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宮主……是誰?找我何事?"蕭賤見這兩名女子不請自來,語氣生硬,似乎來者不善,略感氣憤,不由出言發問道。


    左首一名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將劍指住蕭賤喉嚨,說道:"廢話少說,跟我來便知。"


    蕭賤心中大駭,不由往張智難望去,隻見張智難已不知去向。估計在兩名女子出現前便躲了起來。


    蕭賤一時手足無措,但見這兩女子這副蠻橫態度,估計此去凶多吉少,但此時命在人手,不得不服,於是顫聲說道:"我去……我去,有事好商量。小人手無縛雞之力,兩位仙女不必激動。"


    兩名女子打量了他一番,似乎覺得他無甚威脅,歸劍於鞘,說道:你夾在我們當中走,別想溜,不然當心人頭落地。"


    蕭賤無奈,隻能跟住其中一名女子,走出了廂房,另一名女子擋在身後,如影隨形。


    明月之下,大院之上細微的絲影映照在地上,微微搖晃。蕭賤心中一動,手指輕抖,電流附著四條銀絲發出,順著水母銀絲傳了出去。


    忽然之間,東麵廚房以及庫房房門毫無征兆地打開,四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蕭賤三人麵前。


    隻見那縫合怪人斯蒂奇,神雕大俠楊過,神雕,白發魔女練霓裳,並肩而立,霸氣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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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名女子大吃一驚,以她二人的武功眼力,竟然沒能看清這四人如何到來,竟然悄無聲息。


    兩人立時拔劍,擋在身前,大聲喝到:"什麽人,玉仙宮在此行事,無關人等立時退避。"


    蕭賤心裏一驚,想:"她們是玉仙宮的?鴻雁姐姐派她們來的?找我何事?難道我和張兄所謀已經敗露啦?"一時心中陰晴不定,又想隨她們而去,又怕鴻雁痛下殺手。


    玉仙宮二女問了半天,那二人一雕一魔毫無反應,隻是直直地站著,一絲呼吸心跳也聽不見。


    二女見這二人一雕一魔,全然不像活物,心中驚懼漸盛,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名女子長劍一挺,越過三丈距離,向著白發魔女練霓裳刺了過去。


    眼見劍尖已及練霓裳胸口,那女子心中暗喜,劍上加勁。隻聽“唰”的一聲,練霓裳身形一晃,竟然變魔術般地消失在原地。


    那女子長劍刺空,來不及收手,直插入地麵半尺,瞬間斷為兩截。


    另一女子見練霓裳身手若電,自己同門長劍已失,恐怕不敵,一挺長劍,立時便要上前援護。


    她正要往前衝去,忽然之間,背後被人結結實實地按了一掌,一股雄渾的內力湧來,頓時眼前一黑,鮮血吐出。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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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掌的白衣女子直直飛出,倒在地上,原來所處之地出現了一名蒙麵男子。身著打扮與之前張智難無異,蕭賤一眼就認了出來。


    剩餘女子眼見兵刃已失,四周強敵環伺,咬了咬牙,縱身一躍,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高牆之外。竟是拋下了受傷的同伴。


    眼見對手翻牆而去,蒙麵男一把扯下麵具,果然便是張智難。


    他走上幾步,蹲下身子,測了測中掌女子的脈搏,長呼一口氣,說道:"還有氣息,果然內力深厚,平手相鬥,我未必是她對手。"


    蕭賤憤憤地說道:"張兄,你可太不講義氣了,剛剛結拜好,一遇危險便扔下義弟,還是人否?"


    張智難哈哈一笑,說道:"讓她們帶你去見你的夢中情人,豈不甚好?"


    眼見蕭賤躍躍欲試,動手欲揍,立刻正色道:"這些女人剛到門口時,我聽其腳步聲,顯示其內功深湛,兩人武功均與我在伯仲之間。心想不知是敵是友,不能力拚,便鑽進了床底之下。伺機而動。哪知竟是玉仙宮的人。還好這些婆娘態度蠻橫,先兵後禮,不然我們蕭大情聖說不定就去了。哈哈哈哈。"說罷,害怕蕭賤動手,往後一躍,仰天長笑。


    蕭賤並未追趕,而是垂頭喪氣,搖了搖頭,心想確是如此,如果這些女子一開始就亮明身份,言語客氣,自己說不定就此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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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智難見蕭賤心情沮喪,心想:"這小子果然情根深種,怎生想個辦法,轉移其注意力。"


    一抬眼,看見旁邊四怪兀自站著,微一思索,已有計較,便故作生氣,道:"義弟,你這四位前輩武功如此高強,怎的也不給為兄引薦引薦?"


    說著,走上幾步,抬手作揖,說道:"小生張智難,給四位前輩行禮了……哇呀呀!"突然發出一聲怪叫,顫聲道:"莫……莫非是楊……楊過大俠?"


    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瞧,又是“哇呀呀”一聲,結結巴巴地說:"練霓裳……練女俠……神雕?旁邊這位難道是……縫合怪……錯不了,如此巨大……哪會認錯了?"


