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管仲聽蕭賤說得斬釘截鐵,知道此事重大,又相信蕭賤為人,於是仰天長歎,道:“好,那我就暫且偃旗息鼓,任張獻忠再逍遙一陣。[.超多好看小說]”


    蕭賤拍了拍魯管仲肩膀,道:“你小子到底有何奇遇,怎麽從一名廢柴將武功練到了這個地步……”


    他這一拍之下,隻覺得魯管仲肩膀軟綿綿的,似全無力道,與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高深武功全不相符,再一摸他脈搏,發現他脈象洪大有力,如打鼓一般,登時心下生疑,問道:“管仲,你練得是什麽內力,為何體內內息分布不勻,強弱有別?而且內力凶猛無匹,對身體全無滋養之效,這樣下去隻怕要減你壽命。”


    魯管仲苦笑一聲,當下將自己為了替葉凋零報仇,把身子改造成火蠶傀儡一事說了出來,蕭賤聞言,頓感悚然,同時又佩服魯管仲的堅忍,支頜思索了一番,道:“管仲,為師有一方法,或可解你身上惡疾。”


    魯管仲大喜過望,忙問道:“是何方法?”


    蕭賤道:“你體內所種火蠶絲質地堅韌,傳導內力極為迅捷,如同陽關大道。而你以前從未練過武功,以致十二正經極為弱小,如同羊腸小道。故你體內真氣避開了十二正經,專門沿著火蠶絲傳遞,日子一久,那十二正經盡皆淤塞,使你體內雪上加霜。故為今之計,隻有強行將十二正經打通,並引領真氣繞開火蠶絲,運行於正經之中,等走個一千周天,真氣走得熟了,便不會有所偏倚,屆時你體內病症便可痊愈。”


    魯管仲愁眉苦臉道:“這道理我也懂,但問題是我十二正經柔弱纖細,如同嬌花,萬萬經不起摧殘。外來真氣稍一猛烈便有寸斷之虞,而外力不猛又無法將淤塞疏通,兩者互為矛盾,令我一籌莫展。”


    蕭賤也不說話,伸手搭住魯管仲膻中穴,一道紫光閃過,魯管仲身子一震,驚呼起來:“師父,你進來了?慢點,輕點,那裏不行,啊啊,好舒服,痛,痛,啊,啊,啊,呃,呃,呃,大力點……”


    蕭賤充耳不聞,不停變換著陰陽真氣,在魯管仲猥瑣的叫聲中,緩緩疏通其淤塞經脈。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魯管仲渾身大汗,哀嚎一聲,軟倒在地,幽怨地瞥了一眼蕭賤,道:“師父,徒兒身子已被你破了,以後你可要負責到底……”


    蕭賤罵道:“老子救你性命,偏生你這麽多廢話,你再這麽惡心,老子便點了你穴道,把你扔給發情公狗。[]”


    魯管仲身子一顫,立時噤聲。


    蕭賤道:“我所用內力並不猛烈,不過不停地變換陰陽,使淤塞之處忽冷忽熱,緩緩剝脫,適才已然將你體內經脈盡數疏通,並運行了兩個周天。你會感到渾身酸痛,無法動彈,一個月後才能行動自如。在此期間,你要試著感應我留在你體內的陰陽標記,驅使真氣沿著標記運行,一天運功兩個時辰,一年後便可脫離病痛,身強體壯。”


    魯管仲躺在地上,大聲道:“師父對我恩同再造,如不嫌棄,我那雛菊便就此獻了出來,以報答師父恩情之萬一……”


    蕭賤麵無表情,道:“也好,前方有一群發情野馬,鞭長十寸,煩躁難安。你既有割肉喂鷹、挺花獻馬之心,為師便成全你。”說罷,他不顧魯管仲驚恐的眼神,托起軟癱在地的魯管仲,向著一片樹林走去。


    伴隨著陣陣驚天慘叫,蕭賤若無其事地自樹林中踱出,走向張獻忠營地。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大亮。蕭賤來到張獻忠營地之前,忽然心生警覺。當即停下腳步,暗暗使出天眼神通,發現張獻忠營中已多了數百名黑衣女子,正忙著幫傷員清洗傷口,施針上藥。而張獻忠則與一名灰衣美婦隔桌而坐,相談甚歡。


    “是雲音?無相觀音閣終於行動了?”蕭賤一邊尋思,一邊細聽兩人對話。


    隻聽張獻忠以粗豪的聲音笑道:“雲音掌門,想不到我張獻忠出門便遇到貴人,要不是你們施以援手,隻怕我這些受傷的兄弟要盡數喪命。”


    雲音掩嘴一笑,道:“張施主無需多禮,我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積功修德,救死扶傷乃是份內之事。”


    張獻忠起身為雲音倒了一些茶水,隨即說道:“雲掌門,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為何雲掌門今日會攜門下弟子至此窮鄉僻壤?而且身上藥石齊備?”說罷,他緊緊盯著雲音雙目,皮笑肉不笑。


