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寧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的。我擔心隱藏在華國境內的倭國人,會趁著過年大家都放鬆的間隙,偷偷潛入到試驗基地搞破壞。”


    雖說試驗基地的機密信息都是被加密保存的,隻要知道機密的人裏沒有間諜,饒是倭國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破解機密從而拿到雜交水稻的相關信息。


    但,徐婉寧擔心的是他們會搞破壞。


    因為物資緊缺,所以拿來做實驗的材料也不多,再算上實驗過程中的損耗,現在留下的對照組就隻有那麽一點,要是被破壞了,他們除了實驗數據外,什麽都留不下來,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雖說有了前一次的基礎,再來一次也能規避很多風險少走很多彎路,但太浪費時間了。


    多耽擱一個月,就會有很多百姓因為吃不飽飯而被餓死。


    所以,他們耽擱不起。


    林茂青自然能體會到徐婉寧的擔憂,他語氣認真道:“阿寧放心,我和我的戰友們,會保護好試驗基地,你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嗯。”徐婉寧輕輕應了一聲:“我相信茂青哥。”


    徐婉寧讓林茂青將她送到了部隊門口,就跟他道別了。


    之後,她又去了袁家,給袁家送上了新年禮物,並且提前拜了早年。


    從袁家出來,天氣尚早,徐婉寧回了趟學校的宿舍,找到了陳巧巧和穀夢。


    “阿寧,你怎麽來了?”


    陳巧巧和穀夢正在商討著中午吃什麽,見宿舍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齊齊抬起頭,當看到徐婉寧後,雙雙震驚,“你不是要回黑省過年嗎?”


    “對,明天就走了,所以今天來看看你們,跟你們好好道別。”


    徐婉寧走到兩人跟前坐下,看著陳巧巧,問道:“真的不打算回家過年了?”


    一句話,成功地讓陳巧巧紅了眼眶,瞬間淚流滿麵。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道:“不是我不想回家,是我媽她不讓我回家。”


    之前,陳巧巧為了多掙點錢,也為了擺脫早回家給父母擺攤的局麵,所以一直和穀夢留在京市,擺地攤賣襪子。


    襪子是湯婷走她嫂子的關係,從紡織廠低價進回來的,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們仨換了十來個地方擺攤,天天不辭辛苦不畏嚴寒,總算將紡織廠積壓的襪子和手套庫存,全都賣的一幹二淨了。


    而她們也因此小賺了一筆。


    陳巧巧和穀夢算了一筆賬,加上之前幾次賣衣服掙到的錢,她們今年掙了足足三千塊。


    不是三個人三千,而是一個人三千。


    除開淨利潤後,分到手的足足有三千塊!


    之前賣棉服和毛呢大衣的時候,就賺了一千來塊錢。


    但因為棉服和毛呢大衣的進價便宜,賣一件就能掙八九十塊錢,所以那一千塊錢掙得相當輕鬆。


    但以那麽低的價格進到貨,屬於天時地利人和,這麽好的機會不可多得,所以他們也不貪心。


    而賣襪子,也掙了一千多塊錢,相當於每天的淨利潤就有三百多塊,均分到每個人的手中,就有一百出頭。


    一百塊啊,紡織廠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幾十塊錢,就連紡織廠的廠長,工資也不過一百出頭的樣子。


    她們一天就掙了人家一兩個月的工資呢!


    但這筆錢掙得也不輕鬆,不但嗓子喊啞了不說,因為長時間待在寒冷的室外,他們的手腳都生了凍瘡。


    如果不是徐婉寧給了效果極好的凍瘡膏,隻怕凍瘡會化膿。


    辛苦一點不算什麽,隻要能掙到錢,這點苦頭她們完全吃得起。


    而讓陳巧巧心情低落,好幾次夜裏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的原因,是她再一次被父母拋棄了。


    “我媽說,我大哥相看的人家,年前就要去我家認家門了。我家房子不大,一家五口人擠在三十來平米的房間裏,兩個哥哥住一個隔間,父母住一個隔間,我沒有房間,隻能在客廳擺一張行軍床,等我起床以後,再將床收起來。”


    “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我一直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因為周圍的鄰居家也都是這樣的,女孩子嘛,沒有兒子受寵,我能理解。但……但是我沒想到,我媽竟然跟我說,害怕我未來的大嫂多想,讓我過年不要回家。”


    說著說著,陳巧巧的臉上就爬滿了淚痕。


    她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被拋棄了。


    徐婉寧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陳巧巧,主要她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前世她是孤兒,自幼在孤兒院裏長大,後來被師父收為徒弟後,就住進了師父家。


    師父師母一輩子生養了三個孩子,有兒有女,兒女又給他們生了六個孫輩,孫子,孫女兒,外孫子,外孫女兒。


    六個孫輩,師父師母從來不厚此薄彼,每年過年的壓歲錢紅包會準備七個,裏麵裝的錢數目一模一樣。


    對,還有她的一個。


    除此之外,每個極度師母都會給孫輩們買衣服和學習用品。


    為了不偏心,她定了一個額度,每個人可以在這個額度裏選擇自己想要的。


    如果超出了這個額度,師母就會讓她們自己想辦法補上這個差額。


    沒有達到這個額度的,剩下的錢師母就會當做零花錢給他們。


    所以,兄妹之間格外團結,哪怕都是表兄妹,但處的卻像是親的一樣。


    所以徐婉寧一直以為,這才是常態。


    但直到她穿書來到了七十年代,她才意識到,重男輕女是怎樣的惡習。


    而陳巧巧的處境,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


    畢竟在農村裏,女兒都是當做牲口養的,年齡小的不能下地幹活的,就要去割豬草挖野菜,還要給一家人洗衣做飯。


    等到了年紀後,家中長輩就會給她們相看對象,人品怎麽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家出的彩禮多。


    遇到那種不心疼孩子隻在乎錢的,哪怕是殘疾或者人品惡劣的,隻要有足夠多的彩禮,就會讓女兒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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