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郗城手裏的玻璃杯,原本就是溫水,一口一口啜飲,就坐在黑金砂的浴池台上。


    嘉漁泡在水裏,手臂環抱著胸,她看著他。


    意思很明顯:等他出去。


    慕郗城有注意到她的視線,後來感覺到身邊水花輕動的水聲,轉頭看向刹那間神色不自然的她。


    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很像曾經的她,他還記得那年她16歲,遊泳館讓他下水遊泳,她偏偏不。


    後來,被他拉下水的時候,她緊緊地抱著他。


    剛學遊泳沒多久,她其實很害怕。


    16歲的年紀,女孩兒過了豆蔻期即將抵達最美的年紀,白白淨淨的臉浸了水,眉眼間染了濡濕的剔透,像是荷塘裏開得正好的菡萏,一支芳華。


    那樣好的年紀,他就算真的喜歡她,也沒打算說出來,不單單是因為家世問題,他希望她能慢慢成長,多看看這個世界,等到什麽都清楚明白了確定後再回頭來找他,也不晚。


    他一直能等她。


    而她,可以有很多選擇。


    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見了校內的男孩子給她寫情書,買午餐,甚至有少不更事的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廣眾下向她表白。


    心裏極其不舒服,越是見得多了,越是對待她嚴厲嚴苛。


    原本想好一切隨她願,卻還是沒有辦法地將她占為己有。


    到現在,她也隻能是他的。


    慕郗城俯下身,將玻璃水杯放在一旁,看著她瞬間就染上了笑意。


    這個時候對她笑?


    危險的信息很明顯。


    嘉漁在水裏受著實在煎熬,抬眼看著他的時候,不看眼睛,也不迎上他的視線,隻看著他襯衣領口解開的扣子。


    深色係墨黑襯衣。


    他在家的時候很少穿,往常是灰色係很清雅。


    現在有種別樣的感覺,感覺到燈光下籠罩在她頭頂的暗影輕動,她下意識地向後退直到後背抵上浴池的池壁。


    像是太過了解彼此的某種默契,在他向她伸手的前一秒,她去扯一旁的浴巾。


    沒想到扯得太過大力,何止浴巾,就是連一旁的洗浴架也陪碰倒,洗發水,沐浴乳的洗滌用品,從上麵紛紛掉落,自己造孽,她認命地閉上眼。


    卻在下一秒被抱住,那些洗浴用品就砸在了對方的身上。


    “怎麽樣?――”


    那麽大瓶的洗浴用品砸人砸出青紫痕跡是一定的,更何況嘉漁聽到慕郗城抽冷氣的聲音。“還好嗎?”正當她焦急的問他的時候,誰知摟抱著她的人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壓著她飽滿的胸,將她抱了出來。


    沒有任何隔閡的肌膚相親,被抱出水中的刹那,嘉漁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叫出來。


    事發突然,等她再看他,發現有人壓著笑意。


    他是故意的。


    嘉漁羞赫,頗有惱羞成怒的意思。


    後來聽他撫摸著她滑膩的背脊說,“別出聲,會吵醒孩子。”


    嘉漁有些憤然,卻沒有想身體打滑的厲害,整個人順著他的腿往下滑,實在沒辦法隻能緊緊地抱住他。


    她抱他抱得那麽緊,連黑襯衣領口的扣子都在一片混亂中給扯開了。


    十足尷尬。


    “急什麽?”


    他頗喜歡逗她,看她惱羞成怒。


    嘉漁氣節,就要從他懷裏掙脫,慕郗城再也控製不住,直接壓著她在浴池台上吻住一顆水珠順著她的胸口向下吻,


    她的肩膀圓潤如羊脂白玉,親吻過後直接開始輕咬,力道漸漸重了,嘉漁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糾纏。


    盛夏,家裏有對溫度的調控,可浴室內還是格外的熱。


    後來被他吻到全身滾燙,嘉漁眼神漸漸暗下來,想到他背上的傷直接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


    “勾、引我?――”


    他問她,手指順著她的蝴蝶骨一直摸了下去,不斷向下――


    嘉漁麵頰暈紅,坐在他腿上微微喘息著,將他已經被自己全都弄濕的衣服,一顆一顆扣子,開始向外扯。


    感覺到她的動作,他倒是越來越壓製不住笑意。


    揉著她鬆散的發,哄她,“別急――”


    他明白從來不主動的人,心思多的很,她這麽給他解扣子是別有用心。


    一隻手按住她的手腕,想要送她進入水中,不讓她繼續動作,卻沒想到嘉漁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固執。


    直接扯著他的襯衣,將他也往浴池裏帶……


    慕郗城順了她的心意,也不管手腕上的那塊表,直接浸在水裏也不計較了。


    嘉漁終於大功告成將壓在她身上的人襯衣扯了下來,但是真的這麽麵對慕郗城的時候,她瞬間有點無措,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水裏太滑,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他背後的傷痕,漸漸染上媚態的眼角,向下彎了彎。


    因為是麵對麵,等她伸手撫摸了好一會兒,慕郗城握著她的腳踝在水下將她一把扯進懷裏,含住她的耳垂問,“不知道夫人對摸到的是否滿意?”