    雲音麵色平靜,道:“我無相觀音閣每年初春皆會至川北一帶行善,是以身上帶有糧食,備有針藥,如遇上有人挨餓,或是生病,便會及時賜下觀音雨露,恩澤眾生。我能與張施主在此相遇,一切皆是緣法。”


    張獻忠聽她說得誠懇,當即放下心來,鄭重說道:“雲掌門菩薩心腸,請受在下一拜。”說罷,他起身離座,便要就地拜倒。


    雲音急忙出手攔住,柔聲道:“張施主無需行此大禮,此乃我無相觀音閣應有之義。而且……張施主還有何要求,皆可向我們提出,我們絕無不從之理……”


    張獻忠聽她語氣柔媚,微微發顫,不由稍覺奇怪,抬眼一瞄,隻見雲音麵帶紅暈,媚眼如絲,吹氣如蘭,美豔無方。先是一愣,隨後心下大喜,暗道:“莫非這美婦久不經人事,想與我雲雨一番……不行,我可得好好問個清楚,不然日後傳出消息,說我張獻忠饑不擇食、荒淫無度,對出家人下手,那我的名聲就萬劫不複了。”


    想罷,他裝傻充愣,道:“我勞煩諸位仙子相助,已然心下有愧,又有何等臉麵再提要求?雲掌門無需如此客氣……”


    雲音將他話語打斷,道:“張施主……實不相瞞,我等承觀音宏願,誓以肉身度化世人……我看你們行軍勞累,隻怕許久未嚐女人溫柔滋味。如不嫌棄,請對我等任意擺布,我等自當甘之如飴……”說罷,她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身子緊貼張獻忠,雙唇翹起,獻上香吻,同時舌頭滑如遊魚,在張獻忠口中攪動。


    張獻忠的確許久未盡女色,在雲音此等手段之下哪還有反抗餘地?立時被迷得神魂顛倒,雙手將雲音牢牢抱住,同時雙唇激烈地回應著雲音的熱吻。


    蕭賤暗罵道:“這無相觀音閣好生無恥,怎麽盡使這等手段?我且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便在此時,那些營中救人的道姑也施展出媚術,勾引起身旁士兵來。眾士兵見主帥身先士卒,自也不甘落後,紛紛與道姑摟摟抱抱,上下其手,一時春色滿營,場麵旖旎無比。


    蕭賤心如止水,無動於衷地觀察著營中情景。忽覺身旁窸窣作響,轉頭一看,隻見魯管仲身子伏地,形貌淒慘地爬了過來,軟弱無力地說道:“師父,你好狠心……徒兒還是雛兒,那野馬那話兒又奇大無比……眼看徒兒便要貞潔不保,幸得體內母蟲相助,以火蠶絲令群馬產生幻覺,互相亂搞,這才救下徒兒一命……”


    他正聲淚俱下地哭訴,忽然摸到自己預先在軍營中伏下的火蠶絲,臉色登時一變,口中驚呼道:“咦!咦!咦!這是……莫非是傳說中的……”他說到此處,停住話語,側耳傾聽,陡然間臉色血紅,氣喘如牛,道:“好啊,張獻忠,竟然在軍營中開活春.宮,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師父,你快快將我蒙麵帶入軍中,我要好好看看這等地獄場景,以堅我報仇之心……”


    蕭賤不去理他,繼續靜心觀察,此時張獻忠已與雲音滾做一團,而士兵也爭先恐後,輪番上陣,與道姑們展開大戰,場麵之亂,聞所未聞,全然不見之前那紀律嚴明的模樣。


    魯管仲殺豬似地大叫起來,道:“我不報仇了,我要加入天王軍,師父你當我引薦人,快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賤惡狠狠地說道:“再胡說八道,我便將你扔回野馬群裏。”


    魯管仲聞言悚然,立時住嘴,但兀自在一旁麵露不忿,哼哼唧唧。


    這場活.春.宮自早晨一直持續到中午,雲音不知使了何種方法,令張獻忠意亂情迷,勇不可當,兩人大戰了無數回合,張獻忠終於支持不住,狂吼一聲,倒地昏睡過去。天王軍其餘士兵也早已支持不住,躺得滿地都是。


    雲音自地上爬起,整了整衣衫,摸了摸小腹,雙手合十,向天祈禱道:“神君,得蒙您的指點,我已與您的化身相遇,並與他交.媾,將我等所練鳩鵲神功盡皆傳度於他的軍隊。接下來您還有何指示,請派出神使,降下神諭,好讓我等知曉。”


    她話音落下,天空中忽然雲開霧散,道道金光灑下,無相觀音身形出現在天際,以空靈的聲音說道:“你當速速將他們盡數捆住,並召集門徒,將他們運送至此處往南的巫鬆峽穀內,隨後將門徒全數撤出,不得於林中停留。”


    那觀音將此話重複了數次,隨即身形漸漸消失。雲音反複叩拜,道:“謹遵神使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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