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笙親吻嘉禾,食髓知味,他一直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就對這個女孩子心生眷顧的。


    起初剛認識的時候,顧家給他挑醫生別有用心,他也從不計較得選了一個小姑娘。


    可,誰都未曾想到麵相生的嬌氣稚嫩的瓷娃娃,實則是個人才。


    簡直如同撿了一個寶。


    他的病不配型是沒救的,而小姑娘配合九醫生將他極差的病情進行了最大時間的控製延伸。


    受人恩惠,不能不報。


    九醫生愛財錢財自然而然打發得了,而這麽一個俏麗的小丫頭,和她談錢實在是太俗氣,也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他問她,“禾禾,想要什麽?”


    一臉稚嫩的漂亮小姑娘,撇撇嘴問,“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嗎?”


    很孩子氣。


    他答應,“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


    她臉紅了,罕見收斂了有恃無恐的驕傲,特別認真的問,“如果我想要你呢?”


    這真的是一個大難題。


    嘉禾出口,當年讓很多人佩服這小姑娘的膽量。


    顧懷笙想過答案千千萬,從未想過這個孩子會這麽回答。


    他們相處了很久,他見她等不到答案撇嘴讓他忽然有種受不了在這張小臉上看見失落的神情。


    “好,答應你。”


    自然而然的回答,感情還沒有開始就開始縱容她,內心平靜的天平徹底失衡。


    那時候的嘉禾年輕氣盛,有時候帶著孩子氣的活力有點喜歡耍賴,漂亮而有恃無恐。


    和他恰恰相反——


    她是那麽鮮活的色彩,美好到想讓人抓住再也不鬆開。


    年輕的姑娘愛犯錯,也愛鬧,他一切全部都由著她來,一味地縱容縱寵看似寡淡,卻在這種平淡的生活裏不自覺就釀出了毒酒。


    讓人上癮,而後可怕的沉淪。


    再想斬斷,隻有死。


    *************


    嘉禾說話之前冠冕堂皇,真的被顧先生這麽扣在床上親吻的時候,整個人完全招架不來。


    換血的傷口那麽赫然,他沒給她開玩笑,是說真的。


    嘉禾被他壓在身下完全不敢掙紮就怕碰觸到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濃鬱的男人氣息灌入她的呼吸裏,荷爾蒙因子性感得糾纏在一起,極盡得糾纏,讓她一個小女孩兒完全受不了。


    不到一會兒,就受不了,烏黑的杏眸裏蓄滿了濕漉漉的淚痕。


    涉及到晴欲,她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而且情緒想來寡淡的顧先生,真的肯調、情的時候,完全是個高手,能讓她即便是和他接個吻,都能全身顫抖到情動。


    修長冰冷的指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淚痕,距離她遠一些,吻著她的雪白的頸嗓音裏染上了暗啞,“……真的一動不動?”


    濃密卷曲的長發散亂在軟枕間,她臉上染了胭脂紅的滾燙,小鹿一樣的眼眸含著淚水有點不知所措。


    如若往常,到這個程度她不會一點都不掙紮,現在柔順下來到時反常的很。


    嘉禾是把那句我是個病人給聽進去了,顧先生自律又嚴謹既然說了這樣的話,他應該是最能把控一些事情發展的。


    嘉禾這麽想著,回應了一句,“你身上有傷,我不亂動。”


    自然更不會反抗。


    顧懷笙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問,“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真的不能把你怎樣?”


    嘉禾下意識的點頭。


    隨即他就又笑了,冷俊的臉頓生風華。


    “實在是單純到不得了——”


    這是誇獎嗎?嘉禾怎麽覺得他像是在嘲笑自己,臉上的灼燒感更重。


    可是他又笑了,他今天笑的很多,很多,完全足夠讓她為之沉淪蠱惑。


    下意識得伸手去輕撫他的臉,觸手可及的感覺真的很好,如果這是一個美夢請不要喚醒她。


    感覺到他的舌從她的唇邊退出來,而後輾轉在她精致的鎖骨間,不輕不重的咬著,讓她下意識一隻手死死地扯住了身下的牀單的同時,另一隻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病號服的領子。


    她顫栗地很厲害,直到文胸被解開,被他的手指撫摸過柔軟的敏感,像是意亂情迷的下意識縱容,她難以抵抗的弓起身子。


    血翡和鈷藍珠子映襯下白希的腿,絕妙的銀飾,末端結扣墜著銀鈴,香豔無比。當他灼燙的吻順著她的大腿內側向上遊移的時候,嘉禾受不了得一個瑟縮,隨即按住他的手說了句,“不是說病人嗎?病人是不可以——”


