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克蘇魯村中溫泉大大小小,約有二十來個。相互之間以木板相隔,雖然甚是簡陋,但由於蒸汽繚繞,如有人想要偷窺,卻也不是一樁易事。


    楊襄兒羞紅了臉,在兩名克蘇魯村少女簇擁之下走進了溫泉之中。


    那兩名少女毫無羞澀之意,幾下便將衣服脫光,露出其下健美的身材以及微黑的皮膚。


    “脫衣服……請。”兩名少女以生硬的漢語說道。


    楊襄兒大窘,心道:“這兩個女孩兒怎的如此不知廉恥?即便我是女子,她們也不應脫得如此幹淨啊?不過……她兩人的身材真好……”一邊想,一邊以眼睛餘光向兩人瞥去,在兩人身上不停遊移。


    兩女見楊襄兒不語,隻道自己漢語說得不好,楊襄兒聽不懂,於是走上前來,七手八腳地向著楊襄兒身上衣物抓去。


    “不要!”楊襄兒驚呼一聲,道,“我……我自己來。”說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衣服脫光,趁著兩名少女來不及反應,“撲通”一聲,跳入溫泉。


    她本來害怕自己身材不好,會遭到兩女嘲笑,是以動作才如此快速。誰知她一踏入溫泉,立馬大叫一聲,從溫泉中跳了出來,在院子裏亂奔亂跑,口中連呼:“好燙,好燙!”如此一來,身子被兩女看了個精光。


    那兩女捂嘴偷笑,走到楊襄兒身旁,低聲道:“這溫泉……一個人太熱,要三個人一起。”


    說罷,兩人攙起手,若無其事地踏入溫泉,接著轉過身來,麵帶微笑地向楊襄兒招了招手,道:“過來。”


    楊襄兒將信將疑,但眼見兩女眼神純真,也不便拂其好意,隻好戰戰兢兢地挪動步子,先以腳尖輕點水麵,隻覺已不複剛才炙熱。這才放下心來,將整個身子浸入溫泉之中。


    這一泡之下,楊襄兒立時便感到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自周身穴道滲入,數周以來奔波所積累的疲累得以一掃而空,四肢百骸舒適無比,仿佛回歸母親懷抱一般。不由長出一口濁氣,閉起雙目,愜意地享受起來。


    一名克蘇魯少女漂到她身旁,悄聲說道:“你們漢族女孩皮膚好白,真好……”


    楊襄兒臉一紅,答道:“哪有,你們那膚色才叫健康呢。”


    另一名少女也湊了過來,倏忽伸出手,在楊襄兒胸前摸了一把。楊襄兒一驚,又羞又急,忙用手捂住胸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做什麽?”


    那少女無辜地瞪大雙眼,道:“你的胸……好小,我……當真羨慕……”


    楊襄兒一聽,幾乎氣得要吐血,聲音發顫地說道:“你……你什麽意思?”


    那少女托了托自己一對巨.乳,難過地說道:“我的太大……幹活不便,常遭主人打罵……”一邊說,一邊抽泣,當真聲淚俱下,惹人生憐。


    楊襄兒眼見自己與對方理念相差太大,深感灰心,隻好悻悻說道:“是是,你好慘。”


    此女不依不饒,忽然以椒乳與楊襄兒胸前相貼,口中嚷道:“給你,把我的都給你!”


    楊襄兒慘叫一聲,拚命掙紮,這時另一少女伸出援手,將這名少女拉開,怒道:“你急什麽,我是姐姐,應該先把我的給她。”


    說罷,不理會目瞪口呆的楊襄兒,胸部一挺,又與楊襄兒胸部相貼。


    如此這般,楊襄兒大呼小叫,兩女你爭我奪,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三人盡皆精疲力盡,兩女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泡不動了,上去吧!”


    楊襄兒求之不得,“哧溜”上岸,終於脫出魔爪。她剛剛跑了幾步,忽覺胸前沉甸甸的,向下一看,發覺胸部竟大了一圈,不由又驚又喜,暗道:“這村子如此神奇,竟有胸部轉移之法?”一下子又不由後悔,想要讓那兩名少女多貼一會兒。


    那兩名少女取出村中獸皮衣物,服侍楊襄兒著裝完畢,接著又拖來一巨型芭蕉葉,令楊襄兒躺於其上,兩女一人一邊,伸出纖纖玉指,在楊襄兒身上又捏又揉,楊襄兒渾身舒坦,心神放鬆下來,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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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賤依張卉心指點,奔至克蘇魯村村口,易武陽突然大聲叫道:“喂,蕭賤,我倆又不是物品,你怎麽將我們搬來搬去的?快快將我倆放下,莫用你那祿山之爪摸我妻子。”


