到牀頭的煙灰缸。


    這是慕郗城偶有會用的。


    看著在自己麵前不斷放大的臉,嘉漁擰眉,握住煙灰缸直接就要砸——


    卻被人扣住了手腕,“陳嘉漁,你就隻會這麽殘忍的對待我?怎麽,想砸在我的頭上,還是想要砸在地上讓家裏人全部都發現?”


    緊緊靠近她,一把摟住她的腰,他貼著她的耳側告訴她,“你是個聰明人,如果家裏人全部都來,看到我們在牀上的這一幕會作何感想,我是無所謂,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眼前的人即便喝了酒,有爛醉的趨勢。


    但是慕二少絕對是個玩兒心理戰的好手。


    永遠明白嘉漁最擔心的地方在哪裏,趁她出神,一把將她手裏的煙灰缸奪了過去。


    翻身壓著她的手腕,將她桎梏在牀上,男女的體重多少懸殊,嘉漁又病著發燒正是虛弱混沌的時候,哪裏掙得開一個慕西瑞。


    她看著他,即便心亂如麻,但是眼神冷厲,“慕西瑞別以為你說那樣的話,我就恨得會怕你,大不了我現在就高聲呼救出聲,和你徹底魚死網破。”


    “你有力氣喊嗎?”


    對方貼近她的耳側,惡意的提醒讓她刹那間炸了一身的冷汗,感冒發燒喉嚨嘶啞,即便呼救出聲,這樣的沙啞,哪裏能真的讓人前來。


    將她扯起來,就直接向浴室帶,嘉漁明白的,幕府的居家設計中,浴室內是最封閉,隔音效果也是最好了,更何況她入住的是向來就罕見有人上來的客房,慕西瑞是徹底不清醒,要將她逼下地獄。


    嘉漁拚命地掙紮,試圖呼喊,但是沒有效果——


    她的嗓子已經幾近嘶啞,再繼續喊下去,也許隻能將與對方抗爭的體力白白浪費掉……


    掙紮不開,她隻能冒著冷汗再想其他的辦法,“你喝多了,慕西瑞你現在完全不清醒,你明白你自己是在做什麽嗎?”


    手腕被桎梏在她的背後,見他空出一隻手居高臨下地握著她的下巴說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們都選他,這麽多年來,我到底有哪一點做的比不過他,而你的目光永遠在他身上,對於我就隻能拒絕的那麽幹脆。”


    浴室冰冷的牆壁,像是將嘉漁整個身子都凍僵了,她看著他語氣帶著輕蔑,“就憑你現在做的這件事,不是你比不過他,是完全沒有可比性,郗城哥不會強迫我,也從不會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夏季少女的睡衣,袖子因為大動間已經滑到了手腕,藕白色的手臂,還有小腿上那些曖昧的紅痕,讓男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什麽。


    慕西瑞捏著她的脖子,眼神裏是妒火在翻湧,“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什麽都聽你的,慕郗城能給你什麽,他現在什麽都不是,嘉漁你應該清楚,隻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你從來都給不了,而,你要敢對我出手,我不管你是否清醒,慕西瑞我不會饒了你!我會恨你一輩子!”


    “慕郗城現在有什麽,他有什麽好,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陳嘉漁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我也就在你身邊?你的眼裏隻有他,他不過是被幕府一起的喪家犬,能給你什麽?”


    “不是,他不是——我不許你這麽說他——”


    嘉漁因為掙紮不了隻能死死地瞪著他,眼神恨不得再他的血肉之軀上剜出一個洞來。


    慕西瑞看著牆麵角落裏的人,神色瞬間陰鬱,“隻要一涉及他,你就瘋了是不是?為什麽不準我說他,在我眼裏他就是落魄失敗的象征,你一定不知道他除了每天在公司工作,曾經還上過工地的現場,做兼職,做那種最差勁的體力活,你看看,這就是你心心念的人,他以後什麽都給不了你——帶給你的隻能是躲債的生活還有——”


    嘉漁咬唇,因為發燒一直無力抽脫的手不知道何時,猛然一抽一巴掌抽在慕西瑞的臉上,喉嚨嘶啞近似出血,“慕西瑞,你真的可惡。”


    嘉漁沒有力氣,自然打不痛慕西瑞,但是他因為這女孩兒眼裏爆發出的那種力量恍然一驚,瞬間有失魂落魄的冷笑。


    這樣憤恨的眼神,冷厲如冰封。


    “對對——”他眼神陰鬱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這才是陳嘉漁,別人說你什麽都不要緊,隻要說他一句,就觸動了你的心魔,那就讓我看看你對他有多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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