    他抬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瞳裏有直接的*,輪廓深邃的五官線條除去了平日裏的儒雅清寂,沾染上幾分邪佞,“總有一天要死在你身上——”


    嘉禾的臉瞬間紅透了,像是桃色渲染,潔白的肌膚全身上下都暈染開麗色,旖旎而驚豔——


    ***********


    其實,男女身體上的糾纏和深入很微妙,嘉禾不否認被對方撩撥的有些難以自持,但是,都要考慮身體狀況。


    嘉禾考慮的是顧懷笙的身體,等他將她抱起來,視線聚焦在她的腰腹上讓嘉禾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已經懷孕一個月有餘了。


    身為一個醫生,竟然無所顧忌得和他在牀上——


    這下,簡直是太有違一個醫生的判斷了,她紅著臉一時間有些懊惱,不知是痛恨自己剛才在他身下的配合,還是那樣意亂情迷到無法自控……


    簡直——


    見她撇撇嘴,神色委屈,他看透她的心思親吻她染著淚痕的眼睫,“不怪你,怪我手段惡劣。”


    她眼睛紅紅的重新靠進他的懷裏,一時間情緒也變得奇妙起來。


    但是嘉禾內心裏始終有個不敢問的問題,就是他們的孩子,顧懷笙打算怎麽辦?


    難得他們像是和好,可有個問題解決不了,又真的無法和好。


    她的眼神又漸漸暗了下去。


    淩晨時分,他摟著她靠在自己懷裏,術後不可能不疲憊,等顧先生睡著的時候,嘉禾輕撫著他的臉,內心裏卻不是安寧,相反一片淩亂。


    **********


    翌日。


    向北來探病很早,昨天霸占他哥牀的女孩子已經起來了,顧先生需要留院觀察清晨的時候輸了點滴,點滴裏有鎮定成分。


    他昏昏欲睡,嘉禾就在他身邊守著他。


    向北走入病房,視線最先落在的是室內的女孩子身上。


    她握著顧懷笙的手,將臉貼在他的掌心裏,很寧靜的一幅畫麵。


    一個內心稚嫩,一個內心無限蒼老。


    正因為他們的極致差異,相反顯現出一種詭異的和諧,像是能就這麽一直糾糾纏纏到地老天荒。


    嘉禾抬眼對上他的視線,將顧先生的手重新放回去,給向北倒了一杯茶水。


    很得體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在顧先生麵前的小驕縱可愛,仿佛昨天在病房裏看到兩人相處模式僅僅是向北的錯覺。


    她到病房外的套間和向北談論起顧先生的病情,言辭鎮定、直接、一針見血,這個巴黎第五大的醫學高材生,怎麽可能是普通的小女孩兒呢?


    一旦涉及自己的專業領域,她說話的強調甚至勝過那些校園裏有權威的老教授。


    稚嫩的臉上帶著罕見的老城……


    可她有些緊張。


    向北體察出來了,至於緊張什麽,他不知道。但是,通過她不斷敲在膝蓋上的手指,小習慣出賣她的不鎮定。


    “你怕什麽?……”


    向北問她。


    嘉禾抬眼看到麵前男人的輪廓暗影勾勒出深邃的線條,和顧先生長相真的很不一樣的顧向北,卻處事方式上模糊的和他相像。


    畢竟都是一家人,怎麽能不像。


    “作為一個醫生的絕望,你們能懂嗎?”向北看此時的嘉禾,覺得現在的這個她和在顧懷笙麵前那個能鬧能撒嬌的是兩個人。


    她是真的藏得很深。


    “每天對他演戲有意思嗎?”


    “可是又能怎樣呢?每天哭哭啼啼以淚洗麵麽?哭能解決什麽?倒不如笑著想辦法,隻要沒有走到那個極端的時刻,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素淨的女孩兒,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格外的驚豔。她是介於嫵媚和清雅間的不俗物,但是漂亮就是一張皮囊,都不過爾爾。


    真正讓人震驚的是她骨子裏的堅持和倔強。


    到現在都不曾放棄。


    “陳嘉禾,不是一定努力就有回報的。”


    “那我絕對不要後悔,為了他什麽都要嚐試。”


    這個女孩子,她眼神裏飼養了火焰,有種將自己燒毀都要守護自己愛人的魄力。


    可,命運太不公平。


    下午,隨著有軍方人物出動,將私家醫院層層包圍的時候,一切糾結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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