    蕭賤見其眼中冒星,一驚一乍,情緒激動,作勢欲跪。頓生知己之感,但不由滿頭冷汗,心想:"他要是跪了,等會兒非揍我不可。"


    於是咳嗽一聲,說道:"大哥,你先莫激動,這幾具並非活人,而是我製作的玩偶。"


    當下拉過張智難,也不隱瞞,將其怎麽挑選屍體,如何去肉剔骨,如何整形固定,如何植入水母銀絲,如何操控行動等大略講了一下。


    張智難大吃一驚,兀自不信,說:"義弟,你莫騙我,這五位前輩如是屍體縫製,怎會如此神速?"


    蕭賤此時已無保密之心,苦笑一聲,說道:"皆因其骨肉腦大部分被我去除,身重不及常人三分之一,加之以水母銀絲發電刺激,故而行動迅捷。"


    "發電?你為肉身,如何能夠發電?"張智難仍窮問不舍。


    "我也不知,我家最初養水母發電,操控屍體,但我久與水母接觸,不知怎的也能從指尖幾個穴位發出輕微電流。除我之外,連我義父也不能做到自身放電。"蕭賤看著手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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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智難想了一會兒,雖覺這放電現象無法解釋,但也不是全無先例,外國人稱之為特異功能。於是說道:"義弟,你這趕屍之術當真神乎其技,湘西第一,當之無愧。"


    蕭賤得意起來,沮喪情緒一掃而空,剛想吹噓一番,就聽張智難說道:"現下時間緊迫,剛才遁走那名女子定會通知玉仙宮,不知何時再來。幸好我剛剛偷襲時蒙麵,其應當不知我身份。我這就回營取出冰人,你收拾好細軟,即刻出發,到約定之地等我。"說完,轉身欲走。


    蕭賤急忙一把拉住,指著昏迷女子說道:"這女子咋辦?"


    張智難撇了一眼,說道:"她內力深厚,一時不得便死,你要麽殺之了事,要麽將其還給玉仙宮。你看著辦。"說罷,腳底抹油,一會兒就奔出老遠。


    蕭賤無法,心裏雅不願與鴻雁結仇,於是將女子扶起,放在西廂房床上,點亮燈燭,心想若是一會兒玉仙宮再派人來攻,定當發現此女,自己也算以德報怨,仁至義盡。


    隨後來到地宮,起出一具巨屍,此乃其特製屍身,身高一丈,身寬五尺,下肢沉穩,上身肥大,肚子中空,可容納二人大小,其中放有水箱,用來放置水母。


    接著攜巨屍來到後院水母養殖處,用水缸堯出一隻水母,倒入水箱中。又取出四十餘根水母銀絲,接入箱底,取出特製燈具,發出信號,刺激水母放出電流。


    這水母需用特殊飼料喂養,飼料主要成分為平日棄去之屍腦,輔以魚蝦之類製成,能量充足。依照此法可同時驅動四十餘具屍體同時行動,能省去蕭賤不少力氣,為長途跋涉之必備。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蕭賤鎖好地宮,攜巨屍,水母,四十多具屍體,加上斯蒂奇,楊過,神雕,練霓裳的玩偶,穿上趕屍人的裝扮,趁著夜色,浩浩蕩蕩,悄無聲息地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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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智難疾步飛奔,迅若快馬,僅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金虎頭軍營帳。此時營帳皆已休息,僅餘數十人往返巡邏。


    他施展妙手空空之術,左躲右閃,避開巡邏,來到了庫房,撬開了門,摸到犒賞物資處,打開一袋鹹肉,將冰人從中拉了出來。


    原來那****尋到冰人後,深怕鴻雁發現,便將其塞入冰庫中的一袋鹹肉內。由於三林兒萬事不管,實際上他已掌管一切軍務,故而借口軍中儲備糧食,命廚子做菜時不得使用鹹肉。隱藏至今。


    此次三林兒特來犒賞三軍,硬拉著他一起來。他怕秘密泄露,便將冰人混於鹹肉中一齊帶了出來,想伺機送予楊天辰,望其查明真相,主持正義。


    他背出冰人,繞過士兵,穿出兵營,施展輕功,往城西奔去。


    奔行正速,忽然聽得遠處山穀處有說話聲傳出,說話者聲音高亢,情緒激動,似乎是三林兒。


    心念電閃,他放慢腳步,繞至山穀旁叢林中,運功於耳,摒息凝神,偷聽起來。


    隻聽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你不要激動,聲音輕一點,讓人聽見多不好。"說話者正是鴻雁。


    另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你說要走……鴻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語氣惶急,正是三林兒。


    那鴻雁說道:"什麽心意?我在此盤桓多時,你對我禮敬有加,生活照顧,我很感激。也因此幫你煉製丹藥,傳授武功,現下我俗務已了,特來向你辭行。"


    張智難一聽,心下一喜,想:"什麽?她要走了?那豈不是不需要去找楊天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得趕快通知義弟。"


    隻聽三林兒聲音越發激動,顫抖說道:"什麽傳授武功?鴻雁,我身子雖已死了,腦子還是清楚的……你傳下的那些功夫,我的士兵練了全凍成了冰塊,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幫你偷偷掩埋,你早就被憤怒的將士亂刀砍了……嗚嗚嗚……"


    張智難大吃一驚,悄悄探出頭去,隻見三林兒雙手拂麵,跪地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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