    嘉漁征了怔,看到自己攀附在他肩膀上的姿勢,瞬間驚愕,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笑了。


    “我就是想――”


    她解釋著,感覺到慕先生身體的反應,就此作罷,一動都不敢再動。


    “想什麽?”他的嗓音沉下來,


    嘉漁什麽都不再想了,突然很想跑。


    可剛從水裏向後退了退,就被她摟著腰扯了回來,她驚得尖叫,水花刹那間迸濺出來。


    讓她不得不開始笑著搖頭,就連連求饒。


    “讓你勾、引我。”


    他咬著她的耳際,手開始一路向水下探。


    她掙紮了幾次,沒有逃脫成功後來就不再動了,任由著他在她身上又親又咬,那種酥麻的感覺彌漫開,她伸手攀附上他的背脊,被他拖著抱起來的時候,恍惚中像是終於看到了他後背的傷口,手指戰栗著想要碰觸,卻被她按住手腕壓在浴池上直接闖進了體內深處。


    她深深的喘息著,因為那份疼,臉色煞白。


    感覺到她的顫抖,他的動作漸漸變得舒緩下來,可輾轉於她胸腹間的親吻越來越灼熱,像是要把她的肌膚全部都都燒化了。


    嘉漁眼角瑩潤著水光,之後的意亂情迷中終於攀附上了他的背脊,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傷口很深。


    她是醫生憑借觸感,就能感覺得到。


    一邊輕撫,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像是被碰觸到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角,眼淚慢慢向下掉。


    慕郗城離開她三個月,她近似沒怎麽哭過。


    可,現在他回來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是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女孩子當媽以後,脾氣性情都會大變,她不至於,但是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眼淚。


    “哭什麽?”


    他問她,眉宇間有笑意。


    見他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更想哭,後來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哄了幾次不見效,隻能摟著她的腰,卻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


    淚水的鹹澀,那份等待裏的苦痛,慕郗城在這一刻完全能在她的眼淚裏嚐出來。


    兩人浸在浴池的水裏折騰,這樣的環境,不免晴欲上來讓人難忍的控製不住。


    嘉漁身上雖然有傷,但是都是皮肉傷,和他的那樣活活能要了半條人命的槍傷不一樣。


    “疼――?”


    那些青紫的淤青被他吻過去,聽他這麽問,她沒有力氣回答,被他折磨的像是一隻落水的軟貓。


    柔弱的不像話。


    她喘地太厲害,自從懷孕後期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過的歡、愛,讓她緊張的不得了。


    慕郗城抱著她哄了幾句,“讓她放鬆。”她後來才漸漸適應。


    滑膩的黑金砂浴池池壁,和她潔白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簡直活色生香。


    水花四濺在浴池裏迸濺到地麵,再到牆麵,嘉漁一開始掉眼淚――


    歡、愛時候,身體糾纏,人往往是最脆弱的――


    嘉漁控製不住自己去想,沒有他在身邊,三個月裏那種內心的那種恐懼和懼怕,她一邊顫抖著身子,一邊哭,到最後徹底將剛恢複了一點的嗓子又哭啞了。


    從來沒有見過她哭得這麽凶過,太像是那次陳屹年過世後隔月的爆發。


    “囡囡?”


    他叫她。


    “囡囡?”


    嘉漁不應聲,隻是抱緊了他,眼淚瘋湧而下。


    把她的眼淚擦了又擦,終於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話,“沒了我爸爸,我……我怎麽能再沒有你。”


    慕郗城將她壓在胸口上抱著她,撥開她濡濕的長發,笑著問她,“怎麽比念念還愛哭?”


    嘉漁內心裏壓了太多東西,她隻是需要釋放,現在情緒放空,就將視線凝聚在他後背的傷口上。


    穿好了浴袍,等他站著幫她擦頭,嘉漁問他,“這傷,一定讓你吃了很多苦吧?”


    “都過去了。”


    “那也要做一次複查。”傷口太深,三個月根本沒有愈合。


    嘉漁幫他纏了一次繃帶,自己手臂上也纏了一次,後來慕郗城看著兩人都係著的繃帶對她說,“還真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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