    蕭賤哈哈一笑,將兩人往空中一拋,道:“老子心中色即是空,摸你妻子與摸你一般感覺。不說了,老子救人要緊。”說罷,身形陡然加速,轉眼便無影無蹤。


    易武陽武功已恢複大半,在空中一個轉折,將張卉心抱住,穩穩落地。深情地望向張卉心,道:“卉心,累你受驚了,蕭賤那小子剛才這般粗魯,我下次定要揍他,為你出氣……”


    張卉心輕輕錘了他一下,道:“那蕭賤乃是正人君子,剛才以內勁托著我,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隻是不知他有何奇遇,竟學得了這一身可怖可歎的神功……”


    “當真!”易武陽聞言,先是心下一喜,但細細一想,登時渾身寒毛直豎。以他此時功力,如要以內力瞬間托起一人,那是毫不費力。但如要將人長時間維持在空中,同時高度毫無變化,那便萬萬難以做到。更何況蕭賤還同時背負著自己,極速奔襲,快逾閃電,這般神功,幾與仙人無異,自己絕難以望其項背。


    他心中忽然感動莫名。


    眾口相傳,世上有仙人存在,其能為無窮無盡,難以衡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伏羲、炎黃二帝、老聃、薑子牙、周公旦、達摩、張三豐等,盡在其列。世人敬畏仙人,供以香火,永世綿延。


    而蕭賤呢?以他現在的功力,不也與上述諸人一般,可位列仙佛之中嗎?


    而自己親眼所見證的,說不定是又一段神話的開端。


    想到此處,他不由生出了敬佩,嫉妒,激動,沮喪等諸多情緒,一時麵色忽喜忽悲,身顫不已。


    張卉心忽然歎了口氣,道:“蕭賤……他也挺慘的。他這般深愛鴻雁……卻遭無情背叛,他能走到此處,想必經曆了無數苦楚吧。”


    “是啊!他雖練成仙體,但卻眾叛親離,孤苦無依,我與他相較,可算是幸運百倍了。”易武陽心生感悟,不由麵向張卉心,露出溫柔笑容。


    張卉心見他笑得燦爛,白了他一眼,咕噥道:“沒出息的,耽於美色,毫無長進。”說罷,她將頭軟軟靠在易武陽身上,懶洋洋地道:“我累啦,你便這麽抱著我,一步也不許動。”


    “好,我便是抱一輩子,也不會動的。”易武陽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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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賤飛奔入村,忽覺前方氣息有異,急忙停住腳步,細細探查。


    在白茫茫的霧氣之後,數百名村民如同木樁,一動不動地站在蕭賤前行道路之上。


    蕭賤皺起眉頭,陡然大喝一聲:“無相觀音,你在故弄什麽玄虛?趕快放了楊龍兒她們,如若不然,我便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也必不會放過你。”


    一個粗獷的笑聲自人群中傳來。轉眼之間,那笑聲如雨後春筍,擴散至村莊的每個角落。就連一塊石頭,一株小草也在發出嘲笑。


    蕭賤臉上變色,喝道:“你不是無相觀音!你是何人?”


    那笑聲戛然而止,一個蒼老的聲音隆隆作響:“我自然不是她,自在道心與森羅法相雖然相似,但畢竟還是有區別的。”


    “劍嘯宮宮主!”蕭賤雙瞳收縮,口中冒出一個名字。


    “正是老夫,蕭少俠,數年不見,你居然已達到這等境地,實是讓老夫吃驚不小啊!”劍嘯宮宮主讚歎道。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莫非你想將我抓入劍嘯宮,故而安排此計?”蕭賤心生戒懼,問道。


    “蕭少俠何來此問?你既已練成仙體,那進入劍嘯宮乃是遲早之事,我又何必拔苗助長?”劍嘯宮宮主語氣略顯吃驚。


    “宮主,讓我來說罷!”便在此時,無相觀音的聲音自一旁傳來。蕭賤扭頭望去,隻見無相觀音周身散發著無窮光芒,站立在村莊一角,而她身旁迷霧已然消散殆盡。


    “你也是劍嘯宮的人?”蕭賤這一驚非同小可,假如兩人當真聯手,那即便是此刻自己,也絕討不了好去。


    “我自然是。”無相觀音發出咯咯笑聲,“很遺憾,我這自在道心雖是魔體,但蒙宮主垂青,也得以入劍嘯宮之門。”


    蕭賤沉默半晌,道:“你們既不是為我而來,那世上又有何人值得你二人大動幹戈?”


    無相觀音踏前一步,收去全身光芒,笑嘻嘻地道:“蕭施主,你看我是誰?”


    蕭賤陡然張大雙目,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隻見那無相觀音高大的身形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嬌笑柔弱,麵色慘白的幼稚女童。


    那是他自無相觀音閣中擄出的小道